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偲很高兴,其实王偲这个人很实际。要是让他在韩笑和冯小曼两个人中选,她一定选冯小蛮。
冯光亮全家都在北京,今年他们不回老家过年。王偲和冯小蛮联系说忆男要去,冯小曼可乐坏了。不过她听了忆男的情况,伤心地哭了好久。
……
忆男和王偲下了火车,就看见了冯小蛮。冯小蛮跑过去……
“你好!”忆男见了冯小曼有些不自然。
“我不好!”她看着忆男,那眼神像忆男欠了她一火车的相思。
“我们走吧!”忆男说。
“我们不走,你亲我一下,我们再走!”
忆男一惊,下意思地说了一句:“王偲说你有男朋友了!”
“有男朋友怎么了,你不是还说过结了婚还能离吗?如果你说跟我在一起,我现在就跟他分手!”冯小蛮说着就掏出了手机,看着忆男,好像她已准备好,就差忆男一声令下。
忆男思路有些乱,冯小蛮好像和笑笑调了包儿。冯光亮的愿望好像实现了,冯小蛮真“蛮”了。
“我从来没让他碰过,我跟那个人在一起是因为他长得像你!”
忆男低下头,冯小蛮却冲上去一把抱住忆男,抱了一会,她忽然又掂起脚根在忆男的脸上深深亲了一下,那响声叫一清脆。吻也吻过了,她落下脚,然后狠狠地推开忆男,悲壮的来了句:“我们走吧!”
笑笑变得温柔起来是因为笑笑心痛忆男。冯小蛮被忆男快折磨疯了,心情糟透了就发泄,时间长了性格就出来了。
到了冯光亮的家,第一天,小蛮带着他们玩,毫无正事儿。忆男有些心急,第二天晚饭后,冯光亮把忆男叫道自己的书房。
“冯叔叔您好!”
“忆男,你快坐!”再怎么说,忆男都是他宝贝女儿的心上人。虽然忆男没考上北大,可他毕竟考了681。在冯光亮看来,是社会的倾斜造成了忆男的悲剧。忆男开始被女儿形容成神话,冯光亮在心里对他还有偏见。而如今忆男落魄了,他倒更喜欢忆男了。忆男敢那样毫无顾忌的拒绝他女儿,他打心底佩服忆男,当年他都没勇气拒绝自己的妻子。
忆男坐好,就切入主题:“冯叔叔我想在B市——”
“好了,我知道。”冯光亮打断了忆男的话。冯小蛮已经和他说了忆男想让他在B市投资房地产。冯光亮心理很明白B市根本没市场,他愿意让忆男来,一是为了女儿,二是他想开导开导忆男。他是个商人,他不会因为感情白扔银子,她还更养活职工。
“忆男其实我很欣赏你。”
忆男望着冯光亮苦笑了一下,忆男不知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自己也不便插话。
“看到你经历了这么多,状态还这么好我很高兴。其实在我看来人成功的太早未必是件好事,年轻人过早成功心态必然要膨胀,肯定自己把握不住自己,肯定认为一能百能。人经常遇到失败也绝不是坏事情,失败和挫折会让一个人更加成熟,更加理性。
比如我大学刚毕业时……
过去我立下过很多宏远的目标,绝大多数都成了乌托邦。我们年轻时有的只是热情,思考很多问题多还不实际……
还有,你觉得我做老板好吗?其实谁的创业多不是那么简单。我以前也天真地想老板就是在网上办公,坐飞机满世界飞。可自己创业了才知道步步维艰。99年时,我去珠海分公司检查工作。因到时,时间太晚,就决定在员工宿舍住,珠海公司吴经理说没有地方,我说南方天太热干脆住阳台好了。那天用报纸铺在阳台上。”冯光亮说着站了起来,还用手比划着,一脸追忆往事而沉醉的微笑。“然后拿了沙发垫子当褥子,就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我才知道吴经理在办公桌上睡了一宿,我是鸠占鹊巢啊!搞得他没地方睡。”冯光亮说到这,笑得更欣慰了。他还提到很多伟人的事,有毛泽东的,邓小平的……冯光亮的意思是说他们都是经历了磨难又走出来的。他走到忆男面前,拍拍忆男的肩:“只有经历过地狱般的磨练才能练救出创造天堂的力量;只有流过血的手指,才能弹出世间的绝唱;孩子——年轻的时候吃点苦好!不要羡慕人家比你幸运,幸运是一种确实存在,令人欣喜,可以享受但不可依赖的东西。人可以依赖的东西唯有实力!”
