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是欢

叶虞欢洗好澡出来，霍青青就将何晏的电话和何晏正赶来的消息告诉了叶虞欢。说实话，叶虞欢觉得自己顿时松了一口气。霍青青看着叶虞欢，真是我见犹怜，被咬破的唇显得更加红艳了。
    “先把头发吹干，我去帮你热牛奶。”
    叶虞欢吹干头发就和霍青青抱着牛奶杯坐沙发上看电视。叶虞欢觉得很累，累的她不想说话。霍青青帮她拿了毛毯将她裹住，“嘴还疼不疼？”
    叶虞欢点头，“疼。”
    “你坐着，我下楼去帮你买支药膏。”
    叶虞欢拉住霍青青，“不用，你陪陪我就好。你的感情还好吗？是不是和邢锋很甜蜜？”
    霍青青在叶虞欢身边坐下，“我希望你和何晏也能甜蜜。”
    叶虞欢笑了出来，“为什么不劝我和薛峻和好？我发现大家都在劝我和何晏在一起，我哥也是这样。”
    “欢欢，当你最难受的时候，你想到的还是何晏！”
    叶虞欢低下头，牛奶杯子暖暖的，她喝了一口，没说话。
    “欢欢，今天和邢锋回来的路上，他问我对未来的打算。你知道嘛，我交了那么多男朋友，他是第一个问我未来打算的人。他说了他的计划，原来他的计划里有我。我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的事。”
    “那你的打算呢？”
    “我没有打算，我一向不是一个有计划的人。”
    “青青，为了邢锋，你可以改变的。”
    霍青青点了点头，“反正离我们毕业还早，不急。”
    门铃响了，霍青青看了叶虞欢一眼，叶虞欢拿着杯子喝牛奶，她摇摇头起身去开门。
    何晏这次穿的不是工作服，百年不变的白衬衫加黑色毛衣，牛仔裤加运动鞋，右手边还放着行李箱。
    “青青，打扰了。”
    霍青青笑了笑，侧身让他进门。何晏第一时间看到了叶虞欢，而叶虞欢的视线也对上了何晏。霍青青拿了叶虞欢的拖鞋给何晏，何晏也熟门熟路的换上再走进客厅。
    在沙发前，何晏蹲下，看着叶虞欢，那嘴角的伤口格外刺眼。
    “发生什么了？”
    叶虞欢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她不知道是该对何晏发泄出自己真实内心还是该表现出若无其事。纠结了一下，她选择了后者，对着何晏摇了摇头。
    何晏无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顺着脸颊滑到嘴角的伤口处摩挲着。叶虞欢觉得全身都是酥麻的。看得一旁的霍青青为两个人急了起来。叶虞欢站起身来将牛奶被子放在茶几上。
    “真不想告诉我？”何晏也站起来看着叶虞欢。
    叶虞欢嘴一扁，眼泪就流了下来，“师兄抱抱~”
    何晏叹了一口气，起身将叶虞欢拢进怀里。他的叶虞欢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矫情。
    “嘴上是怎么回事？”何晏一边顺着叶虞欢的后背一边问。
    “薛峻咬的。”
    对于叶虞欢的回答，何晏也没说什么。其实在看到她的时候他就猜到了。要说他不难受不生气，那也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心里苦笑，他们怎么说也是情侣，吵架也正常。
    “疼吗？”
    叶虞欢点点头。
    何晏看着叶虞欢红肿的眼睛，像是下了个决心，低头吻住了叶虞欢的嘴唇。
    霍青青觉得自己该离开了，于是转身回了自己房间。留下客厅给两个缠绵着的人。
    何晏很温柔，叶虞欢觉得那感觉就好像是一根羽毛在扫着自己的嘴唇。她感受到何晏在她被咬破的地方舔了一下。叶虞欢浑身颤抖了一下。对于这些细微的变化，何晏都感受到了。而叶虞欢似乎开始变得不满足了，那羽毛太轻。她张嘴含住了那片羽毛，这才是唇齿相依。
    这个吻完全不带任何□□，只是吻。最终是何晏先放开了叶虞欢，他笑了笑，再不放开叶虞欢是不是要无法呼吸了？
