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诱惑者

第29章


   
  得得缠大舅舅缠得累了,睡眼惺松的揉着眼睛走进屋子,乖乖的自己爬上床准备睡觉。   
  梅雨连忙把宝贝儿子抱进浴室里洗澡,得得就这么边睡边让妈妈帮他洗澡。   
  嫒怜走到屋外,看见岁寒正坐在洋房十几公尺前的堤防上,面对着漆黑的海洋。她走近他,在他身边坐下。   
  风不停的吹来,不但吹进她单薄的衣服里,还夹带着细细的沙粒,盯住脸上让她觉得脸好疼。媛怜皱着眉头,稍微把脸侧开,不希望风沙把细致白嫩的肌肤刮伤。   
  “会冷吗?”岁寒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   
  声音是没有温度的,但是从人体温热的胸膛中发出,却带着某种令人感觉温暖的东西,尤其是听见亲爱的人的声音,就像是一股灼热的暖流突然间涌进血液中一般,让周身突然间暖和起来。   
  嫒怜没有开口,似乎还在品味着他的声音。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到现在的情意纠缠,那时候谁料想得到,她会爱上他,这个带着黑暗魅力的男人!她披荆斩棘的排除万难,执意要伴在他身畔、执意要爱他,甚至远从台北追到这个偏僻的小镇来。   
  见她没有回答,岁寒干脆自己行动。看她穿得如此单薄,在夜晚的冷风中肯定冻坏了。   
  掀开薄外套,他将嫒怜拥进怀中,让她的小脸避开袭人的风沙,紧紧的偎在他的胸膛上,倾听他规律而有力的心跳声。   
  “你没有跟我提过梅雨的事。”她的声音从他的胸口传来,有点模糊不清。   
  “我们不会在家里谈起梅雨,况且爷爷也在云门,我们三兄弟更是提都不敢提起她。”   
  他吻了一下嫒怜柔软的长发,脸颊轻靠在那乌黑的发丝上。“爷爷太疼梅雨了,我看就是让梅雨出嫁他都舍不得,何况梅雨是在众人的反对下私奔的。”他回想起妹妹私奔时的情形,云门真的只有一团乱能形容。   
  “你们反对她的选择吗?不然为什么会让梅雨出此下策,不顾你们反对而私奔?”她抬起脸来,发现风沙太大,很不情愿的又把脸埋回他的胸口。   
  “她在大学三年级的时候爱上美术助教,松涛调查过那个人,他天分很高,但是个性放荡不羁,这辈子成功的机率微乎其微。我们不是以成不成功来判断一个人,但是个太过于醉心四处旅行寻找题材,以梅雨孱弱的身子,很本承受不住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因此云家所有的人大力反对,最后他们只有选择私奔。”岁寒更拥紧她一些,外界都被边忘,她的世界缩小到只剩下他温暖的胸怀。   
  “你们三兄弟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吧?”嫒怜问道,她的好奇心已经被挑起。以她对云门三兄弟的了解,他们绝对不可能坐视其它人诱拐自己的家人。   
  “那是当然的,松涛没花多少工夫就查到梅雨他们的去向,我们三兄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威胁、恐吓双管齐下,狠话说尽,他还是不肯离开梅雨,最后我们三个忍无可忍,一起围殴梅雨的丈夫。”   
  “卑鄙,居然三对一。”媛怜不太高兴的下评论,岁寒当作没听见。   
  “四个人扭打在一起,那个男人虽然是画家,但是拳头倒挺有力的,虽然三对一,我们也没占到多少便宜,梅雨一见情况危急又昏厥过去,最后我们四个打架的大男人只是擦擦红药水就没事了,反倒是梅雨进了手术室。之后医生宣布她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你想我们还能怎么样,难道拆散他们一家人吗?”   
