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苇如丝
张弛准时去参加了市里的优秀企业家茶话会,现场多了新闻记者的采访。许多企业家都侃侃而谈自己企业的经营之道,唯有张弛笨拙地不知如何应对。他也没料到此次市里会如此大张旗鼓,市里是要以这些新崛起的农村企业家做个表率,带动农村全面奔小康的目标。
当诗怡打开电视观看此次采访时,张弛在一旁阻拦,“别看了,我不是那个最出色的,甚至有点丢人的感觉。”
诗怡:“那就不看你,我看看其他人是怎么讲的。”
张弛:“人家一个个都意气风发的,尤其是离市里最近的一个女的,那家伙,说的记者都在有意催促了,还滔滔不绝呢,毕竟人家是针对所有人的,又不是在专访她一个人的。”
诗怡:“看,有能人了吧,你这也是,就不会适时地表现一下自己。”说到此时,正在播出采访张弛那一段呢。
记者:“听说你们的村子已经实行了股份制了,这还真是一种超前卫的做法,你能给谈谈其中的细节吗?”
张弛紧张地握紧拳头,“嗯……啊……就是一个水到渠成的结果,有钱大家赚嘛。”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记者把话筒移开,显然还想知道点什么,“你们还开发了旅游业?”
张弛:“就是种花,养花,开花,然后就吸引人们都来赏花,其它的都是一个带动作用。”
记者:“张弛的话朴实而不失本真,希望你的厂子和旅游业越办越好。”记者也看出来了,再问张弛也不会说多少话的。
张弛:“谢谢。”这就是整个的过程了。
诗怡:“你好似大姑娘啊,那样的场面,你也不说多讲讲咱们厂子产品的优势,还有旅游业的项目和前景什么的,争取更多的机会,招揽更多的游人,兴许还能打入国际市场呢。”
张弛:“田书记也批评我了,说这样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如果可能的话,还想让我争取点外资呢。”
诗怡:“是吧,谁不那么想呢,早知道就让你带上那个油嘴滑舌的张扬了,哪怕古今也好。”
张弛:“我只会做,你要是让我说,我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诗怡:“你在我这儿说的多着呢,一到正式场合,就现眼了。”
张弛:“你呢,好像你挺能似的,你还不是在我这儿称王称霸的,离开我你就遗世而独立了。”
诗怡:“那我是女人,我也没想在社会上争什么地位荣誉什么的,你就不一样了啊,男人活在世上,就应该是雁过留声,人过留名的。”
张弛:“奢望那么多干嘛,累,我这一出去就觉得心里很不安,也不踏实,还是家里好。”
诗怡:“唉,你就是能村里面虎虎生威了。”
张弛:“行了,你就别挖苦我了,我挺满足的,这就是我的世界啊!”
诗怡:“也是,知足常乐嘛。”
张弛:“诗诗呢?”
诗怡:“你一不在家,她也就随之不回家了。”
张弛:“你说说你,就知道数落我,你这妈是怎么做的,要多不称职就有多不称职。”
诗怡:“我也去带她了,她不回,我也没办法。”
张弛:“那就让她先玩着吧,想你了,你呢?”
诗怡:“我才不想你了。”
张弛把诗怡推到在床上,强迫地抓着诗怡乱挥的手,狂吻。稍停,就望着诗怡的眼睛,深情地说:“我看看你的嘴和你的心是否一致。”
诗怡:“都属于□□了,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张弛:“你必须和我融为一体。”说着就开始了行动,诗怡在张弛的武力镇压下,永远没有反抗的能力。
其实诗怡也就是不想顺从张弛的原意而已,她也希望躺在他结实粗壮的臂弯里,安全,踏实。
诗怡:“你都没有给我带礼物。”
张弛:“整个行程都和田书记在一起,都是会场,宾馆,饭店,就没去什么地方。”
诗怡:“我好应付,你想想怎么对付诗词吧,她早就念叨着洋娃娃了。”
张弛:“明天去县城买一个,就说忘在那里了。”
诗怡:“你倒是会哄家里的一大一小。”
张弛:“能让你们俩在我的世界生活的滋润,幸福,无忧无虑,我就知足了。”
诗怡:“只要有你和诗诗在我身边,我就是幸福的。”
张弛:“有时间了我们再去旅游吧,如果说诗诗是我们的蜜月结晶,那我们是不是应该二度蜜月了。”
诗怡:“你不是早就说想举办一个围栏盛会呢,又扼杀在萌芽状态里了?”
