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温柔

第二十二章 如此真相


坐在回程的车上我一言不发,只是呆呆的望向窗外。
    “叶子,你怎么了?还在伤心吗?”半天没开腔的拉拉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
    “没事,只是心里现在有一点乱。”我轻描淡写的说。呵呵…岂止是乱啊!我都快要爆炸了,我突然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真实,仿似一场梦。
    我掐了一下自己,好痛,真真实实存在的痛。
    “拉拉,我哥是个好人,你不要对他有偏见,他只是刀子嘴豆腐心。”我转头对将头靠在我肩上的拉拉说,而这时我的心里又有了另一个决定。
    “我没有对他有偏见,只是这个臭小子脾气怎么那么硬得让人受不了,还一副自以为了不起的样子,你怎么会认识这种家伙呢?关系还那么亲?”拉拉的嘴又开始碎碎念了。
    “五年前,在我在海水里完全没有意识的时候是他一把把我抓上了岸,前为拜祭遇到海难失去全部家人的他在他家人的忌日在海里救起了我,他认为那是上天赐人他的礼物,对我他用了所有的心,他用了两年的时间让我没了自杀的念头,用三年的时间让我再次笑对人生,这样的人你怎么能不爱呢?你怎么能不喊他哥哥,视他为唯一的亲人呢?”拉拉是除了米妮之外另一个知道我与飒爽是兄妹关系的人,如此说拉拉的软心肠应该会对飒爽另眼相看的。
    “他也很痛很痛,他也很怕很怕,但他还要背负我所有的忧伤,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用我的性命去换取他一生的幸福。”说到这我已再次泪流满面。“真的,直到遇到飒爽我才有些认为老天爷是公平的,他让我失去了所有,也让我拥有了那么多。”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会这么亲密,亲密得让我妒忌,但是叶子,既然你能想到这么多,你放开心好吗?我们可以一切都回到过去的,太阳依旧升起,还有依旧的你,依旧的我,依旧的耀熙,一切的一切都会是和曾经一样美好的。”
    看着拉拉的泪脸,我多想点头说“好啊,我们都回去。”
    但我只是抱着她任泪狂流,拉拉,我回不去了,我已经回不去了,我跟你讲那么多飒爽的情况是希望以后你能替我接下守护他的担子。
    而我……而我……好像此时已经别无选择了。
    回到杜定,杜家灯火辉煌,而整个客厅却没有一个人,我走上二楼杜耀熙的房门口。
    刚想敲门却听见“耀熙,怎么办?我已经怀孕了!”
    怀……怀孕?我震惊于自己听到的。
    “多长时间了?”杜耀熙的声音温柔地仿似一汪泉水。
    “两个月了。”我现在可以确定那是明慧的声音了。
    我脑袋里一片空白,四肢开始僵硬,手脚冰凉。
    “她现在也已经回来了,干脆我们和她明说吧!”
    她?杜耀熙口里的她应该是我吧?不,不是应该,是肯定。
    “这样不太好吧?”明慧,我的妹妹,在我刚开始对她有愧疚之心时她又一棒将我打入了仇恨之中,陶洋、瞿姝云、奶奶、现在是杜耀熙,好,好啊!一个不差,全都抢走了,全都抢走了。
    “难道两个人真心相爱有错吗?你又何必去在意别人的眼光呢?”这个前几天还抱着我哭着说他有多想我我爱我的那个男人现在又和另一个和我有血缘之亲的女人讲这样的情话。
    “可……”“别可以,我现在就带你去说个清楚。”
    “卡嚓—。”
    “呵呵—”我失声笑,望着眼前的两个人,一个我最爱的人,一个我最亲的人。
    在泪即将划落之际我转身不愿他们看见我支离破碎。
    “姐—。”“叶子—。”两人同时叫我并拉住了我。
    “放开我啊—。”我用力甩开他们大叫着往楼下跑。
    “姐—。”“叶子—”“其实不是那样的……。”
    “够了—我没聋也没瞎,我很庆幸自己知道得早,抱歉,我的回来让你们费神了那么久。”我挣开再次抓住我的杜耀熙。
    “你听我讲啊—。”杜耀熙对我大声吼道。
    “我不想听啊—”我双手捂住耳朵叫的比他更在声“放手啊—。”我使出全身力气推开耀熙。“你放开我那样我就不会是你们中间的障碍物了,你们想怎样就可以怎样了。”
    但不管我怎样挣扎杜耀熙就是不放手,而望着一旁的明慧。
    对呀,我的决定呢!现在的我不是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吗?
