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初吻给了谁

第40章 一见钟情


当一个女人为爱走火入魔时,就是十万大军也无法镇压这个女人的一片痴心,刘美丽显然已经入魔了,而且已经到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境界。
    林悦知道,再怎么相劝,都无济于事了,索性不再多嘴,免得刘美丽听了,会徒增烦恼,刘美丽现在就是一个为情病入膏肓之人,下再重的药,也回天乏术了。
    如今只有她自己能拯救自己,在那苦海无边的感情里,她还没有懂得回头是岸的道理,但早晚有天,她会明白,不是所有的感情,撞个头破血流后,就会遇见一个美好的结局。
    傍晚时分,父亲回来了,刘美丽急于想知道结果,便跑过去询问,她很怕父亲会把她明天的婚礼给闹没了,但是听了父亲的诉说后,她终于放下心来。
    原来父亲带着一干人去黎家大闹之时,黎家自知理亏,为了平息事端,所以拿了两万块钱给父亲,作为补偿,同时还表态,就算儿子跑了,也不会负了刘家的女儿,婚礼照常举行,并承诺寻回儿子之后,会到刘家负荆请罪,父亲拿了钱,又见黎家人做事周全,所以没再闹了。
    于是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刘美丽一个人的婚礼在黎家照常举行了,林悦见证了整个过程,当时刘美丽一袭白色的婚纱,化着新娘妆,手里的捧花耀眼,她笑的也异常灿烂。
    然而在灿烂的表象下,似乎能听见她内心一寸一寸碎裂的声音,原本这场婚礼应该喜庆万分才是,可是现场气氛却分外沉重,没有新郎,没有大家的祝福,只有唢呐声,声声入耳,炮竹声,声声响彻,叫人听了,却极为讽刺。
    她就一个人,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孤零零地站在瞩目的位置,完成了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的环节,然后自己把自己送入洞房,若在平时,会有一大波人跟着进去闹洞房,可是没有新郎在场,洞房俨然成了一处清冷的所在。
    现在,她孤寂地坐在床上,眼波挂着泪水,楚楚可怜。这间洞房布置的很漂亮,门上贴着大红的喜字,一米八宽的双人床上是红色的绣着龙凤的被子,还有红色的床单,天花板上绕着缤纷的彩带拉花,床头上挂着她和黎云东两人的巨型婚纱照,照片上黎云东表情冷漠,而她却笑得很是甜蜜,一种即将成为新娘的喜悦,像是天女散花,从照片里纷纷扬扬地飘落。
    外面宴席开场了,传来推杯换盏的声音,还有众人的谈笑,也许她的婚礼会经久不衰地成为大众茶余饭后娱乐的笑点吧!
    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至少现在,她已经是名正言顺的黎家媳妇了,有公婆替她撑腰,她的云东哥早晚会回到她身边,和她一起完成生儿育女的大任,然后陪她一起到老。
    想到这里,她又笑了,是的,尽管眼下还是一个名存实亡的婚姻,但她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去等待她的云东哥,所以她不会孤单。
    后来,宴席结束了,人都散了,林悦过来陪她说了一会子话,便也回去了,再后来,婆婆给她下了一碗面条,打了两个荷包蛋端到她身前的床头柜上,叮嘱她多少吃点,看着热腾腾的面条,她根本没有食欲,因为她在想念她的云东哥,想念都化作了食粮,填充了她的肚子。
    到了夜晚,带有情调的床头灯亮了,发出温馨的光芒,这是属于她和黎云东的洞房花烛夜,可是只有她一个人,坐在灯下,一动不动,原本良宵一刻值千金,也变成了一文不值的空对月,独怅惘,话不尽心中,幽幽凄凉。
    …………
    清晨时分,太阳公公还没崭露头角,林悦就被母亲叫醒了,只听母亲急切地说道:“小悦啊!你个懒虫,怎么还不起床?昨天不就给你说了吗?今天上午你姑姑就会带那个男孩过来,你赶紧起床,把自己打扮的漂亮点,妈现在不是担心你看不上人家,而是怕人家看不上你啊!”
    林悦“切”了一声,母亲大人怎么说话的?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都是姑姑惹的祸,把那个男孩夸的像是俏罗成一样,以至于母亲对自己女儿的样貌都没信心了。
    随后,林悦用了半个小时才从床上爬起来,对于今天的相亲,她早就给自己下了格杀勿论的命令,即便那男孩面如冠玉,玉树临风,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对方杀无赦。
    “哎呀!你怎么还没捯饬好呢?你穿身上这件衣服可不行啊!立马换了,还有你头发也有些乱,赶紧梳理一下,脚上的鞋也不行,还有,你这个精神状态也不行啊!相亲是大事,是高兴的事,你要笑起来,不要老绷着脸……”
    又不是会见美国总统,有必要这么隆重吗?林悦听到母亲为自己指指点点地说了一大堆,虽然有些烦,但还是按照母亲的吩咐一一去做了。
    时间来到上午十点,林悦懒洋洋地坐在自己房间里,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关于介绍化妆品的杂志,她是抱着一副无所谓的心态,而母亲却有些坐立不安,于是跑到大门外,早早地等候去了。
    不多时,外面传来了热闹的声音,还有杂乱的脚步声,林悦透过窗看去,便见一个阳光般的男孩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了院子里,那男孩身上好像有一种光芒,他的存在,使得旁边人都黯然失色了……
    原本林悦只是出于微小的好奇心才隔窗偷看了那个男孩一眼,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么不经意的一眼,使得她的小心脏像是受到了什么撞击,突然不规则的扑扑乱跳了起来。
    活见鬼了!真是活见鬼了!
