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先认真，谁先输

距离新品发布晚会，只剩一下一天的时间。
    公关部跟市务部的每个人都几乎乱得团团转。
    可是对於裴雅琳来说，再怎麽忙，八卦是怎麽也少不了。
    每次新品发布会以前，公司上下讨论的焦点，就是杨凡的女伴。
    前几年基本上都没有太多玄念，这身份几乎都是柴梓祺的囊中之物。
    可是今年…就说不定了。
    裴雅琳把握着仅有的工馀时间，边吃着中饭边跟同事们聊着这个话题。
    因为工作太忙的原因，每个同事都是叫了外卖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吃着。
    「哎，你们猜，明天杨总的女伴，会是女司令，还是莫语晴？」
    语晴在自己的位置上乖乖吃着自己的盒饭，一边听着众人的对话，没敢出声。
    「虽然看起来好像语晴机会比较大，可是我今天偷听到女司令今天去取礼服耶。」
    「拜托，用点脑筋好不好，她是我们公关部的总经理，她是怎样都要出席的。现在是在讨论身份的问题。到底她是以杨总女伴的身份，还是公关部总经理。」
    在语晴偷听着众人一言一语的同时，突然环境陷入一片宁静，语晴抬头一看，发现那些窃窃私语的同事们纷纷围着自己的办公桌站着。
    语晴顿时吓了一跳：「怎麽了？」
    逼问这种事情，当然是交给裴雅琳。
    「说，杨总有没有邀请你去？」
    语晴紧张的吞了一吞口水，眼神开始闪烁，不停的眨眼。
    「我…我跟你不是负责这一季的新品吗，再怎麽说我一定要去啊。」
    「哎唷，你刚才就没听到吗？」
    裴雅琳气得脸容扭曲了一下：「是身份的问题！快说！」
    语晴低头马上把剩下的几口饭扒到口里，接着站起来，稍为推了推开围着她的同事们，作状要去倒垃圾。
    可是在站起来的那一刹，语晴决定要把答案告知大家，只是，要用一种很安然的模式。
    「不用猜了，是我。」
    接着短暂离开众人的视线。
    「你看，我就说今年不一样！」
    裴雅琳兴奋的拍了拍身旁同袍的肩负，众人马上不可思议的看着语晴的背影。
    裴雅琳兴奋过后，转身一同看着语晴扔垃圾的身影，一不小心掠过柴梓祺的眼神。
    这下惨了。
    「饭都吃完，还不赶快工作。」
    众人听到女司令的声音，马上四散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柴梓祺转身看了看迎面而来的莫语晴，莫语晴眼神有点尴尬的闪躲，但还是礼貌的点了点头。
    柴梓祺转身向自己的办公室走了几步，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语晴的身影，接着再转身离开。
    语晴提早交代了妈妈帮忙接小予放学，她跟裴雅琳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八点多。
    终於忙完了，裴雅琳伸了个懒腰。
    「终於弄完了，我得赶快回家敷个面膜睡个好觉，不然明晚怎麽去认识那些富二代们。」
    语晴笑了笑，边收拾着东西，边说着：「你不吃东西喔？」
    「不吃了，我明天那条裙子比较紧，我怕今晚吃太多，会胖。」
    语晴无奈的笑了笑，正要跟裴雅琳一起走出升降机大堂，却收到了杨凡的电话。
    「下班了吗？我在楼下等你。」
    「你怎麽每次都这麽准时啊？」
    「你不知道我在你位置上装了摄像器吗？」
    语晴笑了笑：「我现在下来。」
    语晴挂上了电话，转过头，裴雅琳的脸蛋顿时在自己的视线里扩大。
    「杨总？」
    语晴把她轻轻的推开：「不告诉你！」
    可是杨凡的车子太名贵了，停泊在路上就能引起众人的瞩目，加上自己老板的车子，员工怎麽会不认得。
    语晴跟裴雅琳道了别，接着走到杨凡的车子前。
    「你不跟我说难道我就看不出来吗？」
    裴雅琳看着语晴的身影默默的吐槽着。
    语晴上了车，杨凡接着马上发动。
    「我们去哪？」
