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一度

第17章


  “喜欢你?”我喃喃,额头满是汗水与血液,渐渐法力有些示弱。我心思一转,突然收了法力,只是让剑随着惯力往前冲。
  他眼见剑朝着自己,本能地再聚气。
  只是短短一瞬间。我仿佛感觉到他强大的魔族力量,自叹弗如。自始至终,他连赤炎剑都没有挥出!我太孤立无援,只有溃败这结局了。
  眼前再一次模糊一片,满脸全都是滚烫的热液。
  我调转了剑的方向,往心口一戳,闷闷地噗嗤一声,所有的仇怨化为悲愤归于尽头。
  “元元?!不要!”
  “孟沧,我从没有喜欢你,轩辕元这辈子,只爱孟君度。”
  我的良人啊,你为什么没有来接我。我带着一身伤痕累累,还有腹中尚未动静的骨肉,千方百计的想要去寻你。
  苦涩的腥臭的血液从口中溢出,视线越来越模糊。
  我的身子好似卸掉了千斤重担。
  “轩辕元!”耳边模糊的呼喊渐渐变得缥缈清浅。
  眼前的红色也越来越深沉,彻底变成了黑暗。
  好似听见广林山的鸟语花香,浑身酥麻又舒服非常,又有谁在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唤着我:“阿元,起来吧。”
  我睁开双眼,看见娘亲笑颜如花,爹爹在一侧摇头。
  娘指了指一边的人说:“看,他来接你了。”
  我抬眼望去,孟君度弯腰行礼道:“元元,随我回家。”
  “好。”我伸出手,紧紧拉住了良人的手,我想,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开了。
  ?
☆、番外
?  番外
  我娘生我的时候用了整整一天一夜。
  爹爹给我起名叫孟惜元,寓意让我珍惜生命。
  我自一百岁以后才知道,爹爹原来是魔族的君主。他是魔界第一。
  那我是他女儿,是不是就是第二?
  曾经问过爹爹这个问题,他却沉默着不回答我。
  因此我得意不凡。
  第二日同魔族的各个学修们比试也有了底气。
  圣院,我的学堂。夜魔族各位王公大臣的的孩子都与我一样,在此求学。应该说是爹爹宽厚仁慈,冰魔厄魔还有其他魔族的孩子只要天资聪颖,出类拔萃,都能在圣院修习。
  圣院的学师们不仅教我们识字也交我们术法和武功。
  今日便是余墨大人的习武课。
  我最最喜欢余墨了。他从不责骂我,每次我有不懂的不会的地方都悉心教导我,直到我融会贯通。余墨大人似乎是炎魔一族剩下的不多的人之一,他没有什么同伴。所以独来独往,十分孤寂。
  其他学修们常在背后议论他为人刻板严格,但是只有待我不同,因此我很是得意。
  同往常一样,他教完我们心法便让我们自己练习。
  从与木桩对峙到与人过招,再到与学师过招。我目前属于无人想与我过招的状态,因为大家都怕我。不知道是怕被我伤到,还是怕我那个第一的爹。
  “余墨大人,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握到爹爹的赤炎剑?”
  他一怔,看我一眼:“一千年。”
  “其实,余墨大人……我一直很好奇。”我顿了顿,“爹爹是夜魔,为何捏着的是炎魔族的剑。”
  他不语,眼睛看着山川的远方,我知道他在看广林山的方向。那个方向大人们经常看。爹爹会看,学师余墨大人会看,连娘……有时候也会对着那边发愣。
  既然他不回答我这个问题,那我便不继续追问了。
  突然我想起了什么,对着学师说道:“他们说,广林山那里,曾经住着仙子吗?”
  他显然一愣,目光也变得朦胧,不知回想起了什么。
  我笑道:“只听说天庭是有仙子的,我们魔界地域怎么可能有仙子,我就想那些混球一定是胡说。”
  余墨大人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再不看广林山的方向。
  他终究也没有回答我任何好奇。
  自从他的弟弟锦染死了他就再也没有多说话了。锦染学师是他的弟弟,同样是炎魔一族的人,因为妻子早逝,也郁郁而终。而炎魔一族终究是如何在神州的魔域地界渐渐衰亡的,没有人知道。魔族都应该有绝对的长寿,可是炎魔族不知为何,人丁淡薄得很。
  “阿元。”他摸摸我的头,让我受宠若惊,自我过了百岁生辰后他几乎就没有唤我的名字。难道是因为我长大了,男女授受不亲?可是……我看了看自己干瘪的身材,觉得想男女也实在是大逆不道。
  “好好学。”他只淡淡说了三个字。
  我觉着也摸不着头脑。只能悻悻看着他离开校场,由我们自由发挥。
  一旁的学修们只愤愤看我一眼,想是学师肯定有私自传授了我什么盖世神功而忽略了他们。
  我得意地仰着头,伸出右手,食指勾一勾 ,朝着最喜欢挑衅我的男学修道:“有种上来啊!”他似乎是本身就见不得我睥睨的样子,见我挑衅更加愤恨,直接冲了上来。
  周围竟一片叫好。
  什么好男不和女斗,都是屁话!我们魔域,谁最厉害,谁就是老大!