张弛:“没有,我都想好了呢,但我更想生儿子了,你要是不答应,那咱们就提前吧。”
诗怡:“我答应。”诗怡知道,如果不答应,张弛就能说到做到。
时光荏苒,转眼就是又一年的旅游季了。今年不仅仅是国内的游人,还吸引了一批外籍游人,这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有一半布置豪华,地道风俗的毡房被外籍游人入住了,他们不仅赞叹住处的舒适别致,他们也惊叹人间会有如此美不胜收的花坛。
本来外国人就开放,人家有爱就直接表达出了亲昵的动作,这可让村里的人大开眼界了,有的都顾不上做生意,跟着外国人看稀罕热闹,然后就大肆评论,“你说这老外就是和中国人不一样,又不是家里没地方了,想亲热就找个隐蔽的地方么,我看他们就是故意做给人看的。”
古今听见了,就反驳:“你们呀,这两年也都挣了钱了,也出去看看吧,别老窝在咱们村,这都什么年代了,中国也已经不是70年代的封建思想了。也学学人家,他们来咱们这儿参观旅游,那你们就不能在国内开开眼界,这思想太封闭了。”
良子媳妇:“那么多人面前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了,到哪儿也不赞成这一套。”
古今:“还说你有见识了,也就一般般。”
良子媳妇:“那你把你媳妇叫过来,给现场表演一个。”
古今:“我就不一样了,我就是村里土生土长的,入乡随俗嘛,我要是那样做,就是臭显摆了。”说着话就看见两个外国人又吻在了一起,良子媳妇头一扭,不屑地走了。
古今自言自语:“终有一天,村里也是一个开放的世界。”
张弛今年还把国内的所有经销商都请来了,也算是笼络人心呗。就像对待一个好的员工,要想人才不流失,就要在金钱和人心上下功夫。张弛在初春就已经陆续通知了所有的经销商,如果有意,也可以带家人一块儿来。这样,除了少数的几个还没成家的,只要是有家的,都把老老小小带上了,围栏能住的地方都住上了这些特邀嘉宾。
经销商都到齐的那一天,张弛,诚业,高远,古今陪同他们参观了德意肉食加工厂,他们虽然把张弛的产品推到了市场销售的顶峰,但还没看见过厂子呢。
诚业就似向导一样,挨个车间介绍,甚至把每台机器的功能都做了详细的解说。
南方的钱经理:“已经做到这个规模了,有魄力。”
北方的郝经理:“真是没想到,村里居然能有这样的一个厂子,看来,只要有能力,在哪儿都能有作为。”
他们原来也看到过古今跑业务时的详尽介绍,但是,谁也都是把产品放在了第一位,不管你是个大企业,还是一个小作坊,有人买才是硬道理。就是你把宣传单做的再好,在他们的眼里也是不值一提的,他们会认为你在虚晃呢。他们卖你的产品,为的是自己能挣钱,半年不开张,没有利润,你就是再说的天花乱坠也没有用。
现在才明白,原来自己还真是选对了供货商,不仅资金雄厚,身边的人也是各有所长,能文能武的,绝对是长期合作的对象。
而这也正是张弛想达到的目的,所有的关系都是需要维持的,现在的市场竞争这么激烈,你也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有新的产品打入市场,从而把自己的产品退居其次。有时,人脉也是在社会上立足的资本。
张弛:“我也一直和你们未曾谋面,这一次,就都交个朋友吧。”
南方经理:“我也觉得成为朋友,合作能更愉快。”
