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感怀 境由心造

第28章


 
  如今这座城市就在我眼前了。这是一座古老而崭新的金融城市。白天的东方明珠、金贸大厦摩天而立,夜晚的外滩人流熙攘、灯光灿烂。渡过黄浦江,月色下的滨江大道幽静、柔美。与外滩隔江相望,美不胜收。 
  上海音乐学院是一定要去的。走在汾阳路上,踏着苍老的法国梧桐的片片落叶,从一扇扇开着或者半开着的窗中探出来的音符在空气中漂流,几座典雅的小楼中进进出出着表情高傲的少男少女。   
  感悟上海(2)   
  一条三岔路口,一尊1937年树立的普希金像让人感到上海的文化底蕴;南京路的繁华,是上海的标志;浦东的速度,是上海建设的步伐;上海博物馆丰富的馆藏,是世界文化在上海的窗口;上海大剧院的构思,是上海精神的展示。 
  驻足观赏,浮想联翩。据说大剧院的空间结构借鉴了中国传统建筑的构图,三面都是玻璃幕墙,采用的是建筑卢浮宫玻璃金字塔的钢架式支持法;将人与大自然融合的天地人观念,与开放精神结合。 
  我喜欢上海。在向往多年后踏上那片神奇的土地,我有点理解当年的上海教授和上海大学生依恋这座城市的原因了,因为它独一无二。   
  高玉兰小传(1)   
  高玉兰是一个弃儿,身世和出生年月不详;生身父母是谁,恐怕永远是个谜了。 
  高玉兰被弃时大概还不到半岁,嗷嗷待哺的样子,很招人待见。从面相上看,她不大可能出生于名门,虽然够得上漂亮眼睛大而明亮,耳朵小巧对称,鼻梁笔直端正,不出声的时候,绝对的樱桃小口,很符合中国人的审美标准。但这种小家碧玉式的漂亮,透着市井人家的通俗,使收养高玉兰的人家觉得,这小家伙应该好伺候粗茶淡饭就能养活。 
  高玉兰被收养后才叫高玉兰。高玉兰似乎并不喜欢这个名字,无论谁唤她,总是呆呆的样子,表情迟讷。倒是叫她的小名咪咪,还多少有些反应。 
  尽管说不准确切年龄,但高玉兰现在应该有两岁了,个头比刚来时大了不少,体重也增加了将近一倍。她看上去健康、活泼,只是智商可能有点问题:无论教她什么,似乎都很困难,不仅笨笨的,而且不爱学习,一副三心二意的样子。 
  高玉兰也有点优势,别看个小,身手却敏捷,在屋子里跑来跑去,从不把桌、几、案上摆得满满当当的东西碰到地上。要是培训得力,搞搞体育什么的,高玉兰不见得不行。 
  最出乎意料的是,高玉兰居然穷身富命,绝非粗茶淡饭就能养活的。刚到我家时,几乎给什么都吃——忘记交代一句了:高玉兰被我家收养,纯属偶然。高玉兰先是女儿的小友领养的,一天,还没有名字的高玉兰跟着那位小友进了他家,见高玉兰又脏又瘦,小友动了恻隐之心,将她带到医院检查身体、打预防针,并接受医生的建议,做了一个剥夺了高玉兰追求幸福权利的手术。 
  第一次见高玉兰,是她术后复元的日子。小友出差,没时间照料,遂将高玉兰送到我家。那天很冷,高玉兰被装在一个书包里,当她把头从书包里探出来的时候,我们看见一双猫视眈眈的大眼睛,全家便喜欢上她了。只见高玉兰毫不犹豫地跳下地,大摇大摆地从客厅流窜到厨房,又转悠到阳台,一点儿也不认生。后来她伤口愈合,取下肚子上的绷带,这才得见了庐山真面目:一只身上带着黄色斑点的小白猫,像画家用蘸了黄颜色的笔甩出的一幅大写意。 
  名字是随口起的,俺家户主姓高,女儿有一只宠物玩具叫“高来福”,她就被唤作了“高玉兰”。这里头还有一典故:据说当年天蓬元帅猪八戒西天取经前在高老庄看上的姑娘就叫高什么兰,就是这位兰姑娘一直动摇着猪悟能同志西天取经的革命意志,俺们玉兰大概也是有这等魅力的。 
  后来读了韩美林先生的一篇散文,他家小猫叫“张秀英”,小狗叫“刘富贵”,觉得高玉兰的名字有剽窃的嫌疑,但已如此,还是叫下去吧,反正高玉兰自己没表示反对。 
  刚才说到高玉兰开始什么都吃,后来专吃猫粮。女儿会过,买的是廉价的大路货,高玉兰先头还认,后来就不好好吃了;换了一种价钱高点的,吃了几天又不行了;后来买更贵的,一大袋猫粮送一小袋“妙鲜包”。高玉兰也真识货,自吃过一次包中肉,就拒绝再吃谷物猫粮,尽管商家把它们做成小鱼的形状,高玉兰却重内容而轻形式——对那些猫食盆里的小鱼,她根本不看。 
  “这还了得,不成了豌豆公主了吗?”女儿说。我说:“猫儿都馋,别管她,就那点猫粮,饿了就吃了。”老伴却听不得高玉兰“喵喵”乞食,不声不响到超市买了一筒罐头,每日引逗高玉兰,哄着她将罐头和谷物一起吃,成了一个乐子。 
  如今高玉兰是我们家的重要成员,连吃饭都上桌。我说,高玉兰命好,幸亏闹非典前进了家门,要是搁那些天,养出感情来的宠物都有被遗弃的,谁敢把一只来路不明的野猫弄进家里来养着?老伴却突然叹息说:“猫其实挺可怜的,寿命只有十来年,活一年相当于人活七年,要是这么算,高玉兰都满十四奔二十一了,猫总是活不过养它的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多让人难过。”   
  高玉兰小传(2)   
  我说:“现在咱不是人、猫都活得好好的吗?瞎想什么?” 
