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ll be a tree, if you are its flower,
Or a flower, If you are the dew--
I’ll be the dew, if you are the sunbeam,
Only to be united with you.
I’ll be a Tree
2015.11.2 星期一天雨
我的Q*Q名叫做施小莫,不管别人叫我“施施”、“小小”、“莫莫”,抑或“施小莫”or“莫小施”,这名字听起来都无比亲切。这就是我想给别人留下的印象啊!
我的好友里有个人叫做“羁绊的吾”,看到他,仿佛是看见了自己的另一半。他的头像是个简单的企鹅,个性签名为“吾不乐观也不悲观,吾一生旁观”。我愿做这旁观者,可旁观的人难道不也被人旁观吗?
我不知道这个叫做“羁绊的吾”的人到底是谁,想来应该不是云起,因为云起的Q*Q名为“消失在……”,他向来不会在线的。但奇怪的是,他们两人的头像竟都是简单的企鹅图案。
我想应该是我们这几个人有着比较相似的想法,有着相似的世界观、价值观,才会从五湖四海聚集在了一块儿。
我对“羁绊的吾”说:“昨天做了噩梦,梦到了一些以前不好的事。”
他问什么事。
我说:“第一件事是发生在小学的,那时候成绩好的同学往往和成绩差的同学坐一块儿。当时,我算是成绩一般的,旁边坐了个成绩很好的女同学。下课后,我对她说我要出去。那时我是坐在靠窗的位置,前面和后面都是课桌,她不移动身子,我便出不去。她说:‘可以,你从桌上爬出去。’我说尽好话,她却不让,所以我生气地说道:‘你不让我出去,我就去告老师。’她不屑道:‘去告好了,谁怕你。’是的,她无需怕的,因为她是好学生啊,是老师眼里的宝贝,告状哪里有用的。原来我们这些‘坏’学生不仅要被老师难看,还要受好学生的欺负。”
小学的时候,老师安排座位常常是将成绩很差的学生安排到最后,然后成绩一般的和成绩好的一起坐,小幺是前者,我是后者。
在我一生的读书生涯中,我认清了一件事,那就是成绩不好的同学往往比成绩好的同学更好相处。他们有些只是成绩不好,这与人品无关,而有些所谓的聪明人却未必如此,聪明人若做起恶来,那真是比什么都恐怖。比如希特勒小时就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但他却挑起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给许多国家带来了空前的灾难。
我希望当个心善的聪明人,就算这辈子当不了聪明人,也要做个好人。
“羁绊的吾”回我说:“可以直接把对方椅子搬开或者踩着桌子出去。”
“搬椅子,哪里搬的动啊,你能搬动?”
“当然,瘦的人直接拎翻,胖的移一下挤出去。”
我哈哈地笑起来,然后他问我还做了什么噩梦。
不知为何,我很信任他。
其实这不算噩梦,只是稍许悲凉,想起来令人难受,但这却是真实发生在我身边的事。
我家附近曾住着一个小姑娘,比我小了三个年级,今年刚上大一,总是亲切地喊我“安琪姐姐”,可不幸的事竟降临在了这个可爱的人儿身上。以前,她常常来问我借书,借的是下一年要学的语数外,或者还有物化生。因常常借书,便这么熟了。
她成绩可比我好多了,家境不好,格外用功,在班上总是头几名。我听到她妈妈自豪地说她女儿成绩很好时,我也替她感到高兴,我向来对那些自己肯努力而不是常常依赖他人的孩子感到欢喜,因为我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今年她如愿地考上了一所一本大学,这本是一件格外令人高兴的事。但就在她乘大巴从学校回家的途中,大巴翻车。她坐在最前排右边靠窗的位置,刚好在跟爸妈打电话,大巴翻车的时候,她穿过前面的窗子,直接飞出车子,手机里传来她的一声惊呼,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这便是她留在世上最后的声音。
那辆大巴车上的人都没有系安全带,这也是酿成这场惨事的原因之一。
也许这样一个人的离世,其他人都不会放在心上,可是爸妈会在意的,亲朋好友会在意的,每当路过他们家,看到她父母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的样子,便不由的心酸了。从此,再也没有人会亲切地喊我“安琪姐姐”了。即便有,也不是那种我想要的味道了。
我说着,不禁抱膝哭了出来。
“羁绊的吾”似乎能够看到我的悲伤,对我说:“安琪,乐观些。”
他知道我的真实姓名,我却不知他的,在我眼中,他是跟云起一样神秘的人物。
我说:“我很乐观,我会好好地活,活出自己的精彩,因为失去过,知道失去的痛苦,不能让身边的人担心啊!”如果舒欢还活着,肯定会和我一样,说不定会活得比我更加精彩。
我好像可以听见她对我哭着说:“安琪姐姐,我好想读书,好想读书的……”
我便跟她说:“只要你想学,哪里都是可以学习的。”舒欢,我们会替你好好读书,你不要哭,我把我学会的东西都教给你,还会寄好看的书给你,你不要哭,姐姐见不得你流泪的。
舒欢虽然不在了,但她将她的精神留给了我。努力,做人必须要努力,而且要好学,唯有知识是不会离开你的。读书,是为了自己啊!
