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并没有把安错错的话放在眼里,毕竟她只是一介女流,但当他们想上前抓住安错错的时候,木姜子从他们的身后跑了出来,挡在了安错错的面前。
木姜子是一路飞奔而来的,当村民们表示要去抓安错错的时候,一念和村长挡了他一下,所以他才来得迟了。
飞奔到安错错身边,目光扫了她一眼,发现她身上没有什么不妥,也没有受伤的迹象,木姜子便转过身对带头的柱子和村民们道:
“各位村民,请听我一言,村长家厨房失火一事,各位只是听了一念姑娘的一面之词,这其中怕有什么误会,不如大家先听听错…我姐姐怎么说,再做决定如何?”
说完,转身看着安错错,低声问道:“错错,爷爷家的厨房,你是故意烧掉的吗?”
安错错面无表情的看了木姜子一眼,联想到她走时的状况,那火确然很容易引起火灾,但要说故意,她只是忘了而已。
将事情简单的跟木姜子和围着的村民说了一遍,安错错决定若是他们执意要抓她,她便怂恿木姜子和她一起逃走,这些村民真是太难理喻了。
好在村民们都没说不信她,这个时候一念也扶着村长过来了,听到了她的话,一念也有点尴尬,不过一想到自己心爱的长裙被安错错糟蹋过,那点尴尬又没了,柱子问一念事情是否像安错错说的那样。
一念哼了一声,道:“还不是她自己太蠢,连衣裳都不会洗,看着就让人生气,就算她不是故意的,厨房也是她烧掉的,这样的办事能力,真不知道她还有什么用。”
木姜子听了十分不高兴,觉得一念说得过分了,安错错是谁,那是安丞相的女儿,夏大将军儿子的夫人,是个生来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你让人家洗衣烧水做饭,人家又不是农家儿女,怎么可能一次就做好。
当即脸色就冷了,一张娃娃脸上冰霜遍布,木姜子道:“一念姑娘,请你说话注意一点,我姐姐她不比你,她生来就未碰过这些事,她第一次做,差错总是难免的,你这样的咄咄逼人,实在是难看。”
一念闻言面色一变,刚要说话,木姜子又冷冷道:“王婆婆的死,与我姐姐本就无丝毫关系,那些好的团子,都是进了我的口,我姐姐一口没碰,我希望以后的日子里,你们不要与我姐姐为难。”
说完,木姜子感觉身后的安错错扯了扯他的衣角,以为她是害怕了,又觉得自己真是粗心,居然忘了她不会这些事,害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顿时转过身,接过她手中的木盆,对着她轻声道:“错错,你不要怕,我会护着你的。”
被木姜子这样护着,安错错的心里却生不起丝毫的感动,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要对她好呢,他们明明就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啊,木姜子的那张脸和重生前的那些经历,让安错错丝毫没有联系到情爱方面。
她任由他接过她手中的盆,越过他去看一念的脸,一念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估计是从未被人这样说过,见她看过去,一念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附在村长的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边说还对她微笑。
随后村长让村民们都散了,说这确然是个误会,辛苦他们了,又让安错错和木姜子跟着他们回去,木姜子对村长的话还是听的,跟着就回去了,安错错却没什么反应,待在原地回味着一念的微笑,总觉得不怀好意。
木姜子走了几步,发现身后没人跟着,回头看到站在原地发呆的安错错,微微一笑,走回去牵了她的衣袖,慢吞吞的跟在一念和村长的身后走。
安错错无知无觉的跟着他走,也不看路,脑海里翻飞着一念那个笑所带的恶意,计划着要逃离,这个地方,太不适合她了。
