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蝴蝶无形剑

第三十五章 心为谁伤


周风拿过阳春雪手中的折扇,上面写着: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月明下西楼。他更是动情:“雪妹,你的胸怀让我感动,可是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来承受这许多痛苦和愁闷”。
    阳春雪赧羞地将脸贴紧周风,刚才的激情让她心潮起伏,也扫走这些日子的愁闷。
    周风捧着阳春雪的脸道:“珍妹的出现打乱了我的心,刚才我独自一个人在院子里徘徊时,不知不觉走到你的门前,这时我才知道,心底深处爱的是你”。
    阳春雪深情地看着周风,没有言语。
    “我承认,我与珍妹从小青梅竹马,对她有爱,但是你的情更使我感动,这些天我们虽然天天见面,可是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什么,也没有要求我做什么。你为我付出诸多,牺牲诸多,如果要我做些什么,要我对你负责,我不会推脱,因为你做得太多太多,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负责的。但是如果是这样,我不会从内心深处爱上你。你的大度和气节令我敬佩,你的深情也深深地感染了我,我对你的感情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一点可怜,更没有同情,而是情不自禁的爱”。
    “不要说了风哥哥,感谢你爱恋雪儿,雪儿唯有以更深的爱回报”。
    “雪妹,请原谅我,我还须面对珍妹,须向珍妹说清楚”。
    阳春雪道:“是的,珍姐姐她是无辜的,这件事一定要好好地跟她说,”她转身道:“我与你一起去面对珍姐姐”。
    周风和阳春雪走出内屋,见到坐在桌子旁边的白倩倩,阳春雪羞红了脸。
    白倩倩对周风道:“你已经决定了吗,不再后悔,你可知这一去就没有回头路?”
    “决定了,”周风挽着阳春雪的手臂对白倩倩道:“娘的意思我明白,我不后悔”。
    白倩倩慈祥地看着周风:“风儿长大了”。
    陆真珍如睛天霹雳,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无任如何也没有想到他的风哥哥会作出如此决定。周风要向她解释,她捂着耳朵高喊不要听,她对着周风厉声狂叫道:“你好狠的心,你这个负心郎给我滚”。
    陆真珍哭着喊着冲出房外,跑到谢天恩的房内,一进门抱着谢天恩大哭不止。
    “恩弟,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陆真珍的哭声,谢天恩很难过,内心深处,他是希望周风选择陆真珍,但是阳春雪为周风所做的一切他明明白白,事已至此,他不知道怎么安慰陆真珍,也只好抱住陆真珍,陪她流泪。
    “我该怎么办?”
    谢天恩也摇着头,他与陆真珍一样心痛。
    泪水淋湿谢天恩胸前的衣襟,陆真珍顾不得满脸的眼泪鼻涕,一边抽泣一边对谢天恩道:“恩弟,他真的那么狠心,抛下我要阳春雪,为什么?难道我们之间十几年的感情一夜之间就化为灰烬?他恨我先前不理他,那是因为我先前的脸怎么好面对他,我的心不比他痛么?我期盼快快医好脸面,好早一点去找他。恩弟你可知道,在拆伤布的那几天里,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真的比死还难过,我一会儿喜,一会儿忧,喜的是脸马上就医好了,好去会风哥哥,一解这半年的相思之苦,想到马上就能与朝思暮想的风哥哥在一起,我开心得恨不能立时三刻就拆了伤布,飞到风哥哥身边。忧的是如果我的脸治不好,我该如何是好,我会一辈不见他,想到这里我心中的苦楚对谁说,想哭又不敢流泪,你叮嘱不可以流泪,这种有泪不能流的日子真的不好过”。
    谢天恩轻拍陆真珍的头道:“我懂,我懂你的心,以前,我对白雪也一样,心中喜欢她,但是她却一再伤害我,在外面乱杀人,这种心痛真的不好过”。
