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墙有“夫”

第53章


  她在心里轻轻问自己,叶微澜,你跟着他,到底想干什么?
  又有一个声音说:想那么多干嘛?只要守在这里,总能等到他出来。
  热心的前台小姐送过来一杯热水,微澜道了谢,捧着杯子慢慢喝起来。
  二楼的旋转餐厅里,服务生见有客人进来,连忙迎上去。
  这个客人的要求有点奇怪,他说要坐在一个能看到一楼沙发的位置。
  服务生压下心里的疑惑,热情地将客人引到角落,谁知他却不点单,而是不急不缓地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放在桌上,用流利的法语和他说,“告诉我,一楼沙发上是不是坐了一个女人?”
  服务生透过玻璃窗往下看,点了点头,可对面的人似乎没有什么反应,训练有素的服务生从这位客人奇怪的蛛丝马迹中发现了他的秘密。
  “是的,先生。”
  “描述一下她的外貌和衣着。”陆遇止的长指一下又一下地敲着桌面,清冷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起伏。
  服务生又细细地看了一遍,惊叹道,“哇,是一个长得非常美艳的东方女士,长头发,身材很棒,尤其是那细腰……”
  “够了,”陆遇止淡淡打断他,语气透着明显的不悦,“她现在在做什么?”
  “她在看这边。”服务生不敢太多嘴。
  陆遇止默了半晌没说话,他拿出手机划开屏幕,推到桌子的另一边,“帮我看看是不是同一个女人。”
  屏幕亮起,服务生瞪大眼睛,那锁屏上的女人,俨然是下面坐着的那个,“是的,先生!”他的声调陡然提高,“她们长得一模一样!”
  真惊奇,这样让人过目不忘的美女,是双胞胎,还是同一个人呢?
  微澜坐着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腿都有些麻了,弯腰去揉的时候,刚好看到那男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她立刻站起来,双腿软绵绵根本支撑不住,她又跌落在沙发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微澜感觉到他路过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又迅速迈了出去。
  她抓了伞,连忙跟了上去。
  跟着跟着就走进了一家小型的便利店,微澜这时才感到饥肠辘辘,用剩下的零钱买了一个汉堡,跟在他身后一口一口地吃着。
  嗓子很干,可她已经连买一瓶水的钱都没有了,微澜印象中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过。
  异国他乡,丢了手机,忘带钱包,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更不知道怎么回去——唯一能指路的导航仪被她落在了酒店。
  男人似乎兴致很好,出了便利店,又悠闲地背着手,踱去街心公园的图书馆,那里有专为盲人准备的语音读本。
  陆遇止在“听”书的时候,微澜就坐在对面看他,双手撑着下巴,看得很专注,很入神。
  橘黄的灯光罩在男人身上,那清俊的轮廓顿时柔和了不少,他戴着耳机,黑色的耳机线垂在他脖子两侧,衬得那片肤色更白,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有趣的故事,微澜看到他的嘴角轻轻勾了一下。
  她的心情,顿时也变得明媚起来。
  在图书馆就耗了大半个下午,出来时暮`色已浓,外面又下起了雨,微澜摇摇头,握紧手里的伞,心里轻叹,真是一个随性的季节。
  她习惯性地抬眸去看前面的人,这时才发觉他两手空空如也,那长柄伞不知被丢在了何处。
  廊檐外的雨渐大,甚至溅湿了他的西装裤腿,可他仿佛一点都不在意,在他走出一步、身子将暴露在大雨下时,微澜突然冲了上去,将他纳入自己的伞下。
  男人奇怪地转过头来,那眼睛仍然平静无波,微澜和他对视着,抿唇不出声。
  风将那熟悉的清新气息吹到鼻端,陆遇止感到全身莫名舒畅,他轻轻吸了一口气。
  下一刻。
  微澜惊呼一声,男人突然伸手搂住她的腰带进怀里,温热的呼吸埋在她脖颈间,微凉的鼻尖甚至轻轻蹭了一下那敏感的肌肤……
  她顿时全身僵硬,如遭雷劈。
  只因听他用那低沉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说,“宝贝儿,一路跟了我那么久。嗯,真香,睡一晚多少钱?”
  听起来那么轻佻,又那么自然。
  ?
☆、第五十章
?  只因听男人用那低沉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说,“宝贝儿,一路跟了我那么久。嗯,真香,睡一晚多少钱?”
  听起来那么轻佻,又那么自然。
  他用的是英文,微澜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可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台阶上,远处的灯火像萤火虫一样朦胧地闪着,微澜眨了几下眼睛,定定地看着身侧这个男人,他也在“看”着她,那双黑眸里蓄满危险,看得她双腿发软。
  他的唇突然贴上来,牙齿带着雨的凉意咬上她颈侧的一处肌肤,轻轻厮磨着……微澜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他,脸上血色尽数褪尽,像狂风席卷中的落叶般瑟瑟发抖着——她几乎毫不怀疑,他的牙齿下一刻就会咬断她薄弱的血管。
  冰凉的大手挑开薄薄的布料探进来,沿着那片柔滑的肌肤慢慢往上,最后停在那鼓鼓的一片上,似乎迟疑了一会儿,才狠狠地揉了几下,“宝贝儿,怎么不说话,难道猫儿叼了你的舌头?”