    “你要我死在你面前吗?”我咬牙蹬眼看着杜耀熙。
    “我…”“你再讲一个字我就死在你面前,你再不放手我也死在你面前。”我咬牙切齿地说。
    杜耀熙默默放开了手,而我的嘴角也开始渐渐上扬。
    于是,我手一推……
    “啊—”,“啊—。”
    然而老天爷是那么地不公平……
    我一个重心不稳,被我推倒的明慧倒在了杜耀熙的怀里,而抱在准备一起往楼梯下滚的杜耀熙和明慧被磊佚一把推了上去,于是滚下楼梯的是我和磊佚……
    扑天盖地的疼痛在身上的每个地方蔓延,而抱着我的双手却没有丝毫的松动。
    “呃—。”从口里吐出一口温热的腥红的液体后我看到了一脸痛苦表情的磊佚后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意识逐渐清醒,身上剧烈的疼痛让我有恨不得马上就死掉的念头,我皱眉缓缓睁眼眼前一张张熟悉的脸,担忧、怜惜布满每张脸。
    “我……我要见我哥。”我虚弱地对床头的拉拉说,故意忽略我面前的杜耀熙。
    “哦,好的。”拉拉连忙点头,转身跑开了,而她身后的是哭红了眼睛的明慧。
    “磊佚呢?他怎么样了?他在哪里?”我这才想起拼命抱着我与我一起滚下楼的磊佚。
    “放心吧,他没事的。”阿姨回答得很牵强。
    “我要见他,我要去见他。”我想起床,无奈全身使不出一点力气,而且感觉内脏像针扎般疼痛。
    “叶子,他现在在看护病房,外人不得探视。”杜耀熙连忙扶住气喘吁吁满头冷汗的我。
    “他伤得很严重对吗?”可想而知的答案,但我却不敢相信。
    众人都没有说话,我的泪立刻流了下来。
    我躺下,用被子盖住头,在里面任泪狂流。
    “老天爷,你不公平,你太不公平了,你把我带走都不要紧,为什么还要碰我的磊佚哥哥?你不公平,不公平—。”
    被子被掀开,但掀被的主人却被杜耀熙揪着衣领。
    “没事的,有我呢!”飒爽微笑着对我说,满眼的怜惜和宠溺。
    我抱着他的脖子“老天爷太偏心了,他太偏心了,我好痛,真的好痛。”
    泪眼中看到了众人不可思议的表情。
    “叶子,哥已经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了,真正杀死奶奶的凶手不是明慧。”飒爽在我耳边轻声地说,这句话被我的哭声盖过,只有我一个人听到。
    我放开飒爽含泪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但他却坚定地再次点了点头。
    “不,不是的,你骗我!你骗我!”我一把推开飒爽发疯般地大叫着摇头。
    “混蛋!”杜耀熙对飒爽大声吼到然后一拳挥了过去。
    病房刹时乱成一团。
    我一只手捂着嘴嚎啕大哭,一只手捂着痛得仿佛要裂开的肚子。
    我的表情渐渐痛苦起来,脸上开始往外沁出泠汗。
    “姐—姐。”明慧最先发现我的不对劲跑了过来,但她的手碰到我却被我推开了。
    “不要碰我—。”我吃力的对她讲。
    眼前渐渐模糊起来,而我在看不清眼前的众人后看到陶洋和奶奶。
    “陶洋,奶奶,带我一起走吧!”说完我笑了一下……
    “带我走吧!我们一起走。”我拉着陶洋和奶奶恳求他们。
    “不可以!”异口同声都很坚定。
    “为什么?我好痛苦,我快要疯了,带我一起走好吗?我想解脱呀!我无法再去面对那些人那些啊!我回去也许只怕让大家更痛苦,既然都痛苦,不如带我一起走。”
    “你是在逃避吗?”奶奶问,依旧是那张温暖慈爱的眼神。
    我无语,只是用泪眼看着他们。
    “孩子,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有些事情其实并没有你想像的那样困难,情况也不会有那么糟糕,还有那么多人因为爱你受到伤害,而你就更应该去抚平他们的伤口,擦干他们的眼泪,你要像飒爽一样学会背负别人的伤悲。”
