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皇太子胤礽

第9章


第二位是钮祜禄皇后,康熙十六年封皇后,半年后去世,追封孝昭皇后。第三位便是佟佳皇后,康熙二十八年病危时才封皇后,第二天便过世,追封孝懿皇后。
  按子以母贵划分,胤俄的尊贵仅次于太子胤礽,但贵妃、孝昭皇后的阿玛辅政大臣遏必隆因附鳌拜被降罪处罚,钮祜禄一族的辉煌早已一去不复返。孝昭皇后在世时已是步步谨慎,如今到贵妃这里,就越发显得平实了。胤俄拔不拔尖不要紧,但只要不惹祸,平安健康地长大成人,贵妃也就默念阿弥陀佛了。
  胤礽方请安落座,八岁的胤俄便要养在宁寿宫的五哥胤祺领他和八哥胤禩出去玩。胤禩本已随五哥、十弟出了门,却又转身回来坐下。
  皇太后见胤禩去而复返,便好奇地问他怎么不去玩。胤禩一本正经给了皇祖母文绉绉的理由:“贪玩丧志”。
  太后不甚理解,自己养胤祺的原则就是吃好、喝好、睡好、玩好,可也没觉得胤祺丧了什么志,好像也不需要什么志。
  虽家道中落,可贵妃从前的家境还是让她有些见识的。胤禩的话听在她耳里,不是志气,而是勇气,逮住机会勇于表现自己。
  胤禩的生母卫氏本是辛者库罪籍,身份比普通宫女还低,但却生得貌美出众,被皇帝看中。胤禩出生后便被交由惠妃养育,卫氏封了个贵人,且没有再生育子女。
  贵妃的微笑不过蜻蜓点水停在胤禩身上瞬间,便悄然隐去。胤俄能养在自己身边,真好。儿子此刻在外撒欢不求上进,再好不过。
  皇帝倒是为老八的学问长进感到欣慰,并出言鼓励了两句。
  爱学习的儿子当然是好儿子,有出息,有志气,它日才能成为大清的栋梁,做皇帝阿玛的当然乐观其成。更何况这孩子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机灵劲儿,聪明着呢。
  胤禩偷偷瞄了瞄皇阿玛的坐姿,从容端正。再溜了一眼太子哥哥的姿态,与皇阿玛无二般。于是便也立直背脊,两手放于膝盖,煞有介事地听大家言谈。
  还别说,胤禩根本就没看大哥半眼。养在惠妃所居的储秀宫,逢年过节胤禔也是要前来请安问候的,而胤禔向来大咧咧傲慢少礼的作派都被胤禩看在眼里。不在生母身边成长的胤禩很懂察言观色,既然有大家交口称赞的仪态典型太子哥哥,自然要往众人喜欢的方面去学,所以别看是惠妃的养子,胤禩的表现与胤禔截然不同。
  胤礽早已把八弟的举动收入眼中。在这之前,胤礽就已察觉清隽敏锐的八弟很喜欢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然后依葫芦画瓢表现得有模有样。
  胤礽当然会好奇,可他不曾与弟弟们一起生活、学习过,他不善于和弟弟们沟通,也不会刻意去亲近某位弟弟。
  所以明知八弟留意自己,胤礽也没有放在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为这个文填了首词,大家权当顺带溜一眼吧,喜欢填词的朋友也可互相交流交流!
《点绛唇·有凤来仪》
琼莹霜枝,明珠连辉点青冠。
荒唐回缦,流连云瑶岸。
毓庆东宫,有凤垂仪范。
三重转,九子纷乱,华荣输赢断。
谢谢大家的鼓励,非常开心,一定继续努力!
另,十皇子的正确名字显示不出,迫不得已,我改成了胤俄,这是迫人要用白眼字的节奏啊,肿么办?
