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温柔

从杜家大门走出来的这几天我一直都窝在家里没有出去，拉拉、磊佚、歆颜，还有除了杜耀熙之外的其他人都来看过我，但连我自己都奇怪的就是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和他们谈笑风生，尽管他们用那种“孩子，你真可怜！”的眼神看着我，但我可以发誓我没有佯装坚强。
    “叶子，我已经决定了，下个月我们搬走。”午饭吃得正香时，奶奶突然迸出这样一句话。
    “为什么？”我惊讶于奶奶会有这样的决定。
    “上个星期你姑妈打电话过来了，说准备接我过去她那生活，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了，你也随我一起去吧！”奶奶盛了一碗汤放在我面前。
    “奶奶，您早该去的，如果不是我，您早就去姑妈那享清福了。”我坐到奶奶旁边抱着奶奶，还是奶奶的拥抱温暖，暖人心田。
    “那你也和奶奶一起去吧！到时叫姑妈帮你找个好工作，再找个好人家嫁了。等我老的走不动的时候叫你的儿女们挽着我走，奶奶一想到那种情景就觉得幸福。”奶奶边说边满脸地憧憬着。
    “可是奶奶，再等等好吗？等我好了，等磊佚哥哥好了，等我们都好了，我就走，等我把什么都忘了，等我不痛了，我就走。”我抱着奶奶，一切又回到了从前，奶奶还是我幸福的全部。
    “好，奶奶陪你一起等，什么都陪你。”奶奶轻拍着我的背，此刻，仿佛一切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有奶奶，什么都不重要了。
    今天是星期天，拉拉打电话给我叫我去她打工的地方等她下班。望着宾客如去的咖啡店，真感叹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爽啊！高级地方就是不一样，连店员的工作服都那么漂亮，走秀吗？都跟模特似的。
    “等等我，还有十分钟就下班了。”拉拉穿着那漂亮的工作服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真有股冲动把她的工作服扒下来穿在我自己的身上，省得她臭美。
    我坐在大厅百无聊赖地翻着杂志，然后再瞟几眼那些我痛心疾首地有钱人，然而那一瞟还真被我瞟了个意料之外的人。
    前面那个西装笔挺的老头，如果我没有青光散光加近视的话，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是袁家老头，给我二十万叫我走人的并还会耍酷的袁家老头。跟在他后面像个小媳妇但却让我百分嫉忌加百分百肯定地那个人是素妍。
    这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我想天下已经没有比这更让我有好奇的事情了。
    我偷偷摸摸地左躲右闪地跟在他们的后面，他们左拐右弯地竟然进了包厢。
    “怎么办，怎么办？”我站在包厢门口急地团团转。
    “这两个家伙一定是在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计划。”自言自语并在墙上门上找一切可以窥视的地方，这老板也太有心思了，一个小洞一条缝都不给留，无奈只好放弃。
    “你在这干嘛？”拉拉突然拍了下我的肩膀。
    “妈呀！魂都吓走了。”我捂着怦怦直跳的胸口，但却被拉拉身上的工作服吸引住了。
    我把事情大概的对拉拉讲了一下，没想到这个丫头的积极性超高，直想就这样杀进去，抓住袁老头和素妍问个清楚。
    结果拉拉在我话还没讲完之时就真的推门而进了，留下了反应慢一拍的我呆呆地站在门口，“这……这唱的是哪出啊？”
    “这个丫头不会在里面闯什么祸吧？”五分钟了，拉拉还没有出来，我急的在门口反复徘徊，哎呀，这个丫头除了会让人担心还会什么呀？
    “叮呤呤……”我拿出手机，竟然是拉拉打来的。
    “喂……”我喂了半天，那边竟然都没有反应，哎呀，心都快跳出来了。
    “你走吧！”从电话里突然迸出这样一句话是男声。正在我疑惑不解时，门“吱”地一声打开了，是拉拉。
    “嘘……”拉拉向我示意不要出声，然后拉着我进了洗手间。
    我俩屏住呼吸听着手机，心都快跳出来了。
    “为什么还要再回来？”声音听似很火，一听就知道是袁老头的声音。
    我拿着电话都可以想像的到袁老头咆哮的样子，光想我就忍不住打寒颤，更何况还要面对他，咦……
    “难道你想毁了他吗？”依旧很生气，声音跟狼嚎似的。
    “不是我，我没有想那样”
    “对不起伯父，我忘不了他。”带着哭腔的女声。
    我和拉拉是越听越糊涂，什么和什么呀！
    “上次我给你两百万，你不要，我再加三百万，总共五百万，可以了吧？”
    我瞪大眼睛，哦，天哪！有没有搞错？五百万？