张弛:“你们以后要是发现了新的产品,或者是在价格上比我的产品还有优势的同类产品,一定不要瞒着我。适时地相互交流,了解市场的动向,我尽量做到,让你们有最大利润空间,而我也能不断更新自己的产品。”
北方经理:“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能做到这个规模了,你把我们的心都掌握了。”
张弛:“说白了,咱们这就是利益的合作,有一天,你们觉得自己的利益在别的厂家那儿更丰盛,你怎能不动摇呢。就算是我,我也会那么做的。”
南方经理:“人们都往市里跑了,我看他们就是缺少你这样的脑子。”
张弛:“我就是说的大实话,彼此理解,合作共赢嘛。”
参观完厂子,二十几个经理和张弛,还有诚业,高远,古今一一握手,彼此的关系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张弛说了无数次要和田书记去马场骑马,好不容易邀请到了田书记。
田书记:“要不人们都愿意旅游了,心情就是不一样,所有烦心的,甚至天大的事儿也能放下了。”
张弛:“那是,如果每天都呆在自己的那片天地,就有做不完的事儿,一旦走开了,也就放下了。有时,也要有必要的休息和放松的时间,尤其是你们。”
这种场合是少不了高乡长和李行长的,高乡长:“张弛现在也挺会说话了,一开口就说到人心坎上了。”
田书记:“你还说呢,市里的颁奖茶话会可气坏我了,他也就是能和咱们顺畅交流而已。”说的张弛脸红脖子粗的。
高乡长:“会说不如会做,我还是那么相信他的能力。”
田书记:“事实是这样的,但我也想自己带来的企业家出个风头,露露脸儿。后来,市里的几个领导还嘲讽我呢,他们也弄不明白,业绩如此显赫的一个人,居然是如此的木讷。”
高乡长:“看,他们还是肯定了张弛的能力。”
田书记:“他现在是这个圈子里的楷模了,我又找了几个村子,也不知能不能有个好的进展。不过,投资不大,张弛一个人的款项就能投资四五个村子。”
高乡长:“他们得与各自的村委会协调一致了,如果单单是家族式企业,局限性太大,就不能有什么大发展。”
田书记:“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倒也雄心勃勃的,想超越张弛了。”
张弛:“他们有这股子劲儿就行,养猪养鸡就不必说了,如果是养牛羊,我还可以免费指导他们呢。”
高乡长:“你是带着你的饲养员去的吧。”
李行长:“我也正想说这句话了。”
张弛不好意思地:“我有这份心,就还算过得去吧。”田书记也笑了,他们策马扬鞭,向马场的远处疾驰而去。
张扬也回来了,几乎每年这个季节他都不错过,也是兰心就催着他呢。张弛从马场回来看见了张扬和坤哥,就埋怨张扬:“回来老不事先打个招呼,给坤哥安排个住的地方。”
张扬:“又不是外人,我住哪儿,他就住哪儿。”
坤哥:“就是,回来就是想呼吸塞外的新鲜空气呢。”
张扬:“你是不负众望啊,这操办婚礼还真做起来了。”
张弛:“坤哥给出了那么好的策略,我能不用。再说,对我而言,不就是举手之劳的事儿。而且,你没看出来吗,大受欢迎,三里五村,十里八村的人们都来这儿举办婚礼,头一年就预定完了,还有好多来晚的了。”
张扬:“鸿运当头啊,挡都挡不住。”隔三差五的好日子都有一对新人在围栏举办婚礼,有的没预定上日子,就两三家合办,也很有新意,婚礼的设施沿用了张弛和诗怡结婚时的布置。
张扬:“你就不能改变一下装饰,千篇一律的。”
张弛:“每一次的婚礼都能让我想起我和诗怡的婚礼,为什么要改啊?”
