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樱桃

27 领证


王尺素一眼就判断出这是一间宾馆房间,两张床,一张自己睡着,另一张上也有人。她想也不想就知道,定当是刘觅。她爬起来,被子滑落,竟发现自己浑身光着,震惊得捂着嘴,差点就叫出声。
    怎么个情况?难道刘觅他……想着想着,她脸上开始滚烫,再然后又偷笑起来。
    半晌,她把被子裹在自己身上,下床来,却发现刚一站起来就有些头晕,差点没厥过去,看来在水里泡得久了,怕是有些感冒。不过她此时哪管这个,窃喜着,跑到刘觅的床边,然后偷偷地,拱进了刘觅的被子里。刘觅起先背对着她,可能是发现有异动,又不自觉地翻了个身,正好对着王尺素。
    王尺素感觉自己浑身滚烫,刘觅又近在咫尺,二人呼吸可闻。王尺素羞涩地吻上了刘觅的唇。
    那感觉真让人流连忘返。王尺素许久都不曾挪开自己的猪嘴。可刘觅在睡梦中似乎已经感觉不对,猛然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被占便宜了。
    “你干什么?”刘觅一边擦嘴,一边生气道。
    王尺素只是傻笑,什么也没说。
    “喂,笑够了没,赶紧回自己床睡。”
    “不嘛!”王尺素撒娇,伸出玉臂来勾住刘觅脖子,“我是你的女朋友你是我的男朋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刘觅想掰开王尺素的手,王尺素只死死地搂着,竟半天没能掰开:“王尺素,过去!”
    王尺素嘟嘴:“不过去!”
    “过去!”
    “不过去!”
    “过——去!”
    “偏不!”说完,王尺素干脆扑上去强行索吻。
    刘觅这才发现王尺素一丝没挂,那烘干的衣服不就在她枕头旁边吗?她过来也不知道穿点什么!真是太不知羞耻了!
    这下好,刘觅想推,却碍于酥.胸不敢前,想扯,却碍于玉臂不敢动,想打,却发现浑身上下竟无一可下手之处。
    干脆,一个地龙翻身,把王尺素死死地压在了身.下。
    对于这样的姿势,王尺素欣喜若狂。而且,她似乎察觉到某人身.下的异样。正待她伸手准备往下探去,然后只听耳边一声闷响,自己便不醒人事。
    刘觅冒出一身冷汗,还好把她点晕了,不然后果是自己千年贞操毁于一旦。它看着身.下紧闭双眼的人,忽然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抚摸了一下王尺素的脸。看着她温润的唇,想着方才在自己嘴边又是咬又是咀嚼的,竟自那两片柔唇上看出了点魅惑,恨不得马上咬上去!
    他差点就亲上去了,可忽然又清醒过来:刘觅,你在干什么!
    他意识到自己竟然差点也失了控,内心有些恐慌和后怕,赶紧自床上爬起来,穿好外套。
    夜深深,凉如冰。他坐在窗前的沙发上,再也无法入睡,于是,他就那样,望着窗外,整整一夜。
    星辰,太寂寥,太高远,人们只能看到它,却无法真正触及。
    第二天,收拾行囊上路,王尺素跟服了十香软筋散一般,不管是走是停,整个人都靠着刘觅。刘觅推了两次。可就在推第二次时,王尺素却真的差点厥过去,刘觅见状,赶紧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果然有发烧迹象,就没忍心再推,任由她去了。在路人看来,二人就是那如胶似漆的鸳鸯,走路都要紧紧依偎。
    在小县城里走了走,王尺素发现有卖当地特产的店,便拉着刘觅进店去,说是要给妈妈和周叔叔带特产。
    选了半天,就买了点当地人自己做的手工鲜花糕点。买完特产后,再逛了逛,又看到路边有卖头簪的,那头簪全是匠人自己手工雕的,材料都是些木料竹竿什么的。王尺素见到一只簪子上雕了一条小鱼做装饰,硬是死皮赖脸地让刘觅买给她。
    刘觅无奈,也只能由着她去。可看着她用小鱼发簪兴高采烈挽发的样子,忽然心下就暗了暗。
    “好看吗?”王尺素摆弄着头发,笑问。
    “好看。”刘觅答。
    离开,一定要尽快。不为别的,一切只因为自己不是正常人。他们之间隔着千年时光。
    回到王尺素家那天,天空正飘着细雪。
    王尺素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虽然路途上,刘觅亲自为她配了药,却仍旧起色不大。脸色跟雪色差不多,但精神头倒是不错。
    还没进到蛋糕店,就见店内除了她妈,还有个熟悉的身影,是周六。
    周六可不是来买蛋糕的,王尺素笑中含着深意,一边进店一边道:“哟哟哟!什么风把周叔叔吹来了。”
    彼时,王琰和周六正在一同研发一种蛋糕花色,纷纷低着头,看着做蛋糕的案板。闻得王尺素声音,赶紧双双抬头。
    王琰见是自家女儿和准女婿回来了,高兴得紧:“你俩回来啦?吃饭了没?”
