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自带金手指

85 汤政番外·前世


    85
    之后的两个月,汤政日日歇在她处,很快她就被查出了身孕。
    蓉夫人嫁到汤家一年无子,而冯启兰只来了不过那么点日子便怀上了!她心中愤懑难平,回娘家找母亲宽慰。二姨母却告诉她,不管是谁生的孩子,她都是嫡母。这话说着就是让她忍着这个庶长子的意思了。
    当初本就是她执意嫁给汤政,汤夫人退婚不成,才娶的她。汤家对蓉夫人本来就不好,偏生她又是一个暴躁跋扈的性子,冯启兰的肚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一天一天大起来,她如何能忍!
    忍不得也得忍,冯启兰是家中庶女,早就被主母何氏磋磨出了一身本事,看着柔柔弱弱的,但是谁真想要害她,却发现她的院子密如铁桶,旁人怎么也插手不得。
    虽然冯启兰怀孕,不宜行房,但是汤政还是日日陪伴她的左右,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不仅是他极为看重,汤夫人也很喜爱。冯启兰生的白净清秀,容貌比蓉夫人还要好看上三四分,性子又娴静。汤府虽然是武将府邸,汤夫人见多了喊打喊杀的小丫头,自己的女儿也是个泼辣的性子,瞧见冯启兰这么个安安静静的小姑娘,欢喜得不得了。冯启兰也会投其所好,虽然怀孕,晨昏定省却从不缺,蓉夫人仗着自己是汤夫人侄女,常常不来问安,光着一项,就被冯启兰深深比了下去。
    在侍女不知第几次向她通报,汤政又歇在了冯启兰处的时候,蓉夫人终于爆发出来,恶狠狠地砸了瓷器,怒道:“二爷这般作态,难道是纵容着她宠妾灭妻不成!哦,我倒是忘了,她们冯家可不就是宠妾灭妻的典范,那个主母不正是气死了侯爷发妻上的位?呵呵,还当自己个是侯府小姐不成!”
    侍女早已习惯她这般暴怒,上前随意安慰两嘴:“二奶奶,汤家又不是那样的破落户,二爷再怎么喜欢那个狐媚子,她到死也不过是个妾罢了,夫人不也说了,等她吧孩子生下来,不还是得叫您母亲,到时候随便寻个什么由头弄死,那孩子不还是在您的膝下?”这侍女是她从娘家带来,口中的夫人,不是汤夫人,而是汤政的二姨母,她的娘亲。
    她冷哼了一声,母亲说的话确实有道理,养下儿子,弄死小妾,到时候汤政看在孩子的面上也会到她房中来,可她心中到底意难平:“那贱人算个什么东西!竟然勾得二爷那般痴迷,如今我才进门三年不到,庶出的儿子倒是很快就要有一个了!”说着又将手边的茶杯扫在地上。
    噼里啪啦一阵的脆响。
    侍女不动声色的躲开了,说道:“再怎么,那也是二爷的庶子,二奶奶您的儿子才是嫡子,二爷总不会嫡庶不分……”
    “闭嘴!”听到此言,蓉夫人更是一个大耳刮子就扇了过去,吓得侍女赶快跪下,膝盖磕在碎瓷片碴子上,生疼生疼。
    “母亲不清楚,难道你还不知!自从我嫁进来,二爷何时入过我的房门!倒是那贱人!自从她来后,二爷同她夜夜笙歌日日厮守!”她气得浑身发抖,肝胆俱疼,指着侍女鼻子骂道,“贱蹄子,当我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不就是想巴着我爬上二爷的床!做梦!好好认清楚你自个的模样!”说着又是一个茶杯直接砸在了侍女的头上,顿时那侍女头破血流。
    侍女强忍着眩晕,还在不住地磕头,蓉夫人却丝毫不觉得解气,更是砸了不少名贵古董,也不罢休,整个院子里弄得鸡飞狗跳。
    汤政和冯启兰在侧院原本早就睡下,她如今已经七个多月,因为养得好又不喜动,肚子大得让她难以睡觉,汤政就圈着她,让她躺在他的怀里。
    蓉夫人那里闹得动静实在是太大,门外守夜侍女轻轻敲了敲门,问道:“二爷,蓉夫人那里闹得厉害,您要不要去看一看?”
    汤政将冯启兰扶起来,孩子在她肚子里翻了一个身,肚子上突出一块来,他摸了摸,问道:“兰儿想不想我去?”
    冯启兰垂着头:“既然姐姐闹腾,二爷便去吧,小少爷陪着我呢。”
    汤政又将手附在她隆起的腹部,腹中的孩子仿佛感知到了父亲的抚弄,在他掌心突出一块,汤政笑了笑:“他似乎并不愿我走。你难道愿意?”