……
忆男成了彻底的听众,忆男坐在那,心却满世界的跑,他来北京不是想听开导的。“他在干什么?卖弄?拒绝?……”忆男很失望。冯光亮说的又何尝不是事实?三十岁以前的人又有多少人会把这些话听到心里呢?冯光亮有自己用意,他是拒绝忆男,也是在帮助忆男。忆男来北京也有自己的目的。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轨道上,冯光亮不让忆男把话说完,忆男也没把冯光亮的话听到心里。
“谢谢冯叔叔!那您早点休息吧,我也去睡了。”忆男是一个很有礼貌的孩子,无论对谁。
二十
翌日,忆男要求回去……
冯小蛮去送忆男。他们刚出门,冯小蛮的外公外婆就去了。王偲坐在前排和司机一块。冯小蛮和忆男坐在后面,她恋恋地看着忆男。忆男心里有些悦,他没心情管冯小蛮用什么眼神看自己。
在火车站,忆男很不甘心。他上火车前,他把他写的构想,做的调查表还有合同书都交给了冯小蛮,且再三嘱托道:“无论如何要让你爸看完。”
忆男躺在列车上,有一种铩羽而归的挫败感。忆男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冯光亮没让我把话说完,他可能没明白我的想法!”忆男想,“希望冯小蛮能逼着他把我给的材料看完……”
冯小蛮回到家,家人在吃午饭,她外公外婆都在。冯小蛮跑到冯光亮面前把资料给他。
“你为什么不让忆男把话说完!”
“乖,先吃饭!”冯光亮微笑着说。
“不吃!你也不能吃!”
“小蛮——不能不懂事!”冯母道。
“不,忆男现在很苦……”她说着就想哭。
“小蛮,我不是不帮他。我是董事长,我不能不顾员工和股东的利益乱扔钱啊!有些事你不懂!”
“你懂?我问你为什么不让忆男把话说完?忆男办事很有分寸,你以为他是找个理由来要饭的吗?”
全家人都愣在那儿。
“哎——”冯光亮感觉自己很委屈,“小蛮,你不是说忆男有心上人了吗?”
“你别打岔,做王忆男的二房我也愿意,当他情妇这辈子我也要和他在一起!”
“不准胡说!”冯母站起来。
冯小蛮外公外婆被弄得一头雾水。“王忆男是谁?”她外公问道。
“爸,那是你外孙女的心上人!”冯母答话道,表情有些歉意。
“小蛮恋爱了,你们也不跟我说一声!”冯小蛮外公乐道。
“她不是还小嘛?”冯母道。
“不小了!我像她这么大就找已经和你妈订婚了!”老头子倒很开明。
冯小蛮一听外公偏着自己,去跑到外公身后,抱住她外公的脖子:“外公——好外公,我爸欺负我——”
“小蛮——”冯光亮用若有深意的眼神给小蛮使眼色,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冯小蛮可不吃他那一套!
冯小蛮外公只是笑:“他怎么欺负我这宝贝外孙女啊?那你想让外公怎么帮你啊?”
“让我爸现在看,看不完不让他吃饭!”冯小蛮挑衅的笑着看她爸两眼。
“好——好——外公答应你!”老爷子抬起头看着冯光亮说,“光亮,你现在看,看不完不准吃饭!”
“爸——”冯母觉得小蛮在胡闹,老头也跟着闹。
“看——必须现在看!我说话可不儿戏!”老爷子道。
“外公,您果然是做大事的人,有魄力!”冯小蛮拍外公的马屁,老爷子笑成一尊弥勒佛。冯光亮整个脸就写了四个字“不可理喻。”
“你快看呀!”冯小蛮抱着外公的脖子,不耐烦的呵斥冯光亮。
冯光亮无奈地拿起材料,冯小蛮一脸“小人得志”。冯光亮本来想随便翻翻。
二十一
“王忆男哪儿的人啊?”在冯光亮看材料时,冯小蛮外公问冯小蛮。
“咱们河南人!外公您没见他,他和您可像了,我喜欢他呀,就是因为他像您!”冯小蛮把她外公乐得合不上嘴。
“这冯小蛮,跟谁学的?”冯母心里纳闷儿。
……
“爸,你看完没,你这么长时间不说话啊!”冯小蛮等不急了便说道。
“别说话!”冯光亮那表情就像在数人民币,好像别人一和他说话,他就数不过来了。
冯小蛮惊异地看着父亲,心里想:“他不会在骗我吧,忆男写的有那么迷人!”
“忆男的电话号码给我!”冯光亮一边看,一边对冯小蛮说。
冯小蛮把电话号码递给父亲,她有点不相信父亲的反应……
忆男趴在卧铺上,看着窗外的雪发呆,电话忽然间响了。他一看是冯光亮的号码,他管不了漫游还是不是漫游,马上就接:“冯叔叔您好!”
“忆男,很抱歉,刚看了材料,我愿意和你合作!”
忆男心里有说不出的光奋:“那我下了车,马上就再回去!”
“不用了,我让那边公司的人直接去找你,过几天我也过去!”
……
冯光亮挂了电话,全家人诧异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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