    “恩弟,白雪妹妹虽然伤你,但是她心中始终有你,你的心中也始终有她,不管怎样你们还是心心相印。可是风哥哥他,才与我分开几天,他就变心了。阳春雪对他好,对他付出,他可以记在心里,以后一点一点地报答,那怕是报答一辈子也不要紧,但是他也用不着以身相许。他就能舍弃与我的感情,他真是铁石心肠”。陆真珍抽泣的xiōng部一挺一伏,泪水透过谢天恩的衣襟浸入他的身体,谢天恩感觉到陆真珍伤心的泪水将他整个上身弄湿,他非常心疼,在他心目中,陆真珍是天上的仙女,是可望而不可接的,他不能让仙子有一点委曲,更不能让仙女遭受打击,他的心中也在暗暗责备周风,为什么要放弃陆真珍,为什么要让仙女跌入凡间,他甚至有些恨阳春雪,为什么要为周风付出那么多,为什么明知周风有陆真珍还要抢走周风。
    陆真珍的哭声如针刺一般刺痛他的心,他对陆真珍动情地说道:“姐姐,我也与你一样伤心,你对我那么好,可是我却不能帮你,还要让你伤心流泪,我真的没有用”。
    “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个负心人惹出来的。恩弟,你叫姐姐以后怎么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姐姐,不要紧的,有我呐,从今以后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受委曲,不会让你流泪,让你真正过上仙女的日子,在我心中你是我永远的仙女,我会待你好,一辈子待你好”。谢天恩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意思,他说这番话就是要让心中的仙女相信,没有周风,他会照顾她一辈子。
    陆真珍听得这番话哭得更伤心:“没有了风哥哥,我如何能够开心得了”。
    “没有周风还有我,我会对你负责的”。谢天恩没有想到自己说出的话会有另外的含义,但是陆真珍听后心中一颤,她抬起梨花带雨的秀脸凝望着谢天恩:“恩弟,你真好,你真是老天爷派来助我的,每次我有难,你都会挺身救我,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没有命了”。陆真珍又流出眼泪:“恩弟,你的话好感动,以前我知你对我好,可是我心中有风哥哥,从来没有认真待过你,现在我要好好待你”。
    谢天恩从怀里掏出手帕为陆真珍擦泪,手帕是白色的,陆真珍熟悉这块手帕,因为这块手帕本来就是她的,她想不起来何时将手帕送于谢天恩,遂问道:“恩弟,这不是我的手帕吗,为何在你怀中”。
    陆真珍这一问,谢天恩脸腾地红起来:“我为你解毒后的第二天早晨,你熬药给我喝时留下的”。
    “你一直带在身边?”
    谢天恩不好意思地点头。
    “为什么?”
    “……”谢天恩不知道如何解释。
    “恩弟,”陆真珍真正被感动了,她又将头埋进谢天恩的怀里哭道:“我这才发现恩弟你对我才是真好”。
    “真的好,真的,”谢天恩跟着说。
    陆真珍将擦过眼泪的手帕又还给谢天恩道:“手帕你还留着,恩弟谢谢你对我这么好,因为你,我的世界还有光明”。
    陆真珍离开房间时对谢天恩道:“我会记得恩弟说的话”。
    谢天恩送陆真珍到门口,见到站在门口的阳春白雪,谢天恩对阳春白雪一笑,谁知阳春白雪给他一个冷脸,调头就走,不理会谢天恩的喊声。
    刚才陆真珍进入谢天恩房中,阳春白雪也跟着进来,她见陆真珍抱着谢天恩哭,怕谢天恩看见她尴尬,但不声不响退出房间,虽然她退出房间,但是没有走开,陆真珍与谢天恩在房内的一切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阳春白雪深知陆真珍在谢天恩心目中的份量,陆真珍抱着谢天恩哭,谢天恩陪着哭,阳春白雪可以理解,谢天恩反抱陆真珍,阳春白雪也能理解,谢天恩对陆真珍说起心中喜欢她阳春白雪,而阳春白雪在外面乱杀人的心痛,阳春白雪听后也很感动。但是谢天恩后面说的话,阳春白雪听得心理不舒服:什么从今以后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委曲,不会让你流泪,什么让你真正过上仙女的日子,什么在我心中你是我永远的仙女,什么我会待你好,一辈子待你好,什么我会对你负责的,更令阳春白雪气恼的是,谢天恩至今还保留着陆真珍的手帕,陆真珍将手帕还给谢天恩时他还当宝贝似地藏着。
