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初吻给了谁

第43章 失恋的打击


宾馆房间的墙壁是白色的,天花板是白色的,被子床单也是白色的,只有床头灯是暗黄色的,发出纠缠不清的光芒。
    当文晖兵临城下的时候,林悦揣着担心,问他,你会对我负责吗?他粗粗地呼吸着,说我会对你负责的,她又问,会一生一世都负责吗?他重重地点头说,一生一世,绝不负你!
    于是她打开城门,迎接了平生中第一个闯进来的男人,关于那一刻的记忆,令她永世难忘,是的,那可是她的第一次啊!
    第二天,火车站,月台上,林悦在送别文晖,因为昨夜两人都是初尝禁果,所以愈发离不开彼此了,这种事就像是上瘾的毒药,一旦尝了,就会让人无法自拔。
    此刻,他拉着她的手,像孩子似得撒娇说,我不去了行不行?她佯装发怒,这是你的工作,老板又那么器重你,你怎么可以不去呢?
    他伸手捏了一下她的下巴,又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然后紧紧地抱住她,说:“不如……不如我们一块去吧!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再也不用分离了。”
    听了这话,她怦然心动,差点就要答应了,但理智地想一想,最后还是狠下心来拒绝了,那个时候还不像现在这般开放,今天确定了恋爱关系,明天就可以天涯海角地去了,她怕村里人会说闲话,所以才拒绝了。
    他不甘心,又跟着劝道:“你那工作干脆辞了,以后由我养着你,到时候我们租一个大一点的房子,我上班,你在家看看电视,听听音乐,晒晒太阳,礼拜的时候,我们就一块去看海,去逛街,这样岂不更好。”
    他描绘的生活蓝图很美好,彻底打动了她,于是她想了想,说:“你先去,我过段时间再去!”
    “那你一定要快点哦!我在那边等你!”说着,他便松开了手,接着脱去身上的军大衣,交给她说:“厦门那边热,用不上这个了,你帮我带回去吧!记得,没有我的日子,你要照顾好自己哦!还有,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从火车站出来后,林悦还陷在深深的离别中,没有走出来,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一地,说真的,她也舍不得文晖,但自古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这也无可抗拒。
    不过,再过一段时间,她就会去远方找他,到时候又可以朝朝暮暮了,想到这里,林悦心里流淌着满满的幸福,能和心爱之人长相厮守,那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了。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辞去了工作,辞工之时,老板念她工作勤恳,人又热情,又能干,便极力挽留她,但是她却铁了心,最后老板只得饮恨叹息,放她离开。
    当天晚上,文晖的电话就来了,他在电话里可怜巴巴,肉麻兮兮地对她说,我好想你啊!真的好想你,怎么办?她听了,柔肠百回地说,我也想你,乖啦!我过段时间就会去了,你再耐心地等等。
    此后的每天,文晖都会打来电话,一开始诉说想念,没几秒就催她赶紧过去,其实她也很想立刻去,但终究下不了那个决心,总怕别人乱嚼舌根,说三道四,所以只能一拖再拖。
    那年元宵节和情人节挤到了一起,这天,林悦收到了一份礼物,那是文晖从厦门给她寄过来的,礼物拆开后,是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还有一盘电影碟片,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叠成了方胜形的彩色信纸,上面是文晖的字迹,他说每次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我都特别特别想你,如果你现在就能在我身边,那该有多好啊!
    林悦抱着信纸哭了,她又何尝不想他呢?自从她把身体交给他之后,她也是每天每天活在相思的煎熬中,那种感觉特别特别难受,后来,当她看完文晖寄给她的那部电影后,再次哭了,哭的肝肠寸断,支离破碎。
    这是一部张柏芝主演的电影,名字叫做“星愿”,在影片临近结尾时,满天流星滑落,洋葱头要离开了,张柏芝扮演的小护士秋男,眼泪汪汪地看着心爱之人消失在天际,却无能为力,只能对着流星许愿,那种生离死别,那种依依不舍,都叫林悦为之心痛不已。
    于是林悦当下就做了决定要尽快动身去厦门,她再也不要忍受这种分离之苦了,她再也不要了,不管别人如何嚼舌根,如何说闲话,她都不管了,为了爱情,为了那个他,她可以不顾一切。
    当时母亲也看出了她的心思,并支持她去,但母亲却有母亲的担忧,便叮嘱她说:“文晖那孩子,妈也很喜欢,不过听说他爹总是老不正经,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如果文晖……”
    母亲还没说完,她就打断道:“妈!你说什么呢?他爹是他爹,他是他,我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绝不会是那样的人,你不用瞎操心了。”
    就在林悦准备去厦门的前两天,母亲却生病住院了,县城医疗条件有限,于是转到了徐州,在徐州的那些日子,她每天忙于照顾母亲,根本无暇谈及儿女情长。
    然而文晖的电话却越来越少了,甚至她还发现文晖的热情也少了,之前他会对她说很多甜言蜜语,可是现在,却极少说了。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又自我安慰说,不会的!不会的!文晖不会变心的,一定是自己胡思乱想了,对!是自己想多了。
    母亲前后住了二十多天,这期间林悦每天楼上楼下,忙东忙西,衣服都好多天没换洗了,倒也没时间胡思乱想,母亲出院的前一天,她回了一趟老家换衣服。
    突然她听见家里的电话响了,于是走过去,看到来电显示是文晖的号码,心口竟然疼了一下,她竟然有些怕了,犹豫着不敢接,但最终还是拿起了话筒。
    电话那端响起熟悉的喘息声,这声音明明属于文晖的,而她却觉得不是,绝不是他!然后她听见他说:“林悦!对不起!我有事要告诉你,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他喊她林悦!这种正式的称呼,就让她觉得电话彼端的他不再是那个说着“一生一世,绝不负你!”的文晖了,听到这里,她已经感觉出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但她抑制住自己即将全面崩塌的情绪,假装很平静地说道:“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我受的住,没关系!”