人生,在我,是场春秋大梦,还未来得及看清,生命便已经消逝了。因为它实在太短暂。
生活中的祸兮旦福,我们无法预测,但要不要读书,却是我们可以把握的。如此,人生才不至于空虚,即便入了冥界,仍有追求。
我始终相信,人死后,灵感不灭,但这只是仅限那些有灵魂的人。有无灵魂,我相信大家都有自己的判断。
亲爱的朋友们,活着的人儿啊,记得要好好地活,切莫怠慢了人生!
何谓羁绊,新华字典里的解释是,缠住了不能脱身。
我们是被什么缠住了,又为何始终不能脱身呢?
PS:昨晚,天色大黑,在教师资格证的考场外,见一父亲站在冰冷的雨中等女儿考试结束,下午的考试从两点持续到六点,谁都没有吃饭,包括那位雨中等待的父亲;今天,公交车上遇一带着儿子的妈妈,车上只有一个位置,孩子坐了一路,妈妈站了一路。
2015 11.3 星期二天雨
今日无课,这之后会有个为期两天的运动会。从今日一直到周日,除了要将该做的作业做完,其余时间,我都颇为空闲。
我想,这场运动会注定会和以往一样,像一阵微风吹过,不给我们这些不参加运动会的人留下任何印象,很快便会退出我们的视线。但它还是得照常开的。
云起来学校,说要接我回家。
我打趣地说:“我有好多个家,你说的是哪个家?”寝室是我家,图书馆是我家,云起书店也是我家,父母在的地方更是我的家,他指的是哪个呢?
他说:“我在的地方。”
我哦了声,若云起是我的丈夫,这话是一点都不会令人误会的。可他只是我的男朋友,而且他说过不会爱我。
我说:“你在这里,这里是不是便是我家了?”
他肯定地说:“是。”
想来家不是一个地理名词,而是随人的,有我爱的人在的地方,自然便是我家,他们能令我心安。云起在哪,我的家便在哪里。
我笑道:“好久没有回书店了,想死我了。对了,小梅和离殇有没有想我啊?”
“自然很想,总想让我带她们来见你。”
“那你怎么不带她们来,我都想死她们了。”
“她们来这里,你的生活会受到干扰。”
他的意思是,她们是妖,我如果过多的和妖相处,那么我正常的生活必然会受影响。他希望我过正常人的生活。可是,云起,你在,我的人生哪里能够正常。
云起书店内有他设置的结界,妖怪和人类可以在那里共存。而我是处于虚幻和现实罅隙里的矛盾个体,不管多么正常抑或多么不正常的事,在我,都是正常。
我不服气地对他道:“可你来了,褒姒也来过。”
“我来,是因为让你一人在这里,哪里能够放心,而褒姒的出现,已经打破你正常的生活了。”
云起是认为我太笨,总不知道如何照顾自己,才总会在我需要他的时候出现。我这人呢,的确如他所想,带着一些傻气,买东西时,如果店家算错了价,少收了我的钱,我一定会将钱拿出来给它补齐,如果店家多给了我一样东西,我一定会说“这不是我的”,然后将它退回去,否则,心里便会不安。
他人认为我傻,我却不认为自己傻。因为我知道人不该贪图便宜,不是自己的,就不该拿。
云起,其实正是因为你的关心,才会让我无比依赖你,这便像藤蔓依附大树,若大树不在,藤蔓必会枯萎。
我对云起说:“我不要一直让你做我的大树,我也不要做那藤蔓,云起,我知道该怎么做,请你不要总将我当成孩子。否则,哪天你离开了,我该怎么办?”
他说过不会爱我的,那么他必然有天会离开吧!
他抚着我的脸,道:“你不必长大,我会一直做你的大树。”
“可是……”
话未说完,云起轻柔地用食指捂住了我的嘴巴,贴着我的耳朵,说道:“我说过我会当你的大树,自然不会离开,安琪,我要你完完全全地依赖我。”
他温暖的气息贴着我的脸,我看着他的俊脸,忘了所有,好像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一个他。
云起,谢谢你对我的好!
