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怎么办

到曹家大宅时，已经接近中午了。曹清远夫妇早早的迎在门口，见到浑身脏兮兮的菲菲时惊讶不已。
    “你这是怎么了，掉沟里了吗？”沈冰问道。
    曹菲菲哭笑不得，又朝王凡瞪了一眼。然后将刚才的遭遇讲了一遍，末了还不忘补了一句，“都是王凡，克我。”
    曹清远讪笑着，接过两人手上的东西。“先进去洗个澡吧！家里有你的衣服。”
    曹菲菲洗完澡出来，穿着有些紧的衣服。粉红色的圆领大衣，领口处还镶有一个白色蝴蝶结，下身是一件白色打底裤，这分明是她高中时代的衣服嘛！
    曹菲菲站在客厅原地转了一圈，嘟囔着：“爸，你说有衣服，就是这个啊！这也太夸张了吧！不知道还以为我故意装嫩呢！”
    曹清远倒是看得十分满意，“诶，怎么能这么说，你穿这身多合适，就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菲菲斜睨了他一眼，转身问王凡，“好看吗？”
    “嗯，挺好看的。”王凡诚意无比的说。
    “那好吧！既然都不觉得我装嫩，那我就穿吧！”
    曹妈妈这时候也没有摆好了碗筷，嗤笑说：“就这样，挺好的，菲菲穿什么都好看，是不是呀！小凡。”
    王凡只得尴尬的频频点头。
    饭后，两位女士去厨房忙活，王凡则陪着曹清远下棋。曹清远擅长围棋，可王凡不会，他只会下象棋。于是曹清远主随客便，选择下象棋。好在他学识渊博，功力深厚，几番下来，倒也能和王凡下个平手。曹菲菲从厨房出来，毅然选择了和王凡一起对付曹清远。也算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了。
    不过显然这对夫妻棋风不同，在几次选择攻和守上意见相悖。
    “跳马，跳马，再不跳，車都被抽了……”
    “跳什么马，直接出車。”
    “哎呀，你会不会下，跳马。”曹菲菲又把棋重新放了回来。
    “曹菲菲，到底你下还是我下？”王凡急了。
    曹菲菲吐吐舌头，“你下，你下。。。”
    曹清远在一旁乐呵呵的说：“没事，你们俩商量着来。”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他们终于意兴阑珊了。曹菲菲也不捣乱了，准备回去。临出门的时候曹清远问：“小凡，你看我们家怎么样？”
    王凡一愣，不明所以。
    “啊，我是说这里会不会很无聊很无趣，你在这儿能呆习惯吗？”
    “怎么会呢？一点儿不无聊，很有趣。”王凡说的是心里话，曹菲菲的家里，到处都流露着爱。
    曹清远说：“那没事就常回来看看，这家里就我们老两口，太静了。”
    “嗯，好，我们会的。”王凡看了看曹菲菲，曹菲菲也在看他。
    “那，一个星期回一趟怎么样？”曹清远有些难为情的问。
    “爸，你说什么呢！”曹菲菲嘟囔着，沈冰也糗他，“这么舍不得，就干脆去帮帮他，反正你现在也闲着。”
    曹清远果真就去帮王凡了。除了菲菲所在银行的一些贷款，店里原有的资产，加上小莉的投资，他们终于将市郊那小店改造成正式的企业了，名字就叫“菲凡实业股份有限公司”。除了原有的客户群，曹清远还帮他拉来几个品牌代理，业务也拓展了很多，生意也算上了正轨。
    这天，王凡回的比较晚。往常他这么晚回来，曹菲菲一般是洗完澡窝在沙发边看电视边等他。可这次，王凡发现她正穿着睡袍趴在床上写着什么。她的一只手撑着身体，一只手拿着笔，笔头时不时放在嘴里咬一咬，作思考状。两只玉足高高翘起，晃来晃去，丝毫没有注意到随着双腿的晃动，那水蓝色的真丝睡袍已经滑到大腿根，隐隐有些春光流泻出来。
    王凡洗完澡，推开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性感妩媚，火辣妖艳的大美人。饶是他现在全身累得不行，也不禁咽了咽口水，眼冒绿光。
