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厘米的距离

第9章


楚轶寒接通了一通电话,看他厌恶烦躁的神情与口气,黎洛就知道是谁打的,黎洛尝试靠近听听他们在争执什么。“是,都是我的错,都怪我行了吧!”之后楚轶寒怒气冲冲的挂掉了电话。一转身,楚轶寒不耐烦对黎洛吼“我上辈子欠你的啊!你先回去,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行不行啊,我和小桂子都很累的,你为别人考虑一下行不行啊!”
  黎洛呆呆的愣了好几秒,而后回过神来,向着出租车径直离去,只有孤独路灯知道楚轶寒刚刚的语气多伤人,黎洛木木的上了车,在回去的途中黎洛脑海里一直回响楚轶寒的那句“我上辈子欠你的啊……”
  “楚轶寒,既然如此,就这样让我们彼此相互亏欠……”    ?
☆、真相大白
?  凌晨三点多,小桂子疲惫的把黎洛送回家,便独自去寻楚轶寒。
  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只有黑夜中的她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也是,一个被欺骗被背叛被无情抛弃的女生怎么会有人心疼。房子里静悄悄的,很静,很静……黎洛并未搭理头发凌乱,面色暗沉死白,眼睛浮肿的母亲。只是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砰”一声房门在身后锁上了。黑色,无边无际的黑暗,黎洛觉得很平静,心如死水,不起涟漪。她独自躲在角落,蜷缩着身体,时不时用手掌搓搓冰凉的手臂。黎洛偏头倚在白色的墙壁,没有哭,没有笑,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充斥自己的耳膜。“哒”伴随着打火机的声音,黑暗中闪耀着点点星光,黎洛点燃了一根烟,是楚轶寒那天晚上递给她香烟的牌子,黎洛不认识但是记得,因为与楚轶寒有关。因为抽的太急太猛,黎洛呛的留下了生理性的眼泪,无关感情。不知在墙角蹲了多久,腿麻了,黎洛踉跄着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躺在床上,黎洛睁大双眼,认真专注的凝视黑暗,希望被黑暗吞噬,被黑暗填充空荡的心房。黎洛只听到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楚轶寒,我恨你……”
  因为母亲的催促,大姑回了家,天生适合□□的大嗓门惊醒了黎洛。黎洛只是冷冷地,鄙夷不屑瞟了一眼这个一个晚上要伺候多少男人都不知道的红灯区老字号。“恶心!”黎洛看到那张好似刷了白漆般不自然的脸堆积着纵欲过度的皱纹以及职业性的谄媚的笑的第一反应。黎洛高傲的抬起下巴,双手插着口袋,挺胸收腹,当她不存在般的从她身边避过。大姑也不在意,毕竟黎洛一直就不待见她。也许最令人厌恶的不是她出卖肉体的职业,而是她一并肮脏的灵魂以及那张唯恐天下不乱的臭嘴。果然所谓红尘高尚女只是作者的美好愿望,现实中更多的是一并被玷污的灵魂。
  大姑和母亲在一旁讨论什么,结果无非是母亲同意大姑的看法,带黎洛去医院检查,不是检查之前无法治愈的听力,而是去妇科检代表贞洁的那层生理膜是否完好无损。黎洛在去的路上想“在这点上,估计没人能比的上大姑,毕竟道上混久了。”黎洛已经做好了拿着医生开的“已经破裂多年”的医学证明,狠狠的讨伐他们的心灵,然后冷漠的转身离去。
  然而,命运和黎洛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一开就是十年。
  排队的妇女居多,无非就是经期不正常,不能怀孕,妇科炎症等问题,只有黎洛是来检查是否为雏,也是可笑。替黎洛检查的是一个怀孕快生产的女医生,天气炎热再加上患者吵嚷,医生脾气不小,对黎洛也是极其不耐烦,只是问黎洛为什么要检查。黎洛漫不经心的说“看看被□□的够不够透彻。”一丝诧异医生脸上闪过,而后不见踪影。下了病床,黎洛一身轻松,满不在乎和焦虑地一直张望证明单的母亲对比分外鲜明,黎洛勾起嘴角,不屑的冷笑“这么在乎,早干嘛去了。”
  母亲不识字,接过病例单急匆匆的递给黎洛。黎洛脸上挂着自嘲的苦笑,佯装淡定的用手指夹起那一纸宣判书“不就是你知我知的丑陋,有什么好的。不过,看看也好顺便验证十年前的晚上血淋淋事实。”黎洛在心里暗暗嘲讽他们的多此一举。
  然而,黎洛远远想不到,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作茧自缚,自欺欺人。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这一定不是真的……”黎洛睁大双眼盯着那几个字眼,急促使劲的拨开人群,跌跌撞撞的把那白纸黑字推到了医生眼前,颤抖的双手,被咬的紫黑的下唇,急促的喘息,带着期盼而又不可置信的眼神,被细细的汗珠浸湿的额头,黎洛故作镇定冷冷的问“确诊无误么”。医生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她赶紧离开,没好口气的说“自己看啊,不识字啊”。“轰”黎洛愣在原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黎洛拽紧上面印着鲜红盖章的证明单。一股脑冲出了门诊室。一路跌跌撞撞,磕磕碰碰,晃动着空虚的身体找到厕所角落靠着墙壁滑落瘫地。