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死底里

41 第三回.


第三回.
    墨蓝的冬夜,许耀祖独自一人走在校园的主干道,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校园里四处都被皎洁的月月光照射着,照射在皑皑白雪之上,泛着那一股莹莹墨蓝。
    似乎知道了天大秘密的许耀祖心情依旧没有得宝般的欢喜。程俊生的消失和蒋教授的消失根本就不是一码事。四年,看着带了四年即将别离的校园,人生的意义究竟何在,到底是为什么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一切早已白驹过隙,物是人非。
    许耀祖抬起头看了看挂在空中的月亮,然后转头看向那些扑朔迷离缺外表不失神秘古典的建筑,“原来的虫鸣,原来的欢笑与忧伤,都过去了。”
    可就在许耀祖话音未落的同事,他的第六感隐隐的告诫自己似乎有哪里不对,看似平常的校园缺少了什么还是增添了什么说不出的东西。一种不祥的预感席上心头。
    向来不走主干道的他,今天怎么会选择这条路回寝室?等等,他的确是要回寝室。可回寝室的路上为什么一盏灯都没有点亮。为什么一个人影都没有,往常就算学校寝室楼都关闭了那也不会一个人影都没有。
    “未点亮的路灯,堆满了碎玻璃的垃圾箱,早已如石块坚硬的雪堆,锐利干枯的树杈,房檐下挂满的冰凌……”许耀祖一一的细数,在这里他们似乎要上演着一场可怖的大戏。
    许耀祖心中再次升腾起那种种多诡离谲的怪事。随机就是一阵寒风吹过。这阵风虽然没有犹如寒刀刮的暴漏在外的皮肤生疼,但是它具有无比的穿透力,好像是直接能冰冻骨头的寒冷。使得他不禁打了个冷战,随机鼻孔里就微微麻痒,接连的就打了好几个喷嚏。
    许耀祖知道这都是正常现象,身体受到寒冷的刺激之后,毛囊会收缩所以鼻毛骚动鼻孔内部敏感的细胞,发生生理反应。可他还是不自觉的加进了步伐。
    就在许耀祖加紧步伐赶回寝室的时刻,一股清澈无比的水流却从主干道旁边的积雪中缓缓的流了出来,缓缓的流淌,缓缓的铺满整条主干道,由校园的门口一直到男生寝室楼的门前。
    薄如蝉翼的水痕在极度低温的深夜,瞬间化作了一层看不见的冰衣,此时此刻原本被清理出来少有不打滑的路面,像极了无形的溜冰场,一脚就能踩一个跟头。
    心中开始打鼓,情绪再度变的有些失控的许耀祖根本没有心思注意脚下路面是否已经结冰依旧,低着头向前急促的走着,他深刻的知道有死神的存在,有女鬼的存在,突然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凄惨的猫叫“喵呜——”,加上是在这空旷无人的校园里胜任更是显得格外刺耳凄惨无比。
    这声冷不丁出现的猫叫不禁让他联想到了亲手溺死的那只黑猫身上紧跟着就是一个哆嗦,额头早已渗出些许冷汗的他狠狠的骂了句,“还有该死的猫……”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戛然而止,又是连续的几个喷嚏,这让他脚底一滑头重脚轻一头就栽倒了地上。
    他就仿佛失去了中心的保龄球一样顺着微微倾斜的下坡滴溜溜的向前滑去。努力的挥舞着双手,踢踏着地面,可就是停不下来。也就在他慌乱的在冰面上打滚下滑的刹那,他看到了前段那装满尖锐碎玻璃的垃圾箱,刚才他就发现了异常,由于路灯没开看的也不是多么清楚,这距离越来越近了才看清楚,原来那些碎玻璃张牙舞爪的把尖锐的外缘像一颗爆炸的烟花一样的插在垃圾箱的四周。
    本想跑去寝室楼下大骂一通到底是谁干的,可现在紧急万分,如果这样继续划过去的话,以现在的速度加上十几米的距离,那样的后果,绝对是被尖锐的玻璃穿过自己的头颅有死无生。
    一只干枯较为粗大树枝就这样极为不协调的摆在路边,许耀祖就放佛看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伸手就去抓。由于冬天的枯枝过于干燥,伴随着他伸手一抓尖锐的树杈刺破了他的手掌,非但没有让他停下来,只听见“咔嚓”的一声,树枝就断裂开了。
    拿着手中断裂的一点树杈他鼓足了离奇用力的向地面刺下去,想要让自己不受控制的身体停下来。
    他的自救手段并没有让他如愿以偿的停下,可还是有效果的,随着他大力的插在地面上,虎口的位置被振的生疼,随着就有温热的液体流过手心,他也不知道是被扎破的手掌还是虎口被震裂了。只看到自己的身体微微一偏错过了尖锐的碎玻璃,一脚就体在了垃圾箱上。
