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引歌尽嫣然

50 席子月进地牢


“温然……你是……王爷的儿子……”云引歌不敢置信的开口。
    “是吧……”施温然低低的应了一声,突然呛咳起来,心上泛起一阵绵密的刺痛,一呼一吸之间艰难又痛楚,惨淡的唇瓣透出浅浅的薄紫。
    施温然咳的肝肠寸断,云引歌心急如焚:“药呢温然?药在哪?”
    施温然摇头,心脏好痛,像是炸开了一样,呼吸困难,耳中也嗡嗡鸣想,他听到了云引歌的声音,却很朦胧不清。
    “温然……你别吓我……”云引歌揽着施温然瘦骨棱棱的身躯,每一次他咳嗽的震动都能感受到他硌手的骨骼。
    施温然痛苦的在云引歌臂弯里辗转,他墨色的长发被汗水打湿纠缠,云引歌伸手揉搓着他的胸口,他却呻、吟一声,身子剧烈的瑟缩痉、挛。
    云引歌把他放平到床榻上,疯了一样的冲出门外,对着婢女歇斯底里的吼道:“快去找大夫!!!快去!!!”
    婢女也机灵,没有说一句话,转身拔腿就跑。
    “温然,你撑着,一定要撑着,你还有我,你不可以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云引歌折回床边,重新把施温然托起来揽在怀里,看着他被病痛折磨,她才知道无能为力是怎样的一种深刻的痛楚,足以濒临绝望。
    施温然咳的艰辛,突然他扣着床沿,支着身子,胸口剧烈的起伏,一大口鲜红破口而出,紧接着又无力的倒回云引歌怀里,急促浑浊的喘息,一时之间天地漆黑一片,他虚弱气竭昏厥了过去。
    云引歌惶恐惊骇。
    施温然仰枕在云引歌的臂弯上,双目紧闭,如琉璃冰玉的脸庞苍白的毫无生气可言,脖颈修长,下颚的线条优美而纤薄。
    “温然……”云引歌唤了一声,掌心下的胸口是寂静的,她骇的胆裂魂飞,忙将施温然的身子放平,双手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按压着他的胸口。
    盛怜茗几乎是遁风而来,身影飞速的来到床边,她广袖一挥,云引歌感觉一股强劲的风力将她卷出一丈之远,她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盛怜茗探查施温然的瞳孔,为施温然把完脉,忙解开他的衣襟,取出金针,根根迅速又精准的扎在他心脏周围,他痛的痉挛,身子一震。
    隔空看到施温然白皙胸口的两道伤口,云引歌忍不住倒抽一口气,那两道像蛇一样的伤口深深的烙印在她心上,缠骨绕筋,火辣辣的疼痛不堪,她一步步的走过去,跌坐在青石地砖上,握住施温然垂在床沿的手,清瘦泠凉的指骨白皙的透明,仿佛里面没有血液的流动。
    施温然突然呻、吟一声,掀开沉重的眼帘,湿润的眼眸中一片悲恸得幽深,他虚弱的低诉:“师娘……我好痛……”
    “然儿静下心来,你的心太乱,这样下去你会心衰而亡的!!!快静下心来!!!”盛怜茗急切的说道。
    云引歌骇然又心痛,只有盛怜茗知道刚才的情况是有多么的凶险,一番急救之后,施温然轻喘吁吁,长长的睫毛不胜倦乏的颤了颤,温柔的目光投进云引歌的眼底,他声音低微央求:“歌儿……你一定要陪着我……”
    云引歌点头,泪水如决堤洪水,倾泻而下:“我会陪着你,一直,永远,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把身子养好,我求你。”
    云引歌几乎是话音刚落,施温然长睫落下,陷入沉睡。
    盛怜茗收了施温然胸口的金针,扫了一眼云引歌,面无表情,也没说话。
    *
    南王拽着席子月,粗鲁的,毫无怜惜之意的在仆人惊恐不解的目光中把她带进地牢。
    “你要做什么?!难不成要把我关这?!”席子月的步伐踉踉跄跄,头簪掉了,头发散了,有些狼狈,手臂伤口不断涌出的鲜红洒了一路。
    牢头和狱卒面面相觑,看着王爷满身戾气,像只张牙舞爪的狮子,谁都不敢开口。
    “本王就是要把你关在这!!!”南王说道,把席子月推进施温然之前待过的牢房:“你暂且就在这待着吧!”
    “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竟如此对我!!!”席子月撕心裂肺大声叫喊:“你这样对我让深儿怎么看你!!!”
    “等事情水落石出你便会知道,我如此对你已经算是仁慈!!!”南王冷哼一声:“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映深不久之后也会进来陪你!”
    席子月心惊:“你把深儿怎么了?你要对他做什么?”
    “我会把他从江南一带的温家镇抓回来!”南王细眯双眼,精光熠熠。
    “你……什么意思?”
    “你今天早上不是飞鸽传书让他去温家镇杀了当年为你接生的接生婆了嘛!”
    席子月身子一个颤抖,直感觉背脊生寒,惶恐难安:“你怎会……”
    “木源是本王的心腹,怎能帮你做些苟且之事!”
    “原来你们串通好的!你是故意的!”席子月如梦初醒,怒火中烧:“你好卑鄙!!!”语毕,她一掌击出去。
    南王动作敏捷的躲开,用力攥住席子月的手腕,义正严辞:“没错,是本王让他给你通风报信!不过我会让他留着映深的命,让你们母子相互见最后一面!!!”他说完嫌恶的挥开席子月,利落的锁上铁链,将钥匙收在自己腰间。
    “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别碰我儿子!!!你别碰我儿子!!!”席子月失控的大声哭喊,惊天动地,嘶声力竭。
    “这些年本王是怎么待你们母子的?你竟撒下弥天大谎!!!本王再最后问你一次,施温然是不是本王的儿子?我让你亲口回答我!!!”
    “不是!!!不是!!!”席子月疯狂的喊道,双手用力的拍打牢笼的铁栏杆:“我恨你!!!我恨你!!!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见深儿!!!”
    “本王给过你机会了,你就在里面反省吧!!!”南王说完,将视线落在牢头身上。
    牢头一个激灵,疾步上前。
    “这是重犯,给我看好她!!!若有差池,我唯你是问!!!”
    牢头哈腰,连连点头。
    南王最后看了一眼席子月,长吁一口气,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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