    一个素妍就值五百万，而我呢？上次那个袁老头只开给了我二十万。五百万除以二十万等于二十五，那就是一个素妍等于二十五个我。这……这算什么呀？就算是素妍很优秀，我也不至于差那么多呀！哦！我的卑心开始作祟了。
    “伯父，我不要钱，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和佚在一起，伯父，求您了！”素妍已经开始抽泣了。
    “我说过几百遍了，我不会同意的，之前我做了那么多，现在他已经快好了，你又为什么回来？”
    “我也已经快好了，美国那边的医院说我的病有治愈的希望，我们可以有孩子的。我们还可以生一大堆孩子的。伯父，我真的快好了。”是素妍喜极而泣的声音。
    “何必自欺欺人，我已经问过那边的医生了，答案是永远都没有改变过，你的**永远都不可能受孕，如果你真的爱他，你还是走吧，也算是我求你了，我不想磊佚最后无人送终，再说，没有孩子的家那叫家吗？”
    电话里的谈话让我无言以对，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拉拉也没有开口。
    “我还在试探和考验她，现在看来，她是一个不错的女孩。而且佚还是那么爱她，她好像已经成了佚的全部，她已经取代了三年前的你了，早点走吧，免得伤得更深。”
    ……
    我和拉拉手牵着手无言地走在大街上，为何什么都那么让我难以接受。
    知道的这些答案让我心里塞得慌。
    “拉拉，我和奶奶会在过年之前搬到我姑妈家里去。”我对拉拉说了我的决定。
    “你姑妈？那个和这里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姑妈？叶子，你不要走了。”拉拉很吃惊，然后摇着我的手臂撒着娇。
    “这里已经没有我可以留恋的东西了，早点离开会更好的，也许那里才会有我追求的东西呢！”我故意说得很轻松。
    “你真的打算就这样结束了一切吗？真的就放弃了吗？你们曾经那么相爱？”
    “我的爱情就像烟花，在烟花绽放的刹那觉得整个天空都属于我，但绽放过后留给天空的只是寂寞与感伤，还有连同烟花一起消失了的我的心。”我说这句话时心仿佛被两堵墙拼命地夹着，生疼生疼地，但始终我都还是没有掉泪。
    “那磊佚呢？他那么爱你，而且照刚才我们听到的，磊佚的父亲有意让你们在一起。”这个丫头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针针见血。
    “拉拉，有些事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简单，有些事情我们宁愿假装不知道也不愿真的去面对。我和磊佚，也许今生都不可能的。拉拉，我们别谈这些了，抓紧时间玩个痛快。”说完，我拉起拉拉的手就跑了起来。
    街上传来了我和拉拉有些放肆但却只属于青春的笑声。
    我搅拌着桌上的咖啡，我没想到素妍会约我出来，更没想到我们会这样面对面地坐着。但我们之间的气氛去不紧张，只是有些异样。
    “我下午就要走了，三点钟的飞机。”素妍开口了，这是我们这样干坐了十分钟后的第一句话。
    “为什么？难道是伯父反对吗？”
    “我的回来好象是错误的，我打扰了那么多人。”素妍脸上的表情开始悲伤了。
    “不是你的回来，是你的离开是错误的，你伤得磊佚哥那么深。”我甚至有些知道素妍叫我来的用意了。
    “可那已经过去了，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他现在爱的人不是我了，伤口会好的，但心变不了。”我看到素妍的眼睛里开始有了泪光。
    这个老天爷，没事你吃饱了撑的，这样的好女孩让她得那么个病，等我上天了定要和你好好理论一番。
    “如果他变心了，他不会因为你的一个电话让他借酒浇愁，导致胃出血差点送了性命。他没办法的时候才遇上了我。”看来我临走前还要当回月老了。“但那都及不了你们曾经的刻骨铭心。”
    “可我给不了他那么多的，我连女人最起码的生育能力都没有。”素妍的泪水开始泛滥了。哦，连掉泪都那么美，我想中国的四大美女也肯定不过如此了。
    “爱是什么？爱是两个人抱在一起，即使是哭，即使是痛，那都无所谓，只要两个人在一起，这样就已经足够了。我想磊佚哥愿意和你抱在一起哭，一起痛的。你一个人背着那么多痛，分开也是痛，为何不回来呢？”
    “他现在想抱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你是个好女孩，值得他付出一切的。”素妍说到这里脸上竟然有了丝笑意，抑或是安慰。
    “好女孩？好女孩的标准是什么？袁伯父的考验和试探吗？但你知不知道，受是经不起试探和考验的，况且，我对磊佚哥只有感动没有心动。”最后一句话我已经明确告诉了素妍，我和磊佚是不可能的。
