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月的月底,灵秀手头上的事情是越来越多了,现在已经在刘氏身边学习管家事宜了。最近便宜爹又找个名头办宴席,刘氏就将这事交给了灵秀操办。这看着是寻常的宴席,可麻烦就麻烦在里头全是琐碎的事儿,这个妇人与那位夫人的夫君有间隙,那个妇人又不喜这位妇人的做派,光是排座位都弄得脑袋疼。还有宴席上的菜肴,盘子的摆放。哪位妇人的对什么食物过敏,哪位妇人又对什么食物不喜。这些全要记着,然后安排好。宾客解决了,家里的仆妇又得盯住了,有些胆肥的,欺她年幼,初次管家,想钻空子捞油水。还有那些心思大的婢子,又得敲打吓唬,不能让她们弄出膈应女客的事儿来。白天累得半死,晚上还得到这里来整理账本。恐怕挨不到出嫁,就一命呜呼了吧。
“栾大爷?”灵秀好容易才把账整理好,抱着账本来到书房,见里头灯火通明,书房门也开着,站在门外,唤了一声,见没动静,将头探进去一瞧,咦,一个人影都没有,连书房外伺候的仆人都不知道哪去了。见没有人,灵秀便走进了书房,将账本放到书桌上。顺手摸了摸这极具特色的书桌,灵秀很是羡慕,四五个人围起来这么粗的树干连着根的树墩,没有任何雕琢,只在放椅子的地方,凿出一个大洞。让坐着的人不会感到逼仄。见自己在房中呆了有一会子了,也没人来,便留了张字条,放在账本上面,转身就要走,不料,书房的窗户没关,风一吹,字条一下被刮走了,灵秀在空中抓了几下都没抓到,见那字条刺溜一下掠进书桌下面。灵秀也没多想,绕过书桌,蹲下身子去捡,只是书桌太宽了,探了几下身子,都没碰到。灵秀只得钻进去捡。没成想刚钻进去,就有人进来了,没等灵秀爬出来,书房的主人,就一屁股坐了下来。灵秀刚要出声,就被他们的对话吓得了一跳,立马噤了声。
“少主,万和堂那边已经处理干净了。只是可惜了,管事一家都被灭了口。”出声的是栾玶的暗卫——吉安,灵秀还与他打过照面的。
“有什么可惜的,我还得谢谢她,省了我们动手的功夫。”栾玶语带讥诮地道。
“老夫人那儿的暗线将消息递回来了,很平静,没有异常的表现。”
“嗯。”栾玶一点不意外,应了声。
“这是这个月地下银庄的出息,各个关节的疏通和打点,全都记在账上了。”吉安拿出一本诗集封面的书籍,放在桌面上,道
“嗯,今天就到这,你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栾玶抬起手打断了安吉的汇报,让他回去休息。
“谢主子体恤。”安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没有犹豫的应道。转身出了书房。
“出来吧。”栾玶敲了敲书桌,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道。
“咦?!主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话刚落音,黄一从书房外的屋梁上蹦了下来,嘟着嘴,道
“喘气喘得跟牛一样,哼哧哼哧的,是个人都听得见。一会还得送王姑娘回去,不去休息,趴在屋梁上作甚?”栾玶看着蹦出来的黄一,有些无语地看着这个不打自招的属下,道。
“哼,都怪这扫洒院子的婢子不上心,瞧瞧梁上的灰尘,差点没呛死我。”黄一指了指身上蹭下来的灰尘,道
“……”
“脏死了,去换身衣服先,你自个玩吧。”黄一抖落掉身上的灰尘,嫌弃地看着身上的衣服道。
“王姑娘,你是要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见黄一离开后,栾玶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退开到一旁,道
