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公子逍遥侯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小院风情


胡守义不悦的瞪向儿子道:“是你在外面惹事了?”
    胡风把一块糕点塞入口中,翻了个白眼,两手一摊道:“我现都严重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了,我表现有那么不堪么……”
    “啪——”胡风话还没有说完,头上便挨了王氏一个爆栗子。
    王氏斥道:“怎么说话呢,真是让娘惯得你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胡风摸摸头,嘿嘿笑笑道:“儿子这不是逗二老开心么……咦,娘今日|比往常更好看了耶!”
    王氏听了忙伸手抚了下发髻,喜滋滋的抛一媚眼给老爷道:“是么,娘也感觉今日神清气爽呢……老爷你看呢?”
    胡守义笑呵呵的看着王氏道:“呵呵,惠娘确实较之往日好看了许多,嘿嘿,看起来就像花儿一样,更娇艳欲滴了……”
    胡守义说着猛然想起儿子还坐在一边,便突然打住,瞪一眼呈八卦神色的儿子道:“咳……那你说,这衙役怎么忽然上门来了,这又不是催赋抽丁的时候!”
    胡风道:“切,咱自个儿在这儿纯粹是瞎琢磨!叫来问问不就知道了么。”转身对桂花道:“去,把那衙役领进来吧!”
    很快桂花便领着一皂衣皂靴的精壮衙役进来,那衙役一进来看到胡风,便赶忙行了一礼:“小的见过胡公子!”
    胡风奇道:“哦?你认识我?”
    胡守义一看,也来了兴趣,这衙役如何认识儿子的呢?看这衙役对儿子一脸恭敬的样子,想必他此来似不是什么坏事。
    那衙役回道:“嘿嘿,昨日县令大人下乡和公子说话时,小的就在一边伺候着,是以小的认得公子。”
    胡风点点头:“哦,原来如此。你这一大早的便访上门来,有何公干,县令大人有何差遣?”
    衙役犹豫了一下道:“哦……小的此来也不是什么公干了……是受县令大人的小公子所托,昨日小公子见了胡公子给大人的画相十分喜爱,便一早就催促着小的上门来请公子前去画相。”
    胡守义一听,心中高兴,我说一早起来喜鹊就蹬在树枝上喳喳叫呢,原来是好事临门啊!老夫正愁着和县令搭不上关系呢,这真是人瞌睡了马上就有人送枕头来!
    胡守义便张口道:“这位小大人请放心,老夫马上让风儿随你去县衙!”
    那衙役心知这胡公子已入县令大人的法眼,自己拿不得大,便赶忙回道:“哎哟,可不敢这么叫的,您老是胡老爷吧,失礼失礼,小的姓王,家中排行老三,您有事就叫小的一声王三便是。”
    胡守义见这平时在百姓面前耀武扬威的差役在自己面前都得小心翼翼的陪着笑,心中愈加高兴,脸上乐得像开败了的烂桃花,打着折子,又透着几分喜庆。
    胡风白一眼兴奋得找不着北的胡守义道:“我这一大堆事呢,没有空。谁答应了谁去!”
    胡守义见儿子反对,便使出平时霸道的家长威风来喝道:“小畜生,你敢!”
    那王三一看自己要把差事办砸,也可怜巴巴道:“这……胡公子,是县令公子相唤哎,这恐怕不好吧?”
    胡风看看王三道:“那你来说,你那小公子比起县令的恩师来如何,孰重孰轻?”
    王三道:“这还用说么,当然是小公子有所不如了。”
    胡风点头道:“呵呵,是啊,你昨日也应该看到了,县令大人曾要引荐本公子去他恩师那儿作画师都被我推辞了,何况这县令的小公子呢!”
    王三为难了,人家不愿意上门,自己也确实不好硬绑了人家去,可是请不动人家又完不成小公子的嘱托,这可如何是好?
    胡风看看王三左右为难的样子,便笑笑安慰他道:“你放心,你这是私事,相信那县令公子决不会因此为难于你的!再说,本公子确实是抽不得身,你回去告诉他,若是他真要画相,让他自己来找我便是了。”
    王三请不动这尊菩萨,只好垂头丧气道:“那好吧,小的这就回去告诉小公子,看他如何说。”
    王三说完拱拱手,转身便往外走,胡风道:“呃,王兄且慢……蝉儿,去取几十文钱来。”
    蝉儿转身回屋取了铜钱,胡风接过蝉儿手中的钱递于王三道:“路上辛苦,这些阿赌之物就给兄弟路上喝杯茶解解乏吧!”
