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竹马追妻记

第39章


  谢子玦身子一倾,若不是及时扶住一旁的桌子,只怕已经倒地,他抬头看向沁儿冰冷的眉眼,质问道:“也就是说你利用了皇上?”
  沁儿一笑,“不能是说利用,毕竟像他那样的人你是知道的,他根本就生不出孩子,水心只是一个幌子,水心是我和北宫的孩子。”说完,沁儿还坐到了北宫洵的腿上,勾住他的脖子,一脸妩媚。
  谢子玦脑袋嗡嗡地响,北宫洵轻抚着沁儿的脸颊,说道:“我们的交易还存在着,你给我苍扶卿,我把苍九歌未决两条人命都还给你,而至于水心,要看他自己的意思了,是待在亲生父母这里还是要……”
  “够了!三日后我会把苍扶卿给你的,希望你不要出尔反尔!”谢子玦狠言之后就脚步沉沉地离去了,似乎这件事情对他打击不小。
  谢子玦走后,沁儿立即从北宫洵身上起来,立在一旁,“多谢场主。”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只不过是一场戏罢了,不过你确定水心会留下来吗?而且你放得下容呈吗?”
  “放不下也要放,我不能让水心处于危险之中,一旦他成为太子,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我宁愿他恨我,我也不要他当皇帝。”
  北宫洵将扇子放下,轻叹了一口气,“你也真是用心良苦,你要不要去看看水心,或者我找人把他放下来,毕竟他也是个孩子。”
  “不必,我相信水心可以挺过去的。”
  “真是不明白你们女人在想些什么,明明事情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可偏偏选择最极端的方式,妁泱如此你也如此,真是搞不懂。”北宫洵长叹。
  沁儿开口道:“只因情深。”
  “好在我不懂情。”
  “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希望那一天不要太早到来。”
  
