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南风起

怎么着，这是要提前预防老年痴呆？”
  “你个小坏蛋，提前咒你老妈老年痴呆是吧。”方母一回头就给了她一记眼刀和一个枕头，那枕头还漏毛呢。
  呵呵呵呵呵，怎么会呢，方勤勤扯着脸做了个滑稽的表情，就赶紧出去了，只剩下方越然。他坐下来，拿起棋盒仔细看了看，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这棋盒上还真的有某人特意做的标记，写着她的名字。
  方母也瞧见了他拿着个棋盒看得这么认真，遂问：“老二，咋地？你看上这盒子了？行行行，别拿走我的棋子儿就行，棋盒就送给你了。出去吧出去吧，你老妈要一个人静静。”
  方越然不为所动，只是说：“你去找涂苒了。”
  吓，方母心下一惊，不过秒秒她已恢复镇定，约好了的不能讲这件事说出去的，她很坚决地道：“胡说八道，我去找她做什么，你给我说个理由。真是的。”
  方越然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据说部门的论坛里老说他长得太年轻，学生气的样子怎么都去不掉，然后论坛里里有人说配个眼镜带着应该要好一些，最好是要那种金丝边儿的，泛着浓浓的学者气息有木有。
  于是乎，他去配眼镜了，配了个平光的，还是黑框的，戴上之后倒显得他更加学生样了……
  他说：“上面有涂苒的名字，老妈。她那形同鸡爪的字我还是认识的。”
  ……给跪，居然败在这上面了。
  “你去找她是因为……想念你未来的儿媳妇儿，所以要多增加增加婆媳之间的感情？”
  呆若木鸡的方母点点头又摇摇头，要不要猜得这么准。咳咳，好吧，恢复正常。
  她面孔颇是严肃，问：“你是真的喜欢人家？不是闹着玩玩儿的？我看人家小苒对你也没上多大的心啊，你可千万别强迫人家姑娘，喜欢这种事情啊，是要循序渐进的，急不得，一急就完了。要慢慢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而且你这种性子也得收敛一下，得有点儿人情味，听着没？
  比如啊，一般女孩子都喜欢浪漫啊，所以你得给人家制造点浪漫，韩剧里不都这样吗；还有就是你要懂女孩儿的心思，比如她的一个小动作，天太热了，你就要提前备好水，自己的和她的，要让这种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带来的感动渗进她心里；再就是你要经常地出现在她面前，给她打电话，巴拉巴拉巴拉之类的；懂？”
  方越然沉默地听了半天，似乎觉得这几个办法可以试试，不过涂苒现在最需要的东西……他大概是知道的。
  ***
  又是10086打来催缴话费的消息，涂苒是多么希望打电话来找她的是招聘单位的而不是这么些个垃圾电话，话说回来是有几个招聘单位打电话过来，涂苒看了看电话号码就立马给挂了，妈个{鸡，居然都是从国外打过来的电话，其中有三四个是非洲打过来电话，吃了屎了吧，她又不认识什么非洲朋友哟，搞笑。
  涂苒就这么仰天躺在床上，身边放着一同好几桶泡面，那买泡面的钱还是找方越然他妈借的，真是有种人生走到了尽头，无比凄凉啊。
  她现在躲在屋里不敢出门，楼下的那个大叔昨儿敲了一天门，催着交房租，楼下的楼下那个大妈也是一个一个样的，一齐上阵，就差把她门给敲破了。他们还扬言要是再不交房租和水电费，今儿个就让她扫地出门，卷铺盖滚蛋，不开门的话就直接踹门。哎，她现在就等着门被踹了，哪晓得一天都快过去了，连个屁都没放，还高高兴兴地送了些柴米油盐酱醋和水果在门边，吆喝着有空下来一起吃饭聊天，……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谁能告诉她。
  紧接着电话就响了，接起，“喂，哪位？如果是找涂苒还钱就找错人了，这不是她电话，这张电话卡已转让。”焉了吧唧地说完，刚放下手机，又有电话进来。她一瞅，嘿，还是那个电话，烦不烦啊。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是涂苒，要说什么赶紧的，老娘烦着咧。”
  ……这边工作人员对这忽如其来的转变震惊了，可仍旧柔和说：“涂苒女士，我们这边是**银行，想向您确认一下你今天下午是否收到提示短信，以此确认您的银行账户转入了五万元人民币。”
  什么……什！么！什么！！！飞来横财吗？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不可置信：“你是说我的银行卡里现在有五万元？谁干的。”
