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从堆成小山一般的绣品里逃过来的灵秀,心情格外的晴朗。就连平日里最讨厌吃的香菜肉饼,都尝了几口。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出门的灵秀,今日终于被允许跟着自家的姨娘出门了,灵秀别提多高兴了。
“秀儿,有这么高兴么?瞧你自打上了马车,嘴角就一直上扬着。”刘氏见灵秀恢复了活力的样子,感觉带她出门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很高兴啊,好久没出门了,都快闷坏了。晨曦,还有秋姐姐一直写信来问我什么时候得空,想来别院玩呢。你瞧,我院子里的人每天从早忙到晚,乱糟糟的,没一刻时空闲的,都空不出时间来招呼她们呢。”灵秀一说到这儿,就有些小郁闷,道。
“婚事是急了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男方那儿明年开了春,就得跟军队到戍边,没个三年五载,哪能回得来。只能赶在年底把婚事儿给办了。”后面的话,刘氏怕灵秀脸皮子薄,没说出口。离开春还能有一两个月的时间,要是能怀个一男半女的,不但能在男方家站稳脚跟,而且能让灵秀有个盼头。虽说现在戍边相对平静,可是谁知道这平静能维持多久。再说,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唉,若他要是平安归来,那富贵荣华自是不在话下,若是……到底还是苦了灵秀。
“姨娘,今儿我们到进贤楼吃了午膳再回去吧,我好久没吃那儿的醉三鲜与奶馒头了。”灵秀一见刘氏看着自己发愣,就知道她又在杞人忧天了,赶紧岔开她的注意力,道
“嗯?行啊,今儿也没啥事儿,就是去见见几位夫人,叙叙旧罢了。”刘氏见灵秀叫自己,这才回过神来,听完后,自然是答应的,道。
母女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好不开心地聊着,聊得正起劲儿,马车渐渐停了下来。灵秀与刘氏整理了一番,才下了马车。这次这几位夫人聚会的地方是这阵子才兴起来的会所——雅园。是个仅招待女客的地方,前院分三层楼,一楼是售卖寻常的胭脂水粉类柜台,二楼则是售卖绣品首饰服饰,三楼是提供女客美容美肤的专设场所。后院划分为四个区域,一个是莲亭园,一个做成莲花模样的亭台坐落在人工湖中央,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一条小桥供人往来。岸上是一些低矮的花卉植被。亭台是被特意抬高了些的,站在亭子里可以将周围的情况一收眼底。最是适合二三闺中好友聚在一起无所顾忌地说些私房话。一个是争妍园,这是四个区域中最大的一个园子,百花齐放,花红柳绿,一条供人赏鱼的人工小溪弯弯曲曲地分割出了许多小区域,抚琴,下棋,吟诗作对,蹴鞠,钓鱼,翻花牌,应有尽有。最是适合赏花会这种人多的聚会。还有一个是春回园,这个院子更多的像是一个儿童乐园,多是孩童的游玩设施,屋子里的铺着厚厚的毯子,所有的家具都是圆角的,桌椅的脚都裹着厚棉填充的布料。外面多是经过精心打理的草地,不怕孩童摔着碰着。家里有孩童的夫人们聚会,一来可以将孩子带在身边,二来又不耽误了与三五好友谈天说地,交流育儿心得。最后一个是如意园,花团锦簇的室内,有各种时下兴起的马吊,花牌这些消遣怡情的外,打开其中一扇窗户就可以看到将如意园一分为二的小竹林,从这个窗户望去,可以隐秘地看到小竹林那边的情况,很适合家中有适龄儿郎的夫人前期相看人家的时候,观察一二那些有意结亲的人家的女儿。
刘氏带着灵秀来的正是如意园,灵秀与几位夫人见过礼之后,就被一略显黑瘦的夫人——屠氏拉着说话。
“真是个秀丽的姑娘,说说平日里都读什么书?”屠氏微笑着问。