可是云起,若我完全依赖你,那我算什么?我想我能帮到你,而不是给你添乱啊!麻烦他人的事,总是很难做出来的。
他问:“现在可以跟我回家了吗?”
我重重地点头,嗯了一声。
2015.11.4 星期三天阴
今日,我在云起书店待了许久,也没有看见云起。这的确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从不这样,我在的时候,他必然会出现。
下楼后,小梅问我:“怎么这么早就走了?”
我问小梅和离殇:“你们有没有看见云起?”
她们都摇了摇头,小梅对我说:“哦,今天是11月4号啊,历年的这一天,我们都不会见到云起的,可能这一天,他有事情吧!”
11月4号,这个日期,我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问:“他有说过他有什么事情吗?”
小梅摇头:“他从没跟我们说过这些,也许你问他,他会告诉你的。”
我心说,我有这么大的面子么,你们都问不出,我怎么有把握将他的话套出来。我笑笑说:“嗯,下次见他,一定要问的。”说着,出了书店。
这天,也许是因为没有见到他,所以总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也或许是其他原因,心里总有不好的念头。
11月4号,我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个日期呢?
穿过马路时,我没有注意前面是红灯,便走了过去。这时,身边响起一阵长鸣,车子的喇叭被按得震天响。
我听到响声的同时,看向左边,只见一辆卡车向我急速冲来。当时的我始终不在状态,脑子一片空白,竟呆呆地看着它向我驶来,连脚步也忘了迈。
卡车的车头遮住了我眼前所有的光线,它像一只巨大的恶龙,张开双翅,向我迎面飞来。
三秒,两秒……它就在我眼前不到一米的地方……
等我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竟站在路边,身边有个人将我抱得很紧。而那辆卡车已经飞驰而去,不做任何停留,好似完全没将刚才马路上站着的我当回事。
我心里质问那离去的卡车司机,若我真的被撞了,难道你就这么肇事逃离吗?
我的质问没能说出口,身边的男子反而先质问了我:“你做什么?红灯你也闯!”
这次的确是我有错在先,所以我无力反驳,只能低头轻声道:“我不知道已经……已经是红灯了。”
我想,若不是云起及时出现,我一定已经死去。
我真是个傻瓜哦,总不想给他添乱,却每每令他担心。
我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后面的责骂,可我没有等到,因为云起突然捂住胸口,皱着眉头,浅浅的汗水从他的额间溢出,唇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我抓着他,急问:“你怎么了?云起,你别吓我。”
他淡淡一笑,却有站立不稳的征兆。我看见他手臂上的黑色赤焰印记再次显现,突然什么都明白了。那个11月4日,他曾在他的笔记本里写过,那是他初为邪神的日子啊!怪不得今天,他一直不肯现身。如果刚才不是我遇险,云起还会出现吗?
我正想问他,是仙家的诅咒再次发作了吗?身边传来一阵女子的尖叫声。
当时我们所处的环境十分幽静空旷,很少有人经过,但这并不能说,没有任何人会路过。
那个女子约莫三十几的年纪,手中提着从三江超市买来的各种东西。她害怕地尖叫,那是因为她被云起身上突然显现的印记给吓住了。我不怕,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里,他还是他,一点都没有变。
云起扬起手,微微施了个诀,让那女子忘记今日看见的这一幕。在那女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时,云起已带我回到了书店内。
作为邪神的他,几乎无所不能,可有些东西,他也无力改变,比如他身中的仙家诅咒,他总被这样的诅咒所伤,却只是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叫做莫翎轩的女人,她曾是青丘山上的白狐。
云起靠着墙壁,似乎并不想让我扶他,对我冷漠地说道:“你走。”
我摇头:“我不走。”
“你是想让我将你的记忆也抹去吗?”
“你不会。”
他也许是看出了我的决心,也或许是其他原因,竟不再阻我,然后慢慢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路上,冷汗打湿了他的发,他却始终没让我扶他。
我看他身形不稳的样子,心里总在忐忑,想着,每年的今日,他身中的诅咒都会发作吗?那是多么恶毒的诅咒,竟总让人痛苦?神仙不该令人快乐吗?
走到后院的那一棵琼花树下,他突然停了下来。
我看到他快晕倒在琼花树下,立马跑过去扶住了他。那时,我的心里只有紧张,云起,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那一刻,我才明白,仙家的诅咒是多么可怕的一样东西,竟连云起也承受不住。
最终,他晕倒在我的怀里。
昏迷中的他平静祥和,若不是微蹙眉头,还会以为他其实只是睡了过去,做着什么香甜的梦。可哪里有什么香甜的梦呢!仙家那样地诅咒他,哪里会有香甜的梦呢!