    阳春白雪虽然是个深明大义的聪明女子,但是再聪明大义,情人的心理还是一样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阳春白雪虽然知道谢天恩对自己的情意不会因任何人而改变,也知道谢天恩对陆真珍说这些话的意思不是爱陆真珍,而是对如仙女一般美丽的陆真珍的仰慕,仰慕和爱情是两码事,但是在情人眼里有时就会看做一码事,阳春白雪听得心里不舒服,故摆脸色给谢天恩看。
    阳春白雪这是第一次摆脸色给谢天恩看,以往,她深知谢天恩一颗孤独受伤的心需要温暖,需要爱人的滋润,故平时她都对谢天恩柔情似海,小心地护着爱人,宁愿委曲自己,也要让谢天恩感受到她的温情。她对谢天恩说过,今后会护着他,让他不再孤独,不再害怕。
    谢天恩追到阳春白雪的房门口拍着门,阳春白雪不理睬,谢天恩再三恳求,阳春白雪仍然没有反应,谢天恩站在门外不停地解释着,恳求着,谢天恩讲得嗓门都已发哑,可是,房门仍然紧闭着,阳春白雪在里面不吭声。
    一个时辰过去了,
    二个进辰过去了,
    午饭时,谢天恩不听众人劝说,不吃不喝,站在门外不肯离去。
    夕阳西沉,黑夜降临,院子里点起灯笼,红丫再次过来要谢天恩去吃晚饭,谢天恩不应,红丫敲门要阳春白雪也去吃晚饭,阳春白雪也不应。
    初春的夜风寒冷难耐,寒风吹在谢天恩的身上,他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谢天恩虽然可以运动真气驱寒,可是他的心比寒风还要冷,故他不愿运动真气,任寒风打在自己的身上,任自己被冻得浑身颤抖。
    坐在房里的阳春白雪她自己也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啦,为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为什么谢天恩在外面解释半天也不解气,她扪心自问:阳春白雪,难道你真的怀疑天恩哥哥的感情,这点自信也没有?想来思去,最后阳春白雪终于想到,她太爱天恩哥哥,以致于气量变小,心眼变细。阳春白雪开始自责自己,不能这样,感情是要靠两个人来维护的,我如此折磨他,弄不好真的会使他对自己的感情受挫,将他推给陆真珍。但是脸色已经给他看了,就这么轻易地开门,也太对不起自己,还是让他在外面受一些罪吧。
    红丫说谢天恩冷得发抖,再不运气驱寒就会生病,阳春白雪听到这里再也坚持不下去,她起身开门。
    没有看到谢天恩那副乞求的脸,仅仅看到一个背影,不,是两个,是陆真珍搀着谢天恩一声不响地离开这里,也许谢天恩听到了阳春白雪的开门声,也许没有听到,总之谢天恩没有回头,在陆真珍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远离阳春白雪的门口。
    谢天恩的身影已经消失,阳春白雪仍呆呆地站在门口,不吭声也不动,她的心里如翻倒五味瓶。
    “白雪姐姐,我们可以说一会儿话吗?”武秋予出现在阳春白雪面前。
    武秋予在野人谷被野人砸伤后,因伤得太重,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多月,要不是谢天恩医术高明,她不知还要躺到什么时候,也有可能终生下不了床。
    刚才谢天恩在阳春白雪门前求她的情况被武秋予看得一清二楚,武秋予心疼谢天恩,但是她不敢上去劝他,甚至不敢面对他,她怕靠近谢天恩时,激烈的心跳会让谢天恩察觉自己内心的秘密。
    “秋予,你的身体好啦?”阳春白雪问。
    “就在你们回庄的前一天我就下床了,天恩大哥的手艺真高,我现在完全好了”。
    “那就好,你回去好好歇着吧,”阳春白雪无心与武秋予说话。
    “白雪姐姐,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过,你跟我说说话心里就会好过一点。我有时心里不好过的时候就跟哥哥说说话,每次跟哥哥说过后就跟没事的人一样。可是哥哥他……”武秋予想到哥哥,语气咽噎。
    阳春白雪见武秋予可爱,一点心机也没有,遂对她道:“你说的有理,姐姐跟你说一会儿话,或许心里就好过一些”。
    “白雪姐姐,你是不是爱天恩大哥爱得要死,没有他你就活不成?”