“屠夫人,这是笑话我呢,平日里除了女戒,风土游记外,就是帮姨娘抄写经文,其他诗词歌赋,几乎没有涉略的。”灵秀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这有何好笑话的,这过日子又不是考状元,读这么多诗啊词啊,也不能当饭吃不是。”屠氏一听,脸上的微笑顿时柔和了不少,笑着道。
“这是你绣的?绣得真不错。”屠氏见着灵秀手中的绢帕上绣着一支红梅,配色鲜艳,针脚细密,很是不错,又道。
“屠夫人谬赞了。”灵秀点点头,谦虚地道
“行了,去玩吧,我这可是丢开了家里的庶务,专程跑来打马吊的,赶紧摸几圈过过瘾吧。”见时机差不多了,陪着屠夫人来的一位夫人,开口道。
“还着急这点儿时间么,行了,出去玩吧。红莲,带王姑娘去表姑娘那儿玩吧。”屠夫人见她开了口,也没有不悦,笑眯眯地吩咐婢子带路。
没等灵秀走出房门,就听到马吊牌的洗牌的响动声,那名唤作红莲的婢子很是客气地将灵秀领到院子的另一边,那儿已经有三位姑娘在那儿吃着小点闲聊。见有人进来,其中一位身着豆青色锦服的姑娘,上前迎来。
“表姑娘,这是王都尉府的王姑娘。”红莲上前介绍道
“我是宗正少卿府的陈碧瑶,排行老九,她们就叫我小九。”陈碧瑶自我介绍道。这话一出,灵秀倒是顿了一顿,觉得这宗正少卿府似乎在哪里听过的样子,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我是王灵秀,排行老六。”灵秀礼尚往来地道
“这位是陈福满,这位是张禾苒,都是很好相处的人。”陈碧瑶将身后的两人介绍给灵秀。灵秀微笑着向她们点头。
灵秀坐在她们中间,听着她们之间互相凑趣地聊天,时不时地说上一两句或应和一两声,不但不显得突兀,还有种用心聆听的真诚,不一会就赢得了在场的姑娘有好感。红莲并没有离开,而是留下来伺候灵秀。趁着更替茶水的空档,红莲出了院子,朝在外面等候的婢子点点头。那婢子见红莲点了头,转身就进了屋内,没一会,找了婢子顶替自己的位子,坐在窗边的屠氏,看着窗外,细细分辨竹林另一边的灵秀。看了好一会子,才又回到自己的位子打马吊。刘氏看在眼里,比没有说话。见屠氏的脸色平和,知道十有八九这屠氏是满意的。暗地里松了口气,虽说与屠氏有五六年的交情了,对于她的性情脾性都有所了解,可是还是会不自觉的担心有个万一。
话说这屠氏,也是个人物。她出身山野,是个樵夫的女儿。机缘巧合下救了一个张姓武将,后来由于一些渊源,张姓武将娶了屠氏。这屠氏这一进门没满俩月,就怀上了,三年抱两,这一口气就生了四个小子。一下子成了他们老张家的功臣,可算是母凭子贵了。在妯娌里间昂首挺胸得意了十来年的屠氏,做梦都没想到会在儿媳妇堆里栽了个灰头土脸。前面三个儿媳妇都是好人家出身的,知书达理的有,德艺双馨的有,温柔娴淑的也有。可就是个个都识文断字,动不动就说些风花雪月阳春白雪的事儿,别看屠氏在张家呆了十几年,原本就是武夫出身的家庭,哪来这没多文绉绉的玩意。识字不过是为了打理家务所需,屠氏在这些个儿媳妇面前也说不到一处。别看那些儿媳妇明天晨昏定省来自己的院里,看似恭恭敬敬的,实则心里多是看不上她这个山野出身的婆母。屠氏虽说大字不识几个,但她并不是傻子,当年家里清苦,上门借粮是常有的事儿,所以她最会的就是看人脸色。轻微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以看出点门道来。所以,一听自己最小的儿子由他父亲做主订了亲事,还是自己的上峰,屠氏很是不愿的。怕又是个文绉绉的,赶紧把消息透露给自家儿子听,谁知这小子一听,嘿嘿一笑,说小六骑马还是自己教的,是个不错的姑娘。见自己的母亲有几分疑惑,就捡了几个关于灵秀的事儿说与她听。屠氏一听,觉着这姑娘有几分与自己相似的地方,当下觉得这个儿媳妇选得好。等婚期都定下了的屠氏,前些日子才猛的想起,那姑娘长啥模样都不知道,也没有亲眼见过德行如何,暗道自己糊涂。赶忙约来走得近的几个夫人商量一番后,才火急火燎地给王府递了请帖。见她容貌秀丽,谈吐有度,与人相处也是融洽,最重要的是当真不爱诗词歌赋这些阳春白雪的玩意儿,这才算放了心。