我的力气很大,因身为寝室长,寝室里的很多粗重活都是我干的,比如扛行李、搬很重的快递、拿新书、打水……
所以我很轻松地将他背到了他的房间,然后将他轻轻地放在床上,并为他盖好薄被。
这一次,我总算没有像从前那样没用,至少可以照顾他,不是么!我拿来纸巾为他擦拭额上的汗,发现他的额头很烫,所以我又去打了盆冷水,将毛巾蘸湿,然后敷在了他的额上。毛巾变热了便换,水盆里的水混浊了,马上再去打一盆,这来来去去多趟,他的体温总算降了下去。
我坐在床边,看着他的俊容。不得不说,他真是帅得没得救。这世上,很少有男人能长得如此出尘。
这么坐着,不禁动了坏心思。我想,现在的他一定听不到我说什么,也不知道我做什么吧!所以我的胆子便大了起来,俯下身子……然后在他的唇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吻。
云起的房间干净整洁,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白色的窗帘被风吹起,可以清晰地看见外面灰蒙蒙的天。这几天都是雨天,现在暂时不下雨,已经是老天爷的极大恩惠了。
我坐在电脑桌旁,百无聊赖,翻看桌上书籍,想寻一本好书来看,却无意中动了桌上的鼠标。就在这个时候,电脑的屏幕却一下子亮了。我这才知道这台电脑一直处于休眠状态。
我想既然没有人用,自然还是把它关机了比较好,就在我将它解锁之后,我看见桌面上有个头像正在跳动。那,正是我自己的Q*Q头像。
我很奇怪,想着我什么时候跟云起聊过Q*Q呀!他不是向来不在线的吗?
将云起的Q*Q打了开来,我开始翻看他的聊天记录。这虽然是个不好的举动,但我的好奇心最终还是占了上风。希望云起醒来,不要怪我才好。
就在我看到他的Q*Q名时,我惊呆了,最后我发现我给他发的一句是“我要出门了,拜拜”,而他是——羁绊的吾。
原来一直和我聊天的人,竟然就是他……而他的是所有好友里,竟只有我一个人!
我震惊在了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处何地,这时,从窗口吹进一阵风,一张黄色的便签纸从桌上的某个角落飞到了我的面前,想来估计是我刚才翻看书籍的时候,不经意翻出来的,然后被风一吹,吹到了我的面前。
黄色的便签纸上写着:
我希望
终有一天
云起会爱上我
Angel
2015.10.26
那是我曾经贴在奶茶店里的便签,没想到竟出现在云起的房内。难道在我离开那家奶茶店后,他也去过那里吗?
我想,云起一定什么都知道了,他知道我的心思,那我还怎么有脸出现在他的面前。可是他以前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思吗?
我自个儿在那胡思乱想,明白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便立即将那便签纸随便地塞在了一本书里,然后将云起的电脑轻轻地合上。
现在,看着昏迷中的他,总觉得自己若现在离去,定不大好,但若他醒来,发现我动了他的电脑,一定知道我看到了什么,那么我又如何当面与他解释呢?他不告诉我“羁绊的吾”是他,不就是不想让我知道这些吗?
我想了想,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退出了房间。我希望云起主动来找我,而不是我主动去找他,丢面子的事已经做了很多,不能连最后的尊严也放弃。他既然知道我的心思,便应该明白,我要的并不仅仅是朋友啊!
再一次出云起书店,小梅和离殇都睁大眼睛奇异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她们自然什么都明白了。我和她们不需要太多言语,也不用太多打招呼的词,因为那实在是太生分了。你们有看到过,见到室友和爸妈还会“hello”“嗨”这样地打招呼么!