    阳春白雪想起与谢天恩郎情妾意的时候,想到天恩哥哥对她说的话:“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下辈子也不分离,”想起在娘的灵位前天恩哥哥对娘发的誓:“娘,我是天恩,不能为您养老送终是天恩的不孝,您安心走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白雪,会好好疼她,爱她,一生永不离弃。如果我变心的话,您叫天打雷劈我,叫我不得好死”。
    阳春白雪对武秋予道:“是的,我好爱天恩哥哥,没有他我活不成”。
    “这就对啊,白雪姐姐,你爱天恩大哥爱得那么深,为什么还要生他的气啊,天恩大哥在外面敲了半天门你也不开,天恩大哥他好伤心噢,我也看得心疼”。
    “你为何心疼?”
    武秋予脸一红:“唔,我不说”。
    阳春白雪是随口一问,武秋予没有说,她也没有追问:“天恩哥哥他欺负我,我生他的气”。
    武秋予道:“才不会呐,天恩大哥好爱好爱你,他才不会生你的气,”武秋予忽然搂住阳春白雪道:“白雪姐姐,你不可以生天恩大哥的气,我爸爸说你们两个人是金童玉女天生的一对。你要是生天恩大哥的气,不理大哥,大哥会很伤心的”。武秋予忽又咂嘴道:“我好羡慕你们俩个”。
    武秋予的一句我好羡慕引起阳春白雪的注意,她转脸盯着武秋予的眼睛道:“秋予妹妹,你看着姐姐,姐姐问你一句话,你不许撒谎”。
    “嗯”。
    “你老实告诉姐姐,你喜欢天恩大哥吗?”
    武秋予噘着嘴,似乎有许多委曲,她不吭声。
    在武夷山野人谷,谢天恩为武秋予治病时,武秋予就对谢天恩滋生爱恋,谢天恩为自己换药的形像又出现在武秋予的眼前:谢天恩剑眉横挑,星目闪烁,少年的英气玉树临风、如梦如幻,嫩滑的肌肤白皙的脸,五官棱仞有角,嘴角一抿一掀似有似无的微笑透出英姿焕发的男子气概,最动人处是剑眉随着他包扎时手劲的大小时皱时驰,皱驰交替,如木琴小锤,点点敲打着武秋予的心弦。特别是当她发现自己少女的xiōng部裸露在谢天恩面前的那种窘羞,自己柔成一潭水的感觉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但是她怎么可以将心中的秘密对天恩大哥的心上人讲呢。
    阳春白雪抿着嘴,嘴角上翘:“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偷偷爱恋天恩大哥”。
    武秋予被阳春白雪说中心事,羞得满脸通红,她皱着眉闭起眼睛,小手只打阳春白雪的胸口:“不是不是,不是嘛”。嘴巴上说不是,但是那副神情显然将她的秘密暴露出来。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爱恋天恩大哥,”阳春白雪道:“我弄不懂,你既然爱天恩大哥,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劝我与天恩大哥好,如果没有我,你不是也有机会与天恩大哥好吗?”