可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她当初选择了跳下来,就要为跳下来之后发生的事负责,这不是命运,而是她自作自受。
回去后村长没有再要求安错错做什么,一念借了隔壁人家的厨房,蒸了几个稻糠团子和一大碗的野菜汤,还好他们家的食物大多放在后院,没有受到火灾的殃及。
一念一共蒸了八个团子,其中有两个特别小,大家一坐下来吃饭,一念就把两个小团体夹到了安错错的碗里,然后用轻快的语气招呼木姜子和她的爷爷吃饭。
安错错对此并没有说什么,她本来就吃不惯这种食物,不过是为了填饱肚子而不得不吃罢了,吃晚饭后,她和木姜子就要去给逝去的王婆婆磕头。
这个时候的天还没黑,夕阳的余晖把他们两个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周边的风景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辉光,看着就叫人心里生出温暖。
他们磕完头后就并肩站在王婆婆的坟前,木姜子的眉眼带着愧疚,低声对王婆婆的墓碑说着歉疚的话,安错错却一直很安静,她对王婆婆没有愧疚,也无什么特别的感情,无话可说。
木姜子说完自己的愧疚,突然觉得身边太过安静,转头看到面无表情安安静静站着的安错错,想到她的面部神经瘫了,心里隐约有一丝自责,若不是他突然出现,安错错她,恐怕是已经过上了自己想要的人生。
但是他并不后悔,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子有异样的感觉,光是看着她就会觉得很愉快。
然而安错错对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见他回头,也只是对他点点头,说走吧。
当天晚上安错错是和一念一起睡的,一念的床看起来比王婆婆的干净不少,而且是竹子做的,躺上去很冰冷,在这个季节十分合适。
安错错和衣睡在外面,背对着一念看向外侧,由于之前休息不好,又折腾了这么一天,安错错上床没一会便睡熟了。
这一觉安错错睡到了大天亮,醒来的时候一念已经不见了,她扶着额头惊讶自己怎么会睡得这么死,起床简单洗漱后,她发现这屋里已经没有人在了。
安错错觉得很奇怪,按照她的理解,一念和村长都不是会放任她睡懒觉的人,可她睡到日上三竿了都没人叫她起床。
这样的古怪让她感觉不安,尤其是在一念背着个箩筐,招呼她到后院去时,这种不安达到了极点。
一念是在她起床一个时辰后回来的,背着一个箩筐,箩筐里是成人巴掌大的碧绿色的叶子,装了满满的一箩筐。
一念看见她的时候还对她笑了一下,笑容很灿烂,眼神里却藏着算计。
“无姐姐是千金小姐吧,看姐姐身上的穿着,一看就不是我们这种平民能比的,昨日让姐姐洗衣烧水做饭,真是抱歉了,既然无弟弟说了,王婆婆的死与姐姐无关,那么姐姐便不需再做那些事了,只是,弟弟在这里,你做姐姐的也不好单独离开吧,不如这样好了,姐姐若是每日无事,便来帮一念撕碎这些叶子如何?”
说着,一念指了指箩筐里的叶子。
“这样一来,既不会委屈姐姐,也不会让姐姐感觉无聊了。”
安错错看看箩筐里的叶子又看看一念的脸色,心中疑惑重重,不知道一念唱的哪一出,不过这个撕叶子,听起来倒是比洗衣烧水做饭简单多了,但是她不信一念会这么好心,毕竟昨天一念在那个桥上意味深长的一笑,她还记得牢牢的。
“一念姑娘说笑了,我既然在这住,自然就会承担我该有的责任。”
安错错面瘫着张脸不咸不淡的回道,这样的态度让一念十分不喜,面上的笑意差点维持不住,不过一想到自己的计划,又对安错错笑得无比亲近。
一念当然是怀着坏心的,但也不是纯粹的坏心,她一早上山采回来的这些叶子,在撕的过程中,会让撕叶子的人小指变成碧绿色,且是终身洗不掉的,这叶子,名为墨染,有暮雪青丝之效。