我和小梅她们,不管谁有了麻烦,只要说一句,便立马出现来帮你了。
我和室友也是如此,在寝室里我只抱着我的书,很少说话。但若室友要我将行李从门上的水泥板上取下或是放上去,二话不说便去做了,或是其他事,都是如此,只要能帮上忙,自然都会帮的。而我讨厌那些每天喊我的名字,却没有任何事情和意义的做法。
我回应了她,她就说“我就喜欢叫叫你”,若不小心没听见,没有应她,那便死定了。
她会说:“好啊,你不应我,以后再也不叫你了。”
我想说,你叫我,若是有事便算了,没事的话,我还要每次等你叫我,然后必须“嗯”一声,在我眼里,这是相当无聊而又浪费时间的事情。我倒宁愿她不要来叫我了。
大概有人看到这里,会认为我的意思是没事别来找我。我的实际意思是,讲些有意思的东西,即便是闲聊,我自然也很喜欢,但那不是“安琪”“嗯”“安琪”“嗯”“安琪”“嗯”“安琪”“……”“好啊,你不应我,我再也不叫你了”……
我只想对她说,我不是你的男朋友,请你折腾你男朋友去,谢谢!但这话却是万万不能说的,否则对方听了会伤心也会生气,这苦便只能自己咽下了。
这时,就在我回家的路上,哪里晓得竟会遇到一个我不想见到的高中同学,实在是冤家路窄。
她长得不错,能言善道,但人品怎样却并不好说。这时,我想避过她,却被她拦住,她冷冷地对我说:“站住。”
我不想与她说话,哪里知道她竟扬手,啪地一声,重重地在我左脸上留下了一个巴掌。
今天很冷,被她这么一打,脸上更是刺痛,耳朵里也开始鸣鸣作响。我心里暗骂,她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大马路上也敢打人。不过想来我和她积怨颇深,在这种没人的马路上,自然是动手的好地方。
在这里,我不得不先介绍下这个女生。
其实她便是当年偷看过我日记本,然后将它传给同学们看,使得同学与我疏离的那个女生啊!
我这一辈子都想忘掉那段往事,遇到她,却不禁想起来了。但她的名字,我倒是真的忘记了。我想总有一天,我会将她完全忘记,将那段往事忘记,她只是我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仅此而已。
她对我说:“孙安琪,以前我看你的日记,那是我看得起你,觉得你文笔好,能写出有什么有哲理的文章,哪里知道你竟然就写了那些东西,同学们吵,我不做值日,碍到你什么了吗?”
我说:“当然有,你那周放学先走掉,是我和唐杰两人做的值日,大家这么吵,哪里可以读书的。”
她轻蔑一笑:“不就一点点值日吗,你们多做了点怎么了,你不就是嫌自己做多了吗?人家都没觉得吵,你不觉得自己太敏感了吗?”
明明是她的错,我不知道为何竟变成了我的错,多做一点的确没有错,但明明分工好要一起做值日,她没有做,难道就没有错了吗?我是有些敏感的人,班级那般吵,实在是无法好好做作业和学习的,当年我们班在高考中取得的成绩,便是最好的证明。连我们班里的第一名都去报了二本的院校,难道他甘心吗?
想写作业了,身边就跟热闹的菜市场一样,这哪里能让人好好学习呀!班级是大家的,不是个人的,若要吵,请考虑一下其他人的感受好吗?我一直认为那些无端吵闹的人都无比自私,只想着个人的开心。难道那些辛苦学习的人,不想要你们这样的快乐吗?他们也想,但是玩归玩,在学习时候不能打扰到其他人,他们却是知道的。
即便我成绩再不好,也不会去打扰他人学习。
我对她说:“倒是谢谢你能看得起我,但我宁愿你看不起我。”我有让她动我的日记本吗?有让她撕我的日记本吗?有让她将我的日记本传给别人看吗?
她冷哼了一声:“本来这也不是什么事,但你竟然还将这事放到博客里,你的Q*Q名为施小莫,博客名也是这个,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博客的文章其实是你写的吗?安琪,你说我不好,你自己好到哪里去了,你只看到这个世界的黑暗,难道你的心灵不黑暗吗?”
我很光明正大地对她说:“我从来都没说过我是一个好人。”
我喜欢写身边发生的种种不好的事情,那是因为我的确看不惯,抒发的也只是自己的情感、自己的喜恶,若有人看不惯,便不要看,没有人逼着你去看的,而若有人和我想法相似的,我太愿意与他们交朋友了。而她,不可能会是我的朋友。
喜欢你的人就是会喜欢你,不喜欢你的人,不管你怎么求,他们也不会买账。我早已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我只交喜欢我的朋友。即便喜欢我的只有一人,我也要让他看见我最好的一面,为他,为自己,都该做最好的自己。
她虽然没有加我的Q*Q,我们却一直在同一个班级群里,如果她有心关注,自然是会知道我的Q*Q。而我是个守旧的人,也是个老派的人,不喜欢换名字,所有最好什么东西都是同一个名字,手机最好也一直是同一个号码。她若是关注了我,必然能够找到我的博客。
不得不说,我的博客都被她找出来,看来她还是下了一番工夫的。只是她有时间翻别人的东西,找别人的麻烦,怎不花时间来提升一下自己的修养?!
