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小镇.

第5章


  年轻人,好好珍惜对方,这份无上的恩赐,它太过饱满而完美,所以.....,它无法不被这个到处欺诈、到处攻击的世间所容。
  老人说完合上了被酒精染红滞重的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脑袋沉重的滑下椅背,仿佛睡着了。
  西杰为老人披上毯子,拉灭头顶的灯,“让他好好地睡一觉吧。”
  星光洒落,是一袭闪烁记忆光斑的长袍,覆盖在老人身上,时间却向后退转,带领他回到,和莉兹相伴的日子。
  没有人可以预知下一场暴风雨来临的时间,我却突然明白了,我已经不需要那扇可以离开小镇的大门。我知道,我不可能终生被躲藏小镇的房间里,度过中年、晚年,直至被坚不可摧的时间打倒,凝成一把虚空的灰烬。
  记得有人说,
  当我们面前,出现无论怎样决定,都会痛苦不堪的选择时,
  我们往往擅作主张,为人、为己的武断决定
  却不知,我们感受到的进退两难,往往是智慧不足造成,使我们无法在诸多变数中,找到可以两全其美的答案。
  不知不觉,我依靠在西杰的肩膀上睡着,右边的脸颊清晰贴着他的体温。
  之后,是没有梦境,安详的睡眠。
☆、芦苇——
  总会有那么一段时间,停下手中的工作,突然发现,自己活在一个巨大的困惑中。
  这样下去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下去?
  反正,你会突然发现路从脚下消失了,你按部就班做好的一切突然失去了意义。
  曾有过那么一段时间,不知道该怎样讨好自己,使自己在清晨起床后,感到兴奋和充满活力。
  所有决心辞掉工作,去看看在其它地方可能存在的不同,征求了朋友的意见。
  身边的人,劝说的话语大多相同
  “先做着,以后再说。”
  “工作还不赖,干嘛那么多抱怨。”
  “不开心是正常的。”
  难道我们连开心生活,都是奢侈,不可被堂而皇之的提出。那么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
  承受外界对自己的层层设限,安于现状,进而连自己都不想正视自己,这种不可理喻的迷局,到底要套牢多少人,才能心满意足。
  我叹了一口气,不愿再去反驳。
  我该如何倾倒,那些愈来愈坚固的灵魂。
  说真的,我会何尝不是,根本无法对身边的朋友产生信赖,想工作稳定些,多赚些钱,仿佛这样手边才有我们握得住的安全感。
  “没有永恒的爱情,只有永恒的利益。”他们尚未离开的理由,仅仅是我利用价值,可以倾述抱怨、生病照顾。一旦过了学生时代,友情突然变得脆弱不堪,开始逐渐疏远,变得不再往来,谁对不会记得,我们说过“就算下地狱也要一起猖獗”的荒谬誓言。
  为什么没有从始至终的陪伴,哪怕多年不见,我们仍然全无陌生,可以笑得整夜不熄灯火,可以笑到肚腹抽筋,坐倒在地上。
  没有认为友情可以如此稀少而昂贵,等到意识到了,我们活在了,大家互不相识的世界。冷酷的世界 、冷漠的人性,和冰冷如铁的我们。
  我像在穿越一座座隧道,隧道尽头天亮了,你走了,陌生人会坐到你的位置,我们交谈聊天,然后,也成了朋友,甚至开始了更亲密的关系,而他最终成了你,循坏着以上的故事。
  该迷失了都迷失了,为何我们还要彼此认真相待。
  只有我,一直留在原地吗?
