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旅程

5 第 5 章


你让一下,我到罗江那拿点水。我们的座位是6个人一排的,我们俩刚好坐中间,如果我不从她这过,要绕一圈才能走到罗江的位子上。
    你从那边绕,可以吗?
    不可以,我都累死了,你快点!
    从那边绕也可以的啊,你不是说你是运动天才吗,运动一下啊,多走几步路,又没关系的。
    我今天就不想运动了,我今天暂时不做运动天才了,我就想从你这过,怎么着!快点!
    不要嘛。她抬着头眼泪汪汪的,然后把头埋进手臂下,抽泣起来。
    好好好,对不起,对不起,我开玩笑的,你别哭啊,我开玩笑的。虽然说我平时凶悍,但最心软,女孩子一哭我的心就一下子软下来了,要怎样都行。
    咦,这是什么?红红的。我指着凳下一点点的红色奇怪地问。
    这......这......
    这是什么,是血啊?你受伤了啊?
    你小声点,好不好,求你了别跟别人说。
    受伤了干嘛不跟别人说,我现在就去跟老师说。
    不要,不要,求你了,这血是屁股里来的,上次来是一个月前了,你不要告诉别人好吗?她又开始哭了,哭的很轻。
    好,好,好,那我能做什么吗?
    把地上的血擦干净就可以了。
    那我去拿拖把,说完我就跑出去拿拖把了,找了半天找不到自己班里的,就拿了江涛班的拖把。我急切地跑进教室发现马丽萍已经不在了,我有点丧气,不知为何要丧气。拖完了地上的血迹,定睛一看,哇,凳上也有啊,干了的血迹怎么有点乌黑的样子,我连忙把她的外套放在凳子上,快速地跑出去了。
    我记得那应该是在四月份,花儿都烂了满了的时节。春天的气息,从我鼻尖一直流到心脏,从血液流到大脑。春天终于来了,而且来的很急促,春天的秘密,一朵小黄花的秘密。我像只黑蝴蝶,东闻西嗅,可我不是采花者,我采的是花粉,花都好好的,有时还能结果呢!
    那件事之后,我们俩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被时间的线拉近。这白天的日子是越来越长,天气是越来越热,衣服是越穿越少,女孩子们的裤子是越来越短,露出的地方是越来越多,我越来越明白,我与罗江的打赌是个错误。马丽萍夏天穿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有蕾边丝纹,先前的肚兜改为白色的吊带衫,身上有一股荷花的香味,身材那是一级的棒,该凸就凸,该凹也凹,凹凸十分明显,颇具张力。集峡谷、丘陵、盆地、高原于一身,活地形图一张啊。
    那天早上,罗江跑来说我该兑现诺言,愿赌服输,失败的我需要做的是,捉一只青蛙放在马丽萍的铅笔盒里。
    现在才六月,青蛙不多,要不找只天牛吓吓她算了,怎么样?我哀求道。
    那好吧,一定要找只大的,罗江说大字的时候双眉皱起,嘴张的可以塞下拳头,神情扭曲怪异。
    好,我中午就去抓。我接上话。
    中午我趁班主任去电脑房打蜘蛛纸牌,没有管我们睡午觉的时候,从车棚里墙翻出去,跑到学校附近的田里找天牛。我怕屠夫打完牌回来,不见我踪影一定火冒三丈,于是我找的很快。皇天不负聪明人,凭着我的聪明才智终于找到一只特大号的。回到教室之前,我先跑到二楼电脑房看看屠夫还在不在,他在,而且盯着个屏幕,很是入神。于是我悄悄下来,回到教室,一直装睡到午睡结束铃响起。
    铃响后,我走到罗江桌边,把他叫醒。
    你说这个符不符合你说的型号。
    哇,妈的,这么大,哪找的,快带我去,我也要找一只!他似乎都已经忘了这只天牛是要拿去吓马丽萍的这件事,一心想着玩。