    听到这话,武秋予忽然流下眼泪,她松开阳春白雪道:“白雪姐姐,我没有想到你会说这种话,你真的不要天恩大哥吗?”
    “你不要管我要不要天恩大哥,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白雪姐姐,可能我看错你了,你如果不要天恩大哥,我会去与珍姐姐抢的”。
    “如果我要呢?”
    “我不抢”。
    “为什么,你既然爱天恩大哥,为什么不跟我抢?为什么还要让我要天恩大哥?如果我退出,你不是有更大的机会吗?”
    武秋予正色道:“哥哥在死前说过,爱一个人就要让所爱的人幸福,所以哥哥愿意以自己的死换取洪姐姐的幸福,我是他的妹妹,我也和哥哥一样,虽然心里爱天恩大哥,但是我知道天恩大哥爱的是你,天恩大哥只有和你在一起才会幸福,为了我心爱的天恩大哥的幸福,我宁愿不要自己的幸福也要劝你和天恩大哥和好”。
    阳春白雪惊讶得张大眼睛望着武秋予,她发现眼前的这位小姑娘忽然高大起来,她的心胸和情操让阳春白雪感动得热泪盈眶。阳春白雪拉起武秋予道:“秋予妹妹,我没想到,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仅有如此的心胸,我站在你面前自惭形愧,你的风操让我无地自容”。
    武秋予道:“哥哥能为他所爱的人不顾自己的性命,我也能够为所爱的人作出牺牲,因为我是哥哥的妹妹,我们是一母同胞。白雪姐姐,我知道天恩大哥爱你爱得很深,没有你,他不会幸福的,你要好好待天恩大哥”。
    阳春白雪点头道:“是我小肚鸡肚”。
    “白雪姐姐,天恩大哥不会与珍姐姐有什么的,刚才珍姐姐抱着天恩大哥我在外边也偷看到了,天恩大哥爱的是你,他虽然喜欢珍姐姐,但是不是对你的那种喜欢,更不是对你的那种爱”。连武秋予也看出谢天恩对阳春白雪和陆真珍的不同感情,她看出谢天恩对阳春白雪是爱,而对陆真珍是喜欢,但是这种喜欢不是爱,到底是什么,武秋予也说不出来。
    阳春白雪想,天恩哥哥对陆真珍到底是什么感情呢?陆真珍抱谢天恩是因为陆真珍失去情郎痛苦的缘故,陆真珍将谢天恩当作自己的亲人,确实,谢天恩在义仁堂行医近半年,已成为义仁堂的一员,再者谢天恩对陆真珍有救命之恩,不仅仅救了一次,而是三次的救命之恩。谢天恩反抱陆真珍,是因为在谢天恩的心目中,陆真珍是天上的仙女,陆真珍所受的痛苦,谢天恩会比陆真珍更痛苦,那不是谢天恩对陆真珍的爱情。谢天恩保留陆真珍的手帕自己也是知道的,谢天恩只是记住仙女姐姐对一个乞丐的好,对一个乞丐的恩情。
    想到这里,阳春白雪终于想通了,她对武秋予道:“我知道,天恩哥哥对我是爱,对珍姐姐是仰慕,是不同的喜欢,珍姐姐她长得漂亮,跟天仙似的,每个人见了都喜欢”。阳春白雪抓住武秋予的手道:“谢谢你秋予妹妹,你的一番话让我茅塞顿开,我要去找天恩哥哥”。
    “嗯,”武秋予笑道,她有开心,但是还有一点点其他滋味。
    阳春白雪走过祝三娘的门口,正遇上祝三娘要找她,祝三娘对阳春白雪道:“白雪,我们进屋,娘想和你说会话”。
    阳春白雪跟在祝三娘的身后进了屋,俩人坐定后,阳春白雪为祝三娘倒茶,但是她因为心不在焉,茶水漫到桌上她还未知。
    祝三娘提住阳春白雪拿茶壶的手道:“孩子,是不是后悔不该对天恩那样?”