    “还有,我要的叶子是敢于面对任何困难的,不是眼前这个懦弱的陌生人,你说的来世的约定要我记得遵守,可连你都变了,我去守候谁呢?坦然面对一切,其实都没什么大不了。”陶洋用坚定地眼神看着我,他的眼睛那么明亮,那么明亮,明亮得刺眼……
    再次醒来,窗外皓月当空,已是半夜时分,病房里只剩下四个人,杜耀熙和飒克都在床边趴着睡着了,拉拉和明慧则睡在了沙发上。
    我轻拍飒爽“哥,哥。”
    “呃!”飒爽用手使劲地揉眼想使自己清醒点。
    我边说边拔掉手上生理盐水吊瓶上的针,“我们回香港吧!”
    飒爽把我抱起来,而这个动作却吵醒了杜耀熙,“你要干什么?”杜耀熙拦着飒爽。而杜耀熙的一句话将房里的其他人都吵醒了。
    “林飒爽,你这是干什么?叶子还没有痊愈啊!”拉拉立马爬了起来跑在我们的面前,明慧也跑了过来,而我的眼睛却不敢也不愿不想看她。
    “我会在香港找最好的医生为她治疗,所以这点你们不必担心。”飒爽冷若冰霜地语气让我都大吃一惊。
    “可……”
    “现在我痛苦得仿佛今天就是世界末日,所以我不想听任何人讲任何话。”在杜耀熙刚开口时我讲了这一句话。
    飒爽抱着我出了病房,他们三个人则跟在身后,我将头埋在飒爽的肩上,终究我还是没有勇气面对他们,终究我还是选择了逃避。
    “你这样算什么?你走了磊佚怎么办?耀熙怎么办?”明慧忽然在我身后大叫。
    “明慧—!”拉拉把明慧一把拉开。
    “怎么办?”我将头抬起来看着明慧,“哼哼…”我干笑两声,“真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是我,是我呀!”
    我挣扎着从飒爽的怀里下来,“我想死,但奶奶和陶洋他们不要我,我想活,但我没有勇气活下去。”我对着他们三人大叫,泪水开始不断滑落。
    “也许老天爷是公平的,好人有好报,你那么好,可以不求回报地为我做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我那么坏,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做你不知道的那么多坏事,所以,好啊!你得到你该有的,我失去我原来拥有的。”这句话我是冲着杜耀熙讲的。
    “可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耀熙的。”明慧的一句话让我当场哑口无言。
    我呆呆地看着明慧。“孩子是江岩的—”“不是的—”我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痛哭,但我又马上站了起来,“那这个呢?这个玉佩,你怎么解释?还有瞿姝云。一切一切你怎么解释?”我摘下脖子上的玉佩送到明慧面前。
    她大吃一惊计神情果然不出我所料,但她的动作却让我更吃惊,她从脖子上掏出一枚玉佩,我将玉佩递上前,两块玉佩合在一起就是一块完整的龙凤呈祥。
    “妈妈之所以认我是因为这块玉佩,陆家明之所以也会对我好也是因为这块玉佩,他们认定有这块玉佩的人就是他们的女儿,但他们失望了,我不是它真正的主人。五年前妈妈发现我的血型与她的不符才跑去问奶奶,奶奶知道你恨她,更原本打算带你走就没告诉你妈妈有来找过你。这块玉佩你不记得了吗?我七岁那年你和别人打架我帮你却被别人打破了头,当时我们抱在一起哭,而后你将它送给了我,这些你都忘了吗?”明慧讲得泪流满面,而这些我不敢也不想面对的事实被一一呈现在面前。
    我泣不成声地看着明慧,“为什么这些你不早点讲?为什么在陶洋走了以后也要隐瞒真相?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讲?”我摇摇头,“现在迟了,讲什么都晚了,都晚了。”我转身靠着飒爽。
    “那能告诉我你回来只为寻找这些吗?”
