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身边有妖物

第39章


用的是金粉写的,那些字就像昨天写的那样,每一笔一划都清晰可见,金粉也没有掉落。
  神奇的地方是,两个字还保存得很好,那块牌匾上的油漆掉得差不多了,牌匾的边缘还有被啃咬过的痕迹。
  周围静悄悄,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叶桑看了看周围,扯开嗓子喊:有人吗?
  声音在山间回荡,一声比一声弱。
  乾橙后退几步,下意识和叶桑拉开距离,在她看来,叶桑就是个泼妇,行为举止都粗鲁到了极点,跟她站在一起,很丢人。
  白如深走上前,站在叶桑的旁边,接过她手里的野花,扔在地上,说:走到门槛上去喊。
  叶桑见他一脸笃定,胸有成足的样子,不由得半信半疑。
  她站在门槛上,双手围着嘴巴,形成一个小孔,喊:有人吗,来客人啦啦啦啦。
  她的肺活量很好,一口气喊了一分多钟才停下。
  乌庄里面先是静止,随即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慢慢地出现人的脚步声,再来是小孩的哭闹声,狗吠声,鸡鸣声,乱七八糟的声音。
  叶桑回头,露齿一笑,向着白如深招手。
  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出现了敲锣打鼓的声音,还听到有人喊:有人进村了,有人进村了。
  叶桑恶寒,怎么搞得像土匪进村似的。
  远处走来了一个人,是个老人,穿着一身棉麻料的藏青色长衫,头发发白,走路颠簸。
  走近,叶桑才看到他,手里住着拐杖,走路也确实是一拐一拐的,他的左腿有点不自然,应该是个跛子。
  叶桑迎上前,自然地弯腰,摆出后辈的姿势。
  老人加快脚步,神色着急,偏又因为身体原因走不快,走得有点颠来颠去,叶桑担心地看着他,真怕他会摔倒在地上。
  他越过叶桑,站在白如深跟前,说:你们来啦。
  不是问句,他是在陈述,浑浊的眼珠子定定地看着白如深,恐怖中又带着点慈爱的意味。
  白如深点点头,对着老人鞠躬,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拳头大的木质盒子,递给老人。
  老人看到盒子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激动得颤抖,接过盒子,眯着的眼睛通红,嘴里直喊:好好好。
  老人转身,走在前面,随即转过身,距离叶桑两米远,他左手握拳,拍了拍胸口说:欢迎你们来到乌庄,我是管理人,福老头。
  他的话,既古代又现代,说他是个古人吧,气质上不像,说他是个现代人吧,他言行举止上却像个古人。
  叶桑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他,福老头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对着她微微颔首,满是褶子的脸上,掩藏了眼里的精光。
  福老头迎着他们往前走,不多时,眼前出现了房屋,房屋都是木屋。
  木屋的建造没有秩序可言,东一间西一间,但是,每一间都很大,与其说是屋子,不是说是一个围栏。
  叶桑等人跟着福老头走进最前面的屋子,推开门,里面的是三层高的小楼,有点像北京的四合院,又有点像客家围屋。
  门口站着两三个小孩,诡异的是,几个小孩手上也都拄着拐杖,左腿上都有点怪异。
  长得较高的是个男孩子,看起来有十岁左右,他眼巴巴地看着叶桑等人,眼神与福老头相遇,吓得低下头,小声喊:爷爷。
  福老头冷哼一声,男孩子低着头,哆哆嗦嗦。
  叶桑正想问怎么了,被白如深拉住。白如深走上前,照样从背包里拿出三个黑色的纸袋,长相有点像过年时用的红包。
  他把三个纸袋,依照顺序递给他们,几个孩子接过纸袋,转身一拐一拐地离开。
  没有人解释这是怎么了,一向都没脑子的乾橙,也不像平常那样胡说八道,而是乖巧地站在一边,蜷缩着,试图把自己的隐藏起来。
  福老头对着白如深颔首,脸上的露出一个看不出来的笑容,浑浊的眼睛里,有着打量和思索。
  ?
☆、NB39
?  叶桑看着几个小孩,他们身上也是穿着棉麻布料的长衫,脚上穿着木屐,由于没有穿裤子,叶桑能看见他们的左脚,左脚只有右脚的一半大小。
  他们的左脚长得很畸形,看着不像是脚,只是身上的一件装饰品。
  福老头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叶桑紧跟着他,走上三楼。
  叶桑跟着福老头走进三楼的左手边第一间屋子,屋子里面说不上很落后,虽然电器什么的一律没有,但是屋里的桌椅确实很精美。
  正对着门的是一张半腿高长方形桌子,桌面上雕刻了一对鸳鸯,正是鸳鸯戏水的画面。
  桌子的周围摆放着几张矮小的椅子,叶桑走得累了,见到椅子,想也没想,本着就近原则,找了最近的椅子,坐下。
  椅子做得特别宽,又很矮,坐下去并不舒服。
  叶桑刚坐下,福老头对着她咳嗽,脸色不太好。
  叶桑觉得莫名其妙,猜想福老头的意思是,让她别坐。难道是要他坐下了,他们才能坐下?