  她大受感动的闭上眼睛。“女人对于爱情的执着往往能够超越一切,梅雨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好,却仍然愿意留在这里等待他。”   
  “好傻。”岁寒淡淡的说,思索着妹妹的景况。   
  嫒怜从他怀中抬起头来,两个人凝视着对方。   
  “我也是傻啊!女人遇上这种事情都是傻的,梅雨愿意拋下一切等待心爱的人,恋荷姊也甘心冒着灰飞烟灭的危险爱上凡人,连最冷静的白姊也为了龙大哥而舍去数百年道行。女人一辈子都在等一个让自己变傻的机会,知道付出这一次就是一生,我们付出一切而且不能后悔。如果不是凭着一股傻劲,我们哪来那么大的勇气。”她的手指缓缓的滑过他的眉毛、他的眼睛。“千百年来,女人始终迷信一种叫作永恒的东西。”   
  岁寒不能克制即将落泪的冲动,彷佛是收到一件珍贵而稀有的礼物,他激动的低下头,毫不考虑的吻住嫒怜红润的嘴唇。他还能再说些什么?嫒怜的话语令他动容,从他有意识以来,他不曾感受到这种像是要淹没他的柔情。   
  岁寒心中清楚,他永远要在她的款款柔情中万劫不复了。   
  威胁在远方窥伺,但是他不愿意去想,至少在这一刻他能够跟自己心爱的女人相拥。五年来第一次,他不再怀疑自己能否还有付出感情的能力,那些恶梦悄然远离他的身边,嫒怜像是一道阳光,拂去围绕他的层层浓雾,爱他且心甘情愿救赎他。   
  他的天使,他可爱的诱惑者。12   
  夏天的海滨小镇最是适合游玩,加上城镇后方的海岸山脉像是埋藏有无数的宝藏,岁寒不再是城市中那个尔虞我诈的商人,如今的他开朗得连梅雨都啧啧称奇,阳光之下,他带着嫒怜上山下海的去探险,在平直宽广的海岸公路上教嫒怜骑摩托车,然后两个人一起尖叫着冲撞进路旁的草丛,吓得在一旁睡觉的水牛飞快逃走。   
  岁寒也曾经询问嫒怜那个持刀杀伤她的凶手,但是嫒怜实在不想破坏这么美好的生活,执意不说。嫒怜的个性他十分清楚,她不想说的事情,如果坚持要询问她,她不是说上一大堆无关紧要的事来扰乱他的视听,就是像蚌壳一样,打死也不开口。   
  一切彷佛都很美好,直到那通电话,打破了平静的假象。   
  两个人才刚从门外进来,梅雨就连忙迎上来。   
  “大哥,二哥打了好几通电话来找你。”梅雨说道。   
  “有什么事吗?”岁寒知道,要不是有重要的事情,松涛这个大律师是不会丢上他那间宝贝事务所,分心去管别的事情。   
  梅雨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不肯说,不过听他的口气似乎很紧急。”这算是最温和的形容词了,电话中松涛只差没哭出来。梅雨从来没见过二哥如此失态的模样,自从胡嫒怜闯进云门之后,云家几个男人似乎不再能控制身边所有的事情,连她老谋深算的二哥都会这么惊慌,她实在好奇云门究竟出了什么事。“对了,他似乎是从云门打来的电话,不过那里好象聚集了不少人,我还听见一个女人在大喊,‘你们不把人交出来,我就放火烧了你们这里。’这些够不够让你想起来,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二哥急得快哭出来?”   
  嫒怜张大嘴巴,开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岁寒皱着眉头想了几秒钟,之后慢慢把视线转到她身上。   
  “我们想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岁寒问。   
  “应该说‘我们想的会不会是同一群人’。他们不会单独行动,绝对是像蝗虫一样集体行动,不但声势吓人,而且破坏力更是超强。”嫒怜修正他的说法。敢在别人家的地盘撂下这种狠话的人,她只认识一个——苏恋荷。“我来找你的时候,没有跟其它人说我要来这里。”   
  “你来这里之后,也没有想到要通知他们吗?”岁寒不可思议的问。   
  “我忘了。”嫒怜小声的说,感到有点惭愧。   
  “一个礼拜来压根儿没想到?”   
  她的头垂得低低的。“我忘了嘛?”她重复着。   
  梅雨站在一旁倾听两人的对话,只差没有放声大笑。她笑着对岁寒说:“大哥,我想我已经能够想象你结婚之后的样子,光是要提醒你这个迷糊的新娘注意这、注意那,以后的日子就够你忙的了。”   
  “我会买一本备忘录给她。”岁寒显然的胸有成竹。   
  “你确定她不会运那本备忘录放在哪里都给忘了吗?”知道大哥以后的日子不好过,梅雨笑得更开心。   
  “拜托你们兄妹两个,不要当我不存在似的讨论我,行吗?再说这件事情追究起来也不全是我的错啊!”嫒怜不甘受到两人的嘲弄,忍不住反击,一脸怪罪的指着岁寒。“要不是你逃到这里来,我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追来,更不会让恋荷姊他们担心,杀到云门去要人了。”她不客气的把过错推到岁寒身上。   
  他瞪大眼睛,实在佩服这个小女人推卸责任的功力与勇气。“这样都能怪我?”   
  “当然。”她把头抬得高高的,挑衅的看着岁寒,却不知道自己现在这种模样只是让岁寒更想吻她。   
  梅雨实在很想继续看好戏,不过基于兄妹之情,她还是担心二哥的性命安危。“不好意思打断两位的谈话,但是你们确定还要争执下去吗?我想等你们吵完,云门恐怕已经被拆了,而二哥可能也早被寻亲心切的人乱刀砍死啰!”   
  一席话提醒了岁寒,他匆忙拨了个电话回云门。   
  “大哥吗?”松涛语带哭音的询问,背景是嘈杂的人声,仔细听还有磨刀的声音。“大哥,快点回来啊!云门有难了。”这是竹瀚一贯的台词,他没有想到如今竟从自己的口中说出。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