张扬:“听见了吧,这就是自私,把自己的私心用在了所有人的婚礼上了。”
坤哥:“他们两个人多幸福了,如果在这里成婚的每一对儿都像他们,也未尝不是一种爱情永恒的传承。”
张弛:“这就是见识,这就是有生活阅历的人说的话,你学着点。”其实张弛不改变婚礼设施就是出于私心,就是想回味他们的幸福瞬间,尤其是为了讨诗怡的欢心。让坤哥一说,就越发显得神圣了。张扬怎会不知道张弛的那点小心思,可坤哥都那么说了,他又能说什么呢,兰心:“诗怡呢,怎么没看见她。”
张弛四下张望,“一到这个时节,我都看不见她了。”
婚礼的全程摄像她要做,还要给游人拍照,根本就顾不过来,每年都要把微微请来,里昂也就随之即来,里昂和微微也算重归于好了,现在微微一动身,他就跟着。
苒苒除了给新娘化妆外,也成了主力军,业余摄影师也倍受青睐。而随行也带着媳妇来度假了,缓解了诗怡的不少忙碌。张弛总算不像以前那样敌视随行了,但他也从不主动去招呼他们,都是诗怡给安排。
张弛在拥挤的人潮中,好不容易找见了诗怡,兰心看着诗怡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就说:“那么多的人,你都没有休息的时间了吧。”张弛投过来心疼和责备的目光。
诗怡:“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充实的,不想回去。”
兰心:“怪不得张扬一提起你就竖大拇指呢。”张弛已经去陪坤哥了。
张扬责备张弛,“一看今年就不同于往年,你都没和我说。”
张弛:“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我不说,还能把你落下?”
张扬:“你想了,那怎么可能呢。”
张弛:“坤哥,你每天是怎么和他相处的,嘴就像刀子一样,不伤个人都不罢休。”
坤哥:“我就喜欢他这样,有时,把我都说的无地自容。”
张扬:“这才是兄弟了,你这算啥兄弟了。”
张弛:“血缘决定的,没办法更改。”
这边诗怡问兰心:“你们刚到的吧,我带你回家吧。”
兰心:“还是我帮你的忙吧,我能做什么呢?”
诗怡也不客气,“那你就去看看挂吊饰的人们吧,别挂在一块儿,太密集了,树都撑不住了。”以前这是苒苒的职业,现在缺乏了人手,让兰心去再合适不过了。
若昊依然管理马场,现在还多了两只骆驼,有时大头不上白班就交给他了。英杰四处张罗着安排游人的食宿,相当一批还是住在了村里,早晨再接过来。有连续几年来的,就和住户说好了,第二年就还是住在了同一家,倒像是亲戚朋友的走动似的。市里的人们会买些孩子穿的漂亮衣服或玩具什么的,而村里人也憨厚,就给他们做可口的农家饭菜,他们晚上都是会村里吃饭的。但是,要是围栏里的内蒙歌舞团来了,也就推迟了回村的时间。
真正热闹非凡的是晚上的篝火晚会,别说游人了,村里的人们也像赶会似的,全都集中到了围栏。前两年张弛就买了市里KTV的全部设施,现在就安装在了围栏露天的场地。
刚近黄昏,烤肉的香味就充溢了整个围栏,数不清有多少烤肉的架子,每个架子上都摆的满满的,少了就轮不上吃,村里的人们到了这会儿,也都不在家吃饭了,花钱也要凑热闹。烤什么的都有,牛肉,羊肉,鲜鱼,鸡翅,还有蔬菜之类的,应有尽有。只要游人提出来想吃什么,就能得到满足。
如果有想自己烤的也可以,架子和木炭自己买,生的食物也是自备,这样的游人还不少呢。一家七八口就自己动手了,不是为省钱,而是为享受一家人一块儿操作的乐趣。往往烤的半生不熟的,就听见小孩子嚷嚷:“爸爸,还没熟呢。”老人惊呼:“妈呀,这哪能咬得动。”只听主烤的在那儿大喝:“快快,拿过来再烤会儿。”
而更多人还是享受型地围在小桌前,等着烤好了,享用即可。大头,三娃,柱子的饭店在中午时分是游客盈门,而此时,就属门庭冷清,他们就做了传菜员,挣点小钱也不错,比呆着强。