    杜耀熙的一句话让我停住了脚步。
    我背面对他,眼泪没有间隔地奔流。
    不是的,不只这些,这里还我的爱,我唯一的爱。
    “你应该相信你眼睛看到的。”
    “你敢告诉我你现在对我一点爱都没有吗?你流的那些泪都是假的吗?你曾经讲的那些诺言也都是假的吗?”杜耀熙走到我面前,眼睛望着我的眼睛直到我的心底。
    “那些的曾经都是真的,只是现在的陆叶子是假的。”语毕,四行热泪同时滑落我用泪眼看着他。“对不起!”
    我越过他。“不要走,我不会放手的,我也不要对不起,我只要我的爱,只要我的叶子。”杜耀熙拉住我的手。
    “我说过我不会再放手的,死都不会放的。”杜耀熙将我搂进怀里,紧紧地,紧紧地。
    “可是你要的那些我已经给不起了,我也没资格给你,你就当我没有回来过,当是一场梦吧!”我哽咽着讲。
    “梦?这个梦代价未免太大了,因为你磊佚现在还在重症病房,因为你我差点就失去了我的宝宝,因为你大家原本快要痊愈的伤口再次裂开。梦会醒,但这些却不会改变啊!你必须负责!”明慧走过来一把把我拽出杜耀熙的怀抱,而此时的她除了泪水,还有一脸的不满和怨恨。
    “磊佚哥哥!他在哪里?带我去看他。”我忽地一下子想起来了。
    明慧拉着我左弯右拐地走到重症病房面前,隔着玻璃,磊佚头上手上都缠着长长的白白的绷带,比绷带还要白的是他的脸,而他的脸上更让人揪心的是那插在他鼻孔里的氧气管。
    “啊~!”我双手捂着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磊佚哥哥!磊佚哥哥!”我一把冲过去想打开房门却被守在门口的护士给拦住了。
    “让我进去呀!走开呀!”我和护士在门口拉扯着,而这时门打开了,袁家老头,瞿姝云,还有一个年青人,从里面出来。
    趁这空隙,我一把推开护士闯了进去,我大步跑到磊佚的床边。
    我中蹲在地上,抬起手,可上探探,下探探,我的手竟不知摸他哪里!全身都缠着绷带。我怕我任何一个自认为小心的触碰都会让他很痛很痛。
    最终我扑在床沿上大哭起来,都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我的自以为是,我不听拉拉和飒爽的劝阻,伤害了那么多爱我的人,他们那么善良,那么无私地为我做那么多事,原本一切都可以很美好,但我却一步步,一手手将这些全都毁了。
    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无比的黑暗,更可悲的是我自己把自己推进来的。
    我没有脸面见站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他们一定很失望很失望,也一定再次被我伤透了心。
    还有现在还躺在这里的磊佚哥哥,我祈求上天千万不要让你有事啊!我宁可拿自己的命换你的。
    在我陷入无限地自责与悲伤之时,有东西轻碰我的头,动作笨拙而轻缓,我抬头,磊佚虚弱地对我绽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包着绷带的手笨拙地为我拭去泪水……
    我住在了磊佚隔壁的病房,拉拉和飒爽我拒见任何人,这其中还有一直说要认我的瞿姝云。
    今天吃完药打完针后我又走到磊佚的病房,磊佚已经从重症病房转到普通病房了。
    刚打开门就看见瞿姝云在喂磊佚喝汤,我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磊佚哥哥,我呆会再来。”最终我还是转身离开,但在门口却碰到了杜耀熙。
    “叶子~”喊我的是瞿姝云。
    “袁夫人,喊我有事吗?”我颤抖着声音说,眼眶渐渐湿润。
    “你恨我对吗?”“恨?”我转身看着她,满脸地凄楚还有泪水,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脑海里初次见她的高高在上的表情。