    破碎的玻璃撒了一地,不锈钢质地的垃圾箱被踹在了光滑溜溜的主干道上,以极快的速度冲着旁边的路灯撞了上去。不知道是不是路灯年久失修,那么经不起撞击,从被撞的地方断裂了开来向着许耀祖划过去的方向倒了过去,许耀祖也管不了太多,身体一团就向着唯一可以遮蔽的房檐滚了过去。
    可当他滚到房檐下,才心中叫苦不喋,难道我的名字已经卸载了死神的名单上面吗!房檐下那写粗细有四五厘米,长约四,五十厘米的冰凌,被倒塌的路灯打碎,顿时就化作了无数的冰锥垂直的掉落了下来。
    许耀祖此刻再也没有了求生的欲望,就那样抱着头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大约过去了一个小时,许耀祖才被刺骨的寒风冻醒,皎洁的月亮,墨蓝的天空。浑身上下传来的疼痛感,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
    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男生寝室楼内刚调了寝室的韩笛他们不知是不是不习惯,仍旧没有合眼,因为他们知道眼前的事情早已经不是警察可以管的了得。许耀祖的床铺还是和他们分在一个寝室内,他们看着空空如也的床铺,各自回想着曾经的种种。
    “唉,你们说耀祖他今天能不能回来?”不知是谁先问了那么一句。
    韩笛,幕擎宇,黎青树三个人顿时默不作声了。说这句话的人也知道了这句不走脑子话是有多么的无知,多么的不该说。
    门——
    “哐铛!”
    一个浑身污泥血迹如同恶魔的人出现在门口。
    三个男生都如同被闪电击中了一样立刻翻身跳了起来。
    没等他们逃下楼去或者冲上去与之搏命,就从那人的嘴巴里发出气喘的沙哑声音,“别怕,是我,许耀祖!”说话这句话就依着门瘫软的一屁股坐倒在寝室的地上。
    最先过来的是韩笛,韩笛打开寝室的灯,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想了良久,毕竟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兄弟,这才把心中的那一份焦急表现了出来,“耀祖,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碰见那玩意儿了?”
    许耀祖继续穿着粗气,有气无力的看了看已经都凑过来的三个人,看着他们三个担心的目光,又想到俊生,把头转向一侧,“不是!”
    “不是?那是怎么了,看你这浑身都是伤口啊,还流血呢,怎了啦?”黎青树这才慌忙的拿来一盒纸巾让他先擦擦。
    “我靠,他妈的邪门了,自己摔的!”许耀祖没好气的说,可能是他用力过大了,有牵连到了某处的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旱地他们抓紧给他抬上床,把他的脏外套丢到一边,拿来温水和毛巾给他擦干净了。细数了数,手上手臂上,大腿上,还有最吓人的一道在侧脸上,几乎都快切到骨头了,如果是在偏几公分,许耀祖就没命了。其余大大小小数不过来的伤口。
    难怪刚才他的表情那么狰狞。简单的用龙胆紫给他消了消毒包扎了起来。随即黎青树还到来一杯热水这才看出许耀祖冻僵的身体稍稍的缓过劲儿来,还是哆嗦着,“放心吧没事了!”
    可三个人还是极为关切的看着他,好像曾经的怨恨和那些解不开的谜题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温暖,这种没有距离的温暖是多久都不曾体会到了。
    许耀祖承受不起这样的关怀,眼角微微有滚烫的泪水流动,但是他忍受着没有让那些液体留下来,默然的说道,“警局关了我两天,然后告诉我新寝室的地址,送我到校门口的时候全校寝室都已经关门了,校园里一个人都没有……”
    而在许耀祖解释到最后的时候,突然他想起一件事,可卡到了喉咙里却一个字没有说出来。而就这一个动作却被机敏的韩笛察觉了,韩笛却没有立刻询问,而是不动声色的将这个事情默默的记载了心里。
    他把自己刚刚从生死关走一遭的经历讲述了一遍,然后呜呜咽咽的说不出话来,蒙着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看到他这个样子任谁也没有管他,也没有劝慰他,三个人都在心里默默的念叨,“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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