  ☆、相认
  谢子玦走出武魂场,刺眼的日光直直照向他的眼睛,他紧紧咬紧了双唇,缓缓闭上眼睛,在长街之上站了许久,一滴泪顺着眼睫缓缓而下,无端划伤了他的脸颊,“小九,你真的还活着吗?”
  情深难相守,魂梦又一场。
  七年了,谢子玦每年都盼着九歌能够回到他身边,他压根就不相信九歌会那么轻易死掉,以九歌的性子她定是有什么更加重要的事情,当年谢子玦费劲人力物力财力将苍扶卿抓了回来,他将其困在隐蔽的地方,不拷打不逼问,但是不容许任何人接近,每日让人在外面给其送食物,但是不让她接触任何人,寂寞是一个人最大的心魔,他不需要让她受皮肉之伤,但是他要用最残忍的方法折磨她,如北宫洵所言,他比谁都要狠心,连自己都不放过。
  门咔嚓一下子开了,屋里的人披头散发,七年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外面的人,谢子玦慢慢靠近,眸光清冷,他每靠近苍扶卿一步,苍扶卿便往后爬一步,满眼恐慌。
  谢子玦唇角勾着笑,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站定,“真应该让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模样。”
  苍扶卿满脸尘土,嘴唇上有一层死皮,手上起着小泡,似乎染了什么病一样,她蜷缩在墙角,身子颤抖着,时不时拿眼去看谢子玦,仿佛不认识他。
  谢子玦依旧笑着,“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害怕极了,一定会觉得我会杀了你对不对,可是你错了,我不会杀你,我不会碰你一下,我会让你在这里慢慢死去,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独活,七年来,我一面都没有见过你,那是因为我一眼都不想看到你,不仅仅是因为你杀了小九,而是因为你是虞夫人和陈王爷的私生女,按理来说你是煜衡同父异母的弟弟,可你却想要利用他来得到你想要的东西,羞耻心在你眼中似乎还比不过几锭银子,你利用小九对你的信任,一次次从她口中得到消息,你想要从她下手击垮先皇,可是你错了,小九从来都没有恨过你,你知道吗?每年月夕我都会收到一个花灯,每年的花灯上都写着同一句话。”
  谢子玦一顿,苍扶卿紧紧抓着自己的头发,很是痛苦,谢子玦却风轻云淡一笑,继续说道:“花灯上写着一愿双亲在天永福,二愿夫即在世闺安,三愿良人莫相忘,夫即就是你。”
  苍扶卿紧抓住头发的双手上面的血泡已破,鲜血流出,不知为何眼角一湿,她双手在脸上胡乱一抹,鲜血弄得满脸都是,吓人得很,听完谢子玦的话,她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眸子里黯淡无光,整个身子朝向墙里,她的衣服上被虫子咬的全是小小洞,可以看得出她身上被咬的伤痕累累。
  谢子玦慢慢走到她身后,“本以为七年的时间就已经足够将你折磨至死了,到头来看怕是小九的灵愿显了灵,用你的一条命去换小九的命也算你还了这债了。”
  半晌,苍扶卿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半点生气也无,谢子玦暗觉不对,便向前一步,手还没有碰到她,她的身子就直挺挺地向后仰倒在地上,一双大眼狠狠瞪着谢子玦,脸上布满了血迹,红得凄惨,谢子玦捏紧双拳,缓缓伸出手去……
  北宫洵看着被押到堂下的两个人,深看了一眼未决,冲着站在他一旁的奴隶使了个眼色,奴隶便会意将未决带离,整个殿内就只剩下北宫洵水心以及藏在北宫洵身后的沁儿。
  “方才你说你自愿留下,你要知道我武魂场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
  水心昂起头,坚定看着北宫洵,脸上丝毫畏惧也没有,“我当然知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哦?你还敢和我北宫洵谈条件?”北宫洵脸上佯装严肃。
  “我要当武皇之一。”
  北宫洵闻之一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
  “你并没有规定过武皇的标准,论武我确实是比不过你,论财我确实也没有钱。”
  北宫洵和沁儿同时掩嘴而笑,北宫洵咳了一声,掩住眸中的笑意,继续说道:“你说的倒是理直气壮,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师傅要来接你你怎么办,你直接说我不回去了就好。”
  北宫洵皱眉,朝着身后咳了一声,沁儿怎么会不知道水心的心思,他定是想要调查武魂场的机密,知子莫若母,只可惜他什么都不会查到。
  未决回到府上,一切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白天他陪酒儿吃过饭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直到天黑,旁边的屋子里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碎掉的声音,他才急匆匆走出屋子。
  旁边的屋子里黑漆漆一片,可是房门却是开着的,未决慢慢走了进去,没走几步,门砰地一下被人关上,未决向后看去,突然唇间一凉,随即传来的是痛楚,直击心房,他脑袋嗡地一响,一下子将那人推开,捂着自己的嘴,“你干什么?”
  谢子玦一下子将未决抱进怀中,声音颤抖,“小九,我知道是你。”
  未决瞳孔一震,双手无力垂下,唇上的痛楚更加清晰,他猛地将谢子玦一把推开,“你在胡说什么?”
  谢子玦没有再上前,“我胡说?小九,你是我的夫人,你的一举一动我早就刻印在心里了,即便你声音变了,样貌变了,身份变了,可我照样能够认出你,因为你是我的小九。”
  九歌死咬住自己的唇,眼泪无声滑下,“你认错了,我不……”
  谢子玦以吻封缄,由起初的粗暴到后来的温柔似水,九歌的泪水顺着面具滑下,她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心上的痛楚一点一点撕扯着她,谢子玦的大掌按住她的头,七年了,他的小九终于回来了。
  忽然谢子玦唇上一痛,一阵腥甜入口,九歌趁着谢子玦发愣一把将他推开,谢子玦抿了一下被九歌咬伤的地方,“小九,这是你今夜第三次推开我了,你想一下你真的还要再推开我吗?”
  九歌沉默了,过了半晌,她的泪水忽然涌出,无力说道:“我怕你不要我。”
  谢子玦心里忽然一阵刺痛,眼角微湿,他的双手颤抖着将九歌揽进怀里,紧紧拥着,生怕下一刻九歌就会消失,“小九,我说过我不会不要你,我……”谢子玦腹上忽然传来一阵急痛,九歌立马再次将他推开,唇边挂着凄惨的笑,“你没有想到吧,我回来的目的不是与你相守相伴,我回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了你替我爹报仇,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吧。”
  谢子玦一手捂着鲜血涌出的伤口,一手撑着一旁的桌子,他忍着痛点了一根蜡烛,屋子里亮堂了些,他眉眼一弯,唇边挂着和煦的笑,“小九,你终于还是动手了,从我认出你的那一刻起我就预料到了这一天,我知道你和北宫洵早就串通好,要将我引到武魂场,然后将水心留在那里,恰好北宫洵也可以得到苍扶卿,而你也能如愿杀了我,小九,我说过此生我只有你一个妻子,我……”
  谢子玦忽然心口一痛,一口鲜血喷出,他倒在地上,可是仍然努力抬起头来笑看着九歌,“小九,我这一生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能多陪陪你,我们之间少了七年,我一直在盼着你回来,回来杀了我,当年无论是误杀还是有意,结局都是我杀死了你爹,所以这条命我还给你,况且我的这条命也是捡来的,小九……我的小九真的好傻,这么久了都没有认出我。”
  九歌忽然扑通一声跪在谢子玦面前,心痛得半句话都说不出,只是一个劲痛哭,谢子玦皱着眉头,缓缓伸出沾满鲜血的双手,手触到九歌的面具时,他心口又是一阵急痛,“我的小九这么好看,怎么能哭呢?”
  “你不要说话了。”九歌终于放下戒备,将谢子玦抱进怀里,谢子玦眉间疲惫,“小九……我其实……其实……”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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