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温柔

“砰~”“乒乒乓乓……”巨大的声响和零碎的东西摔破地声音从隔壁房间传来。
    我和磊阳对望了一下之后赶紧往外跑。
    磊佚的病房里狼籍一片，地上全都是医疗用具，而此时全身的绷带拆除了的磊佚却坐在离床三米远的地方，红着眼睛大声叫喊着“不会的，不会的~~”
    瞿姝云和袁老头则在磊佚的身旁蹲着刚想伸手去把他扶起来去被磊佚一把推开了。
    “磊佚哥哥～”“哥～”我和磊阳同时同时跑过去，手刚碰到他又被他一把推开了。
    “不要碰我，我已经是他废人了，我是个废人了～”磊佚满脸痛苦地说。泪子顺着眼角往下淌。
    “医生，医生，这怎么回事？”我问一旁的医生，我不敢相信老天爷真的会如此不公平。
    “他的脊椎在摔下楼梯时受到了重创，现在导致他下半身失去了知觉。”医生简简单单地一句话让我整个人呆若木鸡。
    “那什么时候会好？”我赶紧问。
    “这个不太确定，也许明天，也许半个月，也许十年，也许永远，但如果病人积极配合治疗的话也许情况会很乐观的。”医生的后半句话安慰性的话显然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我的心刹那间冰住了。
    我转头望向坐在地上的狼狈地磊佚，我失笑，泪流满面。
    “天哪！我前世造了什么孽吗？你要如此待我？如果你想要我的命你现在就拿走啊！何必如此残忍地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仰头大叫“你不公平啊！不公平啊——”
    “叶子，叶子——”磊阳和瞿姝云拉住我，我一把挣开他们往外跑。
    “叶子——叶子——”磊阳和瞿姝云在我身后大叫着跟了过来。
    到了医院门口，见前面停了一辆车我想也不想的直接坐了进去。待坐定后才发现司机是邓阳，而我身旁的是我依旧慈祥的杜爷爷。
    我扑在爷爷的怀里嚎啕大哭。
    “我是罪人啊！我是罪人！我害了所有的人。我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啊！”我抬起泪眼哽咽地看着爷爷。
    “对啊！像你说的死既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为什么不活着去面对呢？”爷爷慈祥地说，他的声音让我如沐春风亲切而自然。
    “我怕，我害怕面对那些我不知道的过去。害怕面对被我自以为是伤害的人，我害怕回想我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我什么都怕，以前的一切我都怕。”我惶恐了。
    爷爷打开车门拉我下车。
    “你看，外面的太阳温暖而明亮，这就是你现在能拥有的，能把握的。不要回顾过去，逝去的东西终究是一去不返的。快乐也好，伤悲也好都犹如飘走的白云不会再折返回来，与其独自伤悲怨天尤人你不如拿出那些力气去面对那些问题。没有跨不过的坎，纵使再难也要你自己一步一步跨过去。”
    站在树林里，风吹动树叶沙沙响，阳光照在身上暖暖地，我轻抬右手，一片落叶落在掌心“随遇而安，遇到任何事情都能安然地化解。奶奶，您对我很失望了吧？”
    “人生还如此美好，你不可能把自己一辈子都锁在自责里，何不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再来一次并不困难，我们所有的人都相信我们的叶子可以的。恨一个人要用心去恨，爱一个人也要用同样多的时间和精力，为什么不让自己多爱一个人呢？”
    爷爷的话犹如一把钥匙一下子打开了我的心结。
    “没有人愿意去恨什么人，谁都想幸福地被爱着，我以为我没那么幸运，只是我不知道还有那么多人默默地为我做了那么多，而我却把他们伤害地那么深，我甚至……甚至……”我已经不敢再想我酿成的大错了。
    “你告诉我眼泪和自责是不是能把所有的事情解决掉？”爷爷轻问，我摇头。