  后来银行人员笑了笑，说了句不能泄露客户消息，就挂了电话。
  想了想，涂苒又跑到楼下去，揪着楼下大叔的衣服，颇有小混混气势地问：“大叔，是不是有人帮我把房租交了。”
  大叔乐呵呵点点头，何止交了，就连下个月的都给了，哈哈哈。那小伙子真爽快。
  “那您还记得是谁替我交的房租吗？恩？”涂苒已经是皮笑肉不笑了。
  大叔一扭头，哼唧一声：“不记得了，快松手。衣服都皱了。你也别指望着我会把房租退给人家，哼哼，要退你自己还钱去，去去去，一边去。”
  ☆、老妈的意见还是可以听的（下）
  最近有点儿烦，有点烦，好吧，是很烦。涂苒这几天不是收到送餐人员的外卖就是收到花，还有各种快递，里面装着的也都是各种零食和新款的衣服，涂苒一股脑地把东西都扔在客厅，随即目不斜视地走出门去，她昨儿个在超市找到了个导购员的工作做，虽然工资少点儿，但是轻松。涂苒这两天事先预支了两千块钱的工资，以免生活揭不开锅。至于方越然送过来的那一堆东西，她全然当做没看见，扔客厅呗，等哪天那货来了就一齐甩给他，还要朝着他的脸上使劲儿甩，让他丫的好看！
  她这一区主要做的是促销粽子，没几天就是端午节了，超市里现在主打的就是销售粽子，超市才刚开门就是蜂拥而至的人群，涂苒早就在站在指定的位置上姿态闲适地煮着粽子，有几个路过的顾客闻到香味时偶尔会回过来看看问问几钱，吃一口样品就走到对面斜前方的另一家卖粽子的小姑娘那里，相对比之下，涂苒这儿几乎没什么人，前面那家倒是挤满了人，因为她这儿的实在是卖的有点贵……
  正准备趁着不注意稍稍休息一下时，头顶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他像是没看见她一样，指着锅里翻腾着的几个粽子，问：“拿几袋你煮的这几种口味的。”
  涂苒不拿正眼瞧他，口气相当恶劣：“不好意思，先生，我不卖给你。”
  然而方越然则是自顾自地绕过她，走到她的身后，从冰柜里拿出好几袋往推车里一扔就走了，也不理会身后一脸怒气的涂苒。
  没过几分钟，他又绕到这边来，重复着刚才的话，涂苒给了他一记眼刀，挡在他身前，他往哪儿走她就往哪儿走，反正就是不让他绕过她，哼，看他还怎么拿。她抬头得意地望着他，他却是俯下身靠近她的脸，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涂苒习惯性地往后一退，再回过来时方越然就已经得手了。
  ……
  不行了不行了，忍不住在货架旁边瞅着这一切的方妈妈心里是一万个憋屈啊，你说自己儿子怎么就能这么……蠢呢，就不能多说几句话呀，就刚才说的那几个字，她听了真是有种想撞南墙的冲动，儿子啊，你的情商呢……，快给你老母捡回来。
  方妈妈大步从侧边串出，趁方越然还没再次绕过来之前跑到涂苒面前。
  一个开口就让吓得涂苒双腿一软，方妈妈喊：“儿媳…，啊呸，不是，小苒啊。你在这里工作啊……哈哈哈哈，真是巧啊，我刚想出来买点东西就碰上你了。小苒，这几天过的好吗？”
  涂苒还没得消化从方越然他母亲嘴里出来的那句儿媳，……一个两个都这样来，还让不让她工作了，她还想好好工作啊，再这样弄下去她真是要被逼疯。
  涂苒笑着点点头，声音特甜地说：“伯母，你也要来买点儿粽子吗？我便宜算给您。”
  ……
  刚刚装好粽子给方妈妈，就见管理人员朝着她的方向走来，涂苒瞪大眼睛，为毛要朝着她的方向走来，她什么也没做，也没做错什么，那个管理人员此时此刻走过来是想要干什么。
  管理人员是一年轻的小伙子，人长得挺精神的，本来是板着严肃的面孔，可是看见涂苒那恨不得要把眼珠子瞪掉的滑稽模样，他脸上的表情有点儿绷不住。
  然后在涂苒看来，他那堪称变态一般似笑非笑的样子着实太可怕，涂苒吞了吞口水，做好被批评的准备，那一副高仰着脖子眼睛紧闭的样子像是要被带到刑场上问斩一样。
  管理人员姓沈，名尘，挺利落的一名字。他走过来，站在涂苒面前，口气有些不善，带着教训的意味：“涂苒，刚才接到举报，有人投诉你工作怠慢，对顾客没礼貌，还赶人。”
  “我……。对不起。”灵光一闪，她应该知道是谁干的好事了，呵呵，方越然你给我等着！！！
  看我下班了不找你算账，这几天可憋屈死她了，今儿个还真是怒气爆表，她就不忍了。怀着满腔怒气，她低声咒骂了几句方越然。
  那几声咒骂听在沈尘耳里，有些好笑，完全就是一些小孩子家家的骂法儿，看来她连骂人都不怎么会，他这样想。口中还是说着：“涂苒，接下来认真听我说，你这几天还是在试用期，你清楚你这几天的表现，迟到早退。现在还被投诉，所以上层管理决定……咳。”
  涂苒想骂娘，妈的，她又被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