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身边有妖物

第50章


白如深右手边没有人,而他的左手边坐的是成老头。
  他正遭受着出生以来最大的挑战,成老头把所有的昆虫,都夹到了他的盘子里。叶桑看见成老头的嘴巴不停地张着,虽然听不到,但可以想象出,他肯定是在劝白如深吃下那些昆虫。
  叶桑看着白如深明明吃不下,但又拒绝不了别人的好意,苦着脸吃下昆虫宴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福幼抬头,嘴巴里还喊着半个昆虫头,叶桑捂住他的嘴巴,嫌弃地说:吃你的,不吃完别转过头来。
  福幼感觉自己被嫌弃,把头转向一边,大力咀嚼着口中的昆虫头。
  在一阵恶心中,很快上了第三道菜,叶桑已经对这里的食物绝望了。她只想要一碗普通的白米饭,这个要求虽然很简单,但是,在这里应该是实现不了的。
  果然,上来的第三道菜很正常,正常得让人没有食欲。叶桑用筷子去戳碟子上的烤地瓜,把心里对米饭的想念都发泄出来。
  妇人抓住叶桑的手,眼神古怪。
  叶桑猜想,难道这些普通的烤地瓜会有什么特别,她会以眼神,没想到妇人像是知道了她的想法,坚定得点了点头。
  叶桑夹了一块烤地瓜进嘴,入口即化,满嘴的奶香味。叶桑以为自己的味觉出错了,她还没见过吃地瓜能吃出奶香味的人。
  妇人见她吃了,放心地放开她的手,她也开始吃上今晚的第一口晚餐。
  叶桑看她快速地吞咽,像饿了好几个世纪的难民,忽然就觉得有点压抑。她对妇人起了怜悯之心,于是把自己盘里的剩下的烤地瓜都给了妇人。
  她知道妇人不会介意,事实也是如此,妇人露出感激的表情,夹东西的手夹得更快。
  吃到这里,谷地再次响起了敲鼓声,随即出来了几个穿着蓝色纱裙的女子。叶桑以为他们是要来一段现实版的梁山伯与祝英台,或者是一个充满了爱与温暖的歌舞剧。
  但是,并不是,那些穿着纱裙的女子,肩并着肩坐下,随即盘起腿,开口吟唱。声音如泣如诉,充满了画面感。
  可惜叶桑是个没有艺术细胞的人,她听到的是一群女人在胡说八道,吵得她脑仁发疼。
  好不容易这群女子唱完了莫名其妙的歌曲,砰一声,又上去了一群,身上涂满油彩的男子,他们统一少了一边的胳膊,上身没有穿衣服。
  鼓起,男子先是来了个一字马,随即上演了一出让人吐血的耕种舞,说他是耕种舞蹈再合适不过了,一脸几分钟,叶桑看他们都在重复着一个插秧的动作,几分钟都没有变过。
  ?
☆、NB50
?  男人齐声呐喊:哄哄哈嘿、哄哄哈嘿。手上配上插秧的姿势,双腿一前一后交换。
  台下的人一片叫好声,叶桑捂上耳朵,差点没被震聋掉。这要跳舞吧,好好跳就是了,干嘛还要乱哄乱叫,简直是噪音。
  这话,叶桑是不敢说出来的,说出来了,倒显得她没有品味了。台上的表演,要是摆在春晚上上演,那可是妥妥的重头戏。
  叶桑捂住耳朵,蜷缩着站起来,打算离开。福幼见她起身,连忙抓住她的衣袖子,说:你干嘛啊?
  叶桑扯回衣袖,把桌上的盘子全部推给福幼,说:现在,全都是你的了,能够堵上你的嘴巴了吗?