    “可是，磊佚那么爱你，你到磊佚身边去吧？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给不了他想要的了。”
    “你可曾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求你，他想要一个家，一个有男人，有女人，有孩子的家。一个用心去打造，用爱去生活的一个家。你知道吗？就算现在我想给他，他也未必会接受的。他现在要的那个人不是我，是你。”素妍已经泣不成声了。
    而我也只能无语，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明白素妍的心，她在成全，舍弃自己的幸福去成全磊佚，但我知道她是傻瓜，一个和陶洋一样的傻瓜。其实，这也叫爱，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我从未见过磊佚如此紧张一个人，那天他接电话说你坐的耀熙的车被撞了，他立马脸色刹白，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一直颤个不停，嘴里只念叼着一句‘没有你我该怎么办’，他甚至还流泪了。”素妍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她望向玻璃门外。
    我知道她的心有多痛，就像我的一样。只是她的有感觉，而我的，已经没有了。
    “我知道我的回来现在已经显得多么地苍白无力了，陆小姐，请你一定要陪在磊佚身边，他真的非常的需要你，像你说的，即使是哭，即使是痛也请你不要放手。”素妍握着我的手，满是泪水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是衰求的。
    “对不起，我做不到。过些日子我也要离开这里了，不想回来也不会回来，所以，对不起。”我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我希望素妍留下来，因为磊佚哥哥太可怜了。
    我看着素妍眼睛里的泪水再次泛滥开来，犹如决了堤的河水，就像她的爱。
    “既然如此爱他就不要再逃避问题了，我知道磊佚哥哥的心里还有地方是只留给你一个人的，不管是谁都无法踏足，那里只标注着素妍，像你说的，好女孩可以试探，我们何不也试探下磊佚哥的心。”这是现在我唯一能替他们做的事了。
    我说到这里就没说，而是在临走时对她说：“三点钟在机场等我电话。”
    我一人漫步走在大街上，心里满满地不舍。
    我苦笑，我还有心吗？
    看见迎面走来的一对看似异常亲昵的情侣。
    都说没有心了，所以就不痛了。
    我没有回头甚至是抬头，以至于是抬眼，我都没有去看搂着一个辣妹的杜耀熙。
    “哟！这不是以前的那个谁谁谁吗？”我不想招谁也不想惹谁，却被杜耀熙的跟屁虫，以前那个经常和我打正面的黄毛招惹上了。
    我看着他，虽然心里有股冲动想撕裂他的嘴，但我没有理他，径直走我的路。
    “嗨！不要那么急嘛！老大把你甩了，不是还有我嘛，我不会嫌弃你的。”黄毛拍了拍自己犹如鸭胸脯般的胸膛。
    我翻着白眼瞪他，以前我也没觉得这个黄毛小子讨厌，现在我要把他归类到抗日时期对中国进行惨无人道大扫荡的小曰本那里去了。
    “呀！你到底走还是不走啊？”我刚想发话，站在最前边的杜耀熙开口了。
    “你们先走吧！我先把她泡上再说。”黄毛小子嬉皮笑脸地指了指我。
    我真想把他指向我的那个手指头一口咬下来当萝卜干吃掉。
    “你这个臭小子活腻了是吧？”杜耀熙突然掉头走了过来，冲着黄毛小子直嚷嚷。
    “你干吗？你把她甩了，她已经不是你什么人了，我追又有什么关系啊？”黄毛小子不怕死的顶着嘴。
    “她是我哥的女人，不许你碰她。”杜耀熙冷冷地迸出这么一句话。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我在他的心中，一直都是磊佚的女人。
    “那又怎样？男未婚，女未嫁，这有什么的。”黄毛小子依旧不依不饶。
    “臭小子！叫你别碰她的。”杜耀熙一拳打在黄毛小子的脸上。
    “呀！你找死啊？”黄毛小子也火了，也一拳挥了过去。
    我冷眼看着他们，打得还真是激烈啊，都见血了。
    杜耀熙的鼻子流了血，黄毛小子的嘴角也见了红。
    “打完了吗？”我冷声问。
    众人疑惑地看着我，尤其是杜耀熙。
    “我不是任何人的，我是我自己的，这么无聊不如多花些时间去做好事！”说完我转身就走。
    “叮铃……”刚没走两步手机就响了，是磊佚打来的。
    “喂，我在百货大楼门口你来接我吧。”反正自己待会还要找他，说完我挂了电话。
    我站在百货门口，他们虽然打架停了下来，但依旧吵吵闹闹。
    最后黄毛小子他们全都扬长而去了，看样子超级不爽啊！嘴里直嚷嚷着，脸色也很难看。
