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教父李靖

第16章


    萧月仙一击得手,身边那几个“押”她的“唐军”突然挥刀,立时有几名唐军倒地。许绍身旁亦有强手,纷纷以死相扑。萧月仙劈手夺过一柄长刀,劈翻两名唐军,身法如同鬼魅,转眼已领着部下遁入林中……
    许绍坐在地上,黑气爬上脸膛,身体开始发抖。近身卫士大呼“大人”,但许绍强支起身体,对卫士说:“不要……现在不要告诉智仁……他攻城不能分心……好厉害的……毒……”一句话还未说完,口中黑血流出,身体僵直,已然气绝。
    一州刺史,顷刻之间,竟死在刺客的毒簪之下。
    冷风吹来,随卫许绍的兵士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部 南平半壁 第三十六章 “文士弘水军果然厉害!”
    李靖在旗舰船头站定。攻克宜都城比他预想的要快一些,看来,当初训习骁锐旅的决策是对的。
    天已大亮,李靖下令:攻城将士除张宝相外全部撤回船上,集合所有舰船,列阵清江口,将文士弘水军堵在清江之内。
    李孝恭帅船随即悬帆推桨,跟随李靖旗舰,浩浩荡荡地驶向文士弘水军大营。
    天上仍然下着小雨,但李孝恭心头激动——这一战的成败关系到他今后的命运。
    身旁的刘虎云道:“大帅,卑职以为,你还是进舱歇息的好。甲板上有雨,卑职担心大帅淋湿后染上风寒。”
    “将士们正拼命杀敌,本帅岂能怕雨?”李孝恭道,“主帅不与将士一起杀敌,如何能够激励士气?”
    刘虎云正待说话,突然,左舷上“夺夺”数声,有从江中飞起的铁爪扣在舷上。刘虎云一惊,急忙拔剑,挺身上前,连忙大声招呼卫士保护大帅。但见江中几条黑衣汉子迅速攀爬上船,挥刀猛劈。刘虎云虽力大,但力敌二人,颇感吃力。幸好甲板上有七名卫士,此时挥刀来战。
    李孝恭这时才佩服张素弦的先见之明,拔剑在手,本欲参战,但见刘虎云及手下卫士与刺客缠斗,一时胜负难分,便退至右舷。
    就在这时,只听身后一声水响,一条大汉如蛟龙般从江水中跃起,手中利剑刺向李孝恭。李孝恭大惊,本能地挥剑一格,但觉对方力道如排山倒海,顿时倒退数步,退入舱中方始站稳。那刺客“咦”了一声,满以为刚才一击,李孝恭必倒,没料到只是退入船舱,当下左手疾挥,三柄匕首分上中下三路射向李孝恭。
    李孝恭大骇。刚才一挡,已使尽吃奶的力气,这次无论如何已不能抵挡。仓皇之间,一屁股坐在船板上,闭上了眼睛。
    但听“叮叮叮”三声,里舱飞出三枚铁弹,撞飞了三柄匕首。
    那大汉怒喝一声,正欲再行攻击,不料被一枚铁弹击中右手手腕,顿时长剑跌落。大汉见势不妙,赶紧跃入江中。其余九名上船的汉子见头领失利,也纷纷跃入江中,瞬间逃遁。
    被击中手腕的正是杨普义。自然,发铁弹救李孝恭的,是张素弦。
    李孝恭惊魂未定,被刘虎云一把扶起:“大帅,你……没事吧?”
    李孝恭毕竟是条汉子,瞬间调整表情,回身对里舱道:“多谢张姑娘相救。”
    张素弦在里舱道:“这是萧月仙手下的将军杨普义,她自己没来。她要是来了,恐怕要费事一些。”
    李孝恭只觉背后一阵发凉,道:“看来,安陆公危险了!”
    许智仁并不知晓父亲已遇刺,正指挥军士拼命攻城。在密如雨点的箭矢掩护下,数十架云梯架上了城,沉重的冲车把古旧的城门撞得嘎嘎直响。许智仁沉着指挥,唐军拼死进攻。
    荆门守将杨君茂本来是左领军将军、江陵总管,但文士弘任大将军后,竟命他来此守城,只给一万人马。杨君茂心头有气,心想文士弘的手伸得也太长了,除了水军,连江陵守城军马都要管,明明是夺我兵权嘛。
    眼见唐军攻势太猛,杨君茂想着江陵的旧部,还有家中的财物,无心恋战,心想还是回江陵报知皇上要紧。于是且战且退,最后率亲随从北门弃城而走。荆门遂被许智仁攻破。
    许智仁入城,等候父亲前来分享胜利的喜悦。然而,前来城中报信的卫士哭说许绍遇刺。许智仁听到这个消息,大叫一声,摔下马背
    卫士扶起许智仁,他强忍悲痛,上马整军,守卫荆门;之后又将父亲尸身抬进棺材,等候李孝恭将令,从陆路进攻江陵城。
    文士弘闻听宜都失守,大惊失色。不一会儿,郑文秀披头散发,闯进帐中,哭说宜都失守。
    文士弘大怒,心想这前楚王如此脓包,连几个时辰都撑不住!命左右将郑文秀推出斩首。众将纷纷求情,言大敌当前,应共同御敌。文士弘这才饶了郑文秀,问道:“李靖莫非是神仙?不到一个时辰,就把宜都攻破了!文秀啊,这宜都失守,我数万水军就像是被关进了池塘里的鱼,突围都难,更别说取胜了。”
    郑文秀道:“大将军勿忧,论水军战力,大将军的水军天下无敌。李靖新习水军,尚未精熟,罪将愿率舟师,出清江口与之决战。”
    “你拿什么与之决战?”