黎洛抓着证明单,抚在胸口,痛苦的喘息,泄洪的泪水无情冲刷惨白的脸“啊……”黎洛撕心裂肺,用尽全力的呐喊“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哈哈哈……太可笑了”“完整!完整!完整!!!”那几个鲜明的字眼在眼前浮现。黎洛痛苦的咆哮“那我这十年都在干嘛,我都在干嘛呀,是自己愚昧无知的铸造一个牢笼把自己锁了十年之久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好恨,我好恨啊……楚轶寒,你也觉得可笑吧,我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过你,到最后我不得不放弃你,我好后悔,我好恨,楚轶寒,你知道么,知道了,你会在乎么……呵……呵呵呵……”黎洛仰面无力的望着亮白的天花板,发出凄楚的笑声。后来,黎洛回忆那天,自己也不知道是重获贞洁的欣慰和感动多一些,还是因为不存在的谬误失去楚轶寒的痛苦多一些,黎洛只觉得讽刺,□□裸明晃晃的讽刺!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最愚蠢的人,不明所以的给自己下定论,不顾一切的疯狂爱着楚轶寒,最后失去所有,即使,他不爱她。
  家人慌乱的寻找黎洛,急促推开厕所的门,看到黎洛毫无生气瘫软在潮湿的地面上,头发凌乱黏着汗水,目光黯淡散乱,双手无力的松落在身旁,只有浅浅的呼吸声提示黎洛还活着,她还活着。母亲无奈的红着眼眶小心翼翼的掺着黎洛,就好像掺着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黎洛也不排斥她的触碰,只是死寂般的任由她搂着自己走出医院。被风吹起的皱褶的证明单,被大姑截住,自然她也就了然于心。
  之后,那张对别人来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白纸黑字,随着风,不知飘向何处……?
☆、自杀未遂
?  至从黎洛从医院回来之后,安静的可怕,正常的太过不正常。她每天按照上课的作息时间严格要求自己学习。“对,我还有它们,不是么,只有它们是不会伤害我的。我还可以努力读书,去自己想去的名牌高校,远走高飞。离开这个恶心的令人作呕,痛苦的令人窒息的城市。”想到这里,黎洛就好像溺水的孩子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疯狂而又饥渴的强迫自己去记忆去练习。这般仿佛模糊了时间的景况,使得母亲觉得女儿回来了,回到那个刻苦努力,激昂向上,满怀希望的当初。
  倘若一切都可以回到过去,黎洛又怎会在夜深人静的角落里放肆痛哭。
  美好从来不属于黎洛,从小到大便是如此。那天晚上,天空灰蒙蒙下着小雨,母亲无意间扔弃了黎洛三年来精心收藏的笔记。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谁叫你动我东西的,你经过我同意了吗,你难道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吗,你是没长脑子还是眼瞎啊,好了,现在好了,如你所愿,全没了,什么都没了……连它们都抛弃我了……”冲着母亲大声质问过后,黎洛像枯萎的草芥瘫坐在床沿,无力的把头悬挂在脖颈上,双手合十,指甲在暗黄的手面留下深深浅浅的紫红色印记。母亲内疚而又惶恐的伸出粗糙起皮的手想要去拍拍黎洛的肩,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然而,母亲的手还未触到黎洛的温度就已经被一股有力很绝的力量甩了出去。“怎么,你也会感到愧疚啊,还真的是可笑,一个连自己都可以出卖的人,还会有怜悯之心,这招留着勾引男人可能比较有效,在我这里猫哭耗子没用。”黎洛猛地起身站的笔直,双手抱胸交叉于腋下,仿佛这样可以拥有一点点的底气。她微微偏头,斜睨了一旁的母亲,脸色惨白,惊愕又带着好似被人捉奸在床羞愧的难以自容。黎洛弹了弹眼角的泪花,提高自己的音调,缓缓的转过身,高傲的径直走到母亲面前,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讽刺的幅度,微微弯下腰,恶狠狠的睁大眼睛,强迫母亲和自己对视,目光扫过她冒着细汗的鼻翼,凑近她的耳朵“这种我见犹怜的神情在和男人上床的时候用效果估计不会让你失望。”说完黎洛奸计得逞般的挑了挑黑色镜框。鄙视而嫌恶的翻了个白眼。“啪”伴随着一声透彻耳膜的声响,黎洛猝不及防的跌倒在地,左脸留下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她吃痛的捂着自己的脸,用指甲抠起一点嘴角溢出的血丝,扫了一眼,愤怒而又绝望的冷笑道“怎么了,恼羞成怒了,我还没开始撒盐,你就受不了了,那要不要说给你听听那天晚上我在你们窗外看到的听到的具体的细节,是不是幸福的让你发酵啊……让我想想啊,对了……”不等黎洛说出始末,母亲狰狞扭曲的面目好似要撕裂这个令她无地自容的事实,她双手捂着头,“够了,别说了。谁和你胡搅蛮缠这些的,告诉我,快告诉我……”母亲颤抖的语音折射出她内心的不安与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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