她听见我反驳,又扬起手来,我自然不会轻易任她胡来的。想来我的确不算个好人,得罪我的人,我也不会让她好过。当好人多累,当坏人才逍遥。我不是一个好人,也不完全是个坏人,我只是一个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我正想着该是先动手还是先动脚,还是什么也不动,立马逃跑……总之,我想了很多女生打架的场景,但最终她的那只手被一只大手抓住,她想动用另外一只手,可她的人却好像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自然知道来人是谁,心里也着实兴奋了一把。但是我不能笑,就怕云起觉得我很开心,很想与她动手,然后接下去,我的时间便不好过了。谁想要打架呀,打架多疼啊,该去哪玩,就到哪里去玩,别浪费时间去打架。
打架还会显得我很粗鲁。因为云起就在身边,我自然想做个安静而又优雅的美丽女子。
云起向她施了一个咒,她便将我和她之间的所有恩怨都给忘了。看开些,大家都好过一些,别每天苦大仇深的,像别人都欠了你似的。你难受,令别人也难受,这样多不好!
云起对她道:“回自己家去。”
然后她便乖乖地走了。
云起看着她离去,对我说:“她以后再也不会来找你。”
他做事,我向来都是放心的。只是我很好奇,他不是晕过去了么,怎会出现在这里。我看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便不知该不该问。最终,还是问道:“云起,你刚才……”
还没说完,他淡淡道:“装的。”
装的?他会晕倒?会发烧?会没有反应?这都是装的?
他继续道:“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照顾人。”
我说:“那你说,我会不会照顾人?”我自认为自己做的很好,希望他能夸我一番。可事实总与自己想的不同。
他道:“把我一人丢在房里,这是会照顾人吗?”
我:“……”
我自知自己不是个贤妻良母,但是云起,如果有天,你会娶我为妻,我一定会做你的好妻子。
他说:“我送你回家。”
我摇头:“不用啊,我可以自己回去。”
“如果再遇到一个刚才那样的女生,你怎么应付,你要动手跟人打架吗?”
其实我觉得若真打起来,我不会吃亏,倒是她会吃亏。不过我没有这么说,而是说:“哪里有这么多仇人,也就她一个喽!”
其实我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恨我。这还跟前一个月,我去医院看病有关,此事需得慢慢道来。
从小,我的肠胃便不大好,所以不能一下子吃太多东西,而那一次,不知是吃坏了,还是吃多了,第二天,便开始不停地吐。然后我自己一个人跑去家里附近的小医院,那医生听到我吐了,竟说我可能是怀孕了,硬要我去妇产科看一看,否则不给我开药,说什么吃胃药对孕妇不好。
不得不说,这庸医啊!没有性*行为,哪里会怀孕。我才不管,硬是让他给我配了药。
但由于被那庸医说了,总有些心慌。因为我在这方面的确不大懂,但爸妈说过,没有性*行为是不可能怀孕的,就算有,几率也非常小。
所以一旦遇到社会上的流氓,千万不要怕,保命最要紧(不要学我,我是个偏激的人,遇到这事,大不了一条命,说不定还能让他陪我一起死),记得要跑,跑不了,要学会报警,报不了警,就向人求助,这些都不行,就要记得存证据,比如对方的生物材料还有对方的信息等,其中咬痕是最好的证据。不用怕报警会被别人知道,公安会保密,你会获得应有的法律保护,公安里有谁泄露,谁便要被处分,甚至判刑,即便你不说,身边的小姐妹还是会知晓,这事照样会被人知道,其实很多情况下,不是公安局泄露了秘密,而是你所谓的亲朋好友说出去的呀,所以报警是最明智的选择。
若这个社会上,坏人得不到惩罚,他们的胆子便会越来越大,便会有更多的人受害,我们应该让这些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报警自然也是一种复仇的手段。
说到妇产科,我以前陪我室友去过一趟,总之,像我们这样的女生到那里去,心里总是很忐忑,总要拉个同伴,否则是会被人误会的。误会什么呢?若一个女生偷偷摸摸地独自去那里,不用说,只有一个可能性了。
那天,我便是在妇产科外遇到她的,她看见我,竟然想要躲起来。我想,像她胆子这么大的人,哪里会躲着我啊,自然是迎上来,好好地教训我一顿才是。我很快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走了过去,忠告了她一句:“别来这种小医院,这里的技术不行的,你不要命了吗?”