    曹菲菲却浑然未觉，见他进来忙从床上爬起来，半跪着说：“小凡，今天又加这么晚，很累吧，来，我给你按摩按摩。”
    说着就过来拉他，于是王凡又看到她上身的春光。双重刺激下，王凡再也忍不住了，浑身的疲惫好像一下子被欲望给顶替了，他一把丢掉擦头发的毛巾，像个饿狼般扑了上去。
    “诶诶诶，别呀！我还没给你按摩呢！”曹菲菲抵着他的胸口，抗议道。
    “按个屁啊，睡觉吧！”王凡说完，直接把灯也关了。
    可他刚熄灯，曹菲菲又马上开了灯。“小凡，你干嘛啊，我还有事没跟你说呢！”
    “待会儿再说嘛！先睡觉。”他又张开双臂扑了过来，曹菲菲再次双手抵住他的身体。
    “诶呀，小凡。”曹菲菲这次的声音有些大，隐隐有不悦的意味。“你这是怎么啦！怎么跟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似的。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啊！”曹菲菲撅着嘴瞪着眼，赌气的说。
    见曹菲菲这么不配合，王凡有些扫兴，不情不愿的说：“哎！好了好了，有什么事，说吧！”
    曹菲菲望着他此刻这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从前的曹菲菲可是决然想不到看起来清心寡欲的王凡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她很纳闷，现在的王凡和她从前认识的王凡怎么会差别那么大，简直判若两人。哦不，确切的来说，应该是白天和晚上相差太大。白天的王凡还是很正常的，淡泊、稳重，安心。这是曹菲菲心中的王凡。可这么淡泊稳重安心的王凡到了晚上就像换了个人。精力旺盛，索求无度，活像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曹菲菲这些天也是被他折磨的都有些怕了。不过曹菲菲转念一想，其实这也怪不了王凡，要怪还得怪她自己。
    一个月前，他们去了民政局领了证，曹菲菲就搬到了他这儿。王凡的房子虽然没有她的房子大，但也算温馨，舒适。她因为和日思夜想的人住在一起激动不已，每晚和王凡同床共枕都是心潮澎湃，胡思乱想。可一连几天，王凡明明睡在她旁边，愣是没碰过她。曹菲菲知道他和自己一样也紧张，也别扭，更多的是害臊。想想两个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的男女要做那种事，确实有点滑稽。也许彼此太熟了，明明结婚了但还是觉得在犯罪，以至于每天晚上都没睡好。曹菲菲感觉得到他呼吸悠长但很浅，似乎是特意压住似的，手脚也是规规矩矩的，晚上睡觉前什么姿势，第二天早上起来还是什么姿势。
    曹菲菲困惑不已，于是只得求助已是过来人的赵敏。彼时的赵敏已经是个毫无身形可言的大肚婆了。她摇着医院宣传时免费发的美人扇，喝着甜品，一脸富态。“这事还要我教吗？是个人都会，哦不对，连畜生都无师自通。诶，你们家王凡不会是……弯的吧！”
    “去你的，你们家吴小春才弯的呢！”曹菲菲不快的道。
    “唉！你可别这么肯定。兴许他真是，不然你这样的美人儿在怀，他还能无动于衷？”
    “我也纳闷呀，按理说，我应该挺有魅力的才对啊！为什么激不起他的兴趣呢？”曹菲菲歪着脑袋，手撑下巴，哀怨的眼神让赵敏觉得她像个空窗多年的小少妇。
    赵敏最终还是给她出了招，还是许久之前的老办法，美人计。