    “我都不知道我还有资格可以恨别人。”我自嘲着,并抬手用力地抹掉脸上的泪水。
    “你听我解释,当初我离开你真的有逼不得已的苦衷!”瞿姝云走过来拉住我的手,但我赶紧抽了回来。
    “苦衷?哈……哈……”我大声失笑,笑地我的泪水不断地拼了命地往外涌。
    “叶子~”“叶子~”杜耀熙和磊伯伯同时开口喊我,但我的笑却依旧停不下来。
    “别拿这个当借口啊!”我对着瞿姝云,红着眼睛大叫。“我和奶奶冰天雪地在田里做农活的时候,我有说苦吗?交不起学费我和奶奶没日没夜地做手工的时候,我有说苦吗?上学时因为营养不良在操场上昏倒的时候我有说苦吗?没有啊!我一句都没有喊过啊!我甚至没有流过一滴泪,我觉得和奶奶在一起就有了幸福的全部,而你在享尽荣华富贵的同时还要用苦来当借口,你不觉得太无耻了吗?”我忿忿地看着她,然而更让我伤心的是与我一起吃了那么多苦的奶奶却永远不在了,而这却是我心中永远的苦。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吃了那么多苦,不知道我怎么的离开会让你经历那么多的,对不起啊!”瞿姝云满脸的泪水和自责、心疼,但我觉得那都很虚伪。
    “我不要对不起,也不要妈妈,在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只有我哥林飒爽,我痛恨我身上流着你的血,如果可以我宁愿把它们全都还给你,一滴不剩地全还给你。”说完我转身离开,身后杜耀熙跟了进来。
    而在门口碰到了明慧,“你又何必如此呢?那些不都成为了过去了吗?你总是在不知道事情原来的真相之前就一味地自己先下定论,这样,伤害的不止是你自己还有别人,其实要原谅一个人并不困难。”明慧挡住我的去路还这样对我说。
    “过去?难道你体会过二十几年未喊过妈妈的感受吗?它锥心刺骨啊!你也体会不到她站在我面前我想开口喊她而她却百般嘲讽我的痛,你不能,你什么都不能。原谅不是只在你面前流两滴泪说声对不起然后向所有的一切就可以抵消的,也许你很伟大做得到,但我就是那么小气。还有,我也不奢求任何人能原谅我所做的一切。”说完我一把推开明慧走进自己的病房将门关上。
    我背倚着房门,身体慢慢下滑,我使劲地摇头再摇头,泪从脸上滑落,但心却越来越痛。
    身体康复地差不多,并从医生口中得知今天磊佚身上的绷带可以全部拆除后,我将自己的物品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我打算在磊佚拆掉绷带后向他辞行,而这个结果,除了飒爽,没有人知道。
    刚收拾完物品,房门吱一的打开了,我回头,一张陌生而又熟悉地脸。
    “是你!”我惊讶于竟能在这里碰到口简糖小子。
    “哎,真是千里有缘来相会啊!”口香糖小子嘻皮笑脸地走过来。
    “你……你怎么在这里?等……等等……”我仔细地想了想,这不是前些天在袁家老头还有瞿姝云在重症病房碰到的那个小年青嘛!“你是……你是……”
    “磊佚是我哥,我叫磊阳,怎么样?我比我哥帅多了吧?”虽然是嬉皮笑脸的一张脸,却掩饰不住眼睛里那份淡淡的忧伤。
    “你要走了吗?”他指了指床上的包袱。“为什么非要离开呢?”他自顾自地说着。
    “我……”“其实因为你曾经的离开,大家不知道暗地里流了多少眼泪,妈妈是,哥是,明慧姐也是。这五年的每一分每一秒妈妈都是活在深深地自责之中,她整晚整晚地睡不着,抽屉里的安眠药瓶多的吓人。哥因为你的一句世上的好女孩还有很多,于是他不停地换女朋友,不停地换,可是半夜里他总是拿着你的照片一个人发呆。在香港我碰到你,和哥说了,他马上就启程去香港。他表面好象成了个花花公子,但他一听说哪里有个很像你的女孩子他马上就会去找,找了你两年,世界的个个角落。最后,明慧姐,她知道你最爱的人是耀熙哥,更因为你在电话里的一句好好活着,于是她日夜守在耀熙哥的身边。”
    “你不要再讲了。”我愧对的事实又被他一一讲了出来。
