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人渣谈恋爱

可算是应付掉了这位大小姐，吃完饺子，我收着桌子跟邓禹调笑道：“我发觉你俩其实挺配的。”
    好巧不巧，邓禹正盖着醋瓶子，拧了一半的盖子被他反拧开来，面无表情地问我：“还吃不？”
    我稍稍愣了一下，笑说：“我才没吃醋，我是说真的，人渣配奇葩。”
    邓禹默默盖好了那瓶无辜的醋，绕到我身后，在我耳边呵出一口热气：“我后悔了。”
    我还在思考他后悔什么，已经被他一把环住腰，连拖带抱，走向门口。
    不会……是要把我扔出家门去吧？
    “呵呵呵，我错了，我再不说了，你好歹让我把包拿上再让我出去啊！”我边嚷边挣扎，可惜，低估了邓禹的力气，他一手紧紧将我的腰勒住，一手扯掉我身上的围裙。
    还有点儿良心，知道我这个样子出去太丑。
    可是人渣大哥，裤子脱不得，这样出去更丑啊！看来人渣终究是人渣，根本不能因为一件小事而迅速改变对他的看法。
    我终究还是想错了，他没有把我丢出门外，而是把我翻了个面，压在门上，真枪实弹来了一次。
    我的背蹭在门上，冲撞出极大的异响，比起刚才演给孟涵的动静，要强烈得多。原本因为怕羞而压住嗓子不敢喊，已经导致喉咙奇痛无比，最终还是从口中漏出许多声音。
    邓禹终于趴在我颈侧颤抖着爆发，缓了缓力气，低声说道：“你知道我刚才演得有多痛苦？”
    我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哭出声来。
    他倒吸着凉气，没有喊痛，也没有推开我，任由我发泄怒火。
    可是即便我现在恨死他，也不敢给他咬破，所以咬着咬着也就松了口，吸着鼻涕在他身上一通乱掐乱打。他没有恼，反而浅笑着轻轻将我搂住，靠在胸口，等我慢慢平静。
    我是这么没脾气的人吗？
    我磨磨蹭蹭找到他胸前的那颗圆豆豆，一口咬了下去。这大热天儿，脖子要露出来，给他咬破了有失我脸面，别的地方我可就不顾虑了。听着邓禹的闷哼声和狂野的叫声，我心里就无比爽快。
    隔着一层被口水浸湿的衬衣，我第一次仔仔细细看了他精壮的胸肌，这副肉身还是不错的。
    从此之后，但凡我出其不意冲向邓禹，他总会如同少女一般迅速捂住胸。
    日子一天天过去，快的如同风吹着书页翻动，呼呼啦啦，这一年又要所剩无几。在人们最最需要休息的年底，我，一个全职女友，实在是熬不住无所事事的日子了。
    “我要回去做你秘书。”趁着邓禹晚间电话会议之一结束的间隙，我站在他身后双手叉腰要求道。
    邓禹有些始料未及，茫然地转过头来看我一眼，见我态度不大认真，笑着转回身去，敲了敲桌边缘，与我商量：“下周我修年假，带你去马代吧。”
    “去你大爷，我要回去做你秘书。”我态度立马强硬起来。你瞧瞧，居家过日子太久，我那点儿职业女性的气势已经毫不客气地锐减了，这怎么行？
    说句狠话似乎颇有成效，邓禹愣了一愣，起身朝我走过来。
    他双手捧着我的脑袋，认真地看着我问道：“只想做秘书，不想做别的？”
    我一脸严肃地提醒他：“你正经点。”
    邓禹无耻地笑了，然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冲我挑了挑眉说：“我原本想年后把你聘来做行政经理。既然你有意愿继续……”
    我匆忙打断了他：“就行政经理！”然后转身回房间做行政经理的功课，留他一个人慢慢凌乱。
    原来，他也不是不替我考虑的。
    在刘峻无比怨念的眼神中，我和邓禹开启了马代半月游。无论谁是合伙人，都要对邓禹年底出门浪荡的行为怒目而视，刘峻没有绑住我们，基本算是万幸。
    小岛上的游客生活大概三五天就会起腻，只不过邓禹神通广大，租下了一间民居，更神通的是，这间民居，它设施基本不健全。
    到达的第一天，我们就只忙活着通水通电，好容易给手机充上电报了平安，却发现天色将晚，我不仅没有一张可用于秀朋友圈的照片，连肚子都还没填饱。
    嗷呜一声将自己撂倒在床上，却发现这床硬的能让我在嗷一声。
    幸好，欲哭无泪中，邓禹从他的背包里，掏出了两包泡面。我再一次感叹：神通！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除了看日出，看夕阳，玩儿水，整日的大好时光，还要留一部分给那所几乎一捅就破的小房子。可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无趣和烦心，毕竟这房子出故障的时候，就是我和邓禹配合解决问题最默契的时候。
    大晚上的，我和他搁两把躺椅在沙滩上看星星，他继续按照时间轴给我讲小时候的事。我们偶尔会带上一瓶红酒，喝不醉，但通常我会慢慢入睡。醒来时天已大亮，邓禹跑出去电话骚扰完刘峻回来，拎着当地小吃，大多是海产，给我做早饭。
    就在我们即将回程的前一晚，躺在那里怎样都无法入眠，不知是兴奋还是不舍，邓禹给我讲故事都要讲睡着了，我仍旧不断问他：“然后呢？”
    在笑话邓禹已经进入胡言乱语的状态时，他被手机铃声惊醒。
    是国内的陌生号码，以为遇上了诈骗，他习惯性地挂断，问我：“刚才讲到哪儿了？我好像说了胡话。”
    我已经笑得不能自已，邓禹冲着伸出的五指哈了口气，翻过身来挠我痒，正当我求饶，电话又响了起来。
    “哈哈哈哈别闹了，肯定是找你有事的，接电话！”大好的机会我不逃，那肯定是想勾引他，然而我并不需要勾引。
    邓禹接起电话，挠我的手仍旧不清闲。躲着躲着，发觉他进攻的力道变小，开始无意与我玩笑，我心中有些忐忑，猜测是否公司出了状况。
    “不好意思，我并不是她的亲属朋友，请你们想办法找其他联系人吧。”邓禹表情开始凝重起来，听这内容，似乎是有人出了事。我坐起身来，想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邓禹又解释了一遍，劝诫对方寻找其他联系人，然后礼貌地挂了电话。
    不等我问出口，他坦诚地说：“苏丽文失踪了，她在新公司填写的紧急联系方式是我的。”
    这下，出大事了。
    难怪当初我给她打完电话之后，她只是一笑置之，但笑中似乎充斥着其他小心思，让我来不及听懂。后来除了自己给邓禹打过电话之外，并没有其他动作。
    我后悔地如同一只落水鹌鹑，缩着脖子问道：“需要我找找之前的线索吗？可能，会有她朋友的联系方式。”
    我曾经短信跟她沟通过，告诉她邓禹工作结束后会去接她，但她的手机马上要断电了，所以情急之下用了朋友的手机给我发短信，那个号码，不知还在不在。
    “试试看吧，人命关天。”邓禹有些说不出口的别扭，要不是因为他自己要捉弄我，也不至于闹出这种事来。但是此时此刻，最不想搭上这层关系的，还是他。所以他既不能说我的不是，也不能全怪自己，更无法埋怨苏丽文，这一口气不知要憋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