    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能说出“我受的住,没关系!”这些话的,如果不是皮肤还包裹着脏腑,只怕那颗心已经像是跳上岸的鱼,作垂死挣扎了吧!
    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只能听到他粗粗的喘息声,这喘息声像极了那个夜晚,他在她身体里掠夺之时的场景,可是那时候听起来热血彭拜,现在听来,却是胆战心惊。
    后来,她终于听到他说:“这些天,有个女孩一直在追我,那晚,我们一起喝了酒,然后……然后就发生了关系,我发誓,如果当时是清醒的,我绝不会干出那种事,可是,可是现在晚了,那女孩非要逼我和她结婚,不然……不然就要闹到我公司去,我甩不掉她了!”
    林悦听了,眼泪刷地就下来了,胸腔里像是被人压了一块石头,拿话筒的手一直抖个不停,她的预感终于被验证了,并不是她胡思乱想,原来那个爱她的人,真的变了心。
    “那你的意思就是要和我分手了,是不是?”
    “我……我也不想这样,可我没有办法啊!”
    通话又陷入短暂的沉默,她捂住自己的嘴巴,拼命不让自己哽咽出声,好半天,她才缓过劲来,用那种分外平静的语气说道:“好吧!那我们就分手吧!”
    “林悦,其实我舍不得你,我还是爱你的,永远爱你!”
    说这些还有用吗?你都将我抛弃了,还说永远爱我!你说要对我负责,你是怎么负的责任?林悦很想大声质问他,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就挂了电话,电话挂掉之后,人就像是被拆了骨头一样,瘫坐在地上,心里一片空白,眼前一片空白,所有的都是空白的。
    那些情,那些爱,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温存的画面,一瞬间都被某种东西给腐蚀了,整个世界好像进入了末日,天塌地陷,狂风暴雨。
    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总觉得是一场噩梦,于是反复掐了自己,直到胳膊都掐出血来,她才感觉到疼痛,原来这不是梦,这都是真的,那个男人不要她了!那个男人有了其他的女人!
    他将她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然后又以这种无情的方式将她弃之荒野,再也不管她的死活了,难道他要对那个女孩负责,就不该对她负责吗?
    眼泪的闸门再也关不住了,汹涌而出,在嚎啕大哭的时候,她仿佛听见张柏芝在唱:我要控制我自己,不会让谁看见我哭泣,装作漠不关心你,不愿想起你,怪自己没有勇气,心痛得无法呼吸,找不到你留下的痕迹,眼睁睁的看着你,却无能为力,任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找不到坚强的理由,再也感觉不到你的温柔,告诉我星空在那头,那里是否有尽头,就向流星许个心愿,让你知道我爱你!
    林悦坐在地上哭了整整一夜,天亮的时候,眼睛又红又肿,今天母亲出院,她还要去徐州给母亲办理出院手续,然后接母亲回来,所以她要振作,她不能倒下。
    于是她擦干眼泪,在村口坐上了五路车去往县城,再从县城坐到徐州,一路上,她都是靠着车窗,默默地望着窗外的世界,国道两边,都是一望无际的农田,麦苗无精打采,树也是光秃秃的,春天还没来,世界还是一片苍白,就像是她的心,苍白的没有任何颜色。
    到了徐州二院,她坐上直通十楼的电梯,来到母亲的病房,母亲看到她,担心地问道:“小悦,你怎么了?眼睛都肿了,出了什么事吗?”
    她撒谎说:“没事,真的没事。”
    “不对!一定有事,你快说,是不是文晖怎么了?”
    她不想说,便一再摇头说没事,可是母亲何等聪明,一直逼问她,最后她只得将文晖和她分手一事说了,母亲听后,大骂道:“这个挨千刀的,亏我一直喜欢他,拿他当半个儿子,没想到,他和他爹是一个货色,气死我了!”
    母亲情绪太激烈,林悦担心会影响她的病情,便大咧咧地说道:“妈,我真的没事,其实他不说分手,我也会说的,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我和他并不合适,他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现在分了正好,我也不用委屈自己了。”
    纵然心碎成沙,泪流成河,此时此刻,在母亲面前,她也要强忍着悲痛,可是痛苦有时就像是弹簧做的,你愈是拼命挤压,它反弹的力量便愈大。
    办完出院手续后,她和母亲一同离开了医院,然后去了姨祖母家里,姨祖母的家就在徐州郊区,到了姨祖母家后,母亲和她说话,林悦便悄悄地走了出去。
    然后她进了一家发廊,将一头乌黑的长发剪成了短发,三千青丝为君留,现在君不在了,还留它作甚?她要尽快告别过去,走出这段阴影,重新开始,没有他,她也要活的更好。
    再然后,她在一家首饰店买了一对耳钉,新发型,再戴上亮闪闪的耳钉,让她仿佛变了一个人,尽管有几分憔悴,却依然美到令人窒息。
    在姨祖母家里吃过午饭,她和母亲就坐车回去了,她坐在最后一排,本以为倔强的心不会再哭泣,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一直从徐州流到县城,又从县城流到家里,母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什么都没说,刚踏入家门后,林悦只觉眼前一黑,便一头栽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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