我会懂这些,都是老师和爸妈教的,所以我早早地懂了这方面的知识,将自己保护地很好。但这仅限理论知识,真遇到坏蛋,好像并没有用,比如上次在信里遇到那三个猥琐男。
当时说完,我便走了,因为我只是好奇,才走了过来,却并非是自己怀孕,心里自然坦荡。但她是不会追上来的,因为她怎会让那种事弄得人尽皆知呢!
后来,我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哪里堕胎,但是我得知她的事好像被周围的人知道了,我想她肯定以为是我传出去的。可是她怎么不想想,那里可是我们家附近的医院啊,周边有好多熟人的,不一定只有我看见她呀!
以前我一直觉得她很聪明,作业抄袭,考试作弊,不被人发现,照样取得好成绩。我知道这些,自然是我留心观察了她,在被她偷看日记后,我自然很恨她,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自然是恨死她的。
可是这样一个聪明人,竟然会选择去一个小医院堕胎,竟然还会相信这个医院里所谓的“纳米流产”。同样是学理科出身的,她难道不知道“纳米”只是一个长度单位,怎么能令人流产!这不过是一个医院弄出来的一个噱头,来骗骗一些没文化的人,为何连我们这些念过多年书的人都会上当受骗呢?小医院会保密,大医院难道不会保密吗?大医院在这方面可做的比小医院好太多,而且也安全很多。
我想这便是她前来,必须要给我一巴掌的真正原因。
云起一路送我回家,我心里充满了细腻的感动。想来被人疼爱着,总是最幸福的事。可就是太过幸福,又会觉得这幸福会立即失去,心里便多了一丝不安和恐惧。
我真是个矛盾的人啊!
之前觉得,我爱云起,为他已经失去了自尊,但其实我错了。这与尊严无关,我爱他,是我自己的选择,即便他不爱我,对我不好,这条路也是我自己选的,所以所有苦痛都要自己承担。
其实真正的爱是无关尊严的,有的父母就会跪在离家多年的浪子面前,希望他多回家看看,这样的父母,不就是想让儿子多陪陪他们吗?他们早把自己的尊严放弃,只要孩子在身边啊!还有的父母会去捡破烂,做其他人最不愿做的肮脏苦累工作,只是为了给孩子筹钱,供他们读书啊!
这样的爱,比我的爱要伟大太多!而这个世上真正的天使是谁呢?哈,那便是我们的爸妈啊!
我到了家,云起便走了。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竟突然觉得这一切也许只是我的一场梦,我在做一场奇幻的梦。也许世上没有云起这个人,没有云起书店,没有小梅和穆离殇,这全是我编造的。
这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博客里的文章下已经是一阵轰炸,一片骂名。她在打算动手打我之前,已经找了自己圈子里的人,在我的博客下进行轮番轰炸,有人说我不要脸,说让我滚,说我是个贱人,说我的心灵黑暗无比,只知道写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们说像我这样的人,早已经看不见现实中的美好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发生在我面前的真实情况。自己辛辛苦苦写的字,难道只是想换来别人的责骂吗?他们都不认识我,何以听信别人的一番言论,就能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呢?
我难道就不是一个人吗?不能得到该有的尊重吗?我就这么丑陋,真的就没有一点优点了吗?
我关了博客,不想再去想这些不好的事。这种事,云起是帮不了我的。心里的伤,只有自己可以抚平。
然后,我静静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想来这时谁都无法明白我此时的心情,这就像一句古话说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可向人说也。自己的悲伤,自己的苦痛,只有自己能够领会。
所以面对苦难,我们要学会闭嘴,不要再引起他人的反感了。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我为何会这么喜欢妖怪了。若可以选择,我一定会选择成为妖怪,然后逃之夭夭,逃离这个世界,逃离悲伤,逃离苦难。
可是没有苦,哪里会有乐,极乐之地,往往还是悲伤的源头。
这时,我房间的门打开了,妈妈走了进来。她的手上拿着我用旧的手机,这是她第一次用触屏手机,所以她来是让我教她如何用这个手机。
妈妈之前用的都是一两百块钱买来的诺基亚手机,用了好多年,至今都没有坏。想来诺基亚手机是最适合我们这种人了,怎么摔都摔不坏,价格也实惠得离谱,可也就是因为它不会坏,而且很便宜,哪里还会想再去买个新手机啊!
现在,像它这样好质量的手机在哪里?这样诚实的商家最后又落了个什么下场?它消失了,也渐渐被人遗忘了。
全因为它跟不上时代的潮流。
我是个和时代脱节的人,也许返璞归真更适合我。
看见妈妈,我便上前抱住了她,道:“妈妈,我爱你,抱抱!”