    “笨蛋。”何晏抱紧叶虞欢。
    叶虞欢将头埋在何晏的颈窝处，突然玩心起，踮起脚尖抬头在何晏的脖子上愣是咬了一块肉然后用力的吸了一口。
    脖子处传来微微刺痛，何晏也由着她。只是拍着她的后背。
    叶虞欢恶作剧成功，看看自己的杰作真是满意的不得了，何晏的脖子上成功的有了吻痕。
    “好玩吗？”何晏低头看着叶虞欢。
    叶虞欢笑着点点头，“原谅我是第一次，造型不是很满意，看来我技术还有待提高。”可是看着何晏脖子上自己种的吻痕，她突然觉得不满足。她微微拉开何晏的衬衫领口，伸手环住何晏的脖子，在他锁骨上又是一口。
    “叶虞欢我怎么记得你不属狗啊？”
    叶虞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努力的想咬一个好看的痕迹来。叶虞欢松口看了看，嗯，左边还缺一个。她又在何晏左边脖子上咬了一块肉狠狠的吸了一口。
    何晏觉得在这么容着她胡闹他还上不上班了还怎么见人？本来圈住她腰的手在叶虞欢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叶虞欢这才松了口，撅嘴看着何晏。
    何晏觉得自己真是上辈子欠了叶虞欢了，看着她那副神情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玩吗？”
    叶虞欢看着何晏脖子上的红痕满意的点了点头。
    “玩好了？”
    叶虞欢刚想摇头，就被何晏捧着脸吻住了，继续着唇齿间的你追我赶。
    “再咬几口我还出不出门了我还上不上班了。有没有好受一点？”何晏松开叶虞欢问。
    叶虞欢点点头，“你之前去哪了？”
    “回国了，我爸住院了。”
    “What！老师怎么了？要不要紧？”叶虞欢抬头看着何晏，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不是什么大事，年纪大了血压有点高。总想着他一个人住院心里有点不忍心，还是请假回去了。走太急没来的急对你说。你打我电话的时候我应该在医院或者是飞机上，所以才关机的。”
    叶虞欢点了点头，没事就好。她继续埋在何晏胸口，抱着他听着他的心跳。
    “接下来你和薛峻的事情要怎么解决？”这是一个无法逃避的现实。
    叶虞欢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她将手伸进何晏的衬衫，掐住他的腰。何晏是身材属于精壮型的，叶虞欢觉得手感很好。
    “叶虞欢，别乱摸。”
    “就摸。”又暖又滑，手感好极了。
    何晏笑了，灯光下，他的笑很温暖。报复似的，何晏也将手伸进了叶虞欢的睡衣，同样掐着她的腰。可是叶虞欢怕痒，瞬间缩回了手。何晏忍不住再一次低头吻住了叶虞欢。
    打打闹闹地乎将一切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了。
    “叶虞欢，你点的火你负责灭么？”两个人都喘着气，何晏在叶虞欢的耳边问道，他难受极了。“跟我回家，嗯？”
    叶虞欢抬起头，笑着看何晏。何晏觉得这个笑就像一只得逞的小狐狸。接着，他看到那只小狐狸摇了摇头。
    “师兄，不管怎么样，薛峻现在还是我的男朋友，我不能背着他做出脚踩两条船的事情。我不想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叶虞欢停了一下，看到何晏认真地看着她，继续说，“我更不想让你为难。”
    何晏低头吻了一下那颗红痣，点了点头。
    “师兄，我会处理好我和薛峻的事情的。”
    何晏又点了点头。他明白叶虞欢想表达的，他也猜得出叶虞欢接下来会做什么。是不是意味着叶虞欢开始打开自己的心扉，开始正视他们俩的感情了？是不是她愿意将封尘四年的心再一次注血让它复活了？不管怎么样，何晏想，叶虞欢总算进步了。