    “娘,”阳春白雪的声音有些苦涩:“他,他不该对陆姐姐那样”。
    “他对她哪样啦?”
    “他……”真要说出谢天恩对陆真珍哪样,阳春白雪还真的说不出什么来。祝三娘如此一问,阳春白雪低头沉思,她想到谢天恩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深情,没有回答祝三娘的话,因为她不知道怎样回答。
    “白雪,你是个聪明人,在大是大非面前你沉着冷静,表现出与你这个年龄不相符的超人智慧和气度,可是今天在对待天恩的感情上,你却没有表现你以往应有的气度,也没有看出你的聪慧,你可知道你今天的行为深深地伤害了天恩,娘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娘……”阳春白雪喊了一声娘,喊声中包含着歉意。
    “可怜的丫头,你心里想什么娘明白,陆姑娘与天恩之间本来没有什么,但是情人眼里揉不进沙子,你看了他们那一幕心里不舒服,娘理解,但是你不会因此就怀疑天恩背叛你吧?”
    “娘,我知道天恩哥哥对我的感情,也不会怀疑他会背叛我。娘你不要怪我,我对天恩哥哥的感情太深,以致看到陆姐姐抱住天恩哥哥时就吃醋,是我不对,心眼太小,任性,激动的时候就不管二七二十一,后来我自己想想也感觉不对,正要出来面对天恩哥哥时,他却走了”。
    祝三娘叹气道:“娘是过来人,娘也有过深爱,但最后遭到负心汉的抛弃。所以娘正告你,小两口的感情是要小心爱护的,要相信对方,最深的爱就是理解和宽容,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感情就会出现裂痕,如果到哪时再修补,修补得再好,也不会恢复如初。娘看得出来,你深爱天恩,天恩也深爱你,你们俩经历许多磨难和挫折,好不容易才守在一起,更要小心爱护”。
    “娘,我懂了,刚才秋予妹妹也点拨我,我正要去找天恩哥哥”。
    “去吧,你这么聪明,不用娘告诉你如何去找天恩吧?”
    “知道”。
    祝三娘又叹气道:“篓丫头死了,菜儿就剩半条命,娘希望你跟天恩好好的,不要再有什么”。
    阳春白雪来到谢天恩的房里,祝三娘也跟着进来。
    房里不仅坐着谢天恩和陆真珍,还有周老英雄与白倩倩,谢天恩低头坐着一声不吭,脸上满是沮丧。
    “天恩哥哥,”阳春白雪轻喊一声,语气极尽温柔。
    听到阳春白雪的喊声,谢天恩眼睛一亮,他抬头望着阳春白雪,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
    众人见状要回避,阳春白雪却留道:“请大家不要走,白雪有几句话要当着大家的面对天恩哥哥说”。她走到谢天恩身边道:“天恩哥哥,今天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小肚鸡肠,不该不相信你,不给你开门,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给你难看。我,向你赔不是,我……”阳春白雪还想讲下去,被谢天恩捂住嘴,谢天恩道:“真的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白雪,真的,我没有对不起你,我和珍姐姐她……”。
    阳春白雪也拦住谢天恩的话头,嫣然一笑道:“天恩哥哥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仰慕陆姐姐,但是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是我不对”。
    两个人你也要解释,我也要解释,都抢着要说话,娘三娘笑道:“好啦好啦,说清楚就可以了,你们两个以后要好好的,不要再有什么花头出来”。
    谢天恩和阳春白雪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一直没有讲话的周老英雄此时开口道:“老夫有办法试出天恩对阳小姐、陆姑娘两位姑娘感情的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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