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特风车库里有好几台车,他以往出风头勾女生,也没像今天一样,很想把他不常开出来给人看的那架红色保时捷开出来,轻描淡写说一句:“不如我载你?”
可是今日他是坐妈咪的车来的,站在咖啡店外才想起司机开车走了,脸色沉郁,好像嘉年华游乐场走失的王子。
“过来,这里。”陈一平抱头盔叫他。“坐过两个轮没?”
他跨坐在一架本田重机车上,扔头盔给邓特风。邓特风看着他,心脏好像被狠狠拳击一下,愣了许久。陈一平和这种车,似乎不是很搭,看起来又偏偏那么热`辣。他找回声音问:“你不是教书?”
“所以我很少骑电单车。骑也戴这种头盔,街上学生撞见不敢认。”
怎可能?邓特风肚里说:你这么潇洒这么……靓,只露眼睛鼻梁我都认得出来。未尝不是有种男人间较劲,“又输给他了”的挫败。
可那种沮丧在陈一平看他迟迟不动,亲自来帮他戴头盔时被填平,又换做另一种满满的情绪要从心里缝隙里溢出来。他几乎不能呼吸。陈一平以为他紧张,好笑地看他手足无措,问:“干什么?不用怕,市区55km/h,学校区30km/h,慢过你开车。”
邓特风嘴硬道:“没啊。”爬上车去,手扶着座椅。风呼呼从他们身边吹过,阳光在头上照,蓝天白云,中间有很大一块路,路上桥上只有几辆车,邓特风看着他的背,强压着还是像心里长了小草,萌发出尖尖的草尖,怎么埋土都还是会顶破泥层长出来,搔得胸口发痒,在犹豫……要不要,该不该,抱他。
陈一平问邓特风去哪家游戏厅,邓特风想,去常去那家被人围着打量,想到就心烦,就提议去三个区外商场的一家。
他们这个下午穿越城市,温哥华很大,几个区外围相交的区域荒芜。公路绕着长得高的草和无人去管的树,桥下弗雷泽河的水上漂着许多木桩,日光照得整条河水光粼粼,要不是带着头盔眼部有保护,邓特风都不会有机会目不暇转地盯着河面看。机车从桥上开过,比开车底盘低,弗雷泽河的河水在温哥华与列治文间流向太平洋。
那景色太壮观。邓特风吹着桥上的大风,终于试着抬起手臂,松松抱住陈一平的腰。T恤下他的身体在散发热力,好像阳光照耀下的海水,邓特风又清空肺腔,深深地用力地呼吸。
最终到游戏机厅,买了两杯大杯汽水,邓特风要可口可乐。陈一平排队买爆米花,爆米花机周围黄色的光映得他面孔好似十分温柔。他又别起一侧头发,邓特风才第一次发现他眉形平而直,眉尾仍很浓,长过眼尾。形状天生那么挺拔,那么刺目,只是常被头发掩住锋利的眉尾。灯下浓墨重彩地乍一瞥,那双眉好像要生生戳进他心里去。
陈一平提前道:“一半焦糖一半黄油盐,不知你什么口味。”
两人走到蓝光闪烁的游戏厅内,在驾驶类游戏机前坐定,陈一平看着屏幕说:“之前发消息给米雪,她下午全部有义工做,来不了。不然叫她陪你玩跳舞机,她在家都玩。”
邓特风咽口可乐,不咸不淡地。“哦。”
陈一平觉得他小男生扮酷都很有意思,长腿随意摆放,坐在椅子里陪他打游戏。分数一串串从屏幕上飞过,越积越多,但不会有意超过邓特风。给他面子,刚刚保持住和他相当,有时多点有时少点,还分得出心思吃爆米花,寻纸巾来擦手。
邓特风装作不经意:“你教书的?教什么?”
“Sociology,社会学。”他不必思索即可介绍:“第二年才开的课,‘Family Across the Life Course’啊,很热门的。第一章节就是‘约会与伴侣选择’。”
邓特风又想:难怪你那么支持小女生谈恋爱。他问:“上完你的课,会不会约会轻松点?”