    他也没多留，不多久离开了叶虞欢的公寓。离开前，他说，“叶虞欢我后天飞巴黎，最近开始飞短线了。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赶过来。”
    叶虞欢点头，心里说不出的暖意。送完何晏，她就去找霍青青了。霍青青开门看到叶虞欢原本就红肿的嘴唇变得更加红艳了，忍不住调笑，“还是你师兄吻技好是不是。”
    叶虞欢脸红了一下，“青青，我哥最近来伦敦了，他告诉我一些事情。所以我觉得我不能当缩头乌龟了，我要弄明白当年发生了什么。因为我发现，我根本不能爱上薛峻。”
    似乎何晏变成了她的抗体，除了何晏，她谁也接受不了。
    霍青青对叶虞欢竖起了大拇指，“这才是叶虞欢。”
    叶虞欢下定决心，回房间拿起手机给薛峻拨打了一个电话。结果该用户关机。叶虞欢只得放下手机，想着明天再说吧。
    而另一边的薛峻开车回到自己家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开了电脑搜索了“叶展涛”和“虞美”。当然，结果让他大吃一惊，叶父的头衔让他突然觉得他的女朋友真是深藏不露。他烦躁急了，关了电脑关了手机倒了一杯酒坐在沙发上发呆。
    原来叶虞欢的家世背景是这样的。怪不得举手投足间的大家风范，怪不得她如此低调，也怪不得虞叶承看他的眼神。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家世肯定会让叶家望尘莫及，结果是自己配不上人家。他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天何晏会说他得罪不起叶家。原来如此。他的女朋友是如此的高高在上。
    薛峻喝了一口酒，觉得有点苦。想起那天带她去和自己朋友吃饭，他不是没有看到当叶虞欢回答自己是学生时他朋友眼里的暧昧。那时候他有点小得意，似乎是个魔鬼，谁都喜欢面子，谁都喜欢征服的感觉。他很享受高人一等的感觉，可是原来是自己低人一等，是叶虞欢不和他计较，是叶虞欢故意让他享受这虚幻的高高在上的感觉，是叶虞欢给他留足了面子！
    薛峻将杯子里的酒一口闷。他红着眼，似乎了解叶虞欢越多，他还真是越放不开了呢。转念一下，他要是攀上叶家这高枝，他就不用愁以后开发国内这片肥沃的市场了。薛峻笑了笑，叶虞欢你是我的。他放下酒杯去洗澡，心情好了起来。
    叶虞欢睡的很好，也许是因为渐渐看清自己的心，让她轻松了起来。她醒来看着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阳光，觉得这日子真是美好的不得了。她又想起昨晚对何晏的恶作剧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该如何去上班？同事会发现么？这样也好，免得他勾搭空姐。
    叶虞欢是个下了决心就很难改变的人，所以一早起来就拨打了薛峻的电话。这次薛峻终于接了电话，还在这鼻音，似乎还没起床。
    “欢欢？”
    “薛峻，我们分手吧。”
    本来还在迷糊中的薛峻一下清醒了过来。“什么？”
    “薛峻，我们分手吧。”
    薛峻捏了捏鼻梁，“欢欢，是因为昨晚的事情么？如果是，我道歉，对不起欢欢，是我不好，吓到你了。我这样也是因为我太爱你了。”
    “不，薛峻，不单单是因为昨晚。我们从确认关系到现在，我很努力的想让自己喜欢上你。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我做不到对你放开心。对着你，我完全不会撒娇发嗲，我也不知道如何生气，就算你让我撒泼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我变得不是我。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结束吧。”叶虞欢没对薛峻说，你不是我可以撒娇撒泼的对象。可是她又不想说的太直白。
    “欢欢，我可以等你，我可以给你时间。”薛峻挽留，退步。
    “不，薛峻，这样下去累的是你。”或许你永远等不到我，叶虞欢又将下半句咽了下去。