    “大将军,李靖率舟师东下,是顺水,因此占据地利,快速攻下宜都。现在李靖的舟舰排列在清江口,看似堵住我水军去路,实则我水军是顺水,有地利优势。若让罪将率水军迎战,可先以艨艟战舰开路,撞毁对方战船,再以走舸运送善射的弓箭手,轮番射杀敌军,可获成功。”
    “文秀,你守城不行,但这水上战事,倒也多少晓得一些。”文士弘怒气消了一些。这个战法,正合他意。
    郑文秀获得认可,洋洋自得,接着道:“末将还可效仿当年周公瑾火烧曹军大船之法,在箭头携带引火之物,射入敌船,让其自焚,可使敌军不攻自破。”
    文士弘刚才还觉得郑文秀是个将才,听了此话,忍不住笑道:“文秀啊,你兵败投归,身上的雨水还未干透,怎么想出了这个馊主意?火攻得看天时,这种雨天,就算诸葛亮、周公瑾复生,又如何用得?”
    郑文秀争辩道:“大将军,我观敌军舰船,体瘦而层高。虽然天上下着雨,但敌舰楼船里舱并不进水,干燥易燃,我军将引火之物射入内舱,仍然奏效。”
    文士弘一听,觉得有些道理,便道:“就算能引燃敌船舱室,恐怕也易被敌军扑灭。本将熟读兵书,大凡火攻,无论水、陆,均须大风方可。无风助力,火势不旺,断难奏效。不过,我军既然要射箭,顺便带点引火之物,也未尝不可。”
    郑文秀赶紧拍马屁:“大将军思虑周全,非末将能及!我军尚有六万,敌军只怕不足四万,仍有胜算。”
    “文秀,有一点你说得对,就是敌舰体瘦层高。由于峡江江面不宽且险,故而李靖无法造得大船。清江水势平缓,故我军大船胜过敌军。文秀,本帅命你率五百艨艟,在船首装置利器,顺水而下,先冲散敌军排列的船阵,再以箭矢劲射,我自引巨型斗舰殿后,依托女墙射杀敌军,一举可破李靖。”
    郑文秀领命,赶紧重披盔甲,下岸登船。
    李孝恭死里逃生后,心有余悸,担心再有刺客从江中潜至帅船行刺,但又不好明说,于是对刘虎云道:“虎云,靖公在前头激战,本帅不能在帅船坐视。你速去调一艘快船前来,载我到旗舰上去,与靖公同击敌军。”
    刘虎云领命。不多时,一艘快船靠上了帅船。李孝恭让几名卫士守卫帅船,踩着船板上了快船。在快船之上,顿感身边舰船纷纷后退。李孝恭平日忙于招兵,极少到江边督造舰船,只知这船极快,却不知因何而快。
    李靖在旗舰之上,见李孝恭前来,赶紧迎接,首先告罪道:“大帅,李靖有罪,思虑不周,以致令大帅涉险,请大帅治罪。”
    李孝恭哈哈一笑:“靖公,你明里没安排,暗里让张姑娘护卫帅船,别人不知,我岂能不知?”
    李靖摇头道:“大帅,真不是我未卜先知,是张姑娘自己要跟随前来的,没想到她救了大帅。”
    李孝恭闻听此言,长叹一声:“这样看来,安陆公危矣!”随即简要将张素弦的话说了。
    李靖一惊,道:“都是李靖失误,没考虑到这一层。现在派人前去,恐怕为时已晚。当今之计,得全力击溃文士弘,否则,夔州大军亦有凶险!大帅,你既已上了旗舰,就请到舱中观战吧。”
    李孝恭道:“靖公,如何指挥,是你的事,但我并非弱不禁风之人,兄弟们浴血奋战,我作为主帅,岂能坐视?虎云,拿弓箭来!”
    刘虎云马上送上弓箭。
    李孝恭持弓在手,道:“等两军交战时,我也参战。但有一事不明,请靖公说知。”
    “何事?”
    “适才有快船来接我,我站在顶层甲板之上,只觉得船行如飞。我观此船,既未立帆,也不见有桨,莫非这快船会自己划行不成?”
    “大帅忙于军政大事,不知这顾水生所造舰船,其实有许多创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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