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浪 男孩不哭

  “我开玩笑呢！你怎么说生气就生气呢？”忆男不明白，今天早上还爱的“惊天地，泣鬼神”一样，怎么一下子好像今天早上的爱就“作古”了呢？真是女孩儿心事男孩儿的别猜！笑笑就在那儿生闷气不肯说话。
  “你到底怎么了吗？你说呀，傻瓜……”
  ……
  “我的衣服都被你弄脏了！”笑笑不知咋怎么说，就冒出来一句。
  “傻瓜原来是这事儿啊？”忆男笑了笑。
 
                  
十四
  天早已黑了，天也阴了。城市的夜有些凉意。笑笑说自己衣服脏不肯出去，其实是心里在生忆男的气。忆男一个人去给笑笑买吃的。他想了想觉得应该给笑笑再买条裤。便去了家服装市场。到了那儿忆男才知道笑笑那条裤子价值500多。而忆男身上现在还不到200元，他走走看看，他看中的都贵的没边。他总是问一家，然后扭头就想跑，好像别人在诈骗一样。
  忆男也不知那是他问的第几家，反正门前海报上说打七折。
  “这件衣服多少钱？”
  “256元！”
  “那打七折呢？”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件衣服不打折。”
  服务员一眼就能看出忆男很喜欢这件衣服。忆男鼻子却一阵酸，他给女朋友买件衣服都买不起，仿佛这使他很失尊严。
  “对不起，我身上现金不够！”
  “先生，我们这里可以刷卡？”
  忆男没有好心情地看看她：“刷卡，饭卡你刷吗？”
  没等服务员反应过来，忆男转身就走了……他走在落满枯叶的街道。在昏黄的路灯下彳亍着。枯叶荡在风中轻的如梦，丝雨沾在身上细的如愁。有时总是失落的毫无理由，年轻人好像都觉得自己不该受委屈，其实这是中国孩子的悲哀。父母给予孩子的越多，离开父母，孩子在社会上就活得越委屈。
  忆男回到宾馆。
  没等忆男说话，笑笑就一口不耐烦的语气：“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想去给你买件衣服，可没有合适的！”
  “所以你就买块布，自己做去了——所以现在才回来。”笑笑没有好脸色。
  “我——”忆男忽然发现笑笑在收拾东西，便惊慌地问：“你在干什麽？”
  “我明早走！”
  “你不是后天走么？”忆男一把抓住笑笑。
  “房费太贵，我希望你以后花钱省着点！”
  忆男松了手，傻傻地愣在那儿。有种刺心的痛——他“穷”的好难受。其实笑笑一切不高兴都是因为那两片卫生巾……
  笑笑走了，她买的是往返车票。两个人的内心都存在着不悦。世界有太多东西，实质和你表面看前来的不一样。我们总在经意或不经意间误会别人，伤害自己！
 
                  
十五
  那些日子，乔治过得不太好。他不善于交往，“金钱外交”断不是长久之计，而且在交往中为了迎合别人他有时觉得他毫无自我，其实“巴结别人”的生活真的很累。
  其实乔治帮助别人时很热情，出手又很阔绰，周围便有女生对乔治表示好感。忆男逗他说，他需要一个女人，人的心中本来就有爱情的种子，来场春风它就会发育。乔治听了忆男的话便决定找个“女人”。乔治面对的毕竟是初恋，他有没有经验。初恋时我们都想找一个我们真正爱的人，然后陪她一直到老，乔治也一样。但他对“对他有想法”的女孩儿都没有兴趣。
  乔治后来看上了一个来自北方小城的女孩儿，她清纯的梳着马尾辫儿，乔治总能在清晨看见她在花园里背英语。乔治对忆男说他像山间的一朵百合花——聚天地之灵气，汇自然之精华。
  兄弟的事不能不管，忆男就拉着倪然和高薪一块去看。吃饭的时候，三个人挑该女生前、左、右三张桌子坐下，对她形成半包围之势。倪然和高新都近视眼，他俩本来看灯泡就一朵花，看月亮就一片云，看人就像一个影子，他们根本就找不到脸。所以为了看清这个女孩儿，他们委实费了一番功夫。他们三个搞得哪里像侦探——标准三个抢劫犯。
  女孩儿吃着饭，不经意间一抬头，却见一个男的（高薪）直直地看着她，也许害羞，她的脸一下子红透了，红得让人看了都感觉烫手。女孩儿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把头扭向右边，却见一个男的（倪然）用一样的目光看着她，她像意识到了什么，刷一下把头又转向左边，忆男也刷一下把目光移开，但已委实过晚。高新又傻不愣瞪地给忆男和高新使眼色，女孩儿的手当时就抖了，筷子掉到桌子上。她故作镇定地站起来，然后转身就跑，那女孩吓得差点喊救命。
  三个人三脸迷茫，女孩儿饭没吃完，书包也给忘了。女孩跑到寝室吓得大哭了一场。
  三个人，打开书包看了一下才知道那女孩叫方芳。
  “名字搞的让人叫起来蛮亲切似的！”高新又在那废话。不过三个人一致觉得这女孩挺清纯。忆男想想方芳脸红的时候，感觉她不像百合花，倒像个熟透的桃子，正好给乔治那失落的猴子吃。
  忆男说他对那女孩没意见，乔治高兴的像父母同意了他婚事。乔治听过忆男和笑笑的故事。他也渴望给方芳浪漫。乔治还为她去学习吉他，但却只有苦劳，没有功劳。他天生好像对音乐就有缺陷，他抱琴的姿势，让人看了就觉得像妇女抱着孩子，恨不得把吉它搂到自己身子里去——母爱十足。
  方芳对乔治没有好感。这女孩像有种族歧视似的觉得，在她看来有乔治那打扮的就绝不是好人。可能“黄毛的”抢劫过圆明园吧！她还怀恨在心吧。
  那段时日，忆男比较忙，没时间给乔治讲心得，也没传他一招半式。但不知乔治是从哪儿学的，还是自创的？他追方芳竟出“奇招”，差点上了校报的头版头条。
  那日新月清秀，暗光优柔，朦胧为夜披上浪漫；那夜有风，却只是静静的吹，它唤起一地的枯叶，或跳或舞……乔治好像生怕辜负了这个夜。他不知从哪儿买来香木，在方芳的寝室楼下燃起了篝火且把火围成心型，乔治抱着吉他坐在其中。女生们都站在窗边探出头……乔治正要骄傲地为方芳演奏，他却被赶来的校园110给带走了。
  ……
 