  ☆、四世同堂
  实则,今晚的宁寿宫,最引人注目的当属惠妃与皇太后怀里各自抱着的小娇娃。一位是胤禔两岁的长女,一位是就要满周岁的小女儿。
  荣妃是最早为康熙皇帝生育子女的妃子,一共生下五子一女,只可惜到今就只存活二公主与三皇子胤祉。惠妃也是皇帝初经人事时,就被选进宫伺候皇帝,生育了两子,就只是胤禔长大成人。
  眼看两位粉妆玉砌的小女娃着实养眼,荣妃倒是真心实意地感慨:“惠妃妹妹可真是好福气,瞧瞧你这招人爱的小孙女,我都馋得受不了了。”
  惠妃香一口小孙女,“三阿哥就快了,你当祖母的福气也不远了。”
  瞄一眼荣宪,惠妃又道:“我才是要羡慕姐姐,不只是三阿哥给你小孙女,荣宪这边也能给你添外孙女呢。”
  惠妃这话可是说出了心情,偏偏就只提孙女、外孙女,绝口不提孙子、外孙。论身份地位,惠妃是不敢再贪想更上一层楼,可老天开眼,竟让他的胤禔成了皇长子。要是荣妃的承瑞活下来,胤禔也不过一普通皇子。
  皇长子虽比不得皇太子,可这个“长”字,却也能占据相当优势,且皇帝对长子也是寄予厚望,积极培养。
  大福晋却是位好生育的儿媳妇,一年一个,美中不足的是,都是女孩儿。虽说两位小孙女一下把皇上提高了一个辈分,且也是皇家贵女,可若是皇长孙出自皇长子,那惠妃真的是要喜大普奔了。
  荣妃哪能儿看不出惠妃的遗憾,这便宜都让你占尽了,还了得?上天向来是公平的,给了你皇长子就足够。我这里也有一双儿女,也是不敢奢求了。
  见皇太后也抱了一会儿小曾孙女,荣妃笑意深厚看向大福晋,“福晋,可否让本宫抱抱小格格,也好沾沾奶娃娃的福气解解馋。”
  当着皇太后、皇上的面,大福晋哪敢儿说不行,自是顺从答应。
  荣宪快步去往皇祖母怀里求来小侄女,荣妃把手上的护甲套褪下交给身后的宫女,便把小格格抱在怀里,与荣宪一起逗起小宝贝。
  惠妃怀里的小姑娘也下了地,三步并作两步扑到皇帝腿上,甜甜糯糯地喊着:“皇祖父,我想你了,抱抱。”
  皇帝顿时就乐开了眼,把小孙女抱在了怀里。小姑娘似乎还不满足,又提出要求:“皇祖父,我要飞高高。”
  皇帝明白过来,立刻站起身,就把孙女往上抛。小姑娘半点不怕,银铃般的笑声响彻整个殿厅,边笑还边一再要求。皇帝也乐意效力,一次次把孙女往上抛起。
  惠妃和媳妇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可不敢阻止,还是皇太后连连招手,“好了,好了,看得我心都快跳出来了。”
  皇帝这才停手坐下,把小孙女放在腿上,命人拿来点心哄她高兴。
  欢咍嗢噱的天伦之乐,胤礽脸上的笑却挂得有些礼节性。贵妃进宫晚些,惠妃、荣妃却是与自己皇额娘相仿的年纪。若是皇额娘还活着,是不是也该是这样含饴弄孙、雍容享福的光景了。
  黯淡在胤礽的瞳仁掠过之际,荣妃的眼色已是不易察觉地环顾了一圈。贵妃小心谨慎,向来沉默寡言。八阿哥像个小大人,别人笑,他也笑,很能融入气氛。大阿哥与福晋却是真感情,不时小两口就眉来眼去,毫无矫饰秀恩爱。
  但太子此时的正襟危坐就略微显得拘禁,更可况太子清秀的眉目也勾起荣妃想到仁孝皇后。
  荣妃眼瞅着自己也是奔不惑之年而去,皇帝同样如此,可男人、女人的境遇却是千差万别,更何况是皇帝。她们这样年纪的妃子自然是要停牌不再侍寝,有的是年轻貌美的姑娘把皇帝伺候得心满意足,好几个都还比荣宪年纪小。
  荣妃是真心怀念年轻时候的美好,那时候的她能为皇帝孕育那么多孩子,也是极为讨皇帝欢喜的。像惠妃这样一同年纪的人本该也是同样的心境,可却又因要为各自的皇子打算而不能彼此交心,利益冲突实实在在摆在那儿呢。
  这种时候,追忆皇后最能安慰自己的心情了。人去楼空的尊贵,不会再惹活人妒忌,反而冒出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态去缅怀皇后的贤德宽和,并合情合理修饰自己做事的理由。
  “胤祉,多向你太子哥哥学习。你瞧瞧人家那学问,博古通今,不知道多让你皇阿玛自豪。”
  “胤祉,有机会多亲近亲近你太子哥哥。瞧瞧人家知书达礼的谦谦君子样,谁见了谁都夸。”
  “胤祉,得空也关心关心你太子哥哥。仁孝皇后是位好皇后啊,额娘那时候也是颇得皇后照应的。你太子哥哥虽然站在高处,可缺了娘亲的照应,终归是有遗憾的。”
  荣妃在胤祉跟前向来就是这些鼓励、推动的好言好语,当然内心却是简单明了的目的。胤礽可是未来的储君,把太子的大腿抱稳了,胤祉的前程自然是光明的。更可况如今皇子多了去了,早些和太子打好基础、储备感情筹码断不会错。
  这会儿的胤礽在荣妃眼里是孤单的、无力的,不能融进亲情和睦的快乐,也不能站起身一走了之。
  一记眼色递给荣宪,年长胤礽一岁的荣宪便柔和笑脸对向胤禔,“大哥,我可要把小侄女抱给二弟瞧瞧喽?”
  正与福晋对眼送情的胤禔还没反应过来,荣宪已把小娃娃抱到了胤礽跟前,“二弟,快看,小侄女肉嘟嘟的小脸可真招人喜欢。九妹妹也算是胖乎乎的了,没曾想,这下可要被小侄女给比下去喽。”
  荣宪口中的九妹是康熙皇帝的九公主,出自袁常在,同住荣妃的钟粹宫。九公主不过七个月的婴孩,与胤禔的二女儿差不上几个月。
  胤礽脑子里完全不存在九妹的印象,更别说是白白胖胖还是瘦瘦小小?
  说真的,皇阿玛后宫的女人越来越多,子女也是层出不穷。胤礽独居毓庆宫,除了胤禔、胤祉幼时养在大臣家里,后面的弟弟妹妹们小时候都养在后宫,彼此也都还多多少少熟悉。年纪差自己不太多的弟弟妹妹,胤礽倒也还了解。再往下去,一个个的年纪都还比侄女小,这时候要把兄弟姐妹的深情厚意强加给胤礽,实在是勉为其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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