  福幼看到吃的,哪还有心思管她,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吃的上面,可谓是典型的吃货。
  叶桑退出了宴席,白如深看她离开,不动声色地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
  谷场离祠堂不远,步行半个小时能到。一路灯火通明,叶桑走在前面,没有察觉到后边跟了人。一个人是时候,她没什么形象,就像现在,她一只手捂着肚子,像个孕妇。嘴里还说着:什么鬼的欢迎会,吃得比猪差,住的比狗差,起得比鸡还早。
  她说得不算大声,跟在身后的白如深却听了个清清楚楚。她的言语配上她的动作,白如深大概能猜到,她此刻的表情肯定是嘟嘴翻白眼的,不自觉嘴角微扬,心情很是愉悦。
  祠堂门口没人守着,叶桑猜想,大概都去参加欢迎会了,这样更好,她想溜进去就更方便了。但是,走正门不是她的风格,她喜欢偷偷摸摸地做坏事。
  叶桑走到正门边,左右察看,找到了一个好地方。那个地方则是连着隔壁草屋的围墙,只要跳上草屋顶,再跳到围墙上就能进去。
  草屋大概有一米高,围墙有一米五高,要爬上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叶桑捡起一块石头,使出全身的力气往祠堂里面扔,石头撞到祠堂里面的柱子,发出响亮的嘭嘭嘭声。
  叶桑站在一旁,等了一会,看不见有人来察看,她才放心地走到茅草屋。双手搭在草屋顶上,像壁虎那样,手脚一起行动,沿着茅草的边沿,爬了上去。
  她的动作很熟练,看得出是经常坐这样的事情。白如深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皱起了眉头,她真没想到叶桑还有这一面。
  叶桑爬上了屋顶,站了起来,说了句:我擦,这茅草刺死人。粗鲁到了极点。随后,她抓住围墙的墙岩,跃了上去,稳稳当当。
  月光下,白如深看她双手垂下,双腿微微踮起脚尖,脸上带着骄傲的浅笑,齐耳的发丝迎着风抚上鼻尖,被她用手扫开,动作俏皮可爱。
  这样的模样,不是精灵,不是神仙,但却深深地印在了白如深的心里,许多年后,当他说起这件事情,他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容。
  叶桑跳了下去,她跳到了祠堂的外堂,外堂的中间是一扇门,打开门是祠堂的内堂。叶桑不急着打开门,因为门后有一个人。
  叶桑料想,那个妇人此刻肯定在祠堂里面,她要是打开了门,万一被她发现了,然后她大声喊叫,引来了庄子里面的人,她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叶桑走到门边,用手指伸进门缝,企图效仿古人,用手指顶开门锁。她想了几百种打开的方法,万万没想到,这门并没有关上。
  叶桑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暗骂自己是蠢货,随即贴上门缝,单眼向里面看。她不敢把全身的重量倚在门上,只好扎起马步,身子远离门。
  祠堂里面一片火光,妇人站的位置上并没有人,叶桑咦了一声,转着眼珠子四处看。想不到,这次来祠堂,她的收获很丰富。
  叶桑在祠堂里面看到了两个人,一个是守在祠堂里的妇人,一个是在门口被她吓哭的妇人。叶桑看她们两个人抱在一起,腻腻歪歪,便以为她们在诉说姐妹心事。
  心里暗想,要是可以,她会想办法带她们离开。只是,所谓的姐妹情深,慢慢地变了味道,那个被她吓哭的妇人,她伸手托起另一个妇人的下巴,含情脉脉地吻了下去。
  叶桑脑海里十万只草泥马压过,连忙捂上眼睛,这些女女吻什么的,非礼勿视。里面的两个人可不知道外边有人,正吻得难分难舍。
  叶桑扭开头不看里面,心里暗想,这里的人真是奇怪。不看那是装出来的矜持,叶桑忍了一会,还是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又探头去看。
  只是,里面的人已经结束了亲吻,正抱在一起,其中一个妇人说:孟君,这么多年来,你委屈吗?
  妇人嘴里的孟君正是被叶桑吓哭的那个妇人,叶桑以为她叫的是梦君。
  孟君抚摸夫人的头发,扯开眼上的眼罩,神情悲伤,他说:莲儿,我不委屈,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怎样都可以。
  这应该是时间最朴实又最浪漫的情话了。妇人扑在孟君的怀里,一脸的娇羞。
  叶桑简直怀疑自己幻听了,孟君的声音,绝对是男声。叶桑瞄向他的胸部,胸部鼓鼓的,看起来也不小。
  叶桑一阵恶寒,她想到孟君在里面塞了两个馒头,心里就一阵别扭,再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部,更是一口闷气喷涌而出。
  叶桑小声嘀咕:狗男女。她倒要看看,他们两个人还要厮混到什么时候,真想不到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淳朴的乌庄也会有偷情的事情发生。
  叶桑竖起耳朵,继续盯着。
  孟君从衣袖里掏出一支木质的簪子,簪子上雕刻了一朵手心大的白莲花,白莲花纹络清晰,可见雕刻人的雕功了得。
  妇人看见簪子,即时眼泪涌出,拿着簪子,哭得泣不成声。她抱着孟君的头,眼泪哗哗地流,怎么擦也擦不完。
  叶桑从她的眼泪里感受到了真情,不在心里暗骂她们狗男女,而是称呼她们是野鸳鸯。没了鄙视,有色眼镜自然而然地摘除。
  叶桑走到一边,她忽然不想看了,此刻她心里闷闷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白如深没想到她会忽然回头,他正站在墙岩上,一时着急,整个人往后仰,掉了下去。幸好他有些伸手,即时抓住了墙岩,脚又踏在了茅草屋,才不至于太狼狈。
  叶桑在心里默默地数数,数了一千后,转身推开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两个人。她的出现,惊吓了孟君和妇人。
  叶桑清楚地看到,她推开门的时候,孟君即刻推开妇人,试图爬进牌位下的帘布,只是叶桑的动作太快,他只是藏住了头部,还有大半个身子在外边。
  叶桑看着他的屁股,啧了一声,说:出来吧,别躲了,我都看了好久了。
  妇人脸更红了,也不知道是着急的还是娇羞的。叶桑猜测她是娇羞的,毕竟被人看见自己和一个男人激吻,怎么也会有点不好意思吧。
  孟君钻了出来,跪下对着叶桑磕头,每一下都诚意十足,磕得地板叭叭叭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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