“那个,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为了捡这张字条,才钻进去的。”灵秀爬了出来,尴尬地扬了扬手中的字条,道
“哦,原来如此。”话是这么说,可栾玶脸上却是一副连猪都不相信你的话的表情,让灵秀很是吐血。
“真的,我方才来交账本,这屋里屋外都没个人影,便进来将账本放下,由于有几个奇怪的账目,我就留了张字条给你,可是这窗户没关好,风一下就将它扫进桌底了,我手短够了几次否没够着,就钻进去捡了。结果你们进就来了,我刚要出声,你们就聊了开来,我这开口也不合适,就没出声了。我无心的,哦,对了,我什么都没听到的。里面太闷了,我差点都睡着了。”灵秀解释道。
“是么。”
“呃,听到一点点,都是无关紧要的,真的。”
“嗯。”
“呃,好吧,全部都听见了,但是,出了这个书房,我会忘得一干二净的。就跟,就跟一阵风吹过,了无痕迹。”灵秀见栾玶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心都凉了半截,干脆地承认了,而且做了保证,道
“不知王姑娘听过一句话没有,能守住秘密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死人,一种是有把柄被抓在自己手里的同伙。我想王姑娘是聪明人,不会想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吧?”栾玶勾起嘴角,带着几分阴沉,道
“同伙,同伙,当然是同伙了。呵呵。”灵秀简直是无语凝咽,这尼玛坑爹的玩意,她有的选么?!
“那就好,我最欣赏的就是王姑娘这种识时务的人。来,王姑娘请坐。来人,上茶。”一等灵秀表了态。栾玶身上的戾气立马消失无踪,恢复了一个商人该有的圆滑。灵秀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貌似自己又掉进了,别人挖好的坑里了。
“不必麻烦了,夜深了,我就不打扰栾大爷休息了。”灵秀站了起来,僵硬地扯出一抹微笑,道
“如此,某不便远送,王姑娘请。”栾玶点点头,便站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栾大爷事务繁忙,不必拘礼,我自己出去就好。”见栾玶如此轻易地放过自己,灵秀才不管以后如何,现在躲得了就躲,赶忙说完,就脚底抹油一般,消失在栾玶的视线里。
“吴英,将这账本交给黄一,让王姑娘尽快熟悉地下银庄的运作。以后这银庄就归她管。”栾玶对着房间的某个方向,道
“是。”那名叫吴英的从阴影中走出来,朝栾玶一拱手,跳了窗户,方才还静静地躺在书桌上的那本诗集封面,内里却是一本账的书也随之消失了。
“主子,这样可妥当?这要是流了出去……”一直在门外候着的天一,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询问道。
“她惜命着呢,这东西在她那里最稳妥不过。身边的钉子没拔掉之前,这东西在我手上反而不好。”栾玶摆摆手,打断了天一的话,道
“主子考虑的是。”天一见栾玶有自己的考量,便不再进言,应道
“明天,安吉汇报情报的时候,把王姑娘也接过来旁听。”栾玶喝了口茶,弯了弯嘴角,道
“是。”天一应道。他开始觉得这王灵秀有点意思了,能让主子这么重视的人,怕是不简单,没想道她看着迷糊,实际上却是深藏不露。果然还是主子厉害。
灵秀的院子
“黄一,能解释一下,这本东西哪来的么?”灵秀黑着脸,瞪着吃着蜜瓜的黄一,咬牙切齿地道
“哦,主子让我给你的,还留了话,说让你尽快熟悉,下个月这就归你管了。还有,你叫错啦,你要叫我欢儿。”黄一吞下嘴里的蜜瓜,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灵秀翻了几页,脸色一变,赶紧合上,道
“昨晚啊!”