由于刘氏提前打好了招呼,快到午膳的时候,她们就先行离开去了进贤楼。刚到地方,就遇上了麻烦,准确地说,是遇上了别人的麻烦。
“姑娘,那不是宝丰少爷么?”雀儿扶着灵秀下了车,没走几步,就看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气焰嚣张地伙同三四个富家子弟,将一个身着华服的少年推推搡搡地带进了一个小巷里头,赶紧拉了拉灵秀的衣袖,道。
“我去年买了个表!”灵秀一见这架势,就知道坏菜了,这家伙肯定又要闯祸了!
“嗯?你说什么表?姑娘?”喜儿愣了,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灵秀。
“姨娘,我要过那边买点宣纸,你先上去吧。”灵秀没理会喜儿,朝走在前面的刘氏,说道。
“好,快些回来,那醉三仙凉了可不好吃。”刘氏不疑有他,应道,带着身边的婢子先行进了店里。
灵秀见刘氏一进店,赶忙抓起裙子就往他们消失的小巷里面跑去。一进去,我的个乖乖,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没创意,竟又是钻裤裆这点子。真是八百年不变的古董玩意呢!
“来呀,快点来钻我的裤裆,钻了我就把药还给你,来呀,不是要救你父亲吗,麻溜的啊!”李宝丰很是得意地道。
只见那略显瘦弱的孩子,紧握双拳,低着头,全身颤抖。真是可怜见的。在他身后的两名富家子弟模样的孩子,等得不耐烦了,两人一商量,决定压着他钻裤裆要快些。就见他两人一人一边,摁着他往李宝丰□□钻。站在李宝丰身后的,是年纪大些的少年,灵秀见他眼里写满了快意,嘴角压都压不住地往上翘,就知道这件事多半是出自这家伙的手笔。
“李!宝!丰!”灵秀双手叉着腰,恶狠狠吼道。
“谁?!呃,怎,怎么是你!”到底是在外面,李宝丰没有老太太护着,见了灵秀这架势,不觉得弱了几分。
“你们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多大点人,就开始欺负弱小,你!你!还不放手!翻了天了不成!”灵秀瞪着眼,用手指指了指摁着那孩子的两个人说道
“关你屁事!我又不是王家的人!”李宝丰壮了壮胆子,回吼道。
“我们老王家那是上辈子积了大德,才没有生出你这连猪都嫌弃的蠢蛋,都给人当傻子耍了,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你看看那小子,一身华服,你区区一白身,还敢殴打官家子弟,活腻了不是!还有,你身后的那个小子,喂,看什么看,说的就是说你呢!要找就找好点的棋子,你找这样的,小心膈应不死你!”灵秀撇撇嘴,道
“你,你说谁蠢蛋?!”李宝丰见灵秀一脸鄙夷地样子数落自己,气得直跳脚,嚷嚷道
“说你蠢蛋呢!唉,脑袋不行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有了耳背这毛病呢!啧啧,这才几岁的人,就有这毛病。”灵秀特意提高语调,一副看可怜虫的样子。
“哼,宝丰老弟,只是一个丫头片子都能将你唬成这孙子样。真难看!”站在李宝丰身后的少年,挑唆道。
“章诚鸿,你闭嘴!”李宝丰气急败坏地转过头,道。
“雀儿,掌嘴。”灵秀扫了那少年一眼,道
“呜!你个贱人,竟敢打我!”章诚鸿以为那婢子是要打的是李宝丰,正打算看好戏呢,没成想那婢子一个箭步上前,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当下蒙了,待一反应过来,气得脸都涨红,怒吼道。
“再打!”灵秀撇撇嘴,道。雀儿又是一甩,章诚鸿脸都被打偏到一边。
“贱……”还未说完,这次不用灵秀开口,雀儿又甩了他一巴掌。
“还说么?”灵秀抬起下巴,鄙睨地看着,脸都肿的老高的章诚鸿。