这烤肉的事项主要是因昊在张罗组织,也只有这会儿,才能发现,因昊也长大了,东奔西走,杀牛宰羊的,好像就他一个人最忙了,张弛也不管他。诗怡有时让他去,他也不去,他说,好不容易有个让他上心做的,就放手让他做么,管东管西,束手束脚的,还是没有自己的主张,诗怡也就听之任之了。
有早去的,就先吃完了。有去池塘赏鱼的,有到林间谈情说爱的,还有的在沙地和孩子玩沙子。而经销商的孩子们都跑到了果林里,可怜的果实刚接上没多少日子,就被摘下来了。他们这一闹腾,把情侣们也轰跑了。轮流几番过后,游人们也就都吃好喝好了,正式的节目也就上演了。只要音响里的音乐声响起,四面八方散落的游人就像听见了集中号角一样,陆续都回到了毡房外,内蒙歌舞就开始了。
中间用枯木枝点上几堆篝火,载歌载舞的演出就像电视中的一样,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中间还穿插了摔跤的节目。而游人最喜欢的是,所有人都拉起手,围着篝火,转着,跳着,里三圈外三圈的,里边是孩子和老人,外边是年轻人,不分你我,全都在音乐声中翩翩起舞,直跳到篝火燃尽,才意犹未尽地去到另一个场地——那就是露营KTV歌会。
谁想唱,谁就去点歌,鬼哭狼嚎的有,优美甜润的有,但人们都听的兴致盎然的,绝对比演唱会还要热闹,因为那才是每个人自己的舞台。是好是坏姑且不论,更重要的是,这就像人生一样,没有谁的人生是可以复制的,也没有谁的歌声能代替的了自己的。还有的人自发地伴舞,外国友人也被这样的气氛感染,唱上了英文歌曲,没有人能听的懂,但依然把巴掌拍的震天响。
田书记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篝火晚会,大家都争着要给他点一首歌。经不住大家的好意,也就高歌了一曲《父老乡亲》。
高乡长:“人家唱个歌也是面向父老乡亲的,多有深意。”
李行长:“你也来一首《走进新时代》,怎么样?”
高乡长:“你是成心想让我出丑了,你几时见我唱过。”
当田书记绕梁三日的歌声停下后,张扬就提出要给张弛和诗怡点一首《爱人》。
坤哥:“张扬提的适时,你们就应该唱这首歌,这是唱给所有的相爱的人。”
诗怡在张弛的鼓励下,也就和他走上了台。张弛并不太会唱,诗怡也很少唱,但无论是跑调,还是音律不和谐,他们还是把这首《爱人》完整地唱了下来。在彼此深情的目光中,读出了无悔的选择。而诗词一手牵着张弛,一手牵着诗怡,歪着头也在哼唱着听不懂的音符。
田书记:“幸福是会被传染的,早知道就把我老婆和儿子也带来了。”
李行长:“也不一定,我家那位不也在场呢,你要是说和她合唱一个,她能躲回家去。”此时,高乡长的儿子高远唱上了,高乡长无比自豪的神情让人怀疑他居然是乡长。乡长也一样嘛,亲情是没有任何束缚的,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张弛也热情的为经销商点歌,这对于他们来说,就不是个事儿,隔三差五的休闲方式,他们都愿意让自己的家人玩。难得在村里进行露天KTV,家人玩的尽兴了,他们就不虚此行。张弛当然尊重每一个经销商的意愿,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留给他们的家人的。
诗怡妈和叔叔也回来了,和张弛的爹妈坐在一起。
诗怡妈:“明年还得回来,这么热闹呢,怪不得诗怡每年都让我回来,我们还都拒绝了。”
张弛妈:“就是的,诗怡就是想让你们享受一下,那孩子孝顺,对我们也一样。”
诗怡妈:“你们家命好,娶了我家诗诗,懂事儿,讲道理。”
张弛妈:“张弛不容易啊,你都不知道,那几年张弛是怎么过的。”
诗怡妈一听,也就不夸诗怡了,就说:“两个孩子总算苦尽甘来了,就值得。”
就在此时,小惜过来和张弛妈打招呼,“姨,身体还好吧。”小惜自从嫁给何流,发福了,红润的脸色就说明日子过得很舒心。
张弛妈:“你们住哪儿?我挺好的。”
小惜:“我妈那儿。”
张弛妈:“哦,我倒忘了,孩子呢?”