    “还有,还有你最爱的耀熙哥,你走后的半个月,他关上自己的房门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割腕自杀,当时叔叔踹开房门,见到满手鲜血的哥,阿姨哭着跪在地上求心意已决的哥去医院治疗,哥至今手上还留有一条深深地伤疤,而他带在手上的卡通手表是明慧姐给的,那块卡通手表带在他手上显得多幼稚啊!而那因为是你在明慧十岁生日时送给她的礼物,因为是你的,哥带了五年从未脱过下来。”
    我泣不成声地看着磊阳。
    “还有,你现在身上还流着妈妈的血,你从楼梯上摔下来失血过多,妈妈二话不说就挽起袖子求医生抽她的血,难道”
    “你别跟我提这些。”我大声呵斥着磊阳“她身上的血?你知道我多讨厌我自己吗?我讨厌她给我的这个身体。我讨厌自己身体里流着她的血。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把自己身上的一切甚至是生命都还给她。”我身子倚着墙,身体慢慢下滑,最终我坐在地上掩面哭泣。
    “很痛对吗?”温柔而又心疼地声音在耳畔响起。然后我被拥入一个熟悉地温暖地怀抱里。
    “她和陆家明是个错误的开始,既然是错的就不该把我这个错误带到这个世界来。”我抱着杜耀熙哽咽地说。
    “可是你知道吗?当初你妈妈知道自己怀孕了有多痛苦多矛盾吗?一个强奸犯让自己有了身孕。如果她狠心,如果她不是出于爱,她大可以报警后将孩子打掉,但她没有,她坚强地承受着一切她不必承受的痛苦将你生了下来。她有想带你走,但陆家明不肯,无奈,她带着一身的伤痛离开了。而事后她也有不断的去找你,但都没有找到。叶子,她给你的爱不比任何妈妈给自己子女要少。”抱着杜耀熙的双手渐渐下滑,最后离开了他的身体,我看着杜耀熙,看到他担心的眼和心疼地眼,我摇摇头将眼眶里的泪再次摇落。
    “你终究还是不懂,你不懂从未开口喊过妈妈的痛,你不懂开口唱鲁冰花时揪心地痛。你更不懂一些错铸成以后是无法弥补的,比如瞿姝云,比如我。现在的一切已经不是从前的一切了。”
    我站起来起身走到床边拿起行李。
    “你要走?”杜耀熙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无法也无颜面对所有的人,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好乱……我……”
    “你走了我怎么办?”杜耀熙咆哮着,我抬头看他,眼睛血红血红的,里面还有一些湿湿地透明的东西,我知道它是会让人心疼地眼泪。
    我的心越揪越紧,越揪越紧,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一样。
    “现在的我你已经看到了,我那么坏,那么有心计,我心如蛇蝎。我已经不是五年前的陆子叶了。”我看着杜耀熙的眼睛讲“我差点还成了杀人犯。我甚至已经找不到任何形容词来形容我自己多卑鄙了。”
    “我不管,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却不可以失去你。”杜耀熙的眼泪将我的心刹那间淹没了。“我不在乎我的叶子变成什么样了,我只在乎我的叶子牵着我手时是不是幸福的,我只在乎我的叶子的眼泪,我只在乎我的叶子的痛楚,我只在乎这些。”
    我将手抽出来“你的在乎我已经承受不起了。耀熙,对不起,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我不可能亲手做了那么多坏事之后还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做不到,对不起。”我提着行李赶紧往门口跑,刚打开门却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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