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的黑洞

第46章


  分局刑警大队年青的侦查员小武和战友们连续三天三夜未合过眼。三天前的晚上七点,辖区内一家单位的几间办公室被人撬盗。丢失了一台“画王”彩电和一台“松下”录相机,还有几副金银首饰和几千元现金。案发后,分局指派小武带上见习民警小吴负责侦破此案。小武今年32岁,从警校毕业已干了12年的刑警。在分局的刑警队,他是一名骨干力量。因此,遇有重特大案件,分局领导都不会忘记点将由小武参加。领导把重担压在小武的肩上,一是尽可能多地让他能锻炼成长,二是分局也是有意培养提拔使用他。小武刚参加工作时,跟随分局现在的宋副局长办案。当时宋副局长还是分局刑侦大队的队长。是分局乃至全市公安系统有名的破案高手。特别是疑难案件,经他之手很难会有积案留下。小武跟随宋大队长5年,学习到了许多破案的技巧,尤其磨炼出了连续作战的意志和不畏牺牲的品格。
  小武自从接手这宗盗窃案后,带着见习民警小吴夜以继日地调查,寻访。昨夜,小武通过一位“线人”的报告,在一建筑工地的工棚里,发现了被盗窃的彩电和录相机。小武和小吴立即赶赴那家建筑工地。一群民工正围坐在工棚里观看录相,而那台彩电和录相机正是那家单位失窃的。小武当即询问得知那彩电和录相机是这群民工的包工头买回的。包工头叫李四亮,四川人。小吴将李四亮和彩电、录相机一并带回了分局。连夜审问,据李四亮交代:彩电和录相机是从一座居民楼的住户家中低价购回的。那家只有一名年青人,约25岁。年青人说他要去国外读书,为了筹措路费,忍痛把准备结婚用的彩电和录相机变卖掉。年青人开价600O元钱,李四亮觉得很便宜,就买下来了。既没有发票也不问年青人的姓名,高兴之时还把那年青人门牌号给忘了。李四亮把故事说得有声有色,可就是把案件的关键地方给忘记了。小武带李四亮坐上车,根据李的记忆在居民楼里转了几圈,就是没有找到那幢年青人住的房子。主要的赃物已找到,还不能以此就断定盗案是李四亮所为。小武在搜查工棚和李的住地时,都没有发现首饰等物。此案确实费推断。第一种推断是此案系李四亮所为。在案发当晚,李四亮承认自己在街上瞎逛,很晚才回家。具体回工地的时间,谁也无法证实。李四亮说赃物是从一年青人手中购买,可又说不认识这位年青人,只是在街上闲逛时被年青人扯到家中的。这一点李很难自圆其说。第二种推断是行窃者另有其人,李四亮只是贪图便宜,收购了窃贼的赃物。假如是李和他人合伙行窃,谅也不敢把赃物带回人多嘴杂的工棚里存放并使用。小武和小吴审问了李四亮一个通宵,李四亮的口供仍跟刚进来时一样,案子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
  早晨七点钟时,小武和小吴来到街边的一家小吃店吃早点。小武办案可以几天几宿连轴转,但决不能亏待肚子。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吃饿得慌。窃案没有拿下来,小武感觉吃饭也不会太香。囫囵吞下4根油条和一碗稀饭,小武又想返回分局去继续审问嫌疑人李四亮。这时,腰间的BP机急促地响了起来。
  小武找到街边的一家电话亭。
  “喂,谁在呼6678。”
  “是我,阿四。”
  “有什么急事?”
  “来了一桩大买卖。”
  “你现在哪里?”
  “我在街边的电话亭。”
  “好,你现在去回春楼等我。我一会儿就到。”
  小武给小吴交代了几句,自己跨上摩托车直奔回春楼去了。
  回春楼离分局不远,在一片居民楼中间,比较僻静。当小武赶到时,阿四也赶到了。
  两个人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坐下来。回春楼经营早点,因此,早晨七八点时食客特别多。
  “什么大买卖?大清早的就呼我?”小武冲着阿四问道。
  “嗯,嗯……”阿四故作神秘地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盯着他们,便凑近小武,小声地说:“从福建来了一个老板,身上带了二十万假钞.正急着要脱手。”
  “你怎么知道的这个情报。”
  “我刚才在西园饭店,遇见到一个福建来的打工仔听他说。他们可能是一伙的。”
  “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吗?”
  “不清楚。”
  “你还能见到那个福建的打工仔吗?”