  她只好站起来,干笑。
  福老头摇了摇头,走到主位上,他不是拉开椅子,而是直接跪坐在椅子上,身体倾斜。
  叶桑张了张嘴,为自己刚才的莽撞感到丢脸,她偷偷看了白如深一眼,见他脸上毫无表情,做了个鬼脸。
  她的小动作被福老头抓了个正着,乾诚上前推了她一把,那她扯到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
  福老头收回目光,说:坐吧,都别站着了。
  听了他的话,以白如深为首,一一落座。
  跪坐在椅子上,叶桑坐得不太稳,整个身子都在摇晃。她只好用右腿撑着,做出打坐的坐姿,这才坐得舒服一点。
  门外走近来两个妇人,她们穿着浅蓝色的棉麻布料的长衫长裙,头上顶着两个盘子。
  走在前面的妇人,她拿的是茶具,她上前,而后边的妇人则止步。
  妇人把盘子拿下,放在桌面上,然后把被子摆到每个人的面前,把茶壶放到老人的右手边,拿起盘子站起来。
  后边的妇人跟上,把手上的盘子递给前面的妇人,她接过妇人手上的空盘子,转身出门。
  妇人再次蹲下,盘子上放了五六个拳头大的碗,碗里面的东西黑乎乎,分辨不清是什么。她把碗摆好,右手在桌面上敲了三下,站起来,对着在座的人微微笑,然后离开。
  福老头拿起茶壶,给自己倒茶,倒了半杯后把茶壶递给右手边的白如深,说:请。
  白如深按照福老头的步骤,给自己倒了半杯茶,然后把茶壶传给下一位的乾诚,乾诚倒完,轮到叶桑。
  叶桑拿起茶壶,倒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是一些绿色的液体,她看着恶心,只倒了一点点,随手递给了乾橙。
  福老头从衣袖拿出一个小勺子,从每个小碗里都挖了一小勺,然后放进杯子里,搅了搅。
  乌庄里每个人喜欢吃茶,杯子里的是一些滋补的烫,碗里的是煮熟的茶叶,你们按照自己的喜好,自己添加吧。
  话落,站在门口的妇人走了进来,在几个人的桌面上摆上勺子,退了出去。
  叶桑拿起勺子,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拿在手里冰冰凉凉的。
  她从最近的碗里挖了一小勺,放进杯子里,搅拌几下,捧起茶杯,舔了一口,竟出人意料的好喝,说不出的滋味。
  但她倒得太少,一口就没了,只好拿过茶壶,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
  福老头看着她的动作,木着的脸上露出笑容,似乎对叶桑的行为很满意。
  乾诚小声说:那个,福爷爷,我们没吃饭。
  福老头点点头,伸手抹了一把白胡子,说:叫我福老头就好,不必拘礼。
  停顿了一会,又说:后生,别着急,夫人们已经去准备饭食了,很快就好。
  那就谢谢福老头的招待了。
  白如深接话,捧起茶杯,举到额头前,然后喝了一口。
  啊哈哈,你这个后生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福老头哈哈大笑,笑得有点莫名其妙。
  叶桑挪了挪脚,坐得有点腿抽筋。
  鬼影站了起来,走到福老头跟前,眯着眼睛,注视着他。
  喵喵喵【这老头,味道怎么那么熟悉】
  他凑到福老头的身上闻了闻,心里迷茫了,这老头的身上确实有他熟悉的味道。
  这猫是谁的,有点灵性,不知可以送给老头吗?
  不行。
  叶桑急忙站了起来,跑过去抱起鬼影,把他抱在怀里,护得死死的。
  福老头皱眉,说:后生,老头也就是说说,没必要防贼一样防着老头。
  叶桑可不信他说的,福老头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鬼影,他眼里的渴望,叶桑不会看错。
  福老头,鬼影像我的亲人一样,怕是不能送给你老人家了。
  叶桑退后一步,歉意地说。
  福老头收回目光,沉默不语,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白如深解围说:福老头,你要是喜欢,改天我们给您送几个过来?
  福老头摆手说:不用了,能进来的都是缘分,以后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
  福老头问:你们打算在这里留几天?
  白如深望着桌面,微微一笑,说:随缘吧。
  也罢,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留不住。后生,用膳吧。
  福老头拍掌,拍了三次后说:传饭。
  门外传来脚步声,声音很大也很不规律,听声音可知道人数不少。
  过了一分钟左右,门外站了十几个妇人,前头的妇人走了进来,把饭菜一一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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