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和阿华已经开始用军刀撬木箱,撬开后,里面的东西让我们大吃一惊,那竟然是——整套的潜水设备?!
又撬了几个木箱,里面同样都是潜水设备,怎么回事?纳粹运这么多的潜水设备到这里来干嘛?他们到底要在这里做什么?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看不明白,胡子还想去撬其它木箱,被黄琳叫住了,说,旁边还有一间房,先去看看,回头再来这里慢慢研究。
这最后一间房的门同样是双面开合的,不过比仓库房还要宽很多,整面铁门紧闭着,上面挂了一把沉重的链条锁。
当然,这难不倒胡子,他用枪托几下就将大锁给砸开了,阿华紧跟着用力推了一把,那门竟然吱嘎一声开出一条缝隙,随即两个人合力将大铁门推了开来,有一股略略略发霉发臭的味道飘了出来,我吸了几下鼻子,跟着他们闪进了房间。
这个房间比仓库还要大,但看起来要空荡一些,进门不远,两边靠墙立着几排铁架子,铁架子旁边是一张台面,看起来竟然有些像……手术台?在手电筒的光照下,可以看到手术台上似乎残留了一些黑绿色的东西,但因为年代太久远,根本不知道是什么。
手术台对面,是一排铁柜子,胡子抽出几只抽屉看了下,是玻璃药瓶,上面是德文,想必黄琳应该会懂点,不过她只是接过手稍微看了下,并没有说什么。
继续往里走,却看到很多的铁笼,我们走过去细看,有些铁笼里摆着铁盆,似乎是喂食用的,在铁笼的底部,还有一些黑色的疙瘩结块,似乎是动物的粪便。在笼子的铁条上,胡子还发现了一些动物牙齿啃噬过的痕迹,所有的这些,都说明了,之前这些铁笼里关着什么动物。
但是,奇怪的是,现在这些铁笼内无一例外都是空的,里面没有看到动物的尸体残留,那么这些动物为什么被关在这里?又为什么被莫名其妙转移了?
“不对,这些动物不像是被转移走的。”阿华突然说道。
“为啥?”
“你们没看出来?这些铁笼没有锁,全是被焊死的!”
阿华这么说,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再去看这些铁笼,确实没有锁,而且四面看过,似乎根本看不到有开合的门,这他奶奶的怎么回事?怎么会放一些焊死的铁笼在这里?
先不去管铁笼里装着什么,一个最大的问题是,这些笼子里的动物怎么不见了?好歹死了也能看见尸体吧?连尸体都没有,它们究竟是到哪里去了?
胡子不死心,想找找铁条上有没有被弯折过的痕迹,他说可能这些动物自己掰开铁条逃走了,但是看了几个有铁盆的铁笼,都没有找到那种弯折过的痕迹,而且铁条的硬度很大,胡子自己稍微掰了掰,硬是没掰开一点。
这种情形,着实有点诡异,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先前在干燥溶洞地带的那些“空了的尸体”,仔细想了一下,的确,那尸体的情形,跟现在笼子里的情形还是有些关联之处的,那就是:
不管是人还是动物,束缚他们的外壳都完好无损,但是内部的肉身却离奇消失了。
我立刻将自己想到的跟黄琳说了出来,并提出,其实,要印证这两件事情是不是真的有关联,我们再去看一些东西。
“他娘的,你小子别卖关子,继续说,看什么东西?”
“就是刚才你们打不开的那几扇门。”
“操,你这不是说了白说,都说了打不开,还看什么看?!”
“我有办法打开……”
“就你?你胡子哥我做不到的事情,你还能做到?我看得了吧!”
“行,当我没说。”我知道胡子已经习惯了打击我,但是看他说话那调调,我忽然又觉得自己真他奶奶的没趣,不就是一奇怪的铁笼子嘛,犯不着继续纠结着,于是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胡子讨个没趣,也不再理我,倒是黄琳轻声问道:“元庆,你有办法打开那门?说说看。”
“黄总,你别听他的,他能有啥办法?!”
“胡子,你就不能少说两句?马元庆好歹也是大学生,他说有办法,那就听他说说看!马元庆,别理胡子,你快说!”阿华也在一旁催促道。
见这种情形,我也没再掖着,就把办法说了一遍。
我一说完,几个人就立刻出了大房间,开始按照我说的办法开门。
不一会儿,其中一个房间的整扇铁门都被卸了下来,卸下来后,就发现,正如先前猜测的那样,挡在门后面的东西很多,是几个巨大的铁柜子,一个顶着一个,重得很,难怪胡子那么大的力气都撞不开,阿华和胡子两人合力将铁柜子一个个往边上挪开去……
当最后一个铁柜子挪到一半的时候,我的手电光忽然照到房间里面一个东西,那样东西,让我的手猛然间哆嗦的了一下,差点将手电筒掉在地上。
因为,我一直觉得这个房间里应该也会出现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尸体的情况,但是我照到的,却是一具悬挂着的尸体。
胡子和阿华停下手里的动作,也和我一起仰头看着那具尸体。
更准确地说,那是一具仍然披着纳粹军服的人类骨架,肉身已经没了,空荡荡地悬吊在房间正中,而他的头顶上方是一把三叶的老式吊扇,通过一根皮带将那具骨架吊在空中。
很显然,这个人是自杀的,他为什么要把门锁死?为什么要自杀?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东西?为什么他的尸骸没有离奇消失?难道说,我之前的那种猜测的方向错误了?那种离奇消失的人类与动物尸体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关联?
