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脚下的灵秀,抬起头,看着满山青红相映的景象,深深地吸了口气,长长地呼了出来。这感觉真好,好容易才从栾大爷魔掌中的逃出来呼吸自由的空气。
“哈哈,某人被拘在家里太久,都快成傻子了!”晨曦跳下了车,见灵秀傻乎乎地盯着上山得阶梯看,调侃道
“莫要欺负灵秀,你这皮猴,小心我跟婶婶说上一嘴,让你也在家收收心。”齐夙秋由婢子扶着,下了车踏,嗔怪地对晨曦道。
“秋姐姐,不带这样的,到底谁才是你堂妹呀。”晨曦皱着鼻子,酸酸地道
“哟,秋姐姐,你闻到没有,好大一股醋味呢,酸死我了。”灵秀朝齐夙秋眨眨眼,道
“灵秀,连你也这样,哼,看我不收拾你!”晨曦见自己反被调侃了,伸手就往灵秀身上扑去,要她挠痒痒。
“好啦,先别闹了。赶紧上轿吧,待会人就多了,道不好走。”齐夙秋看着玩闹起来的两人,赶紧道
在一旁等候的脚夫是之前就提前约好的,因着山路狭窄,这些轿子都是特制的,简单的一把竹制椅子穿着两根竹篙,这些脚夫都是附近的农夫壮汉,农闲时,结伴在山下当脚夫,多少给家里补贴点。不过,这轿子可不是每个人都享受得了的,瞧着都快到半山腰了,晨曦那呱噪的性子,怎么安静了这么许久。在后头的灵秀看不见晨曦样子,只见她死死地抓住椅子的扶手,头耷拉在靠背上。
“晨曦?晨曦?你怎么了?”灵秀冲着晨曦喊道。
“放,放我下来!!!”晨曦没应她,只是让脚夫赶紧放下轿子,只见他们一放下,晨曦就冲进林子里,不一会就听到一阵呕吐的声响。
“灵秀?晨曦这是怎么了?”后头走来的齐夙秋,问道
“这,不会是晕轿子吧?”灵秀看着齐夙秋,也是一脸疑惑地道
“这,不会吧?”齐夙秋也是一脸的迷茫,道
“两位姑娘,那位姑娘许是没用早饭,空腹坐这轿子,一晃一晃的,容易出现头晕呕吐的情况。”最前边的哪位黑壮汉子,道
“原来这样,我瞧着现在已经到半山腰了,不如我们就不用轿子了。走上去可好?”灵秀询问道。
“难得出来踏青,是得多走走多看看才是。”齐夙秋点点头,招来婢子,付了工钱,便与灵秀站在原地等晨曦。
两人正说着话,就看见一个身穿深紫衣袍的年轻男子三步并两步地向她们走来。
“秀儿!真是你啊!我方才在山下就看见一个与你相似的身影,还以为眼花了呢!怎么你家姨娘终于肯放你出来了?”那人一靠近就嘚嘚嘚地说,好似很赶时间一样。
“呃,能盼我点好么,阿堡哥,今儿怎么闲,不用当值?”灵秀睨了张君堡一眼,道
“嗨!怎么不当值了,我这是偷空来看你的。后边儿跟着个暴脾气的郡主,烦着呢!喏,拿着,上次就想送给你的。没成想我娘聊天聊得忘记了。我走了,你玩得开心点。”说着就转身往山下跑去。
“这家伙!”灵秀有些无语地看着一下子跑没影了的张君堡,道
“哎呀,那位就是灵秀的未来夫婿呀,一表人才呢!”不知何时回来的晨曦,拍了拍灵秀的肩膀,笑嘻嘻地道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挑的人。”灵秀一点不害羞地道
“啧啧,真是厚脸皮!”晨曦见灵秀一点不脸红的模样,无趣地道。
“晨曦,你可真是。”齐夙秋有些无奈地道
“咦,这簪子好别致呢。瞧不出来那莽夫还有这眼光呢!来,我帮你戴上。”晨曦见灵秀打开盒子,凑过去看了一眼,有些惊讶一个武夫会有这样的眼光,道。说着就给灵秀戴上了。
“这簪子很适合灵秀呢。”齐夙秋也走近来看了看,微笑着道。
“连秋姐姐都说好看,那就是真的好看了。”说着就想取下来,道
“哎哎,别取下来啊,带着挺好的。说不准待会在山上遇到了,你的未来夫婿看到你戴着,肯定很欢喜的。”晨曦连忙阻止道。
“那,好吧。”灵秀觉得也有几分道理,这也是联络感情的其中一种不是。
“我们走吧。”
“等,等一下。”三人刚转身要上山,就听见身后有人喊道。
“咦,季表哥?你怎么也来啦?”晨曦一见来人,有几分奇怪地道。他不是应该在府里跟哥哥吟诗作对什么的,怎跑来这里了?