“不会。”陈一平拖着语气晃晃荡荡地讲。“一般上完我的课,你们都不知道什么叫约会了。”
邓特风听他说,低着头笑个不停。他笑起来像水晶碰撞,有一种独特剔透的少年感。陈一平乍然回想起,很小的时候,有父母带着去鱼档看盛着蓝水的玻璃缸中五光十色的金鱼。不知道有没人说给这年轻人听过,他该多笑笑。
邓特风在游戏里打着急转弯问:“那约会是什么?”
“你知不知道‘约会’这个概念,是中产阶级发明的。1920年代没约会这回事的,男人带女人去高级餐厅吃饭送礼物,是一种交易。现在我们叫‘伴游’的那种。到1950年代,这个概念才常规化,后来受女性进入劳动力影响,逐渐演变成现在这样。”
“什么意思?”
“这意思不就是,‘我不知道’啰。”
游戏机音效声不断,陈一平不介意邓特风嘘他。“‘约会’的界定本来就不清晰,有人觉得吃顿大排档算约会,有人觉得不对,只有你请我法餐才是约会。那你约人出来打游戏算不算约会,我和性伴侣只上床算不算约会,甜爹网站上,性服务换学费又算不算约会?”
邓特风道:“那我现在约出来打游戏的是你,也可以这么算?”
“你讲真的?”陈一平笑笑,直白地瞟他裤裆。“你要是弯的,也不必浪费米雪时间了。”
那一眼直白中带一点调侃,邓特风心头一颤,却不是因为被他看得恼怒或害怕。
“……我不是啊。”邓特风小声说。自己也觉得先前话题太无稽,又不服气地多问句。
“你呢,这么懂,经常出去约会?”
“没。”
陈一平方向盘打到底,才被自己的手臂压着头发,头发微微反着游戏屏幕的光,柔软而有光泽,吸引邓特风去摸一摸。他趴在方向盘上讲:“我好久没出去约会。以前导师说,‘这课题真是伤脑筋,你的感情生活完了’我还不信。”
邓特风便感到一些欣慰和窃喜,大概是:至少我有女孩追,想约会就能约会,你没有。
打到晚上七点,商厦都关门,出来四处黑黢黢,街灯亮起。
陈一平在前面带路,身影极长,沿街慢走,带少年人去家十点半打烊的云吞面店,请他吃东西。坐下就随便乱点,两份细蓉加清汤牛腩加柴鱼花生粥加冻鸳鸯加咸柠七加红豆沙打包绿豆沙堂食。
陈一平和他有一搭没一搭讲话。
“你吃不惯西餐。”邓特风说。
“是。学校聚餐回来都要煮碗面。”
邓特风点头。“我妈咪也是唐人街长大的。”又问:“你自己煮?”
“米雪煮。”邓特风看见他在灯光下若有所思:“现在愿意煮菜的年轻女孩真是不多。”
他于是难接下去。陈一平道:“澄清一点,我没有向你推销我小妹。不要误会,我习惯了夸她。”
“哦。”
邓特风低着头,扒云吞面。黄色的老旧灯光浸到碗里,大粒的鲜虾云吞透出粉色,竹升面是颜色深的碱水面。邓特风光洁的额头上落一点阴影,像一件易碎的瓷器。他忽然说:“你想抽烟可以去外面。”
陈一平对着他眨眼。“戒了。”
他们晚上用公共交通回去,陈一平把电单车扔在朋友家车库。这个时间飞车党出没,他不想被人缠上飙车。两人去坐架空列车,即是天铁。轨道高高架起如同在空中。吃完宵夜车上不再有什么人,空荡荡车厢里,蓝白的强光映得□□的皮肤苍白无色。车窗外是黑色欧泊石般彩光闪烁的黑夜,建筑的光火又随列车在城市间穿梭漂浮到乘客脸上。邓特风靠着椅背睡着了,陈一平没睡着便看他。仅存的戾气都被如水的灯光冲刷去,他仰着头闭眼呼吸,仿佛小了五岁。睡得不安,睫毛一颤一颤的,好像雨中受惊的蝴蝶。鼻梁到嘴唇的线条极其精致无辜。
如果他是个女孩,陈一平有点有趣地想,我此刻一定会脱外衣给他盖。
陈一平到家是九点钟,他的公寓买在市中心,温市寸土寸金,很算一份资产。这条街道上两侧高树枝干都披满小彩灯,好像把满天繁星拉低到人间。
进公寓楼上十一层,陈米雪回家度周末,正在客厅里穿着白色睡裙煲电视剧,她刚洗过头发,半干的黑发柔软顺滑,一直垂过腰。陈米雪像一朵小白花,如果她此刻没有咔嚓咔嚓吃薯片。陈一平以为自己家养了只仓鼠。
“不要吃薯片,告诉你多少次了。打包了红豆沙给你做宵夜糖水。”
陈米雪没接红豆沙,幽幽地凝望大哥。
“大哥,你是不是去跟人约会了?”