这味药是一个青年公子向一念讨要的,青年公子家住盛云城,一念半月前跟着她爷爷进城,背着一箩筐的药材卖到药铺,那药铺的老板跟他们是老相识了,一直很欣赏一念的炮制手段,一念卖给药铺的药都是炮制好的,那青年公子是在药铺老板夸一念这次炮制的药比上次更为纯粹的时候来的。
青年的妹妹,十三岁的花朵年纪,却从一出生就患了白发之症,多年来求救无果,青年作为哥哥,对妹妹的病情很是关心,见寻了很多名医都没有效,他便开始去找那些医典古籍,一念来的前一晚他正好找到了古籍上记载的墨染一药,今日便是来询问墨染的下落。
墨染药铺老板也是有耳闻的,只是从来没见过实体,青年和药铺老板聊墨染的具体形状时,一念和她爷爷就在一旁等着,随着青年对墨染的描述,一念便觉得他们说的这个东西她很熟悉,目光落到自己手上时,恍然大悟。
一念的小指根部有一块小小的,碧绿的斑,她十三岁时有次在山中采药,突然遇到雷阵雨,急着找地方躲雨的时候脚滑了一下,从一个半人高的土阶上摔了下去,她慌乱中拉住了旁边树的枝丫,所以没受什么伤,只是那拉枝丫的那只手,扯碎叶子时染在小指处的碧绿汁液,却再也洗不去了。
在青年说到墨染的汁液只会让接触的人小指染上碧绿色后,一念对此就很确定了,偷偷看了青年好几眼。
青年是个朗目疏眉的,身上有种书生的气质,一举一动有世家子的礼仪风范,看人的时候也很温柔,在发现一念看过来的目光后,朝她微微一笑,问药铺老板,这位姑娘是谁?
药铺老板这才发现一念他们还在此,见青年对一念有兴趣,忙给他们相互介绍了一下,还不忘夸一念对药的炮制手段很好。
青年显然很感兴趣,在得知一念炮制的药材都是自己上山所采之后,更是对一念有了几分欣赏,想到要寻的墨染,便对一念拜托了几分,将墨染的详细资料以及炮制方法都写了出来,交给一念,说若一念能寻得此药,他必有重谢。
一念的父母都是大夫,小的时候常教她识医理,不过她对救人不感兴趣,对药的炮制却很感兴趣,她是父母老来得女,生她的时候她娘亲已经三十多岁了,她爹也是,他爹曾经是个书生,科考失意后就一直醉生梦死,败了自家大半家业,后来他爹家里人看不下去,直接跟他断了父子关系。
断了父子关系一念她爹还是拿到了点钱的,可是一念她爹不会过日子,没几天就花光了,最后没饭吃饿晕在一个医馆门口,被医馆主人家的小姐给救了。
一念她爹醒来后就大病一场,病好后一切都看淡了,就留在医馆里做伙计,报答医馆的救命之恩,这一报答就报答了三年,一念她爹从捣药的伙计慢慢变成了可以到外出诊的大夫。
这个时候医馆主人的女儿,也就是当时救一念她爹的那个小姐,对一念她爹表白了,医馆主人震惊了,这个时候一念她爹已经快三十了,而医馆主人的女儿才十六岁,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医馆主人怎么可能把自家女儿嫁给一个快三十岁的老男人,当即把一念她爹辞了,并威胁一念她爹不许再出现在自家女儿面前。
医馆主人的女儿知道自己的心上人被自家爹赶走后,十分难过,整天闷在房里哭,医馆主人见自家女儿这样子,对一念她爹就更恨了,四处造谣说一念她爹勾引自家女儿,弄得没一个医馆敢收一念她爹。
一念她爹在那里被排挤得待不下去,就开始四处流浪,当一个行脚大夫,等他来到王家村,也就是安错错目前在的这个村子时,已经是五年后了。
一念她爹来到王家村后就对一念她娘一见钟情了,那时候一念她娘已经二十多岁了,因为喜欢研究药物的缘故,经常上山关注野生药物的生长,不事农桑,又喜欢熬些奇奇怪怪的药逼人喝,无一点女儿家该有的温婉,导致二十多岁都没人敢来提亲,愁死了她娘的爹娘。
一念她爹是入赘一念她娘家的,他们在一起十年后有了一念,一念十岁的时候,有一天她娘上山采药,她爹也跟着去了,回来的时候,天降大雨,一块大石滑坡,把她娘和她爹一块儿砸死了,所以她就一直和她爷爷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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