盗墓奇缘之坎刀门徒

第五十章 夜半枪声


黑水面上厚厚的裹着数层纱布,静静的躺着乡卫生的床上。如果不是输液器中不断滚动着的气泡,如果不是武原一脸茫然的告诉我他醒来,在我们上山后醒来了,我真的以为他醒不过来了。层层叠叠的白色纱布,在本来眼睛的位置被血浸湿,渥出两个黑红的血痂,看上去十分怪异就如同,三星堆出土的古蜀国的纵目面具。
    武原等人在身体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精神都不太好,一个一个就好像被人抽了筋的豆角,没有一丝精气,看什么大睁着双眼,都是一副惊恐的眼神,夜里也听不得一点动静,只要医院院子里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几个人就不由自主的蹴在一起,弓着腰、耸着肩、半勾着头、大睁着双眼、张着口、毛发张紧如同斗兽一般高度紧张。我们在了解各人的情况时,乡卫生所的副所长说的。他说:若不是怕乡里完成不了上级的指标,缓解农村医疗保险的挂靠份额,就是每人每天交一万块钱也不让他们住,搞得整个医院跟精神病院一样,病人没疯先把医生搞疯了,看样子等这些瘟神走了非要找人禳解一下,要不我和王所长就交代了。他说自然有他的道理。这几个人来了乡卫生所就没有太平过。什么稀奇古怪的时期都可能发生,并且每天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发生。病人在食堂打饭居然吃出一截婴儿的手指头;病人烤电的时候差点失了火;市医院新调拨来的CT设备给这几个用过后就莫名其妙的坏了;还有夜里医院时不时就遭遇莫名其妙的停电……
    既然事情是我们引起的,自然我们要想办法处理,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我和王海在办公室找到了王所长。
    王所长一听是我们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啪一下在旋转椅上转过去继续玩纸牌游戏。看这情形我是要下点猛料了,要不在这种情况下话语权都没有。
    “王所长,我今天察看了一下,整个医院的风水还说的过去,只是在奠基的时候没有做过收煞的法事,医院对面,以前在旧社会是行刑的地方,煞气重,这样吧我给你画一道火符,一来对抗来自前面的煞气,二来因为火符是无形的人看不见就不会影响你医院的声誉。”
    王所长在办公室的旋转椅上转过身子,仔细打量着我,眼中充满了怀疑的眼光。
    “兄弟这个可开不得玩笑!”
    我笑了一下说:“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如果信得过我就给你弄一下,如果不信我也不勉强。”
    王海在一边添油加醋道:“王所长,这事情你自己拿主意,你们搞医学研究的最是无神主义,不过我哥们可是柯茶子老汉的传人……”
    “那你们说要多少钱?”
    “钱就算了,不过我的几位兄弟你要照看好,该用什么药就用什么药,药量上也不要有什么克扣,这个不难为吧?”
    王所长没说话,从抽屉里取出了两包中华烟,一包给我,一包给王海。
    处理完卫生所的事情,已经到了夜里十一点钟,我和王海打车回了城住在桥南的鸿运宾馆。在车上我就一直盘算事情怎么如此棘手,似乎一点思路都没有,是不是我们错过了什么线索,还是我们的方向出了问题,但是只一条在问题没有弄个七八分的样子,墓地我是不会去的,以我现在的能力,我并没有看出墓地有什么异样。回到宾馆我给王海说:明天打算在上一次山,到庙里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王海一听这话直摇头,上次的经历已经让他心有余悸,现在只要说大坪山三个字,王海的腿子就不由自主的会抖动。“三爷,你就饶了我吧!大坪山我是死活也不上了,太他妈吓人啦!若不是我命硬早就交待了。”王海显得和痛苦。我知道他不是装出来的,虽然他善于伪装,但是上次真的是有些怕人,提起来我都有些心虚,不过事情的发展到了这个份上了,也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既然我已经选择做一名坎刀门的艺人了,既然我已经答应帮忙了,既然我已经有家不能回了……
    我做人的原则就是:要么不做,要么做好。
    “王海,你给我听清楚,老子到今天这一步也是拜你所赐,明天的大坪山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佯怒道。不过我话说到中途就真的生气了,一想到隔河不过一公里的地方,父母还有二哥等为我担心的亲人们,我就真想掐死王海。
    王海窝在沙发里嬉皮笑脸的对我一笑,遂即拿出手机比比波波的翻着电话本说:“自从回了乡下,我的*毛都硬的直扎大腿,再不放放水,就要涨破了。我看看小红今晚上在不……”
    一种气愤的感觉直逼头脑,我怒骂道:“王海你他妈给老子滚!”
