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长难却

9 初次交锋


他们在一个巷子前停下车,巷子挺古色古香的,走进去,里面是一排的饭店,阿长看的眼花缭乱,最后他们在一家饭店前停下,转身进去,应该是老主顾了,服务员熟练地叫着他们的名字,带进包厢中。
    周盛阳的右肩膀受伤,菜大多是清淡的的,一餐饭只有徐才和他说着不痛不痒的话,阿长几乎全程沉默。
    很快他们就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周盛阳突然回头问了阿长一句:“你家是哪里的?”阿长看着他,呆了一下,然后说出了自己家的地址。周盛阳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早上阿长起来时,看见周盛阳将昙花搬出了客厅,周盛阳看见阿长了,手上给昙花浇着水,嘴里问着:“这昙花是你搬进去的?”
    阿长看着他的脸色,答道:“嗯,昙花喜阴,在太阳下会被晒死的。”然后像做错事一样,站在原地,等着他发话。
    半晌,周盛阳吐出一句:“多事,我本来就是想要它死的。”浇水的手忽的一顿,抬眼看着阿长,似乎有着责怪。
    一旁的阿长听到他的话,张着嘴巴愣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这人是在怪她呢,于是说道:“你这人没事吧?有什么气也不能和花过不去啊,你要实在想要它死,现在也可以晒死它,没人拦着你。”说完瞪了他一眼,往楼下走去。实在气的不行,她这人确实性格好,可是这不代表可以随意让人欺负啊,不反击绝不是她的作风。
    楼上的周盛阳笑了一下,看着那株曾被他遗弃过的昙花,目光突然变得温柔:因为你,年长,现在我想让它活了。这花本是一个他讨厌的人送的,所以连带着讨厌花了,聪明如年长,也没有思考过,屋子中的两盆昙花,一个在屋子里,一个在屋子外的原因。
    到下午的时候,周盛阳到楼下要了杯黑咖啡,到一个窗口慢慢悠悠的喝着。而徐才总是窝在他的经理办公室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阿长看了一眼那个优哉游哉喝着咖啡的人,继续在柜台底下看她的书,没过一会儿突然门口的风铃想起来,意味着有客人进来了,阿长立马站起来,摆出最天真无敌,亲切热情地笑容:“你好,欢迎光临。”
    进来的是几名男子,站在最前头的是一个穿着西装,带着无边眼镜的高大男人。他站在门口环视一周后,说了句:“清场。”然后径直向周盛阳走去,根本没有看阿长一眼。身后的几个男子走过来,对他作出请的姿势,意思是请她回避了。
    “没必要吧,好歹她也是徐才手里的人。”阿长刚准备抬脚出去,,就听见周盛阳清冷的声音。听见他这么说,那个男人竖了下手,那群男人立马离开她,向门外走去。
    周盛阳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高大男人,上天是公平的,到底是同一个男人生出来的,他的脸庞比他更像他们的父亲。
    年长看着他们,感觉气氛有些微妙,又想起徐才说的话,缩了下脖子,慢慢的坐下来。显然她刚才的动作落到了周盛阳的眼里,因为他是对着柜台坐着的,头一抬就能看见她在干吗。
    “阿长,给周大公子来一杯蓝山。要最好的那种。”阿长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名字这般正经的从他嘴里出来,给人的感觉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他叫的是阿长,不是年长。
    “是。”容不得她细想,快速的站起来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而坐着的两人却一直沉默着,好像真的一直等着咖啡上来一样。
    每一个步骤都做得完美无缺,越是贵的咖啡,越要做到从容不迫。“您的咖啡。”将做好的咖啡端到他们的桌前,悄悄退出,然后将头埋在柜台下,连根头发都看不到了。
    “怎么不回家住呢?爷爷前两天还念叨着你呢。”眼镜男先开口了。
    “大哥帮我代爷爷问好,这两天刚回来,徐哥非要留我住两天。”原来是他大哥啊,阿长在柜台下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了去。
    “只怕这个忙我帮不上了,今天就是爷爷让我来带你回家的。”眼镜男笑出来了,笑声冷冷的。
    “这样啊,那么我去和徐哥说一声。”沉默许久,终于周盛阳站起身。