  思绪由远及近,耳畔传来海浪的拍打礁石的激荡和阵风透过松林的挺拔清香,行走小镇,运行如往常,日升月浮间,仿佛已过百岁。
  为了营救工厂里的人们,我想尽办法,试图推翻层层高强,我尝试研制土质炸药,用嘴传统的制法,草木灰浸泡成硝,虽不知计划是否可能,但此番行动让困惑的心情,不再那么沉重难忍,计划尚未周全,我甚至不知,将炸药放在哪里,才能保障工人的安全,还是信心满满的肯定自己幼稚的行为。
  我换上西杰的衣服,将头发藏在衣领,用围巾和帽子小心的遮掩好,再带上口罩,在镜钱斟酌自己的打扮,应该不会被察觉。小镇在白天并没有警备,只要提防不遇到其它居民就好。其实,除了老人,我也没有见过其他人,我也不知道,倘若遇到,会是怎样的后果,我从来到小镇,就一直呆在房子里,被保护的很好。
  没有抱怨啦,如果可以这样,想想也是件美妙的事。
  西杰警告过,“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对外来者抱有善意,他们习惯了没来由的憎恨,会迫不及待的主动举报。
  我们都被他们奴役还要受他们憎恨,还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午后的小镇,安静异常,像是被搁浅在某个古老的空间,尚未出现人类的踪迹。
  沿着老人指点的道路,我战战兢兢的走向山坡的底部,在松林的掩护下,我找到了三面藏在山壁间的池塘,这是个隐匿行踪的绝佳之地,若不是有人特意巡查,很难发现我的身影。
  池塘中芦苇浓密茂盛,已过了生长的季节,枝叶间的水分减少,更易焚烧。 
  我四周打量确认了安全,开始动手收割,不多时,在夏末阳光的已微微灼烧后背着,握住苇杆的双手稍有不慎,便会留下细浅的伤口。
  时间再也这种单调的劳作中,缓慢前行。
  直到,天光黯淡,太阳西沉,我的成果仍不显著。
  必须快些回家,不然,他会担心。
  隐匿行踪,回到家中。
  关好门后,我倚在门边,用手掌扇着鼻尖、两颊的热气,“还好及时赶回来了,如果被西杰发现,他肯定会把我和地板锁到到一起,说到地板,总觉得那层单薄的木板下,不是坚实的泥土,因为用力踏上去的时候,是空洞的回音,在好奇心的教唆下我还掀起来一小块仔细的观察过,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
  现在不是在乎地板的时候,他要回来了,我迅速换好衣服,摆出一副准备晚餐的样子,在脸上堆起无数层笑容,对进门的西杰挥手。
  “嗨。”
  西杰敏捷的捕获到什么,走到我面前,过于贴近,我已经感觉到他的习气,在额前轻缓的散开,我想继续用手掌煽去面颊的腾腾热气,他握住我的手,看着那些细微的伤口说:“疼么?”
  “不---,怎么疼。”我神情僵硬的指了指餐桌上的玫瑰说“我在练习插花。”
  “要包扎一下。”
  “不用。”我抽出手,低下头想要躲闪,却撞到了他的胸口。
  “对不起。”我立刻退后。
  “你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突然发现时刻微妙的气氛,“这个给你,海湾特产蓝色小水母,听说超级能吃。”
  我接过装有小水母的玻璃樽。“超级好吃吗?”
  “好吃?要跨吨、或松鼠后才行。”
☆、秋日祭——
  还记得秋天的样子吗?大海变得清澈,在靠岸回澜的波纹中,留下清晰的白色浪线,在挂满长藻的礁石下,隐藏着肉质鲜甜的蟹类;云层变得稀薄,时聚时散,被风拖曳向前,在地面,留下稍纵即逝的痕迹,有成群的鸟群穿过,发出啼鸣。
  在你每日经过的那片树林,从一片树叶中的一线红晕开始,不知哪一天,它突然跃上枝头,像在青砖白瓦间一藤迎风而动的凤凰花,接下来,便是你眼中整片的枫海,比春季的花期,更加浓郁,更赋韵味,只剩松的苍劲越发深邃。
  来到小镇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温度不觉下降,略有觉知时,一件短袖单衣早已抵挡不住海面吹来习习凉风。
  我穿着西杰的衬衫,望着海潮涨落,内心满是甜蜜的平静,没有因长期的不可外出,而愤懑心情。对他习惯与依赖,我竟是感到由衷安实,这一点都不像我。
  不知不觉中,海风吹起偏凉的水汽,让夕阳变得沉静而晰透,绯红的霞光镶入薄云的边缘,泻下一道道璀璨光柱,似翩然起舞的一片片轻纱,徘徊缭绕;海面翻滚的微波,将铺散的霞光,一层层带入天边,堆积成夜的降临的征兆。
  暗淡下的天气,我发现小镇的西南方,被火光映红,并传来熙熙攘攘的人语和拆搭建筑物的响动。
  我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悄悄拉开门,将想一探究竟的脑袋伸了出去。
  “回去”
  西杰用胸口,将我探出的脑袋抵回房中,“说过多少次,要小心”语调温柔,没有责怪之意。
  “那边?”我指了指小镇西南方的灯光
  “小镇的秋日庆典。”
  “放烟花、钓金鱼、烤花枝,还有很多贩卖物品的小摊位。”
  “这些创意都是哪来的?”
  “和我们有一海之隔的岛国。”
  “没有那多花样,更多是祭祀活动,大家扮成各路神明,跳舞祈祷。”
  我垂下眼皮,坐到一边。
  “不要不开心,我有周全的计划,可以让荇已参加祭典”
  “真的可以?”
  诚恳点头,“已经和老人商量过了,装扮成他参加祭奠的样子。”
  “没有很奇怪”
  西杰失落的打量着一身老渔翁装扮的我,将自己稻草人的礼帽拉歪,
  “没有,只是不能牵荇已的手。”他迅速把脸转向窗外,用手掌扇了扇四周透着微微粉红的空气。
  我也连忙低头调整衣服细节位置,化解此刻的尴尬,用手抓挠发痒的后颈,
  蓑衣翘起的一根茅草抵在那里,挠出一片处抓不到的痒,我滑稽的探手过摸索了很多次,
  “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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