“元庆,看样子,你的猜测还是对了一部分。”黄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边上,在翻看地上的一堆东西。
我这才发现,在房间的几个角落里,又出现了那样成套的军装,军装里面空无一物,只是从摆放的姿势来看,之前肯定是被人穿着的,而且基本都是蜷缩起来的姿势,仿佛他们消失前相当害怕。
看完军装,又看了看房间的布局和其它物件,这应该是这些纳粹当时生活起居的主要场所,因为有着类似军营的双层床架,还有一些老旧不堪的生活用品,凌乱地散落在房间内。
看到这里,黄琳就对我们说道:“大家都找找看,最好找到一些记录下的东西,比如书、笔记之类的。”
但是,我们翻遍了整个房间,除了几本有关军事和机械的德文书籍外,没有找到其它有关事发当时的任何记载。
这似乎不太可能,因为,我觉得,在这里的这些人中,由于长期呆在地下深处,生活肯定枯燥,所以,一般来说都会有个别人形成记日记的习惯。
还有,事发当时的情形肯定相当恐怖,人在那种绝望的状态下,难道不会想要留下些信息,期待着后来到达这里的人能有所发现么?
然而,事实是,我们翻找了大半天,仍然无果,连那些角落里的军装都翻遍了,还是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我抬起头,看着那具悬吊的尸骸,忽然想:为什么几乎所有的尸体都离奇消失了,但这具自杀的尸骸却没有消失?他的身上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把想法一说,胡子也觉得似乎有可能,于是招呼着阿华一起将那具尸骸放了下来。
几番搜索,胡子果然从这具尸骸军装的内袋上摸出了一个笔记本,他翻了一页,直接递给了黄琳,说:“我看不懂,还是黄总你来看。”
我凑过去瞧了一眼,像英文又不是英文,应该是德文。估计黄琳肯定是能看懂的,她快速地翻了一遍,翻完后,神色就变得异常凝重。
我们都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只能等黄琳告诉我们。
“你们先别管里面写的是什么,先看看他记载的日期。”黄琳将本子递给我。
我赶忙接过手翻看,德文我确实不懂,但几页抬头的数字,我却看的清晰,那格式的确是日期无疑,只是奇怪的是,这个日期与我们先前的猜测相差也太多了……
“1993.5.6……”
“1993.5.13……”
“1993.6.24……”
……
最后的日期是:1995.12.24……
看完这些奇怪的日期,我再看了看尸体身上的军装,问道:“琳姐,这军装真的是二战时期的?”
黄琳点点头说,她有个朋友专门收藏战争时期的一些物品,当然包括二战时期的很多军装,而她也亲自在他那里看到过现在这种军装,可以肯定是纳粹中级以上军官所穿戴的款式。
“纳粹不是二战结束就消亡了么?这些纳粹军官怎么到1995年还在活动?这是怎么回事?”我还是直接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如果我告诉你,纳粹到现在还在世界范围内活动呢?”
“什么?!”黄琳一句话就将我惊得目瞪口呆。
“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么,很多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会跟你说没必要的话,你应该明白。”
黄琳的话似乎有更深的意味,但我只能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因为这个事情实在太复杂了,不是我能去理解的,只能问道:“那除了这个日期,里面到底还说了什么?这个人为什么要自杀?”
“这个问题你先搁着,等我回去后把所有事情都理一下,再告诉你,现在能和你说的是,如果日记不是这个人处于疯狂的状态下写出来的话,事情就变得太复杂了,复杂到难以想象。”
虽然我很想再继续追问,但是,当黄琳都说这件事情复杂到难以想象的时候,我立刻就失去了一探究竟的信心,可能,遇到这样的事,像我这样的人最好还是不要去想的好,因为,想死了所有的脑细胞都不会有什么结果。
我们没有再耗费大力气去打开剩下几间房的门,而是回到那个物资库,准备找些能用的东西。
看样子,纳粹在这里的投入非常巨大,几乎所有类型的探险设备都运达了,还有一些我们从没见过的仪器和机械,像是做科研和地质勘探用的,当然,在最里面,我们还发现了一批军火,胡子对武装枪械方面相当精通,一个劲在那“他娘的这他娘的那”发表感叹,看来,看到这些东西,他是又惊又喜,那神情,简直就是想把所有的枪都给打个包扛着走,但最后只能忍痛割爱,只挑选了一杆很长的枪和一把巨大的手枪,据他说,那手枪俗称手炮,一枪能把大象给直接撂倒。
另外,他还挑选了两只不一样的其它手枪,硬要我带上,我心说:之前还不让我碰枪械,现在他奶奶的要我带两只,分明就是让我帮你先背着,等回去后再没收回去罢了。
于是坚决不干,我说我不会开枪,怕走火,胡子气得大叫:“上了保险还能走火?!你他娘的给我拿着,别到时候碰到啥鬼东西又瞎嚷嚷!”
无奈,只能依着他的话做。
阿华也挑了两把枪,黄琳和不说话的伙计没有拿枪,而是选了一大堆登山、野营类的工具,打了两个大包,让胡子和阿华扛着,胡子连叫委屈,说已经背了这么重的几把枪,还要背大包,累得慌,但看看黄琳的脸色,无奈只能放下长枪,去背那个大包。
看到这个情形,我忍不住有点乐,但是胡子瞥了我一眼,嘴角就奸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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