    “你现在需要的是拿出勇气去面对所有的问题。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们都是你的后盾，我还想见到我原来的坚强地，乐观地叶子，还有她纯真地笑容我都想见到。”爷爷将手伸到我的面前，我抬起泪眼看着爷爷，慈祥地爷爷再次对我露出一个鼓励地笑容。我将手伸了过去。“从今以后不许再哭了，要笑对人生，要记住任何地事情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和爷爷再次走进磊佚的病房，这里明显有被打扫过的痕迹，此时磊佚坐在轮椅上正望着窗外。
    从磊阳的口中知道他们刚刚去做了一次全身检查，瞿姝云和袁父还在医生那里讨论就医的策略。
    “出去，全都出去——”失望，无奈的声音从磊佚的口中吐出。
    “磊佚哥哥。”我轻喊并走了过去，可我刚走过去磊佚便笨拙地转动着轮椅想要躲开我。
    “你恨我对吗？”我用力地将轮椅转回来让他面对着我。
    “没有。”磊佚的眼睛依旧躲着我。
    “你明明是在恨我，不然你为什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呢？”我对着磊佚大吼。
    而这果然奏效，磊佚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我没有恨你。”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我只是不愿让你看到如此狼狈无用的我。”说完他的眼睛再次别来，但我依然看到了他满脸满眼的忧伤。
    “我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晚了，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用我的生命换回你所失去的一切。对不起这三个字的分量太轻了。”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地话我真的愿意就呆在那个小村子里和奶奶相依着过一辈子，永远不要碰到任何会受到我伤害地人。
    “我的磊佚哥哥永远都是最好的。”我想安慰他的但是眼泪很不听话的一个劲地往下掉。
    “何必自欺欺人？我这无用的腿无论我怎么努力它就怎么让我失望。现在的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我已经不是你原来的磊佚哥哥了，你走吧！你在我面前越发会让我觉得自己可怜。”磊佚说完这些话用力地将轮椅一转让它脱离了我的手，而转身的刹那我看到了磊佚眼角的泪水。
    “不是的，我……”我话还没说完爷爷就拉我出了病房。“爷爷？”
    “他现在已经钻进自己的象牙塔里了现在无论我们讲什么他都未必听的进去的。我们让他冷静一下吧！”
    我回头透过玻璃门我看到一室的落寞还有磊佚孤单悲伤地背影。
    泪水将我再次淹没……
    “真的不回去见耀熙吗？”车停在拉拉家门口。
    “爷爷，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错的事负责，做了错事就要受到惩罚，目前的情况已经够了。”我笑着说，但牵动的嘴角却生疼生疼地。
    “这样又何必呢？”爷爷无奈的问。
    “这样才能证明老天爷是公平的啊！”说完我下了车，望着渐渐远去的车，我知道一些事情从今往后已经彻底地改变了。
    一进拉拉的家门我就卷起袖子在厨房里忙碌了起来。待拉拉和飒爽从外回来时我已经做好了饭菜还煲了份补脚的汤。
    “叶……叶子……我没有眼花吧？”拉拉围着饭桌转了又转，确定那些香喷喷的饭菜是真实的后对着我大呼小叫。
    “我家原来的叶子回来了对吗？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对吗？”拉拉抱着我喜极而泣。
    我笑着点了点头。
    “如果很痛的话告诉我好吗？”飒爽站在我的面前柔声说。
    “从磊佚的病房里出来我就有了自己的决定，如果磊佚真的失去了他的双腿那我从今以后就是他的那双腿。”我对飒爽露出这些天来唯一发自内心的微笑，它原来可以很轻松很轻松。