    王三赶忙笑逐颜开的接过来,给胡风施了一礼,便屁颠屁颠的回去复命去了。
    胡守义看儿子三言两语的便把送上门来的好事给打发了,便气不打一处来,看那衙役走远了,转身看看墙角立着一把竹扫帚,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抄了过来,便往胡风身上招呼而去。
    胡风边躲边大叫道:“家庭暴力!家庭暴力!还有没有人权了?”胡风前边跑,老头后面撵,一时间小院子被这爷俩闹得鸡飞狗跳。
    胡风围着小院转过一圈,看到蝉儿在吃吃的偷笑,便跑过去追打:“小丫头,那扫帚是你放这儿的吧,哼,少爷挨老爷打,你便脱不了干系,看本少爷的抓胸龙爪手!”
    胡风这一招直羞得蝉儿粉颈通红,脸映桃花,吓得直绕着王氏躲猫猫,打转转。
    王氏看看好好的一个院子让这几人弄得乌烟瘴气,尘土满天,便叫道:“好了好了,老的不像老的,小的不像小的!快别胡闹了,让下人看了笑话!”
    桂花对少爷的率性已经习惯了,要是换作以往,早就捂着嘴咯咯的笑上了。不过对这刚来的老爷还有些不习惯,便只好努力的紧崩着嘴巴,低眉顺目的站在一侧垂手侍立着。
    胡守义跑过几圈,便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石登子上,接过王氏递过来的茶水咕咚咕咚的猛灌几口,歇了一会才道:“不行了,不行了,这身子骨越来越走下坡路了,这小子,跑这么快!”
    王氏不满的嗔怪道:“老爷也真是的,都这么大年纪了,老了老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
    胡守义望着王氏嘿嘿笑道:“老夫还没有感觉到老啊,昨夜老夫不是挺精龙活虎的么?”
    王氏听了,脸儿腾的罩上了一层红霞,瞅了一眼还在嬉笑打闹的胡风和蝉儿,低语道:“老爷!”
    胡守义望着王氏,哈哈一笑道:“哈哈,惠娘比在那府中时可娇媚多了,为夫都乐不思蜀了,为夫就再多住几日,你看可好?”
    王氏通红着脸,扭捏低语道:“这儿是老爷的家,老爷要住,妾身难道还能拦着老爷不成?”
    胡守义开怀笑过一阵,对在一侧扭作一团的胡风和蝉儿招手道:“好了好了,大白日的也不怕人家看了笑话!风儿过来,为父有事问你!”
    蝉儿放开了心性只顾开心的嬉闹,这时才惊觉少爷已经把自己捉进了怀中,少爷正上下其手的占自己的小便宜呢,便羞得娇呼起来,哎呀叫了一声,挣扎着从少爷怀挣脱出来,捂着脸蛋跑进了屋内,再也不敢出来。
    胡风意犹未尽的看着蝉儿逃离的倩影,很不满老爷子打搅了自己的好事,便没有好气的走过去,坐下道:“爹爹有事就说吧,我还有事要做呢!”
    胡守义哼了声道:“有这么给爹说话的么,什么态度!你能有什么事,都是些年少轻狂的荒唐事罢了!”
    胡风道:“爹,你再不说,我可真要走了哦!”
    胡守义道:“呵,翅膀长硬了啊,老子管不住你了啊!”
    王氏道:“风儿,你就好好的听你爹爹的话吧!”
    胡风只好老实的坐在那儿,看老爹有什么高明的教诲。胡守义想想道:“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耍滑头了呢?老爹昨日让你给骗了,看来那县令还真对你另眼高看了,让你去京城一事也是真的了?”
    胡风点点头道:“那就不瞒爹爹了,确有此事,不过,我都推辞了,也是确有此事的!”
    胡守义已经不如昨日那般冲动了,只是奇怪的看看儿子道:“哼,你还真能啊,几日不见便要反天了!不过爹爹很奇怪,你何时学会作画了?更奇怪的是,碰到这样的好事别人求都求不来,你却二话不说就给推了。事已至此,悔之无极,那你就给为父说说你的想法吧,你究竟意欲何为?”
    胡风笑道:“嘿嘿,咱们有代沟,我和你说不明白的。”
    胡守义哼道:“哼,少来,说!”
    胡风想想,决定趁此机会给自己的反常行为找个理由,便道:“说起来这学画一事啊,不仅您奇怪,儿子也奇怪呢!说起来这还是一件怪事呢,儿子在搬来这胡家老宅的当夜,便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自己被一白胡子老头领着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古人对这神鬼之事甚是敬畏,胡守义一听,忙道:“哦?难道是祖宗托梦?那你在梦中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胡风接着道:“那个地方真的很奇怪啊,车子不用马拉就会走,人们没有翅膀就会飞,千里之外就能面对面说话……”
    胡守义惊叫道:“啊,这不就是天上神仙居住的地方么!儿子啊,你这是去了仙界了啊!”