    周六笑道:“哟,可算是回来了,你妈天天念叨你俩。”
    王尺素似乎从那话里听出了什么新闻一般:“天天念叨?这么说,周叔叔来了好些天了哦!”
    周六和王琰互看一眼,然后纷纷尴尬一笑,半晌又一同说:“你们吃了没?”
    话一出,王尺素差点没笑背气,脸颊都笑红了。连刘觅都忍不住笑起来。
    那两位老人家羞红老脸讪笑着,不再话下。
    四个人住他们的二居室房着实有点挤,虽然周六睡的沙发。刘觅其实很不想进王尺素的房间,可无奈又没地方可以给他睡,他也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了。为什么说是委屈?因为王尺素那姑娘自从回来后就变得非常粘人,要抱要亲,没准还玩床咚等各种咚。虽然刘觅一再拒绝,可他一天没离开,竟发现自己对王尺素的种种行为无力反抗。这,对于他来说才是最害怕的。
    周六年级大了,面皮薄,见年轻人回来了,没过几天就提出要走。王琰也没留,只是走的头天晚上,她做了一桌子好菜给他送行。
    饭桌上,一小瓶白酒,周六给刘觅倒了一杯,再给自己倒了一杯。王琰和王尺素都不喝酒,只一个劲吃菜。
    周六举杯,和刘觅碰了一个,然后喝了一口。刘觅也喝了一口。
    周六笑道:“尺素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啥时候周叔叔能喝到你的喜酒啊。”
    王尺素咬着筷子头偷瞄一眼刘觅,道:“我还小,哪里就老大不小了,周叔叔你也老大不小了,啥时候娶我妈啊?”
    此话一出,王琰当即拿筷子腿敲了下王尺素脑袋,教训道:“你这死丫头,胡说什么?当心我打你!”
    王尺素笑起来:“妈,你脸红了,嘿嘿!”
    周六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然后猛灌了下去,总算鼓起了点勇气,生平头一次不要自己的老脸,道:“只要你妈愿意,我一定娶她,这是我一辈子的梦想。”
    王琰赶紧道:“老周,你喝多了!”
    周六借着酒劲道:“没喝多,我说真的。”
    王琰道:“哎呀,明明是在说两个小的,怎么扯到我们老的身上来了?”
    王尺素笑道:“妈,你别不好意思嘛,周叔叔可都给我说过你们的事,我看啊,你俩早该结了,要不这样,只要你俩去民政局领证,我也去!”
    周六,王琰,齐道:“真的?”
    “真的!”她说着,又转过头来看着刘觅,“你觉得我这主意怎么样?”
    刘觅心里咯噔一下,三双眼睛齐齐盯着他,他该如何作答?如果不答应,那王尺素肯定立马和自己翻脸,可要是答应了,那他这个承诺怕是注定要违背的。半晌,他以开玩笑似的语气道:“你这主意有点馊。”
    开学后没几天就是西方情人节,许多人都选择在这个日子去民政局领结婚证。这一天,王尺素刚刚下课,就接到了王妍的电话。
    “喂?女儿,下课了吗?”
    “妈,你电话来得可真巧,刚刚下课呢!”
    “乖女儿,妈告诉你件事呢。”
    “你说。”
    “那个,我和你周叔叔打算今天去领证。”
    王尺素一听,激动得声音拔高亮度:“什么?真的?太好了!”又开始哈哈地大笑起来。她自打从刘觅家乡回来,身体就一直不太好,刚笑了两声,结果却喝了两口冷风,嗓子眼被带得发痒,咳嗽起来。
    “呀,你感冒怎么还没好,都好几个月了!怎么回事?”王妍关心道。
    王尺素一边咳嗽,一边笑道:“妈,没,没事,咳咳,刘觅都带我,咳咳,去医院检查过的,身体健康得很。”
    “那你怎么还这样啊?”
    “刚刚听你说你和周叔叔要去拿证了,太激动,就喝了两口冷风。”
    “哎呀,你注意点儿,刘觅呢?今天有课没?”
    王尺素想了想:“好像下午有两节。”
    “丫头,你不是说我和你周叔叔去扯证,你和刘觅也要去么?”
    “额……”王尺素那时只是一时兴起才这么说的,没成想王妍还记得。她老脸一热,“哎呀,结婚得慎重,我还得再考虑考虑呢。”
    王妍笑起来:“莫不是你太凶,人家不愿意娶你吧。”
    “切,谁说的,你女儿我可是排着队的有人要,真是的,你是不是我亲妈啊,说得好像我没人要似的。”
    王妍道:“那今天下午我和你周叔叔在民政局门口等你们哦,不见不散。”
    “切,那你们就好好等着吧。”
    说完,挂了电话就开始望天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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