    哪有女人喜欢丈夫半夜跑到别的女人地方的?冯启兰知道蓉夫人这般吵闹,除了宣泄,更多的是想吸引汤政的注意力,可是撒泼打滚的女人谁会喜欢,连冯启兰都为蓉夫人感到可怜。
    她垂着头盯着肚子,肚脐那里突出了一块,周围有些细小而不明显的纹路,看着很丑陋,但是汤政却对它爱不释手。他的大掌抚在她的肚子上,不肯挪开。
    汤政最是喜欢冯启兰这般言不由衷,娇羞万分的样子,他说:“不必去管她,这般闹还没闹够么,别吵到我的孩儿就好。”说着又帮冯启兰正了正枕头,扶着她躺下了。
    冯启兰在汤政的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而不到三更天,门外又传来侍女轻轻敲门的声音:“二爷,二爷……蓉夫人院子里,死人了。”
    汤政和冯启兰立刻被惊醒了,听到死字,汤政急忙下床,安抚好冯启兰,匆匆离去。冯启兰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怀胎在身,听到这个不吉利,也不追问,等汤政离开后,她才问来点灯的侍女:“蓉夫人院子里,怎么就……”
    侍女是她从冯家带来的,自幼便服侍她,见她问起,有些为难,答道:“蓉夫人拿下人出气,下手重了才……”
    她皱了皱眉,蓉夫人未出阁前也算是大家闺秀,怎么会做下这等事情。她复问道:“可知死者是谁?”
    侍女忸怩了一会儿,答道:“是……是秋容。”
    冯启兰大吃一惊,她原以为左不过是个扫洒的婢女,蓉夫人看她不惯,打骂两句,下手重了,闹出人命来,这已经是惊世骇俗之事,那个秋容……可是蓉夫人自己的陪嫁丫鬟!从小服侍着长大的,没有功劳也得有苦劳。秋容这个丫头她见过,不像她的主子,人和和气气的,就这么去了?
    她捂着胸口,只觉得一口气闷在那里:“她怎能如此狠毒!秋容可是她的陪嫁丫头!”
    侍女见她脸色惨白,连忙上前给她顺气:“小姐,你怀着身孕,别想那些个腌臜事情了!”
    她捂着胸口,只觉得从骨子里冷了出来,蓉夫人对一个自小服侍她长大的丫鬟尚且如此,那怀了庶长子的她呢?分走汤政全部目光的她呢?怎能不担心蓉夫人背地里对她下毒手?
    她自诩心细如发,所有药石吃食全部都经过严格检查才能送到她面前来,可她毕竟是个小小的妾室,总会有所疏漏,哪天蓉夫人不愿在忍受她了,送她一杯毒酒,她又该如何?
    她连忙叫侍女扶她起来,给她梳妆。天尚未亮,她匆匆赶往正院,汤夫人还未起身,但是也是听到了二房里的响动,灯已经都亮起来了。
    这夜里头汤夫人是由苏姨娘服侍的,苏姨娘虽然抬做了姨娘,但在汤夫人面前依然以侍女自居,常常服侍守夜,汤夫人也抬举她,她所出的三少爷自然也能有个好前程。苏姨娘见到冯启兰挺着肚子站在外头,连忙将她请入房间道:“冯姨娘怎的这么早就来了?怀着身孕,也不嫌辛苦?”
    冯启兰恭恭敬敬答道:“睡不大着,便过来瞧瞧夫人是不是也醒了,也好赶着听训话呢。”
    苏姨娘做了半辈子姨娘,自然自己的在这府中的生存法则,打趣道:“没见过谁赶着让人训话的,定是二房那里的动静吵到你了吧。夫人这才起身正在梳妆,你在这儿先坐一会儿。”
    冯启兰说:“多谢姨娘了。”由着侍女搬了个绣凳坐了下来,她身子沉重,久站不得,又没睡多久,也不推辞。
    不一会儿汤夫人梳完妆出来,大少夫人也到了,见到冯启兰,问道:“冯姨娘,可是二房出了事?我听着外头吵吵嚷嚷的。”
    冯启兰连忙站起来:“是……吧,妾身也没怎么听清,不过确实应该是二房里的事情。”
    汤夫人怒道:“那个蓉儿又在搞什么把戏!”说着让苏姨娘扶了,带着大少夫人和冯启兰又往这二房走去。
    蓉夫人的正院早已经鸡犬不宁,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秋容的尸体盖了块白布就放在院子门口,一只手还露了出来,苍白着沾着血迹。冯启兰原先看着那堆白布还未往尸体那方面多想,多看了两眼,瞧见那只苍白的手,登时吓得差点站不稳,朝着一旁大少夫人栽去。大少夫人原本跟着汤夫人走得火急火燎的,哪里注意到她的异常,看到那堆在院门口的尸体亦是吓了一大跳,都顾不得伸手去扶一扶冯启兰,自己率先跌了一跤。
    这下冯启兰失去了支撑,夜晚地面露重又湿滑,整个人就朝前扑倒而去。
    她闷哼一声,只觉得身下流出温热液体,大少夫人瞧见了,差点尖叫出来,原先走在前头的汤夫人猛然转身,瞧见她羊水竟然破了,连忙大叫:“快叫大夫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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