    “好了，好了。既然今天是一个新的开始就不要再谈这些沉重的话题了。”拉拉呼啦啦大叫着将我和飒爽同时拉到了饭桌旁。
    “拉拉，我还想知道谁是真正杀死奶奶的凶手，他是谁？为什么要杀奶奶？”心中隐藏的痛再次隐隐发作。
    “叶子，你不要激动，没有谁是凶手，奶奶的心脏原本就衰竭的厉害，那天她和瞿姝云吵了架后又独自喝了一点酒，其实真正的杀人凶手是那些奶奶自制的米酒。奶奶的心脏是不允许喝酒的。好在奶奶在走的时候一点都不痛苦。”飒爽的一席话让我原本欲燃起的仇恨的心完全被自责覆盖了。
    “我连奶奶的心脏不好都不知道我真的太失败了。”我掩面哭泣。
    “叶子，这些不是你我能控制的事实。，我们只要知道奶奶走的时候不痛苦就行了。”拉拉轻拍我的肩膀安慰我。
    “说不定她老人家现在在香港一家四口在打麻将呢！”飒爽也说。
    “哥，我……我……”我不知该说什么，抱着飒爽嚎啕大哭。
    吃完饭后我提着煲好的汤准备去医院，在门口碰到了将车停在门口的耀熙。
    我站在原地与坐在驾驶座上的杜耀熙对视，我们就这样互相看着谁都没有动，谁都没有先开口。半晌后杜耀熙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我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坐了上去。
    车上的音乐让我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我带半醉与倦容
    徘徊暮色之中
    呼呼北风可知道
    如何觅她芳踪
    在我心里面已经认同
    从前夜里情深抱拥
    为你一副任性的面容
    自甘去被戏弄
    只愿一生爱一人因你是独有
    (如何能令你接近)
    只愿一生爱一人一世亦未够
    (求莫要我心伤透)
    过去爱意那样浓
    为何就此失踪
    到了这晚有裂缝
    如何共她沟通
    但你不再转身回头
    求求别要提早放手
    就算抛出了我的所有
    亦不理会以后
    只愿一生爱一人因你是独有
    (如何能令你接近)
    只愿一生爱一人一世亦未够
    (求莫要我心伤透)
    只愿一生爱一人即使做玩偶
    (如何能令你接近)
    只愿一生爱一人一世亦未够
    (求莫要我心伤透)
    只愿一生爱一人因你是独有
    (如何能令你接近)
    只愿一生爱一人一世亦未够
    (求莫要我心伤透)
    只愿一生爱一人即使做玩偶
    (如何能令你接近)
    只愿一生爱一人一世亦未够
    (求莫要我心伤透)
    只愿一生爱一人因你是独有
    (如何能令你接近)
    只愿一生爱一人一世亦未够
    (求莫要我心伤透)”
    我看着杜耀熙，视线落在他脖子的水晶项链上上面的叶字依旧晶莹剔透，还有他右手的卡通手表，上面的HeLLOkIttY依旧那么可爱。
    “你现在戴的这个应该也不是五年前的那个吧？”
    “我将那些碎片交给了文远重新再铸了，所以它还是原来的。”杜耀熙的脸绷得紧紧地。
    我不敢看他连忙将头转向窗口。
    沉默，依旧是令人窒息的沉默。张学友的《一生只爱一人》在小小的车厢里肆无忌惮地在每个角落里蔓延着。
    “耀熙，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我轻喃，但吐出的力气和它的分量成反比，它压得我的心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我知道你的决定，它犹如我当年决定放弃你一样困难，我们以为我们做对了，可结果却并不是那样的。我们还可以争取，我们还可以改变的。”杜耀熙突然将车停了下来，他看着我。
    “我这才知道当初我放开手的决定有多傻，像你说的，即使哭，即使再痛，只要我们还是相爱的那些都无所谓，现在我不想放手了死都不放了。”杜耀熙拉着我的手，透过他的眼睛我看到了他哭泣的心，它泪流满面，全身伤痕，它哭得很伤心很伤心。