“这东西放我这儿不安全,你带回去给他吧。”灵秀将那本诗集塞进黄一的怀里,道
“你可别弄坏了,主子发话了,人在本在,若是这本东西出了什么差错,后果自负。”黄一拿过蜜瓜的手抓过灵秀塞过来的账本,扔在桌上,原本干净整洁的账本,妥妥地印着黄一的五个手指头。灵秀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以后不许在书房吃东西!”灵秀捡起桌上的账本,迁怒道
“啧啧,真是不知好歹,你可知这本东西的价值?它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山银山呢!随便分你一股,挥金如土那都不是个事儿。”黄一一脸你是猪么的神情看着灵秀,道
“我不愁吃不愁穿,要这个东西做什么?高风险才有高回报,这东西怕是要命的玩意。我胆小,玩不起。”灵秀不为所动地睨了黄一一眼,道
“切,无趣。反正东西我已经给你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其他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这里头已经没我的什么事儿了。哟,都这时辰了,都饿了呢,去厨房看看,听说胖嫂做了凉拌面。哦,不用这般看我,今天不是我当值,当不了你的贴心婢子。回见!”黄一看了一眼都快气得冒烟了的灵秀,凉凉地道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身边的婢子一个个都来讨债的吧!没一个省心的。”灵秀看着大摇大摆走出书房的黄一,又看了空空如也的盘子与散落在桌上的蜜瓜皮,咬牙切齿道。尼玛,吞了一盘云糕,吃了一盘蜜瓜,还说饿!猪投胎的吧!!!
“姑娘,这是?”见屋里屋外都没人伺候的雀儿,走了进书房,就见灵秀正在收拾满桌子的狼藉,皱着眉,道
“雀儿来啦?可是姨娘有事找我?”灵秀淡定地将盘子放下,由雀儿接手清理桌上的果皮。
“如夫人让姑娘收拾收拾,下午跟着出去参加一个小宴。”雀儿利落地清理好,招来一同过来的小婢子,端来一盆水为灵秀清理双手。
“哦,那我让人去准备。
“姑娘,让雀儿来吧,这喜儿好些天不在院子里管着,这满院子的婢子都野了心了。姑娘心软,总是放纵,这可不好。如夫人这几天也看在眼里,让我瞅着时机,好好紧紧这些人的皮。你在旁边看着,可好?”雀儿一边为灵秀抹干手,一边道
“嗯。”灵秀应道。她也知道自己多少还带着现代人的思想,总是不忍心指使才十一二岁的孩子干这干那的。喜儿在还好,有她管着,自己还能睁只眼闭只眼。现在喜儿大部分时间都在绣房,这代管事儿的欢儿又是个冒牌货,她当值的时候,那些小丫头可勤快了。一旦她不当值的时候,自是不闻不问,由着她们胡来。那些小丫头个个都是人精,自是能躲懒就躲懒。灵秀又是个心慈手软的,自是不会拿她们问罪。
“玳瑁,回如夫人院里找齐妈妈与张妈妈来。”雀儿见灵秀应下了,弯了弯嘴角,让跟来的婢子去找得力的妈妈来,自己则去准备灵秀出门的行头。
“雀儿,这是小库房的钥匙,这大热天的还劳烦妈妈们来,实在辛苦,准备点小礼物聊表谢意吧。”灵秀从身旁的小匣子里,取出钥匙递给雀儿,道
“婢子省得。姑娘就放心吧。”雀儿取过钥匙,微笑道。
待雀儿为灵秀穿戴好后,玳瑁就领着齐妈妈与张妈妈进来了。
齐妈妈跟张妈妈与灵秀见了礼后,雀儿就吩咐她们两人到院子里转一圈。二人回来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
不一会,院子里就站满了婢子。窃窃私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不安两字。
“这庭院得扫洒,是谁负责的?”雀儿也不废话,等婢子一齐,就开始发话。
“禀雀儿姑娘,幼莲今儿没当值。有些吃坏了肚子。”其中一个黄色衣服的婢子一听,干嘛站出来解释
“没当值,那这庭院就没人打扫了?”
