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皇太子胤礽

第8章


康熙皇帝拿下鳌拜后,也是满满当当列了一箩筐罪名,足够千刀万剐,结果是提出鳌拜的战功,给了个全尸的体面。
多年后,乾隆却是肯定了多尔衮与鳌拜的功绩,两位也都得到相对客观的平反。
这两位,一位是皇亲,一位是重臣,都是功勋卓著,有大批的追随者,然而他们在最鼎盛的时期突然从云端坠地而亡,因为他们的强大严重威胁到了皇帝的存在与皇权,皇帝已经感到岌岌可危。
如此再来看康熙给胤礽罗列的一堆罪名,要么是空泛的大道理,要么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看似好像胤礽很坏,方方面面的堕落,无药可救。但逆向思维一想,能让皇帝这样绞尽脑汁地罗织罪名,非要治罪不可的理由只有一条,那就是这个人已经站到了与他肩并肩的位置,皇帝害怕了,紧张到草木皆兵的地步了。
能让康熙紧张的人,那就不是废物了,相反而是很有实力,也深得群臣信服的人才是。
这样的胤礽自然会让人好奇,让人浮想联翩,可惜正史都是黑他的,别的资料也是零零散散,所以我才会觉得自己只能看到胤礽的大概轮廓,却无法细致他的各面。
现在想想,这种状态将将好,虽然对胤礽的感觉不清晰,但鉴于自己能看到的资料,再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添加细节,如此就像是拼图又像是画画,一点点在每一个章节中去拼接、去描摹,直到大结局,我体会到的胤礽才算是活灵活现出现在眼前。
那个让康熙紧张,深感皇权危机的胤礽能在我的文中血肉鲜活,那我真是觉得很满足了。
好嘛,不能问我问题,因为太能唠叨了,话痨呀!
谢谢看文收文撒花花的妹纸们,秋了在此拜谢了!
  ☆、锋芒所向
  尚不及好好感受柳暖花春,却已是残红空余几点。烈日当空,盛夏来临,灼热咄咄逼人,气流纹丝不动,一缕轻风都变得千金难买。
  胤礽的屋里已经放置降温的冰块,身上所穿也不过轻纱薄衣,坐上片刻都能是一身汗,更何况像胤礽这样正襟端坐逐一完成诵读、背书、习字后,大汗淋漓已不在话下。
  今日负责教导的少詹事王泽弘一直站立相陪,到最后检查完胤礽所书写的数百字楷字后,莫说汗浸衣裳,就连双腿都已发软虚乏。
  王泽弘正打算捧手告退,毓庆宫茶房的小太监鞍子掐准时机进来给胤礽送上避暑凉茶、点心、瓜果。
  胤礽并没有马上应声让王泽弘离开,而是吩咐鞍子先给王泽弘一杯凉茶。王泽弘早已是口干舌燥,谢过胤礽赐茶,便一口气喝光了。
  这时,胤礽拿过一张纸,却是将将写好的一首诗:
  馨香斯独有,风雨更无欺。
  不做春花媚,纤纤自着枝。
  王泽弘接过一看,不过二十字的咏物却意有所指,不敢妄加评断,只以“好诗”二字简括。但太子书写已不同于方才所练习的端正平直,笔势刚健与柔美相得益彰,极为生动,有跃跃欲试之态,又有点到敛收之姿。
  胤礽收回,淡然说出:“这首诗出自以前的一位少詹事,已经以病辞归。他书法精湛,实令我受益匪浅。可惜了,可惜!”
  见胤礽不再多话,返身坐下开始喝茶,王泽弘便请退离开。胤礽也知道王泽弘站立许久,腿脚必然酸麻,便吩咐鞍子扶王泽弘走一段路。
  亏是有了鞍子搀扶,否则王泽弘一迈出步伐就会是歪七八扭,太子跟前岂非失敬失礼。
  听过太子的话,王泽弘很快就想起了太子所说的人,正是前两年请辞回乡的少詹事耿介,也是太子的书法老师。
  别说,不愧得耿介教授,太子笔锋出鞘落下的墨迹当真有铁画银钩之风范,再多加练习,书法当是更为精工。
  不过,那首诗却更像是太子含蓄锋芒的警告。
  耿介与太子的汉文师傅汤斌是好友,经汤斌引荐入詹事府任少詹事一职,并专授太子书法。
  汤斌因不附和纳兰明珠且常直抒己见,遂引来明珠一党的怨恨。后明珠党人摘取汤斌言论,参他诽谤朝廷。康熙皇帝传旨责问汤斌,汤斌带病入朝应责,终是心力交瘁病情加重,于康熙二十六年工部尚书任内病逝。
  随后,耿介因与汤斌的关系再遭指责、刁难,不得不辞任归乡。
  想起这些后,再思及近日明珠党人正积极拉拢自己,太子所赐的凉茶似乎发生了奇效,王泽弘只觉身体里渗出凉气,无来由烈日炎炎下打了个冷战。
  王泽弘立刻客气地请鞍子回去,自己则略显心急地直一脚拐一腿加快速度离去。
  书房里的胤礽伸伸胳膊,抖抖腿,往罗汉床上一躺。心静自然凉,先储备体力,一会儿满人师傅就要过来指导箭术、武艺。
  双眼一眯,胤礽脑海里浮出的却是王泽弘脸上闪过的疑虑。实则今日是王泽弘最后一次指导胤礽,因为王泓泽已被提升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