                  
十六
  倪然和高新听说此事差点乐爆。忆男去校派出所接乔治。忆男真不知该哭该笑，他却见乔治神寒形削，目光怯怯的不敢见自己。学校念乔治初犯，高考分有很高，便没有过分责难，只是给予他记过处分。
  “好了，别难受了！你多浪漫啊！”忆男缓和气氛地劝他。
  “可方芳——”
  “她应该感动才对，至少你为她坐过牢！其他男生断没你那种勇气，这是何等气魄啊！”
  “你别笑我了！”
  忆男和警察告过别，拎起乔治的吉他走时。
  “还有我的录音机！”乔治说完了，他又像做贼似的看了忆男忆男，一脸惭愧。忆男刚开始不知是哭是笑，他听到这，被弄得哭笑不得。
  ……
  学校在网上批评了乔治的辅导员老师，学校认为他工作失误。乔治的辅导员又一生气在年级大会上狠批了乔治，还不通人情的批评了方芳。乔治录音机的事也被导员无耻的“曝光”了。
  方芳对乔治本来就是零度的冰，这一闹乔治的爱情彻底黄了。乔治心里很内疚，老感觉对不起方芳。他想去向方芳道歉，希望得到她原谅，乔治还未死心。可乔治丢人都丢成了那样，他哪里还有脸去见方芳。忆男看乔治难过，就让高薪去为乔治说情，希望方芳能理解乔治。让高薪去是因为他最“了解”女人。高薪本不愿去，但忆男和倪然总会有办法。
  忆男陪着乔治等结果。在乔治的苦等中，高薪总算来了。
  乔治迎上去一脸迫不及待，满脸问号，却一个字没敢问。
  “怎么样？”忆男问道。
  “她拒绝了，只说了一个字！”高薪带些许歉意。
  “没什么，女孩说不就是‘是’的意思！”忆男怕乔治难过就马上劝他道。
  乔治苦苦一笑，心灵上得到些许安慰。
  高薪一脸坚持真理的样子解释道：“她是只说一个字，可她说的不是‘不’！”
  忆男一脸迷茫：“那她说的是什么？”乔治也等待中。
  “她说的是‘呸’。”高薪无奈道。真不知道高薪真傻还是假傻。
  忆男愣了一下。乔治转身去了，眼里含满泪水。忆男欲追乔治，他又转身狠狠瞪了高薪一眼，忆男当时恨不得弄死他。高薪却一脸无辜。
  初恋失败的他显得更加悲伤。忆男把乔治带到自己的寝室，还买了很多菜和几瓶啤酒来给乔治浇愁。
  酒过几循，乔治仍面无喜色。高薪实在看不过去，在他看来乔治就一未开化的蛮夷。便张口开导乔治：“乔治你不用伤心，其实我早就对那女孩儿不满意了——胸太平！”
  忆男脸一抬，瞪着高新。高薪委屈的闭上嘴，心里不服却不敢反抗，不过嘴里还在嘟囔，好像在说：“他们这些内陆人所处海拔太高，还住在山上，活得太原始，不可理喻……”
  高薪找女朋友非常谨慎，在他看来几乎所有的女孩儿找男朋友都是为了找“饭票”。有时忆男对她真有点鄙视，忆男真不知道在高薪心目中女孩找男朋友和卖淫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