“……”
“不说话?张妈妈去看看这三等的婢子都有哪些,全部扣除一个月的工钱,打五个板子。”雀儿见一下子静了下来的婢子们,道
“雀儿姑娘,如夫人要提前出门了,让我来问问姑娘穿戴好没有。”走进院里的玛瑙,目不斜视地走进房间,问道
“自是已好,姑娘,还是下次再一旁看吧。”雀儿为灵秀整整衣饰,道
“嗯。”灵秀见雀儿没有要放过院子里的婢子的意思,也不说什么,只是点头应道。
与刘氏进到一家状元楼的食肆的灵秀,疑惑地跟着刘氏进了一间房。见一面熟的夫人见着她微笑。这妇人她认识,前些日子见过,叫什么屠氏的。她身边站着一位肤色黝黑,精壮的青年。呃,好吧,他是张君堡,阿堡哥。敢情今天来事想来个突击相亲的意思么?
“秀儿妹妹。”那张君堡难得带着几分腼腆,说道
“阿堡哥今个儿沐休?”灵秀倒是大方地与他交谈
“没呢,正好今天出营地置办东西,有小半日的空闲。”张君堡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叨扰几位贵客了,我是状元楼的东家,这是我们新推出的菜肴,希望得要各位尝尝”灵秀正要回话,就见一个健壮高挑的青年男子敲过门,进了来。一副笑盈盈地模样。得了,这位就更熟了,家里还有一本要命的东西就是他的。
“唷,又出新花样了,那我们可得试试。”屠氏一听,很是高兴地道
“请慢用。”栾玶微笑地向屠氏,道
“这味道不错,有淡淡地荷花香味,唇齿留香,栾东家,得了个好厨子吧?”刘氏尝了一口,细细品了品,这才道。
“王夫人厉害,今天好几拨人都尝了,都没尝出来是什么花的香味。王夫人好灵的舌头。”栾玶很是讶异地道。
“碰到钉子了吧,王夫人可不像我这么好糊弄呢,她在吃食上可是很有研究的。休想一盘子点心就打发了我们去。”屠氏掩着帕子拿栾玶取笑道
接下来的时间了,根本没有灵秀与张君堡开口的机会,两人对了一眼,看着这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很是投契。眼瞅着小半个时辰都过去了,他们也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灵秀都被弄迷糊了,她今天到底干嘛来了?这栾玶可真是妇女之友,将两人迷得五迷三道的。从点心聊到布料,又从布料转为首饰,呃,现在换了经文。由于张君堡还有事在身,实在不便久留。没一会就告罪离开了,灵秀也借故了出来。带着婢子走进了书局,刚走进门,就看见一个妙龄女子,双眼含春地一个劲儿地往一个俊俏少年郎放电。真是冤家路窄,那妙龄女子可不就是王家的六姑娘,王慕荷么。真是,大庭广众,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呢,这要是传了出去,都为王六姑娘,被误会了就不好了。灵秀转身就要出去。
“王六姑娘?”身后传来一温和的男子声音,灵秀一顿,疑惑地回过头,见是一陌生的少年郎。又转过身去,想离开。
“秀儿姑娘!”那少年郎见她要离开,着急地又开口道。
“季大哥认识我姑姑?”王慕荷眼角直抽抽,忍着怒气道。这人,跟他打了半天话都不理睬,一见着王灵秀就巴巴地往上凑。
“登徒子!乱叫唤什么?!”身后的婢子,挡在灵秀身前,怒道