    「去我家。」
    语晴顿时发出讶异的声音。
    杨凡笑了笑，歪了一下头看了看她惊讶的表情。
    「有必要这麽惊讶吗？我又不会对你做什麽。」
    「不是啦，我只是忽然想起，我认识你这麽久好像一直都没有去过你家。」
    杨凡专注的开着车，淡然的说着：「独居男人的家少去为妙。」
    语晴下了车，看到杨凡家的别墅的外墙，并没有被他家的气场给震慑到，打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杨凡是一个富二代。
    不然成绩这麽烂，怎麽还进的了Ｔ大念书。
    语晴对於自己不安分的思想忍不住笑了笑。
    走进了家门，杨凡听到了语晴不寻常的笑声。
    他转过头看着跟在他身後的语晴：「你笑什麽？」
    语晴马上瞪大眼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没事，你…你家很漂亮。」
    语晴马上逃离他疑惑的眼神，走到客厅中的沙发上坐着。
    杨凡关上门：「茶几上的礼服拿去试一下，不合适明天赶紧去再买一套。」
    语晴看了看茶几上的礼盒，她接着跪在地毯上，好让自己更容易打开盖子。
    是一条粉红色的半肩长裙，腰身看似收得很紧，穿上去一定曲线尽显。
    只是…
    「你确定我穿得上？」
    语晴提起礼服，往裙上最窄身的部份比了比。
    「我跟伯母偷拿了你的尺寸，而且还选大一号，你放心好了。」
    「大一号？」
    语晴不可思议看着这一脸淡定的杨凡，怒气冲冲的把整个礼盒捧走，往洗手间的方向走着。
    「谢谢你的好心！」
    语晴穿起杨凡为她精心挑选的礼服，选大一号果然比较好穿，侧身的拉链不怎麽废劲，一提就提了上去。
    裙子长度刚好有一点点拖地，简单大方不浮夸，是语晴的最爱。
    裙身没有太多的花纹，淡淡的粉红色，跟语晴白皙的肌肤搭配非常。
    不过比起生孩子前的身材，还是差了很大一截。
    语晴在镜子前比一比，还算满意，正要出去让杨凡过目一下。
    打开门，杨凡早已在门外守候，杨凡把身子靠在厕所门旁的墙壁上，听到门锁声，马上挺直腰板，看着穿好礼服的语晴。
    「还不错。」
    「你真的要选我当女伴？我听雅琳说前几年你都找柴经理。」
    「每次都一样，人家会觉得没有新意。」
    杨凡略过语晴的身影，走进了厕所，翻了翻被放置在马桶盖上的礼盒，把高跟鞋拿了出来，接着在语晴的跟前蹲了下来。
    杨凡的手触碰到语晴冰凉的脚板缓缓提起，把手上的白色高跟鞋套了上去。
    语晴愣着站在厕所门口，看着在她身旁不停进进出出的杨凡。
    「你在干嘛？」
    杨凡像是意犹未尽似的，又从礼盒里拿了一样东西。
    杨凡家里的空调本已经让□□上肩的语晴感到一丝丝的寒凉，可是在此刻，突然被杨凡的指尖划过脖子，身体顿时全身僵硬。
    脖子上突如其来的冰凉和重量吸引了语晴的目光，语晴顿时瞪眼一看眼皮低下闪闪发亮的东西，是一整条都镶满碎钻的项炼。
    「这…」
    语晴不可思议的看着杨凡，脑海顿时想不到任何的字词去形容现在的感受。
    莫语晴不贪美，但至少也会把自己打扮的得体一点。
    这麽贵重的项炼，长这麽大的人，还真第一次见。
    「单穿礼服太素了，搭配这个刚刚好。」
    「可是，这应该不便宜吧。」
    「不要在这个话题上争论了，我们出来吃饭吧。」
    「哦。」
    语晴没有打算要穿着这会影响她动作的礼服去吃着便餐，正想要回头走进厕所换回礼服，却一下子被杨凡的力道抓回。
    「不用换了，就这样。」
    杨凡紧紧牵着语晴的手，把她领到饭桌前，引导她坐好。
    「我发现你现在一点都不尊重我的意见。」
    语晴气呼呼的看着在厨房忙碌着的杨凡。
    杨凡捧着两盆意大利面，端到语晴面前。
    「今天早上弄好的，翻热了一下，不介意吧。」
    「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听到啊？」
    「我不是不尊重，而是变得开始有能力驾驭你了。」