“臭娘们,我要把你剥光了扔到花街给那些乞丐千人骑万人枕。成为最低贱的花娘!”章诚鸿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盛怒之下失了平日里的伪装,粗暴难听的话脱口而出。这话一出口,连李宝丰都被震傻了。就算他再讨厌灵秀,再怎么想给她难堪,但从未想过要这般作践她。章诚鸿的话把他吓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么。那也得你有命走得出这里才行不是?”灵秀一点也不惊慌,冷着眼看向章诚鸿,淡定地道
“你,你,你想做什么?!你别过来!你快叫她别过来!”章诚鸿正得意,想看灵秀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没想到她一脸淡定地说出要了自己的命这种话。刚要开口,哪知道碰上灵秀冰冷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将死之人的样子。一口气噎在喉咙,不上不下的。又见她身边的婢子面无表情地朝自己走过来,以为她真的要杀了自己,一下慌了,道
“你们怎么还没走?怎么,想留下来陪他么?”灵秀没理会他,转过头看着剩下的三四个小孩,道
话一出,那两人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摆手,脚底生风,刺溜一下跑了出去。留下李宝丰与被欺负的小孩,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才好。
“章诚智,你,你傻愣着干嘛,快点帮我求情啊!让她别杀我!”章诚鸿这才想起这个人来,刚忙喝道。
“哟,这可真稀奇,敢情你们是亲兄弟?这哥哥教唆外人来羞辱自己的兄弟,真新鲜!”灵秀见章诚鸿冲着那被欺负的小孩喝道,挑了挑眉,一脸稀奇地道
“他们不是一个娘生的。”听灵秀这么说,李宝丰诺诺地开口道。
“哦,那就怪不得了。”灵秀恍然大悟地道
“你叫章诚智,对吧,你想救他么?”灵秀看着低头不语的章诚智道
“灵秀姐姐,放,放过我哥哥吧。”章诚智抬起头,一双湿润却更显清澈的晶亮大眼看向灵秀,道
“你,你是慧智?”灵秀认得这双漂亮的眼睛,有些吃惊地道
“我现在已经还俗了,章诚智才是我的名字。”章诚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道
“好吧,章诚智,现在可难办了呢,你说要是我不解决了他,哪天醒来发现自己被扔在了花街,我哭都没地哭去,你说是不是。”灵秀一脸为难地看着章诚智,道
“这……”章诚智一听灵秀这么说,也是为难了。
“不会的,不会的。这位姐姐,是我嘴欠,我胡说八道的,你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吧。”章诚鸿一听见这话,赶忙开口,道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哪句真哪句假,哦,对了,雀儿,那药带来了吗?”灵秀睨了章诚鸿一眼,转过头问雀儿,道
“这,姑娘,这药是带了,可是……”雀儿见灵秀对自己眨了个眼,立马会意,接下了话,道
“那就给他一颗吧。”灵秀一脸可惜地看向章诚鸿,弄得章诚鸿毛骨悚然。
“你,啊!呸!呸!呕!”刚开口要说话,就被雀儿捏住下巴,塞了一颗药丸强迫他咽了下去。
“没用的,这□□入口即化,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口有些苦,然后从喉咙头开始有些回甘,整个口腔开始发甜?”灵秀直勾勾地看着脸色渐渐变白的章诚鸿,道
“什,什么,□□?!”章诚鸿吓得脸都发了青,惊慌地道
“你放心,药是□□,不过是慢性的,一时半会死不了。”灵秀一脸你放心的模样,差点没噎死章诚鸿。
“解,解,解药!”