    “急什么?反正时间还早,陪我聊聊吧。”眼镜男一把抓住周盛阳的右手,抬头看他,从阿长的地方看不到眼镜男的表情,但是周盛阳确是眉头微微的蹙了一下。
    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他故意的,阿长看见眼镜男的手指越收越紧,紧紧的抓着周盛阳的右手,那里是他受伤的地方。没想到那个男人的观察力那么厉害,周盛阳已经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正常,居然一下子就知道他受伤的地方。可是他不是他大哥吗,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弟弟。
    周盛阳穿的是白色的长袖T恤,看起来就像是平常大学生的样子,衣服穿在他身上空空荡荡的,显得他整个人特别的瘦,一点不像是军人的样子。
    周盛阳的脸色越来越白,慢慢的他的眉头终于抵挡不住疼痛,狠狠地蹙在了一起。右边的肩膀开始有红色的血迹染在白色的衣服上,特别的刺眼。阿长的心,忽的一跳,深深地抑制住自己想要冲上去的身体,这个人,好狠。
    眼镜男看着那血,突然笑了,慢慢的将手指松开,用头点了点他对面的位置。周盛阳瞥了眼自己的右手,不在意似得,将自己的头高高抬起,阿长看见他的眼底一片冰冷。
    他慢慢走回去,坐在眼镜男的对面,慢慢的嘴角翘起:“大哥的眼力还是这般好。”说完用自己的右手慢慢的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黑咖啡。
    “我要是你,此刻就不会拿自己的身体来逞强。”眼镜男看了眼周盛阳那微微颤抖的右手,第一次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那杯昂贵的蓝山,微微的抿了口,随即又慢慢的放下来,嘴角是一抹嘲笑。
    周盛阳将咖啡放下,不再说话,面色冷冷的,眼睛只盯着自己面前的那杯咖啡。
    “看来爷爷还是挺疼你的,那地方,还给你配了小分队,敌人也就只有野兽而已。”男人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背倚在沙发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周盛阳。
    “是啊,一星期没有吃的,还不惜浪费国家精英和那些吃人的野兽斗。”周盛阳的背挺的直直的,眼睛看着眼镜男,带上了明显的厌恶神色。
    男人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周盛阳,半晌,开口说道:“把伤口重新包扎一下吧,我还有事,你就自己回家吧。”说完站起来,走了两步,突然回头,看着周盛阳,眼睛里带上明显的杀意:“下此,就不会这么幸运了,提前做好准备吧。”这是在下最后的通牒。
    周盛阳看着那杯他只喝了一口的蓝山咖啡,笑了一下说道:“谢谢大哥的提醒。”
    男人趾高气昂的走了,留下满身创伤的他。阿长看着那个依旧坐在原地目光呆滞的周盛阳,都说他来头不小,可是有什么用呢,他依旧伤痕累累。从一开始便是对他的心疼,如今这心疼愈演愈烈。
    “你要包扎伤口吗?”阿长站在柜台前小心翼翼的问着,深怕惊着沉思的他。听到她的声音,周盛阳看着她没说话,瞥了眼自己的右手,慢慢的站起来,不知觉间太阳都快要下山了。
    走到柜台边,看着阿长,周盛阳一把抓起她的手,往楼上走去。“你要干嘛?”阿长跟着他走着,声音轻轻的带着江南的软软糯糯问道,感觉抓着自己的手就像是冰块,可是却很干燥。
    周盛阳回过头来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你不是说要帮我包扎伤口吗?楼下又没有药。”说完又要往上走,阿长立马拉住他,使劲的拽着他的手腕:“我,我要看店,你自己去把药箱拿下来,行吗。”说完放开他的手腕,自己往下走去。
    周盛阳忽然又一把抓住她的手,说:“我拿不动,我来看店,你去拿药箱。”说完放开她,慢慢走到柜台前。阿长看着他慢慢坐下来,听话的上楼去拿药箱,走到楼上后,忽然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刚刚被他握过得双手,前一刻还冷若冰霜,此刻却火烧火燎的蔓延开来。
    拿着药箱下楼,却看见周盛阳趴在柜台上,在夕阳的余晖中,慢慢熟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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