“姑娘请息怒,是在下的错。伍洺这在给姑娘赔罪了。”季伍洺赶忙上前赔罪道。
“伍洺?怎么像是在哪里听过?”灵秀觉得有些耳熟,想必是晨曦或是秋姐姐提起过。
“我是齐晨曦的表哥。前些日子你为我解过围,还记得么?”季伍洺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
“是你呀,又要我帮忙解围么?”灵秀抬起下颚向他身后,扬了扬,道
“这,麻烦姑娘了。”
“咦,这不是王六姑娘么?好巧又碰见你了,这是要买书吗?”灵秀刚要回话,身后就传来低沉有力的声音。
“这不是栾东家么,栾东家真是大忙人呢,才在状元楼见到你,这会子又在书局碰见。”灵秀暗下撇了撇嘴,摆出一张假笑的脸,道
“王六姑娘这是笑话某呢,某一个商贾之人,不就是啥忙活度日嘛。对了,这书局的东家跟某有几分交情,王六姑娘要是看中这里的书,某让他给你打个折,如何?”栾玶笑笑,道。
“栾大哥,你认识这王六姑娘?”季伍洺有些意外地道
“你这话说的,我开的布匹胭脂水粉铺子,来往的哪一位不是娇客,这京都城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十有八九都是熟客,连客人都记不住,那我这铺子还开不开了。”栾玶半开玩笑地道。
“栾东家,方才说的可是真的?”灵秀眼睛在书架上逡巡,突然看见自己想要的书,道
“王六姑娘可是看中想要的书籍了?”栾玶反应也快,知道她说的是打折的事。
“我要这个,全套。”灵秀抬起手指了指书架最上层的一套书籍。
“聊斋志异?这是什么书?以前没见过呢?”季伍洺顺着灵秀指的方向看去,看见那上面的书名,念了出道,道
“不知道,名字挺好听的。”灵秀随便找了个借口道
“呵呵,王六姑娘真是随性。书言,来,把这套书包起来,跟你家东家说一声,这书我打个对折给王六姑娘。”栾玶挥挥手,让一旁候着的伙计上前来,道
“这,就这书还打对折?”书言有些无语道。
“怎么?不行么?”灵秀转过头来,带着疑惑地道
“不,不是,只是,这书讲的都是乱力怪神之言,很少人会买的。东家也就进了两套书,这放了三四年都没卖出去,东家已经降到八钱了。你这再打折……”书言有些为难地道
“这位小哥你看这样成么,把这本书给我包起来,我不要你打对折,把这套聊斋志异作为赠品送给我可好?”灵秀指了指那本标价颇高策论,道
“我看成。这位姑娘,我这就给你包起来。”书言想了想,点头道,很是积极地将书从架子上拿下来。
“有劳小哥了。这本书就不用包了。”灵秀将那本策论从他手中取出,微笑地道
“想不到王六姑娘巾帼不让须眉,都能考状元了呢。”栾玶见书言屁颠屁颠地跑去柜台包装书籍,转过头,一脸惊讶地看着灵秀手中的书,道
“晨曦他表哥,这本书送你了。”灵秀将塞给季伍洺,白了栾玶一眼。不理会他的话,径直走向柜台结账。
“王六姑娘,这书很太贵重的,你还是……”赶上来的季伍洺,有些不舍地想要还回去,道
“那你折现给我就好了。”灵秀见婢子已经付完钱,拿好了那套书。转身准备离开,没想到他会说那本对她而言根本没有用处的书说很贵重,挑挑眉,道
“嗯?”季伍洺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什么情况?跟他想的完全不同啊?