  “我们已约好下午一点在西园饭店见面。”
  “那好,十二点半。你在西园饭店总服务台等候我的电话。”
  小武对阿四交代了几句,起身先走了。
  阿四坐在原来的座位上没有挪动一下找服务员点了一份早点:火腿三明治和一杯热牛奶。阿四狼吞虎咽扫完面前盘子里的食物,也离开了回春楼。阿四约请小武通报情报的事情也不是第一遭了,对此也习以为常。
  阿四已有23岁。没有固定的职业。在他上初中时,父母离异,后来又都另组了新的家庭,而他却成了谁也不要的包袱。法院将他判给母亲。母亲再嫁后,继父不容他,常对他拳打脚踢。阿四幼小的心灵受到极大的摧残。在一些“烂仔”的引诱下,阿四离开了家庭。这群患难的伙伴里,他排座次是第四位,于是外号叫阿四。15岁那年,阿四就学会了扒窃,16岁被公安局送进了少管所。两年后,阿四走出少管所。这时,社会也没了他的安身之所,他成了一匹脱缰的野马,一头四处游荡的野牛。阿四再次投靠到昔日那群共患难的“烂仔”。
  两年前,阿四团伙同他人盗窃某公司的财物,落在分局刑警小武的手里。那次犯事,阿四只是负责望风放哨,分局没有把他送去进大牢,只治安拘留了15天。小武在办案中了解到阿四的身世,寄予了深刻的同情。他主动向分局领导请求要把阿四列为自己帮教的对象。分局领导立刻批准了这一要求。小武亲自到拘留所接出阿四,并帮助阿四办了一个个体烟摊的营业执照。阿四摆上烟推后,也多少赚了一些钱,足可以养活自己的。小武每周要求他去分局当面汇报一次自己的活动情况,手上有了紧箍咒,阿四也变得规矩了。街头的“烂仔”多次邀他去干坏事,都被他拒绝了,不久,阿四都将这些情况报告给小武。久而久之,阿四不仅成了小武的帮教对象,还成了小武的情报员,即香港人常称作的“线人”。阿四曾经也为自己的告“密”行为感到后怕,但他觉得有了小武这样的警察撑腰也没有什么可伯。
  阿四在外流浪,很看重义气二字。他曾替朋友打架,也为朋友负过伤。当然,这些朋友只是一些酒肉朋友。在他关进少管所渴望朋友来看他时,却谁也没有来。阿四一直认为那次偷盗,别人都进了大牢,唯有他没有进去,是小武帮了他一回。他出来后,小武又帮他办了份营仆执照.更是感激不尽,发誓要报答小武的恩情。因此,阿四常常给小武传递一些情报。有几次,阿四探听到的情报帮助公安机关侦破了重特大案件。分局表彰阿四的贡献,也不时地通过小武给阿四奖励一些现金,以示鼓励。
  小武回到分局,连忙将阿四反映的线索向刑侦大队的队长作了口头汇报。
  刑侦大队长也是一位老刑警,自然对阿四提供的情报特别的重视,立即用加密的对讲机向正在现场工作的宋副局长作了汇报。
  “这条线索非常重要,决不能放过。小武马上带小杨去一趟,尽快摸清底细。我马上就回分局。”宋副局长听完大队长的汇报后,果断地下达了指示。
  ●侦破圣手谁警界苦叹多
  时下,有人把公安工作比喻成“破不完的案,打不完的仗。”自1983年以来,每年出版的司法年鉴上,有两条统计数据的粗线格外地醒目:一条表明了全国公安机关打击刑事犯罪的破案数在逐年增多,另一条却显示出了全国的刑事案件数量在逐年递增。另据一些部门的民意测验,结果表明,我国的治安状况依然恶化,百姓的安全感每况愈下。
  这几年,各地公安机关为了改变日益严峻的治安形势,竭尽全力。“严打”整治的战役一年接一个,专项斗争一场接一场,可仍然是按下胡芦浮起瓢。犯罪案件就象山地里的野韭菜一样,刚刚割下一茬,没几天,春风吹又生。重特大案件、恶性案件继二连三地发生,触目惊心,公安机关有限的警力每天只得象消防队员一样四处出动,应付各种案件。每年全国公安系统都会有二、三百干警以身殉职,将宝贵的生命奉献给了祖国的安宁。处于治安第一线的刑事警察更是罪犯的天敌。他们的工作最辛苦,最危险,最富有传奇色彩。
  宋副局长已干了半辈子刑警,在他的工作日志中没有节假日,没有星期天,破案成为他生活的全部。光眼下,暂且不说那笔多年留下来的十几起积案不说(这笔帐一直压得分局的刑警昂不起头来),内部单位被盗的数万元物品案还没有水落石出,在江南矾石场发现的一具无头男尸案须快侦快破,“线人”报告的二十万元假币线索应该立即调查。单这几起案件就需大量的刑侦力量。分局刑侦大队能够办案的民警只有十来人。棘手的案子却一起接着一起,宋副局长感到应接不暇。
  在现有的条件下,宋副局K对刑侦工作提出了“短、少、快”的策略思想。他要求刑侦大队对发生的每一起刑案都要快速出击,火速派人赶赴现场勘查,寻找对破案有用的物证,提出破案思路,尽可能以最少的警力和财力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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