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清闲低头死命扒饭,绝对不抬头看对面的男人一眼。
没错,她最后还是没骨气地妥协了,饭于她就是一个软肋,不在绝对紧急的关头,她就是没办法硬起来,只好乖乖任人吃定。但唯一一个前提是别让她看见同桌人的脸,不然她怕自己直接摔筷子走人,到最后苦的人是她啊。
月白却仿佛要跟她作对似的,居然开口问她:“合你的口味吗?”
她依旧闷头吃,没有丝毫理会他的意思,只不过口中的饭菜变得有些难以下口。
月白问这话分明是想膈应她,这一桌盘盘都是她喜欢的菜,一个讨厌的都没有,她要是看不出他早就摸清了她的口味,那她就是个白痴了。他果真是时时刻刻关注她,对她了如指掌。
想到自己来莜阳后居然一直被人暗地里监视,她就浑身不舒服,连带着胃口也下降了不少,但为了填饱肚子,她勉强忍住了。
或许是桌上都是她喜欢的菜,月白至今未动过筷子,只是看着她。说实话她宁愿他冷冰冰着,也万分不想见诡异无比的这样子的月白,虽然她更不想见到他就是了。
总算是度过了有生以来最煎熬的一顿,贾清闲呼出一口气放下了筷子,却是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终于抬头看向他,开门见山道:“月白,你夺取役匙,究竟意欲为何?”
这其实不算突然,她从很早之前就开始想这个问题了,虽役匙有种种传闻,但那些只不过都是些没有根据的流言,唯一能确定只是王通过役匙保护百姓。所以他夺役匙,是为了给王们制造混乱,还是引她入局?
她本打算他不回答那她就直接走人,却见月白面色没有一丝变化,以最平常不过的口气说:“为了葬送这个世界。”
他的语气表情都太过冷静,仿佛他所说的再自然不过,她生生打了个寒战。原以为自己已经够了解此人的冷血,现在才惊觉那不过是其的十分之一,但在寒颤的同时一股怒火也油然而生。
她突兀站起身,凳子啪的一声响亮倒下,刺耳声音回荡在耳边,她直直看着他:“我是不会让你那么做的,月白。”
月白压下双眼。
“即使你厌恶也好,憎恨也罢,莜阳不是你的所有物,任你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因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不只是你一人!”
月白冷笑一声:“所以呢?你能阻止得了我?”
“的确,我现在实力及不上你,但是你别忘了,我可是‘玩家’啊。”她嘴角扬起挑衅的弧度,“作为BOSS的你,注定要被玩家打败!”
他却是低笑出声,包含极致愉悦,又是露出了那种奇怪的期待目光:“那我就等着你打败我,贾清闲。”
好似用力送出的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般,贾清闲握紧拳头,不发一言转身离开。
小移将她带到给她准备的房间后就无声走了,贾清闲面无表情扫视这个房间一眼,连踏都没踏进去,点开了人物功能。直接略过其他种种,她看到了自己的攻击力,上面清楚标明着三百十五,再加上后面的五十一点附带值,总的合起来就是三百六十六。
虽然是数值化了她的武力,但她一番估算下来,差不多就是尤尔给她灌输的记忆中的女主角打败莜阳尊时的数据了。既然他是所谓的BOSS,那么她作为唯一的玩家,就用游戏的法子解决了他!
