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身边有妖物

第41章


  屁话。叶桑愤怒,她定定地看着妇人脸上的疤痕,问:这伤疤,是意外还是自己弄上去的?
  妇人竟被吓得跪倒在地,叶桑连忙扶起她。
  妇人身体抖得更厉害,看着叶桑的眼神带着哀求,她说:这是意外,意外,是的意外。
  像是要让叶桑信服,她想要做出真诚的令人信服的表情,眼睛撑大,鼻孔微缩。她这副模样,不仅没让叶桑信服,反而更让她怀疑。
  叶桑凑到她的耳边,说:这是你自己划的,对吧?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妇人紧紧地抓住叶桑的衣摆,手指咯咯作响。猝不及防的,妇人抱头痛哭,然后疯了般抱头乱窜,一边跑一边大声哭喊。
  她跑得太快,周围的人又都是妇人,根本追不上她,福老头闻声出来的时候,妇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福老头看了叶桑一眼,难得什么话也没问,挥手示意小孩过去,又在他耳边小声嘀咕,小孩抬头看了叶桑一眼,神色复杂。
  小孩跑着离开,福老头拍了拍衣服的前摆,说:我们走吧。
  气氛沉闷又尴尬,叶桑感觉周围的人都用责备的眼光看着她,等她回望的时候,那些看着她的人,有快速低下头,根本不敢和她对视。
  叶桑快步上前,拉住白如深的衣服,放慢脚步。
  俩人故意走得很慢,落在了队伍的最后。
  叶桑小声说:那个妇人是被我吓跑的。她说得光明磊落,一点都不为吓到了人而愧疚。
  叶桑既不说为什么吓人,也不说说了什么才吓了人,她说完了那句话,就一言不发,抿着唇看着白如深。
  白如深也了解她的性格,他要是不问,她肯定不会是说,所以他只好说:你说了什么?
  那可就奇怪了,说出来你也不相信,我只说了她脸上的疤痕,她就疯了一样跑了。
  叶桑避重就轻,三言两语的解释,和没说差不了多少。
  除了说疤痕,就没说什么别的?
  也不是,还说了她脸上的疤痕是自己故意弄的。
  你是说,那妇人故意毁容?
  白如深声音加大,来的有点突然,一下子把叶桑震住了,过了会,她才想起赶紧伸手捂住白如深的嘴巴。
  你小点声,被听到怎么办?
  白如深看了叶桑一眼,用眼神示意她把手放下。
  叶桑把手放下,不放心地提醒:你记得小点声。知道白如深点头,叶桑才放心地放下手。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问她是不是自己弄的伤疤,她就跑了,搞得我欺负她似的。
  叶桑皱眉,到现在,她都觉得自己冤枉至极。
  白如深还想说些什么,只是,福老头突然高喊:后生。
  他只好小跑着跟上福老头,走在他的隔壁。
  祠堂就在隔壁,哪怕走得很慢,也不用十分钟就到了。
  队伍停下,叶桑不敢上前,始终站在队伍的最后面。
  福老头伸出右手,敲了三下门,门被从里面打开,发出吱呀的声音。从声音上辨别,充满了历史的味道。
  福老头没带他们参观,或者说只允许他们在一楼参观。祠堂里面有四条楼道通往二楼,但是刚进门,妇人们像得到吩咐那样,两三个人一队,守在楼梯口。
  她们不像之前那样低着头,反而是抬起头,把心里的警惕,完完全全地暴露在脸上。
  叶桑尝试着走到楼道边,假意要上前,只是还没有靠过去,夫人已经站了出来,挡在她的面前。
  叶桑看向福老头,调侃他:福老头,这上面是有宝物吗,怎么不让人上去?
  叶桑,别说话,白如深出言制止。
  福老头挥手示意白如深,说:没事。后生,不是不让你们上去,是上面机关很多,我怕伤害了你们。
  听到机关的时候,白如深的眼神暗了暗,脸上平静无波。
  ?