  高玉兰此时正蹲在沙发上打盹,眼睛一眯一眯的,很受用的样子。   
  龙 魂   
  蜿蜒盘旋在山脊上的长城,就像一条长龙。 
  龙是中国人思维的特有产物。由于东西方文化的差异,西方人将龙看做是邪恶的象征,中国人则相反,将龙看做是吉祥、美好的化身。 
  我对龙的热爱,源自十二生肖:一个动物对应一个年份,唯有龙是自然界不存在的,而我恰好属龙,这令我十分自豪。 
  龙的形象源于中国古代图腾,是传说中的神异动物,“身长,形如蛇,有鳞爪,为水族之长,能行云布雨,消灾降福。”据说中国人对龙的崇尚,始于公元前三千五百年前的红山文化时期,那时候的出土文物中已有龙的图案。此后龙逐渐被视为中华民族的象征。 
  在中国古代传统文化中,龙是帝王的象征,皇帝被称为真龙天子,龙的图案用在皇帝的一切东西上,龙字也用来修饰帝王的喜怒哀乐和衣食住行,如龙颜、龙种、龙袍、龙辇。 
  以龙的形象表现中华民族的精神,是艺术家们最常采用的手法。 
  单是龙舞,全国各地就有不同的形式。有流行在江浙一带的百叶龙,有用红绸扎成的缎龙,还有龙灯、草龙等,是中国传统节日中流行最广的民间舞蹈。 
  以龙为主题的其他艺术形式也颇为多见。 
  一曲《龙的传人》唱遍海峡两岸:遥远的东方有一条龙,她的名字叫中国;遥远的东方有一群人,他们都是龙的传人——唱出了多少炎黄子孙的民族情怀! 
  一件命名《国魂》的根雕作品,是我见过的最无与伦比的龙的形象。几年前的一个秋天,我是在张家界市的一个土家族私人博物馆看到这件根雕的。作者是博物馆馆主,据说《国魂》是他的镇馆之宝,无论给多少钱都不肯出让。 
  一幅题为《龙脊》的摄影作品,曾获国际影展金奖。它记录了西北某高校一群学子勇敢灭火的场面:无数双年轻的手臂高举着消防水龙,像一条巨龙的脊梁。我在中国国家博物馆看到这幅作品时,在它面前停留了很久。作者是一位我熟识的消防干警,我知道他为了拍那幅作品冒了怎样的危险。 
  龙也可以成为一种自然景象,那种景象我是听一位眼科博士讲述的。有一年春节前夕,我随医院医疗队下乡去内蒙古宁城县。夜深人静,在隆隆行进的列车上,同伴都已入睡,车厢里光线幽暗,只有几盏稀疏的地灯疲惫地闪烁。我尚无倦意,就靠在边坐上和博士聊天。 
  “你见过火龙吗?”他问。 
  “没有。”黑暗中,只能看到他侧身而坐的剪影,听着他压低了的声音。 
  “我的家乡在赣南罗霄山脉所属的山区。每当深秋,山草干燥,夜风吹拂,草被摩擦产生的静电点燃,火就在山顶上烧起来,沿着山梁一段段地烧下去,延绵不断,一烧就是十天半月,就像一条起伏的巨龙。我小时候非常喜欢看山火,就那样每天呆呆地看着,为它的壮美、灿烂惊叹不已,也为周围的人视而不见而遗憾。将来我一定要带儿子看看家乡的火龙,让他感受一下自然界这奇特的景观。” 
  博士的故事激起我对火龙的无限向往,因为我的祖籍,就是他此刻正在思念的家乡,尽管那里我从未回去过。 
  十二年一个轮回。虽然我是无神论者,但也在本命年时系了红腰带,带了玉佩,图的是个吉祥。红腰带是一位小我一轮的同事送的,难得小友的这份关爱。那枚玉佩,则是一位赤峰的朋友所赠,它是一个象征红山文化的玉雕,据说是依照中华民族最早以龙为图案的饰物仿制的。 
  在中国古代建筑中,长城无疑最令世界惊叹。无论如何评价秦始皇的千秋功罪,这一用鲜血和白骨砌就的长龙,依然从东到西巍然盘踞在中国大地上。 
  而下一个龙年,则是我们已经能听到脚步的201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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