  詹事府为皇太子东宫僚佐,上设满汉詹事各一员并兼翰林院侍读学士,少詹事各两员并兼翰林院侍讲学士,下还设有左右春坊庶子等职。
  莫说那正三品的詹事,就是这正四品少詹事却也是步步高升的好踏板。少詹事们的去处基本都是只往高里去,例如升任詹事、光禄寺卿、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都察院左副都御使等等。
  虽然都是直奔以皇上为核心、全心全意为皇上服务而去,可毕竟都曾是胤礽跟前的臣僚,谁不是都为这位未来的储君留了一份诚意。
  可偏偏受胤礽看重的少詹事耿介以及得胤礽尊重且备受百姓称道的师傅汤斌却是落得凄凉下场。那段时间明珠一党真是到了戮力一搏争锋相对的程度,矛头直指毓庆宫,刀锋直削詹事府。
  汤斌病逝后,皇帝没有为汤斌平反,但却是在康熙二十七年,把纳兰明珠的武英殿大学士、太子太师等职一并罢黜,独留内大臣一职。只不过,明珠好似还是不能安于本职,不想守一处清闲。
  海善那名已被处死的随扈就被索额图查到曾与明珠的人暗中来往,虽不能把富尔祜伦的护卫被劫持一事直接指证明珠党人,但却已是-八-九-不离十。
  胤礽出生后便是与皇阿玛一同生活在乾清宫,日常起居都是在皇阿玛的眼皮底下,得到了皇阿玛方方面面的照顾。康熙十八年毓庆宫修成,胤礽便迁居在此,读书、功课还是时时在皇阿玛的督导之下,但起居生活有了相对独立的空间。
  康熙皇帝日理万机,不可能事无巨细地照顾胤礽。索额图本是胤礽的叔姥爷,于此皇帝便授命索额图打理胤礽的日常事务。
  索额图自是献计献策全方位爱护胤礽,天长日久,渐渐形成了以胤礽为中心的积极思维。这其中,自然包括争权夺利,这该算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政客的本能行为。
  胤礽的社交范围其实也就是索额图开辟的圈子,胤礽一直处于被给与状态,无选择接受现状,他本身并不具备自己开发活动区域的条件。
  日积月累,索额图强,毓庆宫就亮,索额图受挫,毓庆宫就暗。无形中,索额图的很多方面都与胤礽捆绑在了一起,滴水穿石般渗入胤礽的生活形成自然,而胤礽也习以为常不觉有异。
  纳兰明珠在前朝是索额图最大的政敌,彼此的明争暗斗起伏不停。自然,明珠针对索额图的行为就会波及到胤礽,随着各种争斗对胤礽的影响扩大,明珠似乎就这样站到了胤礽的对立面。
  故而当胤礽熟悉或产生好感的身边人因为斗争受到牵连或离开、或流放、或致死,胤礽的反感可想而知。他还没有意识到政治斗争本就谈不上对与错、正义与邪恶,他只会心存幽怨认为皇阿玛不能公正公平地去处理坏人,他只会对受挫的索额图更加同情从而更加依赖。
  由此演变的结果就是,康熙皇帝觉得胤礽的心疏离了他,而胤礽也觉得皇阿玛不再是从前的可亲可信。
  ***
  日暮时分,艳阳西去,被炙烤的大地总算慢慢散去滚烫。去往宁寿宫的路上,霞光为胤礽的一身宝石蓝常服镀上橙光,也为他明亮的双眸点上神采。
  才踏上宁寿宫正殿前的月台,里头就一阵阵的说笑声传出。胤礽顿了顿,看来今儿皇祖母的宁寿宫又是个满堂热闹。
  康熙二十六年年末,孝庄太皇太后薨逝,与皇祖母感情深厚的康熙皇帝久久难平心头之痛。虽没有给皇祖母修建正式的陵宫,但也拆了皇祖母生前居住的慈宁宫东王殿五间运往遵化,在东陵的风水墙外,大红门东侧建造暂安奉殿停放皇祖母灵柩。
  在孝庄太皇太后过世之前,皇帝与皇太后的母子亲不过是流于表面的礼节。而当太皇太后离世后,皇帝把对皇祖母的追思部分转移到了皇太后身上。下旨重修皇太后居住的宁寿宫,日常请安问寒,每夏奉太后避暑养生,总之是带着后宫妃嫔以及皇室子嗣们重新形成了以皇太后为中心的表孝仁爱与和乐融融。
  今晚,同样不只是皇帝过来请安,后宫的贵妃带着十皇子胤俄,荣妃带着二公主荣宪,惠妃带着养在自己宫中的八皇子,以及皇长子胤禔、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也都在。
  现今康熙皇帝后宫中位分最高的便是胤俄的生母钮祜禄贵妃,是第二任皇后孝昭皇后的妹妹。康熙二十年,皇帝后宫有过一次大封,皇帝的表妹佟佳氏封了皇贵妃,钮祜禄氏封了贵妃,马佳氏封荣妃,纳喇氏封惠妃,郭络罗氏封宜妃,乌雅氏封德妃。
  康熙皇帝的三位皇后都不长命,第一位便是胤礽的生母赫舍里皇后,生下胤礽后便崩逝,追封仁孝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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