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寻觅.

第48章


  见她不悦,生怕她再整出点什么来,福伯靠近她耳边,轻声道,“别惹他,他可是杜家大少爷。”
  宋廉的嘴巴张的都能吞下一个鸡蛋了,你是说?
  她尚未说完,就见福伯佯装咳嗽了一声,然后越过她笑着道,“不知君竹小姐的身体?”
  “该说的,我刚刚已经都说了,”杜天祥看了眼又昏睡过去的傅君竹道,“她需要水,待会护士会送一些水来,只要多喂她喝就行了,方便排毒,明天一早,我再来看看情况。”说完,便似笑非笑地看了宋廉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宋廉在他身后伸出手,意欲给他一拳,福伯连忙咳嗽一声,杜天祥这时候恰好转过身来,宋廉尴尬,伸出的手只好放在头上,装作在抚摸头发,杜天祥笑道,“宋小姐手怎么了,要不要我给你检查检查?”
  宋廉瞪了他一眼,“不用了。”
  杜天祥笑着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杜天祥准时出现在了傅君竹的病房,他还是带着口罩,见他来,守护了一夜的宋府小丫鬟赶紧趁机溜了出去。
  杜天祥弯下腰试了试傅君竹的额头,又拿起她的右手,捋起袖子细细看了下她的皮肤,正准备放下她的手,仿佛感觉到什么似得,他抬起头看向某个方向,正好对上傅君竹的眼睛。他也不觉得尴尬,只是把袖子放好,然后把他的手放到床上,最后问,“你感觉怎样?”
  傅君竹的脸蓦然红了,她有种错觉,好像自己唐突了对方一样,她悄悄将手缩进了被单里,这细微的动作却是被杜天祥捕捉到了,他知道她介意什么,却也没解释,因为他觉得实在履行职责,越描只会越黑。
  见她不说话,杜天祥又轻声道,“你是酒精过敏,现在已经好多了,如果今天一天都没有什么异常,明早就可以出院了。”
  傅君竹红着脸点了下头,“谢谢你。”
  杜天祥没说话,只是笑了笑,起身给她倒了半杯水放在床头:“这保温瓶时间长了,保温效果不太好,现如今水温着你正好喝,喝完了就休息一会吧。”
  傅君竹脸上的红晕已经扩展到了耳根,她没抬头,手伸到床头端起杯子,她一个不小心将水撒了出去,不偏不倚,水全都泼到了来不及离开的杜天祥身上。
  傅君竹窘,连忙拿起床头的一块布就擦拭杜天祥身上的水迹,杜天祥反应过来之后连忙退后一步,赶在她开口之前道:“没关系的,我待会把衣服换下来就行。”
  傅君竹却是很不好意思:“真是对不住,我……”然后把手中的那块布递过去,“先擦擦吧。”
  杜天祥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过来,擦了擦身上的水渍,其实水在泼到他身上的那一刻,他就及时起身,大部分水都被他弄到了地上。他还是装模作样的擦拭了下。
  窗外的鸟雀在外面叽喳个不停,室内却安静的狠,这安静中不时夹杂着杜天祥擦拭衣服的声音,擦拭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直至消失。
  静谧的气氛中不知何时染上一丝暧昧。
  杜天祥攥紧手中的布料,抬头看向她:“你……”
  “你……”
  二人同时开口,四目相对,却又同时避开。
  直到外面传来说话声,杜天祥才快速道:“我还要去查房,先走一步。”说完,也不看傅君竹一眼,匆忙离去。
  傅君竹目光紧随着他的背影,看着他手中的抹布,不,应该是自己亲手绣的丝帕,再看了看虽然走的急却被他关的严实的门,轻笑出声。
  宋府
  宋廉在客厅里面走来走去,一会坐到沙发上无聊地翻看着刚让人买回来的《啼笑因缘》,一会将书一丢,把玩着大哥专门从西洋给她带回来的口琴,玩了一会,烦躁地扔到沙发上,气恼地看向隔壁。
  终于,隔壁的门开了。宋廉看向面若春风的二人,口气阴怪道:“总算出来了,杜大少爷,我可是为了你连门都不敢出去,以前我天天出去逛街,现在一个月也出去不了几次。说吧,怎么补偿我?”
  杜天祥似笑非笑地看向宋廉:“宋大小姐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我现在还记得当日宋先生想将你剥皮抽筋的样子,若不是在下即使阻拦,只怕宋小姐可得吃些苦头了。”
  宋廉的面目顿时扭曲起来,一想到自己最狼狈的情景让这个讨厌鬼看去了,心中顿时火冒三丈,不过他确实救了自己,这是大实话。
  话说那日宋先生子外地归来,知晓有人在大帅面前说自己坏话,惹得大帅对自己疑窦丛生。又得知宋家的生意连连被人使绊,心中大为不悦。回到家,全家都在,唯独一向放在手心宠着的女儿不见了,再听说她让傅家小姐喝红酒喝进了医院,心中憋了许久的火气再见到女儿之后全部发了出来,嚷着要动家法。
  这宋廉自幼娇纵,何时见过父亲发这样的大火,当即吓得要哭出来。可她性子倔,不管宋夫人怎么劝,都不肯承认错误,惹得宋先生更加生气。
  这关键时刻,杜天祥出现了,他对宋礼解释:“这傅家小姐确实是过敏进的医院,却不是喝红酒过敏,而是对这满城飞舞的柳絮过敏。多亏三小姐及时把人送来医院,才无性命之忧。宋小姐为他人考虑,彻夜不归也是为了照顾傅小姐,我觉得宋先生应该高兴,引以为傲才是,怎么能动家法?”