“开玩笑的,这本是算是我代晨曦送你的礼物吧,预祝你三元及第。”灵秀摆摆手,走出了书局。
往回走的灵秀,走了好一会,见那书呆子季伍洺没追上来,倒是方才一直被忽略的王慕荷赶上来拦了她的道。
“等等,姑姑,你什么意思!”王慕荷一上来就无头无尾质问道
“什么什么意思?”灵秀一点也不明白她究竟在说什么,道
“姑姑,你都是要嫁的人了,还勾三搭四,就不怕夫家的人知道,退了你的亲吗!”王慕荷指责道
“哈?你没睡醒么?大白天的白日做梦啊?”灵秀一副你没病吧的模样,道
“哼,还不承认,我都看到了,你,你跟季大哥私相授受,太不要脸了。”王慕荷咬牙切齿,道
“喂!王慕荷!你不要脸,我还要呢。一个姑娘家却学的如此恶毒,这般编排诋毁长辈的名声!”灵秀见她这样不要脸,自是不会给她好脸,沉着脸,喝道。
“我,我说的是实话!”王慕荷被灵秀这么一喝,吓了一跳,但说出去的话怎么能改,那不是承认自己编排诋毁她么,于是硬着头皮说道。
“实话?!呵,你真敢说。”灵秀很是讽刺地看着眼睛都不敢与她对视的王慕荷,道
“王六姑娘,这是?”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栾玶,走近灵秀,问道
“栾东家,你来得正好,诺,这书先放你这儿,我去附近转转,回头我到状元楼取,可好?”灵秀从身旁婢子手中拿过包好的书,递给栾玶,道
“这有什么问题,我刚好回状元楼呢。”栾玶说着就接了过来,道
“各位乡亲来评评理儿吧,我这就私相授受了?”灵秀望向周围看热闹的人,道
“么子事?!你侄女也太能扯了吧!”其中一个卖竹席的商贩,一听,哈哈大笑道。
“哟,卖香囊的许老头这一天得私相授受多少回啊?这来来往往地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啊,艳福不浅哟!”卖桐油的大爷,打趣道
“老大爷,你这卖桐油的每天走街串巷,怕是不少买油的老娘们跟你私相授受吧?哈哈哈,你的艳福也不浅哪!”许老头笑得前仰后翻的,倒是旁边卖蒲扇的调侃他道
“我去你的,赶紧卖你的蒲扇去吧,走咯,都散了散了吧!”那卖桐油的大爷挑起了担子,驱赶道。
“你,你别得意,季大哥是不会喜欢你的!”王慕荷没想到这里会碰上栾东家,让事情没往她想的方向走,只得气极败坏地道
“你确定你没事?要不要回去找个郎中看看,是不是得了癔症!他喜不喜欢我,与我何干?我又不嫁给他。还有,他喜不喜欢我,又与你何干?”灵秀简直对她无语了,这姑娘病的不轻吧!
“喂,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栾大爷!”灵秀瞥了跟她不近不远地走着的栾玶,道
“什么什么事,我只是刚好与你同路而已。”栾玶故作不解地道
“呃,你是栾玶么?怎么今天感觉你有些怪。”灵秀怀疑地眼神在栾玶的脸来回巡视,道
“我自是栾玶啊,我不是栾玶还能是谁啊!王六姑娘真爱说笑。”那栾玶挑了挑眉,道
“双重肯定等于否定!你不是栾玶,是黄一吧。”灵秀一副了然的模样,道
“什,什么,你怎么认出来的?!”黄一不敢置信地盯着灵秀,道。黄一对自己伪装技术可是非常有把握的啊!
“我,猜的。”灵秀没想到还真是,道
“你诈我?!”黄一瞪大了眼,道
“呵呵。”灵秀也没想到,只是她认识的人里面就黄一易容了得,她顺口就说了,没想道还真是,灵秀面对快要冒烟了的黄一,除了干笑两声,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你太坏了!居然诈我!”黄一不敢相信,自己颇得意的易容术这就被破了,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你这在我身边瞎转悠什么?不怕引人注意?”灵秀有些不解道
“主子吩咐的,让我保护你啊。”
“你这是保护?”灵秀很怀疑黄一的智商了,在她这儿瞎转悠,更让人怀疑到她吧!
“你以为呢?”
“算了,你主子又有什么话要留给我的。”灵秀见着黄一都在自己身边转悠了这么久了,怕是有什么事要跟她说
“管好自己的就可以了。”黄一笑笑道。
“呃……”
“多买点好吃的给黄一。”
“……”
“那家糖炒栗子不错,给黄一买上几斤。”
“……”
“福记牛肉馅饼,韭菜饼,三鲜饺子,糖水芋头都给黄一买一份。张记……诶,你这是去哪儿啊,我还没说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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