    胡风嘿嘿一笑,接着拽道:“儿子那个地方一呆就是十几年,不但在那里学会了绘画,还学会了读书识字。”
    胡守义不可思议的望着儿子:“乖乖,不会吧,这一梦就是十年啊!”
    胡风点头笑道:“是啊,确实如此,不信你一会拿本诗书考我下便知。后来,那白胡子老头又领着我离开了那地方,回到了咱这老宅门口,他在我后背拍了一下,我就一梦醒来了!醒来时看到蝉儿的那一壶水还没有烧开呢。”
    胡守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向儿子:“乖乖,梦入仙境,梦中读书学画,世上竟有此事……哈哈,造化,造化!我儿好大的造化!这是咱们胡家的祖宗显灵了!祖宗庇佑我胡家后人啊!”
    胡风笑笑,又道:“至于我那推辞县令举荐之事,那是因为儿子确实还有事要做,这京城呢,儿子迟早会去看看的。”
    胡守义奇道:“你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比去京城做事还重要?”
    重要的事?胡风心道,当然是不想卑躬屈膝的看人脸色做事了,哪有在这风水如画的山野乡间数数金子,调戏调戏小丫鬟来得逍遥自在!
    胡风想想道:“眼看我这池子马上就能引水养鱼了,我总不能就半途而废吧!”
    胡守义一听,气哼哼道:“说起你这池子来,爹还没有训你呢,爹给你娘的银子让你给挥霍得差不多了吧,说什么要养鱼,竟连县令的推举也不要了,你这不是胡闹么!”
    胡风笑道:“爹到时请好就是了,我这不是在养鱼呢,是在种金子呢……哦,对了,桂花,你来!”
    胡风招手把站在一边的桂花唤过来道:“咱这池子进行到哪一步了?”
    桂花道:“回少爷,池子昨日已经全部清好了,外面的壕沟估计今日加把劲就能接通前面的那条河,天擦黑前应该就能引水灌池了。”
    胡风点点头:“能引水了啊,以后又有得忙了。桂花,我说下下面的活计,你去安排下。一呢,你现在去找蔑匠订做几百个小竹篓来,嗯,不用太大了,”胡风用手比划着道“这么大就行了,篓眼不要太密也不要太稀松,可以先让蔑匠作几个样品来让我过目下。”
    桂花很奇怪,少爷不是要养鱼么,又要这些竹篓干什么?不过还是点头记下。
    胡风接着道:“二呢,咱们池子有了水后,外人就不能再随意进来了,你去找原来给咱们修门窗的木匠来,让他们去池子留的豁口处看下,琢磨着给我打副吊桥出来,那吊索可以参考辘轳的方法,嗯,就像县城的吊桥那样,哪儿不明白让他们直接来问我。”
    胡守义和王氏相互看看,不明白儿子到底是在养鱼还是在准备打仗。
    胡风看看他们,笑道:“桂花,如有人询问起来为何要放这吊桥,你就对外明着说是为防歹人偷鱼,这乡人都能理解。三呢,引水之后,你让村中经常去河边嬉闹那些娃娃们捉了活鱼来收购放养到池子里,咱池子托名养鱼,里面总得有鱼不是?另外,河边的那些水草水藻之类的要移一些到池子中,增加水中的养料。最后,还有个收蚌的事,哦,这个可以慢慢来,我一人也做不太多。暂时就这些事,你先去忙吧!”
    胡守义看着桂花远去,实在忍不住了,问道:“你这孩子,你到底在搞什么啊?”
    胡风神秘一笑:“呵呵,种金之术,先暂时保密,到时给你们来个惊喜!”
    胡风左右看看道:“蝉儿,蝉儿呢,丑媳妇还得见公婆呢,这丫头害的哪门子羞啊,快给本少爷出来!”
    蝉儿脸上红晕未退,从屋里扭捏的走出来,飞快的看了一下少爷,低语道:“少爷……”
    胡风看看蝉儿一副‘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动人模样,感觉十分有趣,笑笑道:“蝉儿啊,池子引水后,少爷我就要忙上一阵子了,难得再有闲暇。你现在去取来上次我池塘落水换的人家的衣服,陪我给人家送去。嘿嘿,也陪我到处走走,踏踏青,说说话,交交心!”
    蝉儿娇羞道:“婢子要伺候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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