忽然,她的视线顿住了——
目前游戏进度:百分之九十
与目标人物接触程度:百分之百
她模糊记得上次看的时候进度才四十多,后一项堪堪出了六十的头,现在却已一个达满一个即将成为百分之百。她看着游戏进度,心中隐约有这一切都快要结束的预感,就在不久的将来。
她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打开了地图功能,惊喜发现此地的地图居然开出来了,不过不似以往一开就是全地图,而是只显示了她目前的位置,但这对她也足够了。目前首要之急依旧是探清这个地方,还有寻回锦雪剑,当然最最重要的是找到役匙。
然而很快她就发现事情没她想象中的简单。
她以最快的速度探索四周,却渐渐觉得十分不对劲,看着周围似曾相识的风景,她打开地图一瞧,发现地图上只显示出一个小范围的道路。她试着往小范围的边缘过去,只见代表着她的符号在那边缘一跳,却是自动回到了小范围内。
鬼打墙了这是!她只好先将能去的范围内的地方都细细搜索了一遍,最后一无所获也在她的预料之中,天色也不早了,她便返回了那个房间。
翌日,贾清闲又黑着脸坐在了饭桌旁,万分想不通为什么这个男人又跟她同桌吃饭。
但不解归不解,这对她来说却是恰好,省得等会还得去寻他。她昨夜想了想,看月白的样子,他既不是想杀了她,也不是想将她一直困在此处。她深知此人城府极深,不可能无端端就抓她过来什么也不做,他一定有所企图。
既然她哪里都去不了,那么她就直接正面迎上他,总会被她套出什么来。
打着这个算盘的她吃完早饭后没有立即离开,月白看了她一眼,起身朝外走去,她也跟上。深秋时分的清晨的空气含着冷意,叶片上凝着露珠,两人一前一后慢步走在游廊上,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无比怪异。
终于,月白停了脚步,没有回头淡淡道:“你向来厌恶我,今日却一反常态跟在我身后,心中盘算着什么?”
“论起算计,我可不敢跟你比,我想什么还不得被你一眼看穿?”
他沉默须臾,缓缓回头望过来,浅金眸与那两个她熟悉的少年一模一样,但偏偏其中蓄着的情感截然不同的淡漠无情。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回头投来视线,他的一眼却仿佛能看透她的所有,无端让她生出厌恶之情,她不回避他的视线,直面迎上。
她凝起了眉露出不快之色,却面无惧色。面对这种直勾勾无一丝闪避意味的眼神,月白道:“你真是个奇异之人,贾清闲。”
听着像是感慨,但他的语气里没有一分类似的感情在,倒像是嘲讽,贾清闲反而笑道:“能让你评价为奇异,我大概是第一个吧,我就勉为其难当成称赞收下了。”
月白无声微勾起了嘴角,与昨日的她相比,现在的她像是突然换了一个内芯似的冷静理智,想来昨夜她想了许多。他原以为要等她达到这个状态也需花上两天时间,倒是他小瞧了她,不过正好省了他的工夫。
他移开视线,转而看向游廊栏外的假山花草,目光停留在最近的花树上,那枝头盛开着深红色泽的花,簇拥着绽放吐露出幽香,随空气四下飘散。
两人双双沉默,她也不先提话题,索性看看风景就当养眼。
月白忽然问她:“贾清闲,你可知我有多少下属?”
她皱眉看了一眼他,姑且先顺着话题下去回答道:“据我所知,有冬峰、小移、甄、沉照四人。”
“你所知的不过是现在这个年代的,连我自己也记不清到底这一千多年以来,到底有多少下属,可是我却唯独将此时的他们记得最深。”
“因为是现在?”
他仿佛是兴起了聊天之意,向她徐徐道来原因:“时空转移暂且不提,她陪伴我身边多年,记得深刻也是应当。冬峰与欧阳紫京一样,都拥有吸引妖兽的能力,但不同的是欧阳紫京从小在宠爱中成长,他却是被父母抛弃在荒野,靠着他与生俱来的能力,得以由动物妖兽们抚养长大。”
冬峰竟是孤儿?她拧了拧眉。
“我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嗜杀着那些斩杀了他至亲妖兽之人,才六岁的孩子,眼里却只有野兽般的凶残。不过到底是个孩子,眼看他就要成为刀下亡魂,我便出手救了他。此后他向我效忠,我教他成为强者,他遵从我的命令,各取所需。”
原来如此,所以冬峰那样极为狂妄任性的家伙才会只听他命令,认他为主。
“沉照虽是极为普通寻常之人,没有任何特殊能力,但胜在他能言会道,懂得如何隐藏自己,利用自己的普通获取情报或是侵入内部,半兽的役匙亦是因此被他得手。”
“甄为何会成为你的下属?”她不假思索追问,她始终不明白其中缘由。
月白转眸看向她,仿佛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之事般勾唇,竟是透露出许些看某场好戏的意味来:“她为何与我联手,除了她自身以外,恐怕只有你最清楚不过了。”
“你胡说什么?”