    语晴在盆上的意大利面撩了撩，放下了手中的叉子。
    「所以现在是我的报应罗。」
    「不要这样说，不管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还是很乐意为你服务。」
    杨凡用着轻挑的语气说着，并且还带着一个看似天真的笑容。
    语晴没法说下去，只好快速的把意大利面吞下，赶紧回家。
    盆子还剩下最後一口，杨凡突然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屋子里的灯光顿时变得昏暗，耳朵里充斥着柔和的古典音乐。
    语晴环视着周槽的变化，她知道杨凡的诡计，马上定眼看着她。
    杨凡感觉到语晴的注视，笑了笑，走到了语晴身边，牵起了她的手。
    「你又没有问我意见。」
    接着，语晴已经被拉到客厅的中央，跟随着音乐和杨凡的律动摇摆着。
    杨凡的力道让语晴一下子就贴近了杨凡的胸膛，语晴低头看着自己低胸礼服上若隐若现的隙缝，尴尬的一直想要低头逃避杨凡的目光。
    「你还喜欢看着脚步跳舞啊？」
    「明知故问，那你还贴那麽近。」
    杨凡听到语晴的抗议，却丝毫没有让步的念头。
    「我以为以我跟你的交情，我可以免疫的。」
    「你会不会想太多，你忘了是谁教我的吗？是你！」
    杨凡被语晴的气忿逗得正乐，还一下子想到了以前语晴向他学习舞蹈的画面。
    「语…语…晴，你…你要看着我啊，不…不然就没…没有感觉了。」
    两人在大学的迎新晚会前夕，偷偷来到了学校的礼堂练习。
    「可是我不看着就会趺倒啊！」
    「但…但…这就…没…没感觉啦。」
    「要感觉干嘛，这只是用来应付晚会的开场表演，唬弄一下…」
    话还没说完，语晴的一分心，就让自己跟杨凡狠狠的摔了一跤，直接爬在杨凡的身上。
    那时候的杨凡，没有厚实的肌肉，不好躺。
    「你…你看，你…就…就算看着脚步，一…一分心，还是会趺…趺倒。」
    想起那些语晴气急败坏的场面，杨凡可是笑得一发不可好拾。
    语晴看着笑嘻嘻的杨凡马上推开了他，瞪眼的看着他。
    「笑什麽？还笑，我要回家了！」
    语晴一个转身正要离开，却又再一次的把杨凡抓住。
    可是这一次不止是贴近，是紧紧的抱着。
    语晴像是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身体僵硬着，双手也无力的垂下。
    「语晴，让我照顾你吧。」
    语晴此刻不知所措的就被搂得紧紧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以前的杨凡是喜欢莫语晴的，但她不知道现在的他，还是一样。
    「杨…杨凡…」
    语晴轻轻的推开他的拥抱，愣眼的看着杨凡期盼的眼神。
    「我不打算…」
    「不用急着回答我。」
    杨凡截然地中止了语晴的言语。
    「可能我外型上的改变让你有一点点的不安，可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的心还是一样的向着你，就像我刚才所说的，我很乐意为你服务。」
    语晴看着眼前这麽轻松把这一切说出口的杨凡，脑海马上翻出杨凡在大四那年，那奇葩的表白。
    他们讨论完报告，从图书馆走出来，杨凡的身影突然挡在语晴的前面。
    「你在干嘛？」
    虽然杨凡没有厚实的身材，但他的身高配上宽阔的骨架，足以挡住语晴的视线。
    「我…我爱你！」
    「吓？」
    语晴疑惑的看着他的脸，再看看他紧张的不停揉搓的手，那浑身发抖的身体，还不时提了提那厚重的快要掉下来的黑框眼镜。
    她走到杨凡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果还想继续当朋友，就把这事给我忘了。」
    这事一耽搁，原来就搁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