  打了个昏天黑地酣畅淋漓,什么术法武功肉搏都上了。最后自然是孟惜元完胜!
  我偷偷溜回寝宫,预备在娘发觉之前将一身破烂不堪的袍子换掉。
  经过爹娘的寝宫时,特意化了原型奔跑。啧啧,不要说四条路就是比两条腿要利索许多,但是娘不许我经常化狐型,说魔君的公主,总是变个狐狸跑来跑去不成体统。
  这就是别人羡慕不来的啦,我虽是魔族的同时也是青丘狐族的血脉,自然是能化作狐。曾经还生怕自己变个半魔半狐的怪物,结果被别人嘲笑许久,我是如此尊贵的两个人生下的孩子,怎么会变成怪物。
  我偷摸着经过爹爹的寝殿,又鸟不悄地偷跑着经过爹的书房。竟然是没有人值守。真是奇了。
  堂堂魔君的书院外竟然没有值守?
  我伸着爪子,跨过门槛。
  爹爹正闭目焚香,坐在一张梨花木椅上沉思。
  我三两步跑了过去,想趁其不备吓唬一下这位面不改色的魔君大人。
  却愣着了。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美人。
  是他经常在书房描画的一张美人图里的美人。
  现在这个美人巧笑焉兮,正在幻象中对着他微笑。身姿婀娜,面貌明艳。额前还有一朵小小的牡丹花。
  这是术法造的幻境,是谁做的?我狐疑地望着爹爹不动声色的脸。一步一步退了回去。
  “元元。”爹爹开口。
  我吓了一跳!莫非发觉我在窥伺?顿时浑身的毛都树立了起来,准备随时冲出门去。
  “君度。”那个美人也盈盈回眸,唤了他一声,酥酥的。
  显然爹爹没有发觉我在,依旧那从容的样子。只是……君度是谁?
  我停住了脚步,想要看一眼爹爹的表情。心中敲击如鼓,总觉偷窥了大人的私密也是有些难堪。却始终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
  爹爹睁开了眼,许久未有露出笑颜的面孔上浅浅浮着笑意:“元元,我想你。”
  那美人笑得何其灿烂与美好,仿佛所有的太阳光芒都集中在她身上,她那件紫色的流仙裙好似比娘亲的嫁衣还要美丽尊贵,她樱唇轻启:“君度,我也想你。”
  我顿时明白了!
  这个女子是爹爹的情人!
  我似乎有些愤怒,又有些胆怯。气得浑身发抖。两个人竟然还有什么爱称。为什么这么祸水的女子还和我一个名字!
  她也叫元元!
  我一恼,狐狸嘴里竟然发出“吱……”一声。忙不迭用两个爪子去捂住,却早已来不及。
  眼前的幻象一瞬间消失了,爹爹仿佛还是先前那个淡漠肃穆的爹爹,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
  “阿元。”
  我头皮一阵发麻。
  “爹……爹爹。”我有些胆寒。
  “若是想逃脱皮肉之苦,就把今日的事忘了。”
  “是。”我似乎窥破了最尊贵父亲的什么心事,心慌意乱。慌不择路地逃脱走了。
  最后还是被娘发觉了自己的窘状,责骂难免。
  娘语重心长地说:“你究竟何时才能长大啊。”
  我看着娘,青丘赤狐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美貌,为何爹总是冷淡疏离。若是换做别家,狐狸崽子都下了一窝了。可是,爹与娘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
  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爹若是喜欢别人,自然是可以娶十个八个的进宫开枝散叶。可是他也不娶。
  今日终于被我找到了答案。
  “娘,你知道元元吗?”
  娘的手一颤,背过身子:“你又谁胡说了?”
  “没有,我只听到学修们议论道,我的名字与一个前辈的名字很像。”我闪烁着眼神不敢看娘。
  她沉默了片刻,对我说:“你爹曾经有个故人,便叫元元,是广林山的山主。”
  “哦,原来是这样。”原来,那个女子就是传说中广林山的仙子。
  我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与娘谈笑着渡过了又一个午后。
  我想我必须问一个人。
  同样对广林山有眷恋的人。
  余墨学师。
  第二日虽说没有习武的课程,我还是逃了习字与绘画,跑去找余墨。
  他也仿佛在等着我来一样,坐在圣院后通向广林山唯一的小道路口。
  “惜元公主。”他对我行礼。若是下课后,我们便是主仆。
  “余墨大人。”我朝他回礼。
  “你是想问广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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