    就在两人扯证后的第十天，曹菲菲搬去王凡那儿的第七天，曹菲菲特意早早的下班回家。她按照赵敏的计划，将房间大刀阔斧的改造了一番。首先当然是大扫除，待整个屋子都焕然一新之后，她将卧室里大灯关掉，换成暗红色的弱光灯泡，床单被罩也都换成鲜艳的粉色绸缎。餐厅里窗帘紧闭，吊灯调暗，然后将从外面订的西餐摆上餐桌，点两支红烛，配上红酒。把这些搞定之后，她的快递也到了。那是她特意从网上挑的情趣内衣，那套内衣让曹菲菲看了都不禁咋舌。她咬了咬牙，穿上了。
    按照赵敏安排的步骤，她又开始化妆。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是赵敏发来的图片，一张性,感妖,娆充满诱惑的美女图片。那女人酥胸半裸，舌头舔着上唇，眼色迷离，透着蛊惑。曹菲菲看着那张不知赵敏从哪儿截图过来的图片，苦笑着摇了摇头。赵敏这家伙，似乎总爱出这种馊主意。十年前她就叫她这样打扮，上次去市郊她也这也这样，如今她还坚持让菲菲这样。也不知道是她自己内心深处有这种情结，还是她笃定王凡骨子里就是这种色胚子。
    不管了，已经到这一步了，她狠狠心坐了下来。烈焰红唇，性感；浓黑眼影，魅惑；头发凌乱的披散着，张扬，风情万种。总之颠覆了曹菲菲以往的端庄优雅的淑女形象，变成一个冷艳高贵，特别撩拨情,欲的尤物。她邪恶的想，这样子王凡如果还hold住，那真得去医院看看了。
    等她捯饬的差不多时，王凡也回来了。曹菲菲紧张之余，不得不硬着头皮将设定好的程序继续下去。果然，在她还没来得及将挑了好久的爵士乐放出来时，王凡终于受不了了。
    接下来的一整晚，还有之后的好几天，他们都被情，欲包围着，有如干柴遇上烈火，水乳/交融，一触即发。在那之后，从不主动给她打电话的王凡经常会打来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有时回来的早，他会给她做顿饭，给她放好洗澡水，给她吹头发……
    “诶，你到底说不说啊！不说，就先睡觉。”王凡眼睛又开始冒绿光。
    曹菲菲回过神来，拿起被她丢在床上的记事本。“我爸今天下午给我打电话了，他说婚礼的事他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他那边该请的都请了，让我们赶紧把我们要请的宾客名单交给他，他好统计一下人数，安排酒桌。这是我拟好的名单，你看一看，还有谁。”
    在本地，办结婚证的日子没什么讲究，随便哪一天都成。但举办婚礼的时间就有些繁琐了，为求吉利，需要结合夫妻俩的生辰八字到去庙里求，称作算日子。因为这个，他们先领证再办婚礼。曹菲菲的父亲曾许诺要帮菲菲筹备婚礼，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离他们家几步路的别墅区给菲菲买了个小型别墅，就为了菲菲回家方便，而且自己闲来无事也可以经常过去溜达溜达。为此，王凡无奈的同时又很感动，但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把他那张里面为数不多的银行/卡递给曹清远，由他支配。虽顶不了什么用，但那是他的全部。
    王凡拿起名单，随意看了看，该邀请的差不多都到齐了，曹菲菲知道王凡和小区里的老人们走的近，所以特意在名单里加上了王奶奶一干人等。
    “你看着办吧！我无所谓。”王凡随口说道。
    曹菲菲试探着问，“你看你都结婚了，你爸妈那边，是不是也请过来。”
    王凡一愣，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他们离这儿太远了，再说他们估计也没时间吧！”
    “没事的，我们可以派车去接。”
    王凡这回彻底沉默了，曹菲菲以为他还在思量，等了半晌之后发现他背靠着床头，双眼紧闭，正自强装睡觉。
    “诶，你别不高兴，我不说了还不行嘛！来，咱们睡觉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