    王海被我这一声骂给唬住了,拿着手机愣子那里直愣愣的看着我,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骂完了王海,我仰面躺在床上,自顾自的掏出烟来点上吸着。我不知道王海走出去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只是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很小。王海走后我心里五味杂陈的,感觉一阵一阵的恶心,这一年多的事情,交织在一起扭成巨大的黑影,在我的头脑中滚来滚去,让我头痛欲裂,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零星的枪声传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对面上山之字形的火把在枪响之后散开了,三三两两的向枪声所在的方向快速运动着。本来一个受了伤正在恢复期的人并没有那么好的体力,但是那个晚上我却没有睡意。看着火光转过几道弯后,向着山后而去,我抬头对央金说:“我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央金不解的看着我。我就将答案告诉了她。我说:“他们要去噶共的方向,那个方向设置了卡哨,有三个人,一个人的背部受了伤,一个人的大腿受了伤,另一个人是胳膊受了伤。”
    当我说完这些,央金用一种近乎惊恐的眼神看着我。我没有任何表情,那个样子看上去一定很傻,但是我真的看到了枪响时的情况。普草是在后部的山中下来的,他下来的时候,那三个根本没有觉察。他们和前一天夜里一样在夜色中喝着青稞酒,或许是天气又较前一日冷了许多,或许是这种毫无目的的坚守让他们感觉到太过于无聊,总之他们喝了太多的酒,以至于普草从身后的山林中出来的时候,他们没有一丝感觉。
    普草是在距离他们三十步远的地方开的枪,第一声枪响过后,其中的一人背部中枪,他只是轻微的哼了一声就栽倒在雪地里。其它两个人听到枪声,其中一个下意识的向后跑去。这时第二声枪声响起,那个人腿上一热便倒在了雪地里。剩下的一个人看似情形不妙就地一滚,落进一个雪坑,端着枪瞄准了普草,并且迅速的点上引信,火光闪过,端枪的手猛地一个颤抖,枪脱手了,那人痛苦的捂着胳膊。遂即脱手而出的枪,在旋转中将一团怒火,冲向了沉沉黑夜,在空洞的天空中散出一朵红花,红花进而转白,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通往噶共的路上悄无声息,只有普草双足踩踏在雪地上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声音。
    普草走远后我便什么也看不见了,眼前重又回到一片黑暗,慢慢的拉近,我看见油灯的光亮,接着看清了央金明亮的眼睛,正当我陶醉在少女面上的红晕时黑暗再次袭来,之后眼睛火辣辣的,我想闭上眼睛,却怎么也闭不上,感觉眼睑的周围铸着一层厚厚的铁。
    第二天代森头人带来了确切的消息,昨夜确实有三个族人倒在了普草的枪口之下,正如我所说的一样,一个是背部中枪,一个是腿,一个是胳膊。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和央金的脸上都布满了惊异的表情,只是我的眼睛火辣辣的症状还没有消失,依然闭不上眼睛。我惊异于为什么我会在枪响的时候突然看见了整个现场的情况,而央金惊异于为什么我能如此准确的预言。但是我之前已经告诉过她了,那些的确是我所看到的。
    嘉祥活佛来的时候,大概是午后,那个时候正好是我表现的傻子一般的时候,我呆呆痴痴的望着众人。嘉祥活佛将带着念珠的手,遮在我的眼前,就如同劝谏一双不肯瞑目的死人的眼睛。他的手在我的眼睛上离开的时候,我感觉到三颗形如弹丸冰冷如铁的东西从我眼睛里滚落,眼睛里火辣辣的感觉完全消失了,我试着眨了眨眼,眼睑周围的生铁的感觉也消失了。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所有人都露出了笑容。嘉祥活佛面上的表情显得轻松中有些疲惫,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笑着将手中的念珠交到我手上说:“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子弹上的和火药中的咒语已经解除了。这是在那三个人身体中取出的,和你体内的一样,也是受过诅咒的,我做过法已经将加持在其上的邪恶咒语化解了。但是枪上的咒语是化解不了的,普草已经叛逃到噶共,那枪一时是找不到的,不过我已经对枪进行了诅咒,如果再发射子弹,持枪者会遭受如同蚂蚁咬食的痛苦。”
    我仔细看了看,一串念珠中确有三个无论从颜色和质地上都和其它的大不相同。央金也赶忙从我手中拿过念珠仔细验看着。
    虽然此刻眼睛上不适的感觉消除了,但是萦绕在我心里的关于,为什么我能看到普草是如何出逃,又是如何开枪打伤三人的原因还不明确,还有就是,普草为什么要在离开村子时伤害自己的同胞呢?这一点我也是想不通。不明确就不明确吧!反正我的脑子还是处在枪响后的混乱中,估计一时还不能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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