    起开始,她还雄赳赳、气昂昂地说不管是什么样的男孩,一概格杀勿论,可是现在,她居然为这个男孩心动加速了,甚至她还发现,自己的脸也烫了,耳根也热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
    在这之前,她从来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认为那只是小说里面才会出现的鬼扯情节,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异常反应,却在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一个让她自己都为之吃惊的事实,那就是她喜欢上这个男孩了。
    是的,这欢喜之情来的太强烈,太震撼,如同暴风骤雨一般瞬间席卷了她。
    她的思绪还在风起云涌之时,便听见母亲呼唤她出来的声音,于是她脸红心跳地出去了,她看到了那个男孩,那个男孩也看到了她,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千言万语,不用诉说,他们已经看透彼此的心意。
    而她彻底蒙了,已经被情感的巨石撞击的晕头转向,这男孩的确如姑姑所言,是个样貌很出众的人儿,身材颀长,眼神清澈,五官精致的像是艺术品。
    最令她为之心神荡漾的是,这男孩的笑容,像是从阳光里冶炼出来的一样,温暖如春,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她的心不受控制地为他蠢蠢欲动了。
    随后,他们被姑姑等人安排到屋里单独说话,房间里,林悦羞涩地低下头,不敢去看那男孩,她坐在那里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的男孩独处一室。
    之前她和黎云东独处时,也没有像现在这般紧张局促过,而她现在,却紧张的不行,手都不知道怎么放才好,那颗包裹在脏腑里的心,像是藏了一只小鹿在里面,胡乱地撞着。
    她不晓得那男孩是不是和她一样紧张,彼此沉默了半响后,她听见那男孩说道:“我叫文晖,文学的文,朝晖的晖,你叫什么?”
    姑姑只是说要给她介绍一个男孩,还从未说过男孩的名字,此刻听到,不由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文晖!文质彬彬,却又像阳光一样,听起来很温暖,很好听的名字。
    “我叫林悦!树林的林,悦耳的悦。”她学着他的方式回道,回过之后,脸更加烫了,她仍旧低着头,摆弄着衣角,天知道,她的心,已经被他兵临城下了。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我在卖化妆品。”
    “在哪里?”
    “在徐州。”
    在接下来漫长的聊天过程中,就是这种一问一答的形式,他们像是一个蹩脚的记者在采访一个蹩脚的人物,内容也是枯燥乏味的,但在林悦看来,却异常动听。
    后来,临近结束时,他又问:“我明天就要回厦门了,正好在徐州坐车,你可以送我到徐州吗?”
    “可以!”她居然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但是很快便意识到不妥,有失女孩的矜持,于是补充道:“我明天也正好回徐州上班,所以……所以顺路。”
    文晖走的时候,林悦送至大门外,等文晖前脚刚离开,姑姑就拉住她问:“小悦,你们聊的怎么样?你相中他了没有?”
    她脸上升起一团火烧云,不好意思回答,姑姑立刻明白了,大笑道:“不用说,你肯定是相中了,现在知道姑姑没有骗你吧!”
    是的,姑姑是没有骗她,她见了文晖第一眼就已经满心欢喜了,幸而她没有错过,不然一定要后悔了,她从来没有为一个男孩这样心动过,这种心动,是那样直接,那样炙热。
    不光她相中了文晖,她的母亲见了这个未来女婿,也是一百个同意,没有二话,当母亲把心里想法告诉姑姑后,姑姑高兴地说道:“行!我现在就去回话,那边肯定对我们家小悦也是没话说的,我看这俩孩子,天生就是一对,般配的很哩!”
    果然和姑姑说的一样,文晖也相中了林悦,林悦得知后,心里总算放下了,先前她还有些担心人家看不中她呢!现在好了,两情相悦,皆大欢喜。
    翌日,文晖按照昨天的约定来了,再见面时,林悦已经放开了好多,不像昨天那样拘束了,她坐上他骑来的自行车去了他的村庄,一路上,她的心情都是激动不已,如同放飞的风筝,在蓝天白云下,迎风飞扬。
    到了他的村庄,她不好意思去他家里,便在村口等着,不多时,见他拎着一包行李出来了,然后两人像是久违相见的恋人一样,闲庭信步,并肩而行,去往等车的地点。
    他们先是坐车到县城,然后再从县城转车去徐州,在车上的时候,他们已经有了很亲密的举动,比如两人会共用一对耳塞聆听随身听里播放的歌曲,交谈时,彼此也都含情脉脉地对望着,恨不得在下一秒里就将自己的一切托付给对方保管。
    徐州火车站到了,文晖给她买了一张站台票,在火车即将开动前的一分钟,两人还在月台上你侬我侬,依依惜别的深情,不言而喻。
    他说:“我会给你写信的,你一定要给我回信啊!”
    她说:“好!”
    他说:“还没开始走掉,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她说:“我也是!”
    离愁别绪涌上心头,火车在咣当咣当的声音中终究还是开走了,带走了他,也带走了她多情的想念,原来一见钟情的爱情,就像是一杯烈酒一样烧心,火车已经消失,只有冰冷的轨道向着远方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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