  宋夫人和两个儿子也及时求情,众多下人也纷纷说好话,宋礼看了眼被吓到的女儿,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他本就没打算要责备女儿,只是近来诸多烦心事,心情颇为烦躁,偏偏小女儿又不省心,撞到枪口上来,他才借机把火发了出来。
  杜天祥此人无论学识、胆识还是为人处事在千州众多千年才俊中皆属上乘,宋礼见到他十分高兴,热情地挽留他用晚膳。杜天祥看了大厅,借口说医院还有一堆病人等着他照看离去。
  宋礼不再挽留,让司机送他回了医院。
  自那之后,宋廉只要见到杜天祥,就会瞧见他眼中的似笑非笑,下意识的想起那个狼狈的夜晚,因此,能不见就不会见。
  但一段时日之后,她发觉傅君竹居然时不时就会跟他见面,经过观察,她确信这二人之间有暧昧不清的情愫存在。发觉到这点,顿时浑身热血沸腾,撺掇他们二人把约会地点定在宋府。一来,杜天祥和宋庄本就关系好,杜天祥有段时日经常出入宋府找宋庄。二来,傅君竹一年中将近有一半时间会住在宋府,美名曰:辅导宋家三小姐功课。三来,宋府颇大,宋廉和宋庄兄妹二人感情甚好,住处靠的颇近,即便有人发现什么,也不会察觉到他们二人头上来,只当杜天祥看上了宋家三小姐。
  当宋廉把这条框的理由摆在傅君竹的面前的时候,傅君竹脸一红,立刻否认:“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我们什么都没有的。”
  宋廉不信,一个劲地追问,无奈傅君竹口风很紧,宋廉最后使出杀手锏:“姨母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这事到时候泄露出去了,她会有什么反应你应该想象得到。你若是告诉我的话,有我跟我哥在,我们能帮你们挡住一段时间,到时候二哥再在姨母面前说些他的好话不就行了。”
  傅君竹没说话,却在下次见面的时候将这番话转告了杜天祥,他略一思索道:“她说的很有道理,没想到这丫头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心思却如此缜密,看来我低估她了。”
  傅君竹却是一脸的担忧,杜天祥只道她是害怕,连忙出声安慰。
  ☆、君竹知我心(3)
  宋廉在支会了宋庄一声后就吩咐他时不时把人带回家,一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她也不耐烦了。因为他们二人一呆一聊就是一下午有时甚至是一天,这让活泼好动的宋廉相当忍受不了,她想偷溜出去玩,又担心被人撞见无法自圆其说,心中十分郁闷,才有了这番话。
  无奈杜天祥的口才很少有人能敌,堵得宋廉哑口无言,气的牙痒痒的却又不好发作。
  傅君竹本来被她一打趣害羞的低下头,见他们二人又争执起来,只好上来打圆场:“好了,好了,过几日山上的成片樱花应该开了,我们四个人到时候一起去看樱花,阿廉你不是说呆在家里闷吗?正好出去游玩一下。”
  不料,宋廉听到后哇哇大叫:“君竹,你这胳膊肘往外拐的是越来越离谱了,出去春游还不忘带着他。”
  杜天祥一思索:“既然是春游,不如索性多邀一些人来吧。”
  于是,两天后,千州有空的、愿意出来的公子哥、小姐皆出现在了山上的樱花林中。这千州的天气也怪,早上还阳光明媚,下午就电闪雷鸣,搞的众人一阵狼狈,纷纷躲进了宋家在山上的别墅。
  别墅衣物少,众人尤其是那些千金小姐,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换上宋廉以前穿过的衣物,那些男士倒是无所谓,穿什么都一样。
  尽管大伙及时地躲过了这阵雨,还是有众多的千金小姐受了风寒了,这其中就包括傅君竹。
  宋廉请了几天的假在家陪她,没想到三天之后风寒仍不见好,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只好再次将她送进了医院,杜天祥知道后颇不赞同:“既然感冒了就该来医院。”
  傅君竹:“以往喝点中药就没事了,没想到这次居然不管用。”
  杜天祥看着她一脸苍白,心有不忍:“中医虽然博大精深,但苦口不一定良药,于这方面效果倒不如西医来得好。”
  傅君竹虚弱地点了点头。
  在杜天祥悉心照料下,傅君竹很快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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