    “欢欢，我不分手。”
    “薛峻，我要分手。”
    薛峻叹了口气，“欢欢，今天我要开会，明天我要飞巴黎。这样吧，等我回来我们见面谈好不好？”
    叶虞欢本想是快刀斩乱麻的，刚想开口拒绝，就听薛峻继续说下去，“欢欢，一向懂事乖巧的你怎么对我就如此残忍？连当面说的机会都不给么？”
    叶虞欢心软了，“那等你回来我们见面谈。”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拖泥带水不是她的风格啊。正当她头大的时候，手机屏幕上闪起一串数字。
    “师兄。”
    “嗯。起来没？”何晏的声音也是带着鼻音的。
    “起来了，都几点了你还懒床？太阳晒屁股啦。”
    何晏笑了一下，“叶虞欢你知不知道倒时差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叶虞欢听到何晏的回答瞬间没了气焰，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的拿着电话不说话。似乎听着对方的呼吸都是件幸福的事情。
    “师兄，我刚和薛峻打电话提分手，他拒绝了。”
    “决定好了？”
    “嗯。”叶虞欢点了点头，想着何晏看不见便应了一声。“师兄，他说要见面谈。他明天去巴黎，等他回来会找我。”
    何晏脑子里想着什么，也许是他刚醒过来脑子运转的有点慢，以至于他没想起自己明天也飞巴黎。他看看窗外的阳光，觉得这冬天算是过了吧。
    “师兄。”
    “嗯？”
    “我爸是不是找过你？”
    “你是说什么时候？我和你爸以前不是经常能碰到么？”
    “何晏，别跟我装傻！我哥之前来伦敦，见面事他都对我说了。我爸找你做什么？我爸有没有凶你？我爸有没有逼你和我分开？是不是我爸……”
    “叶虞欢，别瞎猜，你爸不是这样的人。”何晏打断叶虞欢的猜测。
    “那到底我爸为什么找你？不许骗我！”
    何晏笑了一下，他猜姑娘的表情肯定很丰富。“你爸来找我是问我要不要去当空军飞行员。那时候也有大学生当兵一说，你爸爸过来找我就是想让我去他下面的部队。他很看好我，所以想把我招过去，反正一样是开飞机。而且如果我去了你爸那，他能照顾我，当然这是看你面子上的。”
    叶虞欢心跳有点快，“然后呢？”
    “然后我就拒绝啦，要是我同意，这时候我在部队呢，不会还和你打电话了。”
    “师兄，你为什么拒绝？我想听实话。”
    “实话啊，就是我对你爸说的那样，‘叔叔我不能答应，因为叶虞欢不喜欢分离。小时候你和阿姨经常不在家，都是叶虞欢一个人。所以叶虞欢一定不喜欢这种孤单感觉。我去了部队，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我不舍得让叶虞欢一个人在家等我，那滋味她小时候尝够了，长大了我舍不得让她再经历这些了。”何晏是声音还带着点沙哑，不舍得，多么动听的三个字。仿佛每一个字都踩在她的心尖上，如同触电。
    叶虞欢听着何晏的娓娓道来，她早已红了眼眶。原来那时候的何晏，在他对未来的打算里早就把她也考虑了进去。就好比邢峰对霍青青，她的何晏早就把她也计划了他的未来里。原来何晏早就决定以后会和她一起过，原来何晏懂她对独守空房的厌恶。
    “我对你爸爸说，虽然开民航机也会有分开的时候，但至少我能保证尽量尽可能地在她需要我的时候在她身边。但部队会让我有无力感。我还对你爸爸说了，当飞行员是我的梦想，而带给我这个梦想的人正是叶虞欢，所以我不能放弃梦想，更不能放开叶虞欢，我能做的就是尽量找到这两点的平衡点。”
    何晏听到了电话里传来了叶虞欢的哭声，他笑了下，“傻瓜，哭什么。
    叶虞欢听到这话哭的更厉害了。她知道，何晏是个有什么都放心里的人。原来何晏不告诉她的有那么多，多到她快承受不起了。
    是不是还有更多的东西何晏是没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