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渐渐过去,当一个年轻的炼金术师宣布实验完成、满脸微笑地走出大厅的时候,萨迦才刚刚结束了自己演算,开始着手准备实验。
二层的观众席上,老阿斯科尔看着萨迦的动作,轻轻舒了口气,叹道:“总算是开始做实验了,应该还不算太晚。”
对于老阿斯科尔紧张的心情老公爵夫人表示理解,毕竟老阿斯科尔和萨迦的接触并不多,甚至或多或少还受到了城中那些谣言的影响,所以,老阿斯科尔能够替萨迦感到紧张而不是看不顺眼已经是很难得了。
“那两个人是谁?他们怎么一直都站在萨迦那边?”老阿斯科尔看了眼已经站在萨迦身后高处走廊上很久的老人和中年男子,不禁有些疑惑。
老公爵夫人淡淡地看了眼老人和中年男子原先所在的位置,轻声道:“或许是这次教廷和帝国皇室双方面派出的终审炼金术师吧。”
终审炼金术师?老阿斯科尔眼神不禁一亮,难道萨迦这个小家伙真的做出了什么出人意料的好事情?
观众席上,除了老公爵夫人他们,还有不少的城里贵族,这些贵族看着慢条斯理的萨迦,眼中都带着笑,想要看看这个愚蠢的私生子今天又将闹出什么样的笑话来。
对于他们这些小贵族来说,如果不能够攀附上那些大贵族,那么,能够看着大贵族颜面扫地将是他们最开心的事情。
隔间里的萨迦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表现给了多少人等着看戏的心理暗示,他只是专注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材料,观察着实验架上的材料反应,小心地操控着实验向自己预期的方向进行,所有的操作和安排都是有条不紊。
渐渐地,所有参加第一项考核的年轻炼金术师都完成了自己的操作离开了大厅,那些原本在各个走廊上来回巡查的考官们也渐渐都来到萨迦身后的走廊上,看着下方依旧聚精会神做着实验的萨迦,没有人说话,很是安静。
观众席上,众多城里的贵族看着考官们如此奇怪的反应,不禁都有些诧异:难道这个私生子做的炼金实验比上次的十道炼金公式还要愚蠢和有趣,竟然吸引了这么多考官的注意。
当萨迦完成了他的最后一步操作,将实验结果放在实验台上的时候,站在高处走廊的中年男子和众多考核官都是长长舒了口气,那位视线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萨迦身影的老人更是轻声道:“感谢上帝。”
当萨迦走出自己的小隔间,看着观众席上还坐着的老公爵夫人,微微一笑,转身向大厅的出口走去。
站在高处的老人看着萨迦的背影,轻声对身后的众人吩咐道:“迅速让参加炼金实验选拔的所有年轻炼金术师上交他们自己的研究成果。”表情甚至有些亟不可待。
在场的所有考核官,都有着和老人同样的想法,他们都很期待萨迦能够给他们带来怎么样的惊喜。
让参加选拔的年轻炼金术师上交研究成果的指令很快就传达下去,每个年轻的炼金术师都自信满满地将自己的研究成果交了上来。萨迦只是将自己炼制的几颗药丸放在一个玻璃瓶内,简单地写道:白色药丸预防魔鬼的抚摸,红色药丸和白色药丸一起服用,能够治愈魔鬼的抚摸。此药名:上帝的亲吻。
一个教堂的执事在接过萨迦的研究成果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一边的说明,很是惊讶,惊讶之后,眼中却闪过一丝戏谑。
作为君士坦丁堡的教廷执事,他还是认识这个乌拉比家族的私生子的,虽然没有交流过,但是远远地有几次在教堂的礼拜时见过,对于这个私生子的名声,他当然也有所了解,当时传得沸沸扬扬的十道炼金公式,特别是通过青灰岩能够得到黄金这样的炼金公式,让他们这些侍奉上帝的忠实仆人而感到愤怒和荒谬:上帝那样一个伟大的存在,怎么可能会让时间存在这样愚蠢而不合规律的事情存在!
所以,在看到萨迦那一句简单的说明之后,这个执事的心中除了不屑还是不屑,暗暗想着:如此哗众取宠,看你以后如何还有脸面在君士坦丁堡行走?
在教堂执事将年轻炼金术师们的研究成果送到炼金大厅的时候,包括老人和中年男子在内的所有考官,都不约而同地开始寻找署名为萨迦的炼金研究成果,当看到放在玻璃瓶边上的那张简单说明时,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不加任何掩饰。
“这可能吗?”