    我的泪瞬间流了下来，最终我下了最大的决心摇了摇头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我只要你，只要你。”现在我看到了耀熙哭得很伤心的眼睛，它完全被伤心的泪水淹没了。
    “我知道你很痛很痛，我也想让你不痛，但现在有人比你更痛。他的身心都痛，而且都是我直接造成的。我不能抛弃他，我不能让他再痛了。”我的泪水陪同他的一起往下掉，这样它就不会孤单了。
    “把我忘了吧！”这一句话让我再次知道了痛彻心扉地感觉。
    “你就像这些空气一样，它一丝一缕吸进我的胸膛你也一丝一缕地驻进了我的生命，当空气成了我唯一可以活下去的条件时你也成了我生命的全部，你现在叫我放手，我别无选择只有将身体里的空气血液全部抽出来才不至于对你还有一点留恋。”杜耀熙泪流满面的样子让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最狠心的负心人。
    “对不起！”说完我把手放到车把手上，我想逃离。
    杜耀熙一把将我拉了回去。他抱住我然后吻上了我的唇，唇贴唇，脸贴脸，只有冰冷和颤抖，他深深地吻着我，仿佛要将我吸入他的身体一样。
    而我只是任由他抱着，在他眼角的泪再次滑落之时我一把推开他，打开车门下车，我边擦泪边疯狂地奔跑。
    从今以后我和杜耀熙彻彻底底地结束了，尽管我知道他和我一样痛得讲不出一句话，一个字。尽管它痛地撕心裂肺仿佛下一秒就要死掉。但我却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哭，因为后面的路更艰辛，但我别无选择。
    等到医院之时我已经完全收拾好了我的心情，磊佚依旧将自己一人独锁在病房里，其他人依旧满脸担忧地在门外守候着
    我打开房门。
    “出去——”干涩地咆哮声由那个一下子憔悴了很多的背影说出来。
    “今天我特意煲了汤，花了我好几个小时呢！还有哦！切料理的时候我还伤到手指头了呢！”我用五年前我和磊佚说话的半撒娇口气，将汤盛好后端到磊佚的面前。
    “砰——”磊佚看都没看一眼就将我手中的汤打翻了。
    “对我的手艺这么没有信心吗？我自己先尝了的，味道很好的。”我又盛了一碗端到磊佚的面前“我在里面加了你最喜欢的虾米提鲜，你尝尝。”
    “砰——”依旧是一个扬手的动作。
    “不想喝汤的话我们今天出去晒太阳吧！外面的太阳很好哦！”说完我径自推着轮椅往病房门口走。
    但在门口磊佚用双手撑着门不出去，我死命地在后面推，他则死命地在前面撑着，我们就这样僵着。
    “叶子——”袁父和磊阳担忧地看着我。
    “难道你真的打算就这样呆在这间病房里一辈子吗？”最终我认输了，我走到磊佚面前大声地对他说，但他却将头撇向另一边不看我。
    “我不信哪！我不信我那么优秀地磊佚哥哥这么就倒下了，他还说要把他的肩膀给我依靠呢！你这样让我怎么依靠啊？”我哽咽着说。
    但他依旧没有吭声甚至还是没有看我一眼。
    “磊佚哥哥——”我用双手托着磊佚的脸颊，迫使他看着我。
    而我看到了磊佚红通通地湿润的眼睛。它有说不出来的痛苦，它一定暗地里流了很多伤心地眼泪……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我……我已经什么都不是了！”我看到了他伤心的眼泪自他伤心地眼睛里流出来。
    “可你还是我的磊佚哥哥啊！你永远都是啊！你也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了啊！我才是罪人！该受到惩罚的是我，可老天爷他搞错了，对不起！”这时我不敢看磊佚的眼睛，我不敢看他伤心的，对我丝毫没有半点责备或是怨恨的眼睛。
    “呵呵……呵呵……”磊佚突然干笑着，笑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做了错事就要受到惩罚？老天爷是在罚我呢！你知道吗？如果不是我你早就和耀熙在一起了，当年是我卑鄙的跪在地上求耀熙离开你，我甚至还乞求上天要你和耀熙不会有好结果，我还……”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我阻止磊佚再讲下去。“我还知道你做这么多都是为因为你爱我，这些全都是因为你爱我，可是如果你现在还爱我，为了我重新振作起来好吗？我还想要我原来的磊佚哥哥。”我把磊佚的右手贴在我的脸颊上。