    而百货门口站在那里的就只剩下我和杜耀熙了，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异味了。
    “是哥吧！看样子很甜蜜啊！”杜耀熙走到我面前笑嘻嘻讲着。
    我无语看着眼前这个我曾经投入全身心去爱的男人，在我想要重新开始的时候他却把我忘了，忘得一干二净，不但如此，他还把我推向别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也就只能是这样了。“你这个丫头真是的，说你幸福竟然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就奇怪了，凭我的眼光怎么会和你这种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的人谈恋爱呢？还有现在的哥，难道都中毒了吗？”杜耀熙自说自话，还干笑了两声。
    “离我远点好吗？”我面无表情地对他说，但声音却在颤抖。
    “呃？离什么？你以后可是我的嫂子呀！到时关系会更亲的，那你叫我到哪里去？”杜耀熙依旧没有闭上他的嘴。
    “杜耀熙，如果你是想伤我或是要我哭，好，你做到了，但这样就够了，不要让我再恨你呀！既然你把我忘了，那么我们之间就已经什么都不存在了，我能不能和磊佚在一起是我的事情和你这个外人无关啊！”我的眼泪在今天终于啪嗒啪嗒流了下来。
    我现在才明白，刚开始为什么我会没有哭，会没有痛。那只是我的故意假装，我假装没有爱过，假装不记得，假装不痛，渐渐地，伤口就麻木了。可今天，杜耀熙却把我的伤口又挖了出来，用水重新洗涤，让那鲜红刺目的伤口赤祼祼地放在那里。
    这样，这样的做法是让我更痛、更痛……
    我的眼泪从第一滴掉下来时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眼泪如流水般往下流！
    “你这个丫头真是的，对你讲祝福的话还这样，女人的心思还真奇怪。”我耳边响起这样一句，我抬起泪眼看着杜耀熙，但他的眼睛却在逃避我。
    “我真想把我的心摘下来扔在马路上，被车碾碎也好，被水冲进下水道也好，也不愿这样卑贱地为你痛着。”说完我大步走向已经将车停在前面的磊佚。
    我坐上磊佚的车，眼泪流得更凶了，甚至哭得我不能自己。
    磊佚轻轻地把我搂进怀里。
    “对不起，我…我停不…下来。”
    我也不知道我哭了多久，也不知磊佚抱了我多久，直到我认为我这辈子可以当作眼泪流和我身体里的水份都流光了为止。
    我在座位上眼睛呆呆地望着窗外瞬间划过的风景。
    “磊佚哥哥，对不起，你想要的我给不了。”我依旧望着窗外，我不想再看到磊佚受伤的样子。
    车突然停了下来。
    “我说过我会等的，哪怕是一年，十年，几十年都无所谓。”磊佚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
    “你不用等我的，我不值得。”我转头望着磊佚。
    “值不值得是我的事，爱不爱你也是我的一，你只要做好你的事就可以了。”磊佚的回答让我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怎么对他说。
    “世上的好女孩有很多的，你就当我不存在过，当我死了也好，什么都好，从现在起把我忘了了吧！”我这时心里只是怨天，怨命运的捉弄，如果这些是注定了的，何必弄得如此难缠呢！而且还是无休无止地纠缠。
    “忘了？你知道我曾经的试图有多辛苦吗？我忘不掉你，忘不掉以前我们一起的日子，没有你，我的生命就不值一提，它无法延续。我爱你！”磊佚定定地看着我，眼睛里有泪光。
    “可我不能骗你，我们今生注定无法在一起的。我们之间的障碍太多了。”我不敢在脑海里一一列举出那些障碍。
    “你这是逃避吗？我说过我会等的，前世今生，下辈子都无所谓。”磊佚拉着我的手，逼我直视他的眼睛。
    “哥，我真怨老天爷开的这个玩笑，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比如呢？你说出来看有多难，难得你会拿这个当借口。”
    “你到现在还没问她当初离开的原因吧？”
    “我…”磊佚一时语塞。
    “不是不想问，是你不敢问。”
    “不是…”磊佚争辩着，但他眼里明明写着是。
    “因为你怕，你甚至还在心里保有着你对她的期望，你希望那个期望会是她不得已离开的原因，可你不知道的是那个期望是真的，素妍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你说什么？”磊佚显得很激动，满脸地复杂。
    “三点钟的飞机，她还想去美国。”说完我挣开磊佚的手，下了车，拦了一辆的士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