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身边有妖物

第40章


  叶桑闲着无聊,眼睛四处瞄,无意间看到了门外人的腿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门外的妇人,竟也是脖子,全部人像是□□的一样,左脚畸形,靠着拐杖支撑,右手上拿着食盒,脸上默然。
  叶桑不动声色地站起来,僵住的双腿发麻,她揉了揉,走出门,细细地打量着门外的人。
  门外的人见到她都纷纷退后一步,叶桑怕自己的行为归于冒失,会惹出什么事情,只好假装走到走廊上,看着对面。
  对面的屋子关着门,二楼有几间房子敞开,门口坐着人,也都是穿着棉麻布料的妇人,由于距离太远,叶桑看不到她们的腿。
  后生,该进来用膳了。
  听到福老头的喊声,叶桑不用想也知道是在喊她。
  她走了进去,坐回自己的位置,看了眼桌上的,眼熟的但是又像没见过的食物,考虑要不要下筷子。
  福老头的眼神从她进门就没离开过她,叶桑只好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不知名食物,睁着眼睛,塞进嘴里,嚼也不嚼,直接咽下。
  油炸的香味在喉咙里回味,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肚子咕咕叫,叶桑也顾不上会不会有毒,开始大刀阔斧地吃东西。
  她的吃相一如既往地粗鲁,但这次她是假装的,不是有句话说:爱吃的女人,通常比较单纯。她想给福老头留一个单纯的印象,但貌似不太成功。
  福老头自始至终,看着叶桑的眼神都是嫌弃的。她是咽下嘴里的食物,拿起桌面上的面巾,擦了擦嘴角。
  她拿出前世的气势,嘴角挂起七分笑容,恰到好处地握住筷子,动作优雅,举止有礼,完全看不出,她刚才还是个粗鲁的女人。
  装,谁不会。叶桑浅笑,玩味地盯着乾诚,眼角上扬,这是一个讽刺的笑容。
  福老头似乎很满意,脸上的变回木然,低下头,低头吃自己的饭。
  桌底下的鬼影,伸出爪子,撩着叶桑的脚踝处。
  叶桑顺势踢了他一脚,然后低下头,把他抓了起来,放到膝盖处,左手抚摸着他颈部的毛。
  咳咳咳。
  福老头干咳,叶桑假装没有听到,该干嘛干嘛。
  福老头瞪了叶桑一眼,转为看着白如深,说:后生,老头老了。
  福老头的脸部都是沟壑,当他对着你的时候,你看到的不是慈祥的老头,而是一个满是算计,心肠不太好的歹毒老人。
  白如深明白他的意思,他扭头看着叶桑,眼里制止她的行为。
  叶桑不会让白如深为难,不是不想,而是不会,她就是那么在乎他,用整个生命去在乎。
  她把鬼影放回地上,把自己的碗摆到底下,每一样东西都夹了一小块。
  吃吧鬼影,味道还不错。
  鬼影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嗅了嗅碗里的东西,一屁股坐在地上,把头伸进碗里,吃得欢快,一点猫的样子也没有。
  叶桑无辜地看着福老头,无视掉他脸上的怒意,耸肩,开口说:碗给他了,怎么办?
  叶桑指着地上的碗,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福老头敲了下桌子,门外走进来一个妇人,送进来一个新的碗。
  叶桑心里咒骂,她觉得很压抑,这根本就不是在吃饭,而是在受折磨。
  她最讨厌被约束,最讨厌被规矩绑住手脚。
  叶桑真想把新的碗砸个稀巴烂,她也知道现在的场合不允许,她最好的做法就是忍耐,然后挤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
  福老头像个威严的霸主,看着叶桑等人像在看着一群蝼蚁,放肆地打量。但很快,他脸上的放肆收了起来,变回木然。
  他咧开嘴,吞咽下一口白饭,闭着嘴巴咀嚼,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优雅地像个贵族,和他身上的棉麻布料衣服,半点也搭不上。
  叶桑冷笑,她开始期待接下来的生活了,叶桑出人意料地对着福老头微笑,很真诚地微笑。
  ?