    但磊佚迅速地将手抽了回去“同情还是怜悯？现在你大可回去和耀熙成双成对，何必再为我这个废人耽误你们？”
    “我没有同情和怜悯你，相反地我同情怜悯的是我自己，我想要原谅自己，而你是那个能让我原谅自己的唯一理由，你永远这样我就永远无法原谅我自己。”我看着磊佚，他没有再开口，只是脸上充满了复杂地表情。
    “我们一起走好吗？你走不动我扶着你，与其我们永远这样消沉下去不如我们相扶着一起面对人生，你如果愿意原谅我，我们一起出去好吗？”
    我怔怔地看着磊佚，他的眼眶再次有泪水滑落。
    “如果当初你知道我的目的，知道我的回来只是个错误的自以为是的报复，知道我很坏很坏，知道我原本是要推明慧滚下楼梯的，那在我滚下楼梯的刹那，你还会抱着我吗？会和我一起滚下来吗？”
    磊佚坚定地点头将我的泪一同点了下来，泪水汹涌，心情澎湃。磊佚的一个点头让我们从新回到了原点，让我们可以放开胸怀重新面对一切。
    我和磊佚拥抱着，一些冰凉冰凉地东西在我脖子上流淌着，哭吧！哭吧！今天哭完了，那我原来的磊佚哥哥就真的回来了，他回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磊佚很配合医生，积极地做物理治疗和康复运动，我则天天守候在他身边给他鼓励。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半个月，而这半个月之中我未见过耀熙一面，偶尔从拉拉的口中听到关于他的消息，我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今天做完一些烦琐复杂的物理治疗和康复运动后我推着磊佚来到了医院的后花园里晒太阳，已是晚秋，虽然园林里没有什么可以值得观赏的景色，但微凉的秋风和暖暖地太阳晒在身上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惬意。
    “今天的汤我昨晚炖了五个小时呢！阿姨说炖得越烂越好，我这么一大碗爱心汤你可要全都喝完啊！”我将盛满的碗端到磊佚的面前。
    “那你的这些爱心汤真的会撑死人的啊！这么多！”磊佚边喝边笑着说，而磊佚的这个浅浅的笑比花盆里的金盏菊还要灿烂还要耀眼。
    “把你养成了小肥猪我就不需要减肥了。这些东西多好吃啊！”我口齿不清地说。这样多好，笑着生活，永远都笑着。
    “真的喝完了一滴不剩哦！”磊佚笑着将手中的碗倒扣着，现在的他完全没了刚开始的憔悴和颓废。
    我接过碗准备再盛一碗，刚盛满我呆了，所有的动作都僵住了。
    磊佚的唇贴在了我的嘴角，轻轻地一下子。
    我的脸红得比前面的那棵枫树叶还要红。
    “还是你嘴上的这块肉好吃！”磊佚笑的很大声，像个调皮地小孩子。
    我懊恼地看着他，然后瞪了他一眼。风吹动发梢。我微侧脑袋却看到了离我们五米之远的地方站着两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
    “你也该刮刮胡子了，很扎人的。”我自顾地对磊佚说。
    而后那两个人转身走了。
    “我是故意的。”待两人走后磊佚突然这样说。
    “那我现在要跑去解释吗？”我反问磊佚。
    “你很痛对不对？”
    “对，我很痛。”磊佚的话刚说完我就连忙接嘴“我现在很痛，所以，从现在起你不可以让我再伤心再流泪了，你要抚平我的伤口，你要创造幸福让我幸福。”我起身走到轮椅后面，从后面抱着磊佚，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我们要一起努力创造幸福，如果你真的一辈子不能站起来，我就推你一辈子，等我老了推不动了，我也坐在轮椅上让我们的后人推我们，我们永远这样走下去。”我已经决定了，陪磊佚走一生，陪他漫步人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