“哦,药丸的解药已经用完了,不过,你放心我这儿有两张解药方子,前十天吃这张药方,每天三服,后十天吃这张,也是每天三服。这样就能把身上的毒清掉了。前十天的呢,我给你,这,后十天,就放在章诚智那儿吧。要是他不给你,那你就自求多福吧。”灵秀耸了耸肩,示意雀儿将药方分别给他们两人。
说完后,就领着雀儿往巷口走去,经过李宝丰时,道:“还杵在这儿作甚?是不是也想要吃一颗?”
“不,不,不是,我走,我这就走!”李宝丰一听,猛地摆头,道。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见灵秀一行人走远了的章诚鸿,立马抢走了章诚智手中的药方。急匆匆地往药铺跑去。在进贤楼二楼靠着窗口的灵秀,见章诚鸿急匆匆地拿着两张方子从巷口跑出来,撇了撇嘴。
“姑娘,那章诚鸿相信了?”雀儿见灵秀一脸不屑地看着楼下某一处,问道
“章诚鸿这智商,也就能忽悠章诚智跟李宝丰这两傻子。”灵秀翻了翻白眼,道
“他真的没吃出那是清心丸?”雀儿有些不敢相信,这清心丸每家每户都是必备的药丸子,这都能没吃出来?
“吃出来了,这这样火急火燎地往药铺跑?呵,嘴巴这么臭,正好清清肠子。”灵秀一想到这儿,刚刚的坏情绪都一扫而光。
“看来一会子,还得去找郎中重新写过方子了,我记得门房老张头的是治痢疾的,厨房张妈妈是治便秘的。”雀儿掩着嘴,笑道。
“小惩大诫还是必要的。”灵秀看着雀儿,笑道。
“秀儿,你在那儿站着干嘛呢?都说不用等我,饿了就自己先吃,东西都快凉了,赶紧过来吃。”刘氏方才在外面碰到一位相熟的夫人,多聊了几句,回来见灵秀还没开始用膳,怕是在等自己,赶紧说道。
“诶,来了。”灵秀顺从地应道。
说来,那章诚智回去后,被章诚鸿恶人先告状,颠倒黑白,肿的跟猪头一般的脸把做娘的心疼得跟什么似的。转过头就跑去老夫人那添油加醋告了一状。无力辩白的章诚智被动了家法,打了三十几下的板子,屁股都开了花,当场就晕了过去。可怕院子里的人吓坏了。因为这伤,章诚智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动弹不得。章诚鸿的娘才没法将宝贝儿子这十来天又是吐又是拉的缘由赖到章诚智身上去,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吧。而那章诚鸿因喝了灵秀给的药方子,前十天一次茅房没上,后十天拉得快脱了相。做娘的心疼儿子,各式各样的大补汤药流水似的往他院里端,结果虚不受补,真的病倒了,请来了郎中一瞧,好嘛,原本就是只是因便秘吃多了清肠胃的药,吃些清淡的粥,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没想道这当娘的好心办了坏事,将自己的儿子补坏了身子,败了肾,以后怕是子嗣不昌。只是这话可不能明着讲,毕竟这兹事体大,郎中想了想,只说身子被补虚了,要好生将养。开了些中规中矩的温补方子,也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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