小惜:“跟着何流呢。”
张弛妈:“听说你现在可幸福了,好好过日子。”
小惜:“嗯,何流对我没的说了。”
小惜走后,诗怡妈就不舒畅了,“她还有脸过来,就是她,要不孩子们能受那么多罪。”
张弛妈:“有时,你不能不信,人这一生要遭多少难,要过几道坎儿,你就得趟。没有小惜,还不知道她们俩个这么在乎对方呢,也许,没有小惜,她们也不懂得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呢。”
诗怡妈:“反正我就是看她不顺眼,我也讲不出那么多深奥的大道理,又说,怎么看不见你家老大。”
张弛妈:“偶尔来,他们也有自己的事儿,也能挣点钱,小日子过的挺好。”
诗怡妈:“哦,人家那两口子挺能干的。”
张弛妈:“你说这一家人也是,老大没心思来张弛这儿,那就让人家过自己的日子,咱们也不去干涉。”
诗怡妈:“孩子们大了,想怎么过是他们的事儿,我家那两个还就愿意和张弛在一块儿呢。”
张弛妈:“都是兄弟,情分一样。”
诗怡妈:“又说这张扬也该生了吧,怎么还没动静呢?”
张弛妈:“现在都不想催他们了,说了也白说,人家还想过几年二人世界了。”
诗怡妈:“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任性,你看看我家因昊,也不着急找对象,愁人哪。”
张弛妈:“不急,有的是,那么好的孩子。”
诗怡妈:“人家不当个事儿,咱们急也没有用,随缘吧。”
诗词已经跑过来了,张弛妈:“诗词,爸爸和妈妈谁唱的好?”
诗词:“我唱的好。”张弛妈和诗怡妈大笑不已。
诗怡妈:“过来抱抱。”
诗词摆着手,“不行,不行。”诗怡妈不常回来,诗词有点认生,过几天她就离不开了。
不一会儿,她们身边就围过来一圈村里的老年人,都在问诗怡妈多会儿去她们家。
诗怡妈:“你们家还能住下我吗?”
大头妈颤颤巍巍地说:“你又不着急走,过一段时间,就有地方了。”
剩下的也都随声附和,“就是,今年冬天就别回去了,有啥扔不下的了。”
张弛妈:“不让她走,省的诗怡老念叨。”
诗怡妈:“到时看吧,多住一些日子。”
叔叔:“不想回去。”诗怡妈瞪了叔叔一眼,叔叔也不敢言语了。
张弛爹:“你就呆着吧,别管那些女人们。”
这样热闹的场面自然也少不了孩子们的歌声,孩子说大了是祖国的未来,说小了就是每个家庭的阳光,在这样月明星稀的夜晚,有了这些小太阳的衬托,就更完美无缺了。
外国友人回到毡房不住地夸赞:“very beautiful”
翻译不失时机的普及中国的巨大变化,“中国现在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你们也看到了,村里都这么有声有色了,城市就更不必说了。改革开放三十年,中国已经是日新月异了。”
外国友人:“very good”
翻译:“中国更希望与世界接轨,同呼吸,共命运。”
外国友人:“OK ”
翻译:“明天带你们去参观一下我们的德意肉食加工厂,现在已经遍布了国内市场,希望有一天也能打入国外的市场。”
外国友人:“good idea”
国富则民强,民强则国盛,有国才有家,国与家连在一起,就能创造地球的奇迹。
另一边的随行和苒苒一伙也没闲着,拿出相机看抓拍到的外国友人亲吻的画面,讨论的热火朝天的。
苒苒:“原来就是在电视上能看到,现在成现场直播了。”
微微:“已经不新鲜了,市里也是那样子的。”
苒苒:“啊,学的这么快。”
随行:“你们呀,就是看这些了,你们就不看看人家赏花的那个状态,多专注。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人家都是到平台上观赏全景了。”
微微和苒苒被随行一通批评,想了想,还就是那么回事儿。外国友人特别懂得赏景,也会选择最佳的位置,还有合适的时间,他们绝对不会在阳光直射到平台时去看的。
微微:“你早就注意到了?”