☆、NB41
?  环顾四周,祠堂简直像一个坟墓,四四方方,牌位林立。
  福老头走过去拉起叶桑的手,他牵着她走下楼梯,站在中央的凹槽。这个凹槽是故意哇的呃,有点类似地下库房。
  凹槽的四周放着一些黑色的瓷器,其中有一个造型特别的瓷器,外表是一个黄瓜的形状。它的周围摆着七个大小相同的竹碗,碗里插着树枝。
  福老头放开叶桑的手,他拿起瓷器,打开盖子,往其中一个碗里倒了些水。随即,他拿起竹碗里的树枝,对着牌位的方向挥洒,三次后,洒到了叶桑的头上。
  她的口里念着:平心静心宁心,抛却外物,归于本心。
  树枝上的液体,有些洒到了叶桑的嘴角边,叶桑舔了舔,涩涩的,应该是某种树叶熬成的汁液。
  福老头把树枝插回竹碗,牵着叶桑走了回去,说:后生,你已经接受了洗礼,要切记,凡是淡然。
  叶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真诚,就像一个老人看着自己的孙女一眼,叶桑为自己的想法恶寒。
  她点点头示意明白,走到乾诚的隔壁,站立,把自己装成木偶,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她可不想再次被福老头撒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门口走进来一个头发发白,但是十分年轻的女人,她手里捧着一大把的狗尾巴草。
  她始终抬着头,见到福老头也不像别人那样恭敬,反而像个上级看着下级。她把手上的东西随手给了福老头,说:来了。
  我带他们来参观。
  福老头不再是木然的脸,他的脸上带着笑容,浑浊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叶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满意,他看着女人,像是看着一件宝物,眼神舍不得离开。
  福老头把手上的狗尾巴草,一一分给叶桑等人。
  祠堂一楼,有一个稍微高的地方,女人走了过去,站了上去,然后像根木桩那样,站立不动,连眼睛也不曾转动。
  福老头指着女人说:她只是个负责祠堂的人。
  没有更多的解释,女人对他的话,完全没有反应。
  福老头叫他们,把手里的狗尾巴草,插在排位上的杯子里,而他垂首站在一边,眼睛盯着牌位,眼里毫不掩饰忧伤。
  对于祠堂,福老头没有多介绍,似乎只是让他们进来看一眼。
  狗尾巴草插在杯子里,一动不动,随着一阵风吹过,狗尾巴草在风中摇动,缓慢又无力地甩着。
  到这就好了,后生,我们该离开了。
  福老头走在前面,背着手,从后面看,这就是一个固执的老头。
  祠堂的门被关上,而那个女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反应。
  出了祠堂,福老头带着他们去到梅老头家,站在门口,能闻到一阵梅花的清香。门口的设计也很清雅,看得出主人是个风雅的人。
  里面的人像是知道有人来,他们刚到,门就开了。门口站着两个人。
  看到门口的人,乾橙惊呼,急忙捂住眼蹲下,失声尖叫。
  那两个人神色如常,似乎一点也不介意。
  叶桑呼吸急促,心脏砰砰地跳动,她有点不相信眼前看到的。
  那两个人,脸上全是疤痕,那种被火烧出来的疤痕,疤痕从额头延伸到脖子,眉毛,睫毛,全都没有,整张脸上只有两只眼睛能证明这张脸,曾经是完好的。
  其中一个稍矮的,白发的老人,呵呵地笑着,他说:福老头,来了,今晚留谁在这?
  福老头没有回答,他做出请的姿势,从旁边迈入。
  走进屋子里,更让人心情放松,里面的设计古朴中却又有着灵气。只是,里面的人却不像人。
  这完全可以用基因遗传来形容,屋里的所有人,能看见的所有人,脸上都有着一模一样的疤痕,就像福老头家全是跛子那样。
  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无一不是。哪怕用科学知识去解释,眼前的现象也完全说不通,哪怕是遗传,也不可能遗传到媳妇脸上。
  福老头似乎很满意,抱着梅老头的肩膀,俩人边说边笑。
  梅老头指着乾橙,疑惑地说:留她?
  福老头点头,不着痕迹地打量乾橙,眼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这会,乾橙还蹲在门口,对这一切还一无所知。
  乾诚忍了忍,还是说:福老头,我妹妹比较胆小,恐怕、、、、、、
  荒谬。梅老头跺脚,愤怒地盯着乾诚。
  乾诚张了张,还来不及说,梅老头又说:我们这里有鬼不成,怕什么?
  乾诚被难住了,他还能说什么?他不可能直接说,梅老头一家人长相恐怖,在他的认知里,这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
  梅老头冷哼,加快脚步,气汹汹地踹开房门,生起了闷气。
  福老头跟着走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叶桑等人被挡在了门口。
  左手边的第二间屋子,门槛上坐着一个五岁多的小孩,他拿着一块麦芽糖,添得畅快。
  叶桑走了过去,跟着他坐下。小孩对她的到来,没有表示,依旧舔着她的麦芽糖。
  哈喽,你在吃糖吗?
  小孩抬头,两只眼睛因为伤疤而有点变形,使他看起来像个瞎子。
  小孩从裤袋里拿出一块麦芽糖,塞进叶桑的手里,说:小丫头,你也馋了吧。
  他咧开嘴,似乎在笑着。
  叶桑哭笑不得,她竟然被一个五岁多的小孩叫小丫头。牙刷把麦芽糖扔进嘴里,舔了舔,确实很甜。
  小孩笑出了声,学着她一样,把整个麦芽糖塞进嘴里,因为他的嘴巴不够大,麦芽糖撑着他的嘴巴,他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滴落在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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