中年男子看着玻璃瓶里的几粒药丸,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问出了这么一句话,言语中还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和中年男子一样,其他的考核官也对玻璃瓶中的药物很是怀疑,不敢相信一直困扰着整个大陆的难题竟然会被这么一个年轻的少年解决,而且还是一个在城中有着愚蠢、野蛮等各种不堪名声的少年。
老人没有说话,打开玻璃瓶,捏起一粒白色药丸,放到鼻孔前轻轻嗅了嗅,眼神微微有些发亮,递给身边的中年男子,小声道:“你闻闻看。”
看着老人微微发亮的眼神,中年男子接过白色的药丸轻轻嗅了嗅,不禁发出一声轻咦,惊奇道:“单单是这个味道就让我有一种很舒服很清爽的感觉。”
“如果这个药丸的作用真的如他所说的话,那么这又将是一个了不起的、可以载入史册的事情啊。”老人看着玻璃瓶内的几粒药丸,话语中满是感慨。
“关键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患有魔鬼的抚摸的患者,您也知道,这样的患者已经被发现,会被立即丢进火堆里烧死。”中年男子的话语中有些无奈和急切。无奈的是,想要验证这些药丸的作用不知道要等到何时;急切的是,他和老人以及身后所有的考核官一样,都恨不得立即知道这些药丸的作用。
老人轻轻点了点头,道:“那就速度去安排吧,你去联系教廷,我去联系皇室,希望能够很快地找到这样的患者。”
听到老人的话,中年男子点了点头,道:“那这次炼金实验选拔的结果先压着,暂时不公布,等到验证了这些药丸之后再公布。”
“嗯,也只能够这样了。”老人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中年男子的安排。
当天中午,圣保罗大教堂的广场上就放上了选拔结果暂时不公布的消息,让聚集到君士坦丁堡、来全国各地的年轻炼金术师们都很是不解。与此同时,关于萨迦这次参加炼金实验选拔情况的消息也飞快地在君士坦丁堡流传开来,除了萨迦是最后一个完成实验操作的消息外,几乎关注了这方面消息的人都知道了萨迦的研究成果不过是红色和白色的药丸,而这样的药丸竟然是用来治愈魔鬼的抚摸的!
天哪,这怎么可能!
几乎每一个听到这个消息的人第一反应都是难以置信,然后给萨迦的这个研究成果下死刑。要知道,魔鬼的抚摸在奥克兰乃至整个神弃大陆的居民看来,已经不是一种病,而是一种诅咒,一种恐怖的来自魔鬼的诅咒。魔鬼的诅咒想要靠几粒药丸就如此简单地消除掉,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甚至有人开始猜测,正是因为萨迦这个天方夜谭的研究成果让教廷在乌拉比家族的压力下感到为难,才故意拖延公布最后结果的时间。
这个消息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不仅仅只在君士坦丁堡蔓延开来,甚至连《帝国日报》的帝国贵族八卦板块都开始出现这样的消息,将一开始在城中出现的关于十道炼金公式的谣言、萨迦后来奇怪的佩剑,再到现在这次的研究成果都详细地讲述了一遍。于是,在短短两天的时间内,这样的消息就在整个帝国流传开来,甚至有邻近城市和省区的人特地赶来君士坦丁堡,就是想为了和这个有着各种“奇妙”称谓和传言的私生子少爷见上一面。
乌拉比家族内,老公爵夫人拿着手中的《帝国日报》,轻轻皱起了眉头。
前段时间,在和斯派克家族以及一些其他势力的争斗中,《帝国日报》所起的作用是极为巨大的。也正因为此,《帝国日报》报社的一些人让皇帝陛下很是不满,一次性地被撤换掉几近一半的工作人员,也为这次萨迦的事情被《帝国日报》传扬开来埋下了伏笔。
缓缓合上《帝国日报》,老公爵夫人看了眼安静坐在自己身边的萨迦,温和地笑了笑,道:“小萨迦,要不要出去走走散散心?”
“不用了,奶奶,小萨迦没事。”萨迦抬起头,浅浅地笑着,仿佛《帝国日报》上的那些报道讲述的是另一个人的故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看着萨迦平淡的表现,老公爵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轻轻笑了笑,道:“还有半个多月就是君士坦丁堡的狩猎大会,你好好准备准备。”
“嗯,萨迦知道了,奶奶。”听着老公爵夫人的吩咐,萨迦轻轻点了点头。
他知道老公爵夫人话中的意思,他回来君士坦丁堡这么久,老公爵夫人并没有向他提起关于肯尼迪家族小姐迪莉娅的任何事情,想来,这次的狩猎大会应该就是双方的第一次见面了。
和老公爵夫人告别,萨迦一个静静地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席勒依旧窝在书房里看爱情故事,见到萨迦也没忘了调侃他两句,称他是拯救世人的上帝,竟然能够炼制出上帝的亲吻这样的药物。
对于席勒的调侃,萨迦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他知道席勒没有恶意,只是担心自己受到今天报道和这段时间传言和嘲讽的影响,才笑着和自己开玩笑。
安静地翻开书桌上的那本《空间魔法解析》,正准备看书,老帕里斯安静地来到书房,对着萨迦恭敬道:“少爷,柴尔德来了,想要见您。”
听到老帕里斯的话,萨迦微微有些诧异,没想到柴尔德会过来找自己,却还是立即合上书本,随着老帕里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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