“我,我,今日见天气不错,听下人说你们出来踏青了,我与大表哥一商议,觉得登高以景赋诗也不错,也就跟来了。”季伍洺有些气喘吁吁地道
“呃,那我哥呢?”晨曦往后望了望,没见来人,便问道。
“他在半道上遇上了同窗,与他们同行,我就先上来了。想着看你能不能与你们遇上。”季伍洺摸摸脑袋,道
“我们边走边聊吧,道儿不大宽,别给人堵了路。”见说话间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与他们擦肩而过,齐夙秋便开口道。
三人听闻,皆是点点头,转身便往山上走去。你一句我一句,一行四人很快就上了山顶。山顶上有一家歇脚店。看着不大,但却很受欢迎。店里面已经有不少的人在里头喝茶聊天。
“灵秀,你看!那儿还有几只丹顶鹤!好俊呢!”晨曦指了指歇脚店另一边的池子边上的几只悠闲地漫步的丹顶鹤,道
“真是呢!”灵秀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道。
“张君堡!去,给我把那几只丹顶鹤抓来,我要带回府里养着玩儿!”正看着有趣的灵秀,身后突然传来这般嚣张的话语,转身望去。只见开口的是一身艳丽服饰的少女,长相倒是不错,但这样跋扈的性子,让人喜欢不起来。特别是她指使的是自己认识的人。
“珍郡主,这丹顶鹤不是野生的,是人家圈养的。你要的话,我去问问主家肯不肯转卖。”张君堡绷着脸上前,抱拳道
“哼,本郡主要的东西,谁敢说不!还有!让你去抓你就去抓,哪来这么多废话!”珍郡主高傲地扬起下巴,道
“是,郡主,小人这就让人去抓。”
“等等,我可没说让别人抓,就你去!”珍郡主故意为难,道
“是,小人这就去。”张君堡几乎没有犹豫,应道。说完就转身往水池走去。
“双溪,咱们走,本郡主要亲自盯着那家伙抓丹顶鹤。”见张君堡头也不回地走了,珍郡主跺了跺脚,道
“哟,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怀安王的心头肉——宝珍郡主。真是威风八面呢!”晨曦不屑地撇撇嘴,道
“怎么,你们认识?”灵秀见那两人走远了,道
“见过几回,宠坏了的小孩。没趣!”晨曦对她的评价不高,道
正说着话,就听到有人喊:“郡主落水啦!快来人哪!”
待她们望过去,就见张君堡一个箭步冲上前,纵身一跃,跳进了池子里。不一会,黑着脸站了起来,那池水堪堪没过腰间,那郡主许是受了惊跟一八爪鱼一般手脚并用地挂在张君堡身上,拔都拔不开。
“这,不会出什么事吧?”齐夙秋有些担忧地看着远处的两人,道
“总不会让张君堡以身相许吧!哎呀,不管他了,我们去看看里头还有没有什么位置,先坐下来歇息才是我们该做的事情。”晨曦边拉着灵秀往歇脚店走,边开玩笑道
“瞧你,又胡闹了,哪有男子以身相许之说。”跟在一旁的齐夙秋赶忙拉了拉晨曦的衣袖,瞪大了漂亮的凤眼,嗔怪道
“哎,怎么没有了,那高阳公主,不就是把驸马爷娶进门了么。男子都能娶进门了,以身相许算得了什么呢!”晨曦已然忘了张君堡是灵秀的未婚夫这件事,自顾自的抬杠,道。
“晨曦,你,真是……”齐夙秋真是无语望天了,怎么就看不明白人家的暗示呢,没看见灵秀在这里么,唉!灵秀则忍着笑,把头撇到一边,毕竟在众人面前这样笑话自己的未来夫婿,实在不太厚道。
“十七,秋姐姐,这里,这里。”找好位置的季伍洺朝她们招手,正好为晨曦的解了围。
“表哥,这是什么啊?这,绿油油的一碗糊糊。”率先坐下来的晨曦,见桌上放了几碗绿色糊状物,皱着眉头,道
“这是他们店里的招牌菜,叫芥菜大酱。裹上饼子跟肉菜吃,很是不错。”季伍洺亲自示范给第一次来的晨曦他们看。裹好后,第一个就递给灵秀。
“那个,先给秋姐姐吧。”灵秀有些受宠若惊,道
“秋姐姐不太吃辣的,这个放得有些多,你先尝尝,我给秋姐姐重新裹一个。”季伍洺说得理所当然,但红了的耳朵怎么也掩不住他的害羞。
“那谢谢季大哥了。”灵秀也不好拒绝人家,把饼子接了过来,咬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接着又咬了几口,这才心满意足地开始咀嚼。
“表哥,你怎么知道灵秀能吃辣?”拿着季伍洺给裹的饼子的晨曦,张口就要咬,突然想起这个问题,问道。
“咳咳……”吃着饼子的季伍洺不防被晨曦这么一问,一下被呛着了。整张脸都涨得红得发紫了,吓得大家伙儿又是倒水,又是拍背,灵秀见大家都在忙活,也不好意思干站着,上前给递了块帕子给他。谁知季伍洺拿了帕子,咳得更厉害了,吓得大家伙儿又是一阵忙活。灵秀则赶紧退了出来,省得上前去添乱了。
由于季伍洺的落荒而逃,弄得大家都没了兴致,可算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下了山也没说几句,大家便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回家了。
提前回来的灵秀觉得异常疲惫,没去云罗院,只吩咐婢子去云罗院知会一声自己回来了。就直奔自己的屋,连衣服都没换下,就歪倒在床上。等黄一端着水盆进来给她洗漱。发现她已经睡过去了,正要唤醒她。不知何时回来的栾玶朝她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弄醒她。黄一耸了耸肩,将水盆放好,为她脱了外衣与鞋袜,让她睡得舒服些。
“老大,这是今天递回来的消息。”黄一从腰间拿出一个小卷纸,递给栾玶,道
“嗯,下去吧。”
“老大,那,张君堡……”黄一有些犹豫地道
“那位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栾玶打断了黄一的话,道
“可,灵秀怎么办?”黄一有些着急地道
“这不是我们该操心的。”栾玶沉默了会,才道。
“老大!”
“下去吧,让我想想。”栾玶揉了揉太阳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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