  微澜紧紧抿着唇不发出一丝声音。
  仿佛要检验似的,他另一只空着的手准确地捏住微澜的下巴,强势地把她的头扭过来,摸到她的唇,用力地咬住,微澜吃痛“唔”了一声,又怕他听出来,更是死死地咬住牙关。
  “真不可爱,”男人突然停止了侵入的动作,甚至稍稍松开她往后退了一点儿,微澜以为他听出了自己的声音,心慌意乱地红着脸,可下一刻她就明白过来,自己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味道还不错,”他似乎回味般轻笑着舔了舔唇,声音还带着微喘,“说吧,陪我一晚多少钱?”
  微澜的魂儿几乎都要被他最后一句话震飞出来,原来……原来他是把自己当做巴黎乡下随处可见的、站在路边揽客的应召女了吗?那双欣喜的眸子一层一层地被失望覆盖……
  来之前,想过见面后,他们之间会反目成仇,也可能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微澜却不曾想到竟是如此的不堪,他居然把自己当成了那种女人!
  他们的身体还贴合着,呼吸交融,清晰可闻,那只手又轻佻地往腰间摸上来,微澜用力甩开,却被他箍住双手反压到背后,他微微往上一提,她的身体被迫着往前送,以一个虔诚的献祭姿势。
  柔软紧紧压着那片紧实的肌理,两片胸腔感受着来自对方的跳动,仿佛一个身体里长了两个心脏,一个跳得有力,一个跳得慌乱。
  连在梦中都不敢奢望的纤细身体,此刻正真实鲜活地拥在怀里,每一寸都是他熟悉的,陆遇止低下头,准确地捕捉住她的唇,将那份喜悦、那份禁锢在灵魂之下的深刻思念,一并哺入她温软的口中。
  强势而不容拒绝。
  膝盖处传来剧烈的疼痛,陆遇止下意识地一松手,一阵强大的推力从胸口处袭来,他一个没站稳,后背猛地撞在柱子上,顾不得突如其来的疼痛,他跌跌撞撞地冲下台阶,冲进密密麻麻的大雨里。
  图书馆前是一块大草坪,是到出口的必经之处。暗浊的泥水很快把他的鞋袜湿透,清冷的寒意不断往上蔓延,陆遇止感觉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出来连包都没有带,手机又在他身上,异国他乡,她语言不通又是个路痴,再加上这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天气……
  每一样都让他胆战心惊。
  陆遇止开始后悔起来,刚刚不应该这么对她,也不应该对她说那么轻佻恶毒的话,可天知道他的心有多难受?他忍得几乎发狂!
  手里握着的障碍物感应器反应越来越激烈,陆遇止加快脚步,钻心的疼痛在膝盖处肆虐,他眉头密布一层冷汗,夹杂着冰冷的雨水,沿着脖子没入衬衫里。
  离出口处越来越近,微澜的心也像那骤雨般狂乱地跳着,之前那一幕幕像碎片似的在脑中闪过,她双手不得动弹,慌乱中只得抬腿踢了一下,也不知道踢中了他哪里,只听得一声闷哼,他的手便松了,她于是趁机推了他一把,连伞都没拿就跑了。
  可是……她该跑去哪里呢?
  这陌生国度,纵容已有了她的容身之处,可回去的路……她不记得。
  眼下没钱,没手机,也没有可求助的熟人。
  只有窘迫和绝望如影随形。
  微澜苦笑了一下,刚准备继续往前走,谁知身后袭来一股力量,扣着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拉过去,随即又将她扑倒在草地上。
  寒意彻骨,湿透的衣衫根本阻止不了体温的流失,微澜冻得牙齿发颤,雨水从他发梢落下来,滴在她额头上,渗入鬓角。
  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脸颊,随即被他用力握住,他指间的温度比她更低,贪婪地吮吸着她腕间的余温。
  “原来宝贝儿喜欢玩……”清湛的嗓音从头顶飘落下来,带着一丝玩味,“欲擒故纵?”
  微澜从梦境里恍然惊醒,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故技重施地重重推了他一把,可因两人此刻姿势的缘故,她根本推不动分毫,甚至被他压得全身不能动弹。
  男人的双腿紧紧压着她,微澜全身冷得发抖,他身上却烫得厉害,尤其是某个地方……似乎感觉到她的反应,他笑了笑,故意重重地*,“喜欢吗?”
  微澜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这种亲密的事,我只对你一个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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