随行:“就在人们围观他们亲热的动作那会儿,我就发现了。”这就是艺术家和普通人的不同之处。他们关注的焦点永远放在他认为值得的地方,而普通人也就是看看红火热闹罢了。
随行:“你看看我的照片中,就是外国人在平台留影了,目前为止。”
微微:“明天就建议国内的游人也照全景。”
随行:“和我想一块儿去了。”
随行:“审美观是何其重要啊。”
里昂:“就那一个小平台,不挤塌了才怪。”
微微:“那你就是限制游人数量的。”
里昂:“早知道就不说了,我还想拍照呢。”
微微:“什么?你大声点。”里昂向后退了退,不吱声了。
随行:“你这把他管的,像你的宠物似的,多没意思。”
里昂:“现在就这样,老是把我控制的死死的。”
微微咬牙切齿地瞪着里昂,言下之意就是,你死定了。里昂脸都绿了。
英杰过来找苒苒,“现在人们大部分都走了,咱们也唱一曲。”
苒苒:“有本事就人多那会儿唱,现在就属于打扰别人了。”那英杰也还是把苒苒拖走了。
还有许多游人在赏月看星星,他们畅谈着,欢笑着,好像夜色给所有的游人都创造了一个遐想的无限空间,都在享受着夜的诱惑,夜的神秘,夜的幽深。
张弛和诗怡挽着诗词回到家,就已经凌晨了。
张弛:“诗诗,你不困吗?”
诗怡:“有点累。”
张弛:“没问你,问小宝贝呢。”
诗词:“困。”说着就趴到了张弛的身上,诗词上床还没有两分钟就睡着了。
张弛:“难得,没精力闹了。”诗怡和张弛把宠爱的目光同时投向了诗词。
诗怡:“有点困。”
张弛抱着诗怡回到了卧室,“你一回家就这样,这样的香气四溢都无法诱惑到你。”每年的花开时节,诗怡都要把勿忘我,栀子花,蔷薇,玫瑰这四种花,各采一部分放到卧室,依次摆成“蒲苇如丝”的顺序,这才算甘心。
诗怡:“你现在要是能抱着我围着花海转一圈,我就清醒了。”
张弛:“你饶了我吧,现在的精力只够和你风花雪月而已。”
诗怡:“这样的夜色,应该吹吹风。”
张弛耐心地给诗怡把鞋脱了,换好睡衣,然后把诗怡紧紧拥入怀中。
诗怡:“现在没了睡意了。”
张弛:“我的脑细胞也异常活跃。”
诗怡和张弛相拥步入书房,透过林间细碎的灯光,传过来情侣们的窃窃私语,毡房外依然灯火通明,露天KTV依然人影晃动,丝毫没有休息的前兆。深邃的夜空下,围栏却是一个史无前例的不眠之夜。
张弛:“乡村也能体验城市的生活。”
诗怡:“幸福就应该分享给所有人。”
微风吹来淡淡的花香,朦朦胧胧的月光温柔地洒遍每一个角落,漫天的星星一闪一闪,也在分享每个人的喜悦。张弛和诗怡默默对视,诗怡轻轻牵起张弛厚实的手掌,头倚在张弛的肩上,张弛轻轻地搂过诗怡,两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了远方的天际。
爱就是你心有我,我在你心。爱就是心照不宣,心心相印。
蒲苇如丝,诗弛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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