    下午第二节课是自由活动课,马丽萍和她的三个姐妹出去踢毽子了。教室里剩下的人不多,我先环顾了一圈,确认那不多的人没有注意到我,我把天牛从我右裤兜里拿出来,小心地摊放在左手掌心上,它的头朝向我,一对又黑又大的角,有点犀牛的感觉,我甚至认为它的学名应该叫犀牛天牛,再一想又觉得太啰嗦,叫犀天牛更恰当。趴在我掌心的犀天牛一动不动,我以为它死了,我的内心阶级斗争又开始了,它对于我来讲,我希望它活着,因为该天牛是我入校以来抓到的最大的天牛,它对于我在三人帮里的统治地位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而它对于马丽萍,我希望它死了,活的动物更会让女孩子害怕,不然我怎么总会听到女孩子们在教室里尖叫,啊,有虫子在我头上飞,啊......所以我觉得同一种东西,活的时候比死的时候可怕。这时一阵不分春不分夏的清风从教室的窗口吹来,我长长的刘海拂动了一下,我决定了,我这次不听□□的话,我要让资产阶级胜利一回,对不起了无产阶级,为了我老大的位子我愿意放弃我无产阶级分子的光荣称号。果然,在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天牛从我掌心开始向我手腕爬去,我得赶快把它放进马丽萍的铅笔盒里,不然人多了事情就难办了。我把手伸向她抽屉,在里面搅和了一阵,摸到好多东西,书本、茶杯、面包、铅笔盒,最重要的是铅笔盒,我轻轻地将它从抽屉里挪出来,以极其训练有素的动作将天牛放在铅笔盒的第二层,下节课是数学课,我知道要用到直尺。在做完一系列动作之后,我恢复了原本的我,一股痞子气,若无其事地走出教室。那外面春风正醉,阳光娇柔,大樟树下围了一群人,他们铁定在打弹子了,我兴冲冲跑去。
    我睁开眼睛,将灯光调的很亮,把她的手从我腰上轻轻拿起,放在她的大腿上,然后将被子慢慢从她身上挪开,一个成熟女人的胴体就放在我面前。□□很小,在白色的灯光下,显得那么的拘束,有点发紫褐色,可□□外的那一圈很大,松松垮垮,泰然自若。□□很大,我伸出左手,用大拇指轻轻触抚了她的□□,那□□一下子立了起来,我将整个手掌放在□□上,向上托了托,也许当年,罗江就想这样子对马丽萍的,可他没有那样做。她的左手枕在头下,右手放在大腿上,侧着身正面朝向我,大腿都弯曲着,书上说,这样睡姿的人有一颗善心,顾家,如果我以前没有看过这些,我也敢相信,睡在我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多么善良多么爱我。我再把视线从大腿上往上移,她丰满的□□随着呼吸与心跳一上一下的起伏着,我禁不住的心动,即使这已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女人的□□。在我早已逝去的童年里,在我童年的想象里只有一次心动过,而那次也是罗江的缘故。我眼前的这个女人,我非常肯定,我爱她,而对于她是柳州女人的原因,也许与马丽萍有关,也许真的与她无关。
    第三节课是我二伯上的数学课,杜军给他起了个大号——老怪,我想我是遗传了陈家所有特性而且将之发扬光大,他的眼很大,不说像牛眼,太俗气,像憨豆的眼,有艺术气质,只不过是野兽派。他也是满脸横肉,当过兵,脾气异常暴躁,原来以前□□的兵都这么有血性的啊,难怪一句“抗美援朝,保家卫国”,他们都去抛头颅,洒热血了。当了几年兵,退伍回家了,部队上给了他一套军服,几百块钱让他回家了。那时当过兵的都是英雄,即使战场上是狗熊,你活着回来了就成英雄了,所以说英雄与狗熊的区别就在于立场与参照物。我不知道我二伯在战场是英雄还是狗熊,反正返了乡就算是英雄,乡镇上给他安排了一份工作,到我所就读的小学任数学老师,虽然他也只上过小学,但等到我读小学时,他已是没几个老师的小学里为数不多的资深数学老师。那年他教我数学,那天有他的课,那节课是讲三角形。
    我装作很认真地在听,我二伯的话像蚊子的嗡嗡声在我身边挥散不去,我就等马丽萍拿出铅笔盒,揭开第二层,然后大叫起来,说有天牛,然后我的任务完成,愿赌服输,我是一个有诚信的老大,之后我就可以睡觉了。可二伯一直没说要我们拿出尺子来,他一个人在上面嗡嗡了一节课,就在下课前他说了一句:你们下课后,自己拿出尺子去推一下平行线。我吐了一口气,妈的,害我一节课都绷着根神经。马丽萍果然是好学生啊,在这里我先肯定一下她。她拿出铅笔盒,我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然后翻到第二层,捉起那天牛放在桌上,拿出尺子,在那认真地推起了平行线,没几秒钟就推好了,并说了一句,陈老师的方法果然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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