“我能和谁约会,你Shawn哥?”
陈米雪抱着抱枕叹气。“我怎么知道。”似在怨她大哥结识新女友却不告知她。
“发了消息问你,要不要一起来,你有义工的。”
陈米雪难以被说服,动动嘴唇。“打游戏打到这时?你和Alex不像很投契。”
“傻女。帮我家二小姐考察人品,怎么敢惜时间。”陈一平摸她发顶。“不气了,买了花给你,漂不漂亮?”
米雪看着鲜花束和红豆沙,像冰激凌被软化下来,抱住他,整个挂在他身上。“那Alex……”
“嗯。”陈一平纵容地望着她的脸涨红。
邓家别墅里,花园中心是庞大的车库。车库完全是邓特风的领地,由他改建过,库顶刻意做的粗犷的电线吊灯,高低不等地垂落,照亮数百平方尺空间。此刻他坐在GTR内,座椅完全放平,他便仰倒看车顶,车载音乐放得震耳欲聋。
他脑中今天的画面反复回放,掠过坐在机车后座看见的风景,又掠过陈一平讲起陈米雪时的神情。
他猛地按停音乐,在车上打电话。
对方声音很迷糊,似是睡到一半被闹醒。“大少爷……你不好这么锲而不舍闹我啦……知道今天你见了你妈咪,有什么要抱怨明天好啦!”
“不是啊。”邓特风道:“我要订辆车。”
“什么啊?”家里有车行的朋友清醒了一些。“你还差什么车?法拉利你不喜欢。”
“我要Honda。”
那边一静,困惑道:“你一向不开Honda的。”
邓特风道:“不是车。我要Honda的电单车。”
“……随你了,不要打扰我睡觉拜托……”就想挂断。
“你等等。”邓特风咬牙道:“还有一件事。”他想起米雪,背着书包来找他,一起喝奶茶,以及今天陈一平说她会煮面。“我好像,对一个女孩子,感觉很不同。”
“那你不是春`心动?”对方嗤他。“明天你开保时捷去找她,一出场手到擒来。”
我喜欢她?邓特风望着车顶,又望到前镜里自己的一对黑沉沉眼睛。“是……咩?”好似哪里对,又哪里错得离谱。
“不管是不是,你就勾她咯,没区别的……”
次日早,邓特风开车到陈家公寓下接米雪。
陈一平昨天打游戏回家,通宵等同事传数据,又写一整晚论文。睡意太重,顶不住便起身做俯卧撑。清晨时手边咖啡都冷了,温哥华是临海城市,窗外白色的海鸥拍打翅膀沙哑地叫醒居民。
黎明到来,今日天气晴朗,米雪站在阳台看见楼下邓特风开的车,那车漂亮如同一架光滑流动的钢琴。她又跑进房矜持地拉开整面墙胡桃木衣柜第二扇门,开启首饰盒,取出多一对四叶草耳夹,在穿衣镜前戴上。米雪没有耳洞,陈一平有种男人的粗心,尚未意识到小妹已经到了需要许多珠宝傍身的年纪。那一对耳夹还是妈咪送的十四岁圣诞节礼物。初次和她心仪的男生“约会”,米雪有些表明姿态的小心思,仿佛在向男孩子宣布:我家境也不差,不会对你的钱做出高攀一般的举动。
陈一平看看楼下,又看看米雪,觉得少男少女倔强又小心翼翼,令人发噱。当然是善意的笑。小妹走了,他收拾过书桌,设了两小时闹钟,准备补眠到中午十二点,去朋友家车库拿车。
不想十一点多就被江绍吵醒。
陈一平按着头对电话说:“我在睡着。”江少悻悻地:“在你家楼下,要睡放我上来再睡。”
前些日子公寓贴出启事,说是通讯对讲坏了,只能刷卡上楼。陈一平抓了把头发下楼接人,他料到江绍昨天知道米雪恋爱,黯然整天,今天会因酸楚积累到阈值而爆炸。
果然,江少一上楼就怨天怨地,几乎要拆房子。陈一平站在浴室镜前,一面挤牙膏,一面听他质问。
“你为什么答应米雪去跟那小子约会?她还未成年不知道多要你监管!万一出去恋爱,吃亏怎么办,被人欺负怎么办?”