“我便好心提醒你一句吧,贾清闲。长神子流辉看破且点醒了你,才让你成为现在的你,但是她却还是最初的她,为什么?因为她的‘引导者’依然看不破这一切。”
她直觉认为他口中的引导者指的就是她,但他暧昧含糊的话却如一层薄雾,模糊了她的视线,看不穿也猜不到薄雾后面究竟是什么。感觉到一阵烦躁的她不再想跟他闲聊下去,突入了主题。
“月白,既然你心心念着破坏莜阳,那你为何不动手?明明你已经知道了莜阳殿的所在。”她说着,紧紧盯着他的表情,不想放过一丝变化。
他忽然伸手碰触垂落下来的枝头上的花,避开隐藏在其下的细刺轻巧摘取,一朵完整的花便静静在他手中盛放着。目光却不曾落于手心上,而是眺望向远方,淡漠无比道:“你还未发觉?现在的莜阳殿会限制所有进入者的力量,一入其内,无论是谁,在它面前只不过是初生的小婴儿。”
贾清闲一愣,她的确没有发现过这一点。
“所以……你才没有立即毁了莜阳殿?”她仍是心存怀疑,不觉得理由是这么简单。
“也可以这么说。”
他的从容让她皱眉,他一定有方法破坏莜阳殿,所以才如此不慌不忙、仿佛一切都掌握在他手心的泰然有余。
为了知道他这份从容是从何而来,她决定要试一把,挑起嘴角便说:“那么想必你是不可能破坏莜阳殿了,我不知道你有多么强,但莜阳殿会将你的力量全部封存,你自然也是对它无从下手了。呵,害我还好一阵担心过,也是,莜阳尊的力量那么强大,又怎么可能会毁在他所创之人的手中——”
撒啦。
娇嫩柔放的花被蓦然收紧的手挤压,只能发出极为轻微的变形细响,但光是这个声音就足以让她停口,惊人杀气从那头扑泄而来。
他缓缓将视线转向了她,目光几乎凝结了所有温度,幽暗黑寂,叫人在这种目光下连呼吸都无法自如。
“我会让你明白,世人做不到之事、想象不到之举,皆会由我实现。”
残破花朵掉落在他的脚边,血红色触目惊心。
“我要的不仅仅是莜阳殿的消失,更是要得到那股力量,我未对莜阳殿出手,只是时候未到,否则——”
他冷笑着将它尽数揉碎在脚下,仿佛那就是所有恨意的源头,俊逸眉目顿时泄露出快意狠毒。
看到从未展露出过这样激烈之情的月白,贾清闲悄然倒吸一口气,他的逆鳞果然是莜阳尊,而且他的恨已深到如此地步,想必无论用何手段,他都必定实现自己的夙愿。
“那股力量?”她慢了半拍才注意到关键词。
“之前你似乎想让那位神重现莜阳,不过很可惜,除非苏醒,那位神是不会在人前现身。”
他侧转过身,一步步朝着她靠近,强大的威迫力定固住了她的脚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站在了自己面前俯下身,两人的距离顿时缩短。她清晰看得到他眼底盘踞着的黑暗疯狂,仿佛被发狂的巨型妖兽盯上了般,她的背后渗出了细细的冷汗。
“若你做得到,那就去做吧,否则除非那位神苏醒,只要我得到那股力量,莜阳将完全是我的手心之物。”
她悄然握紧手心,指甲深入手心所带来的痛觉让她冷静了几分,她沉声道:“那股力量真的有这么强大?竟让你连莜阳尊都不放在眼里。”
“或许别人得了它,也依然不得不臣服于那位神,但是我不一样。”他含着许些嘲讽道,“我的‘特权’注定我能颠覆这莜阳的一切,何况——这对我来说已不是什么新奇之事。”
他缓缓直起身,目光仍是落在她身上,但那股疯狂转眼被收敛得一干二净,又是冷漠枯寂的眼神,他道:“本想留你久些,不过想必我那已久候了多年的下属怕是等不及了,若是阻止得了,那便阻止看看吧,贾清闲。”
留下这句颇有深意的话,月白不再理会她,无论她是如何的追问,最后小移拦住了她,他的身影在房门后消失。
想要破门而入的她手腕被一抓,眼前画面急速改变,喧哗之声突然涌来,两人已是身处在某条巷道的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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