☆、NB40
?  远方传来汉子的歌声:丰收啊,呀嘿,庄稼汉呀,收谷呀,早上出门呀,午时归呀午时归,家里妇人呀备好饭,等待汉子回家呀喂。
  听不出旋律听不出种类的民谣,叶桑跟着歌声,用筷子轻轻地敲击碗边,奏出啪啪啪的旋律。
  屋里一下子暗了,叶桑抬头,发现妇人们站在门口,神色焦虑。
  进来吧,把这些东西都撤了。
  福老头伸长冲着门外喊,中气十足,随即收回脖子,对着白如深说:后生,我们的劳动力回来了,按照规矩,膳食要撤了。
  没有解释,也没有歉意,福老头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倔强得不可理喻。
  夫人们进门,按照顺序把桌上的饭食,一一撤下。
  福老头带着叶桑等人出门,他们的行李被留在了那间屋子,是的被留下,福老头以强硬的态度,他要求叶桑等人,把东西留下。
  叶桑跟在福老头的身后,他要带他们去参观,一路上,看到的依旧是小孩妇人,还有年老的男人,一个青壮年都没见到。
  福老头一边走一边介绍,指着每一间屋子,说出一个个的名字。比如李老头,梅老头,红老头之类的。
  沿路上,经过的人,看到福老头都会弯腰,做出低人一等的姿势,然后快速离开。叶桑开始以为,是福老头平日里太过严肃古板,吓得周围的人都怕他,见到他都赶紧离开。
  但是事实却不是这样,他们不是害怕福老头,而是十分尊敬,更称得上是盲从。见到福老头,他们弯腰快走,这是对福老头的一种敬意。
  他们走到了一座金黄色的高楼前,这座高楼和以往见过的屋子不一样,它的外边没有围屋,倒是像现代化的小洋楼。
  福老头见到高楼,木然的脸上带着哀伤,他说:后生,这是祠堂。
  白如深即刻对着高楼颔首,摆出恭敬的态度,福老头偷去赞赏的目光。
  本来,祠堂该是一年开放一次的,但是,难得来了你们这些后生,今天就破例吧,
  那就谢谢福老头了。
  叶桑看着白如深和福老头,俩人像个古人那样,唠唠叨叨,讲话婉转兜圈,不耐地挖了挖耳朵,准备偷溜。
  只是、、、、、、福老头在这里停顿,看着高楼的门口,意味不明。
  叶桑竖起耳朵,想要听接下来的话,但他始终不开口,叶桑倒也老实下来,没有了离开的心思,她突然对这座高楼感兴趣了。
  只是什么,请福老头赐教。
  白如深双手合十,对着福老头鞠躬。
  福老头眼里闪过意外,他对白如深熟悉他们的礼记而起了疑心。
  福老头思索片刻,说:也没什么,祠堂是先人居住的地方,进入前需要沐浴更衣。
  他招手,从旁边跑来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左眼上戴着黑色的眼罩,因为跑得急,差点没在地上扑倒。
  白如深适时接住小孩,小孩惊恐地看着白如深,然后恭敬地走到福老头面前,低头弯腰。
  福老头在他耳边小声说着什么,说完后,他拍了拍小孩的肩膀,小孩小跑着离开。
  不多时,小孩回来了,他身后跟了十个妇人,穿着统一的,棉麻布料的灰色衣裙,头发披散,左眼上同样戴着一个眼罩。
  后生,移步到隔壁吧。
  福老头指了指隔壁的小矮房,房子很矮,只有两米高,红砖白瓦,大概四十平方左右。
  小孩走上前去,把门打开,屋里没有窗,却很亮,叶桑猜想,他们应该在屋顶装了透明的瓦片。
  后生,请进去沐浴更衣吧。
  福老头话落,夫人们一一上前,站在了叶桑等人的面前,恰好一人面前站着一个。
  叶桑面前的的这个妇人,除了左眼带着眼罩,右脸上还有一道食指长的疤痕,从眼角滑到耳朵旁,破坏了整张脸的妖媚。
  妇人脸上带着笑,笑容很淳朴,叶桑也不好端着架子,也对她微微笑。
  没想到,叶桑笑了,妇人反而露出要哭的表情,搞得叶桑一头雾水。
  这个时候也不适宜问为什么,叶桑只好快速拿了她手上的东西,离开。她不敢回头,就怕回头了,妇人正在哭。
  叶桑是第一个走进换衣房的,福老头没说什么,但看着叶桑的眼神还是不满的。他就是个十分讲究礼数的老头,而叶桑偏是个散漫洒脱的女人,俩人注定矛盾重重。
  叶桑走进换衣房后,小孩上前,从外边把门关上。
  衣服的质量一般,摸起来不算柔顺,但也不扎手。叶桑撑开衣服,样式有点旧,但还算干净。
  叶桑暗想:这衣服应该没人穿过吧?越想越觉得衣服是二手甚至三手的,但不换的话,福老头肯定不让她进门。
  无奈下,叶桑只好穿着身上的衣服,然后套上手上的衣服,计划着,参观完祠堂,她必须把身上的东西都扔了。
  没想到,妇人随便拿的衣服,叶桑穿得刚刚好,穿上衣服,也没地方照镜子,这很让人郁闷。
  叶桑扯了扯衣服,弄顺了衣领口,心里数了三声后,走了出去。
  福老头浑浊的眼睛精光显现,冷哼一声,别扭地转过头,说:下一个。
  等其他人都换好了,福老头才拿起自己的那套衣服,领着小孩走进房子。
  看福老头进去了,叶桑偷偷地凑到夫人的面前,小声问:你刚才怎么了,是我太无礼了?
  妇人摇摇头,说:你你你,你不怕我吗?
  怕?为什么?叶桑反问。
  妇人头低得更下,浑身在打颤,支支吾吾:我长得妖艳,这是祸害之象,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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