陈一平朝门外反问:“是不是我不给她约会,到她成年,你就够胆约她出去?”
“……那也不是。我又不恋幼女。”江少立刻垂头丧气下来。
他自问不该,也不会对朋友的小妹有什么禽兽想法。他一直当陈米雪是发育不良的小女孩。只是两个月前,陈一平托他去接米雪从女同学的生日会回家。月夜下,他看着她穿珍珠色礼服,高跟鞋踩着轻风姗姗行来,偷喝了酒,盘起长发,眼影眼线衬托双眸娇媚如水,两颊晕红。
朋友家小妹骤然陌生到使他目瞪口呆,手指上挂的车钥匙都险些滑落。——她竟长成了能引男人在裙摆后追逐的大女孩。
可江绍偏偏不能追逐,他一瞬间的心动,像一朵朦胧月夜里盛开的娇艳蔷薇花,不想被说变态,想扼杀念头,却犹豫再三下不了手,放任它用刺缠绕着心头生长。
要是邓特风不出现,他可能会在别的女朋友怀中找到安慰。但是如今,江少哀鸣一声,抱住头。陈一平从卫生间走出,就倒了两杯水,递一杯给他。
这一天邓特风和米雪初次出来约会,他不知道怎么勾女孩,凌晨爬起床,咨询昨晚的好兄弟蔡耀祖。阿祖一贯看《花花公子》,以杀手自居,睡眼迷蒙地为他参详。
“你…想勾的那个女孩子,家教严不严?”
邓特风认真考虑,自信道:“她大哥人很好。”
阿祖心想:什么鬼……?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
“那你第一次约人家出去,也不好搞得太私人,你就带她去旋转餐厅brunch咯。”
于是在这五月的平常的周末一天,在江绍蹲在多年好友公寓里向陈一平诉苦的同时,市中心可以遥望碧蓝色海景帆船的酒店高层餐厅,迎来一对金童玉女组合。
这一对年轻人不知道对方喜欢吃什么,不吃什么,又不愿开口问,由侍者推荐菜品。橙红的薄片野生三文鱼腌过,在蒜蓉干面包上摆成一朵朵玫瑰花造型,还要撒上香草碎末,煎鹅肝切片佐着新鲜草莓吃。三层的点心架上精致小点一半咸,一半甜,有迷你可颂面包,又有各式方格大小的蛋糕。
餐桌正中摆放着鲜花,以缤纷非洲菊和大丽花为主。陈米雪最初坐下,有邓特风家教很好地为她拉开椅子,还面上发烫,对浪漫约会充满憧憬。可待到她每次来下午茶都点的天鹅泡芙端上时,她心中已生出些许发酸的失落。说来说去都是她讲,从校园生活讲到教授脾性,怎么都不见这个男生附和。
“Alex,你是不是不喜欢讲话?”
邓特风居然答:“是。”
米雪只觉得一口气顶在心里,险些把她顶死。她愣愣地看着这个比她大的俊俏男孩,邓特风还未察觉自己说错什么,坦然地回望。米雪委屈地去盥洗室。
她戴了几小时耳夹,推开休息室的大门,就能从第一面镜子里看见自己一双红肿的耳垂。她慢吞吞将镶有一圈钻石的耳夹取下,耳垂仍是红得发亮,五月末的天气还像被风雪冻着一般,可怜兮兮的。米雪咬着嘴唇,手指灵巧地把编了松散鱼尾发辫的头发松开再编过,使两鬓黑发蓬松地掩住耳垂。
抓紧时间走回餐厅原位坐下,邓特风又为她拉座椅。两人距离那么近,她屏着呼吸等他问,可是邓特风并未发现。
很好,环镶钻石的大号耳夹如此闪耀,他却完全没发现她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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