妈妈被我的热情惊得有点害羞,但脸上全是幸福的笑容,然后轻轻地抱住了我。
就是这样一个温暖的拥抱将我自认为的所有苦痛和恩怨全都忘掉,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多不幸?全是自己想出来的罢了!而这些苦难,在最后往往成就了你。
假如海伦·凯勒没有失明,她能写出《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吗;如果史铁生没有双腿瘫痪,他能成为著名的作家吗;如果斯蒂夫·霍金没有肌肉萎缩,他会成为像现在这么伟大的物理学家吗?如果他们没有遇到这些苦难,又如何能励志一代又一代的人?
晚上的时候,我打开手机,开始和云起聊天。我猜云起肯定知晓我知道“羁绊的吾”便是他,所以我直截了当地问他:“云起,为什么你不告诉我这个号是你的呢?”
过了会儿,他回复道:“好玩。”
我才不信他是为了玩才这么做,很多情况下,不能和云起说的话,我都和“羁绊的吾”说了,还会请他解惑,哪里知道原来他就是云起啊!想来自己的好多秘密都被他知晓了。
如果一个女人连秘密都没有了,一个男人还会对她产生兴趣吗?
突然之间又诗兴大发起来,我在说说里写道:
傻的可爱的蚯蚓啊,水泥地不是你的家,为何要爬到这里来。你拼命努力的结果不过换来车子的碾压。几天后,你死了,身子被雨水泡腐,身躯已经发臭变烂,扁扁的,白白的,断成了好几截。再过几天,你的身子被风吹干,扫地阿姨将你扫进垃圾桶,我便再也找不到你了。你真的存在过吗?
我将这条说说发表,云起竟然很快回了我。他说:“这条蚯蚓跟你好像啊!”
我说:“啊,被你发现了。”
水泥地指的是现实生活,而蚯蚓指的是我。这几天常常下雨,在路上可以看见很多蚯蚓的尸体,我想每一个看见它的人,都会觉得它很恶心,是的,它很恶心。只有我蹲在路上,呆呆地看着它们,还看着那些尚且活着的蚯蚓,它们蠕动身子,爬啊爬,一直想重回泥土里,可水泥地太坚硬,它们撞了个头破血流,却还在地表上,爬了许久,爬出的长度还不及我的一步。
我叹了口气,绕过它们,离开了,再回来看时,它已在老地方的不远处死掉了。
其实我始终觉得自己就是一只爬进现实生活中的妖怪。若真的可以选择,我会选择和云起他们在一起的。
可是生活中的羁绊,让我必须生活在现实中。
何谓羁绊?
与朋友、亲人、爱人之间的羁绊,这是一种执着的信念,就像一根无形的绳子将我们绑在了一起,既可以拉你向前,不偏离方向,也可以阻碍你后退。
云起问:“明天还来书店吗?”
我说:“来啊,当然要来。”
2015.11.5 星期四天阴
今天是运动会开始的第一天,由于我在家里,那场运动会注定与我无缘,我也不在乎它会如何举办,它是好是坏,都与我无关。
上午便到了云起书店,本来可以好好地看书,或者好好地与他们聊天,最终我却在那里整理书籍,整理了差不多整整一天,脚都已经跛了。
但这一切,却全是我自找的。
云起说,昨天我将自己比作死掉的蚯蚓,这是个极为不好的念头,为了让我不再有这种不好的念头,他必须要小小地惩戒一下我,所以他故意将二楼所有的书籍打乱,命令我排书。我这才知道他昨夜故意问我要不要来这里,原来早已将我算计好了,就是要让我干这苦差事。
我哭诉着说:“我不会排啊!”
他说:“哦,不会,我可以教你。”
这里的每一本书上都做有标记,先根据首字母去找,云起手中的那本是H类,自然是要去H书架,字母H后是一串长长的数字,书籍按数字从小到大排,上层书架的数字小,往下排数字依次变大,左边的数字小,从左到右,依次变大,如此便不会错了。
他示范了一下,教会了我,便将其余所有的书籍都交给了我。
我看着偌大的二楼,再次做可怜状:“云起,这么多书,我排到明年也排不完啊!”
他淡淡道:“那便排到明年吧!”
我立马摇头:“唔,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你看,我排书排的这样慢,如果你哪天想看特定的一本书,却找不到它,很浪费你时间的,不如……”
他似乎早猜到我的心思,道:“不会找不到……”说着,一本书随他意念而动,到了他的手上,“若我要找它,很快便能找到,不会占用我太多时间,而且于你,我有的是时间。”
我:“……”
待他走了,我立马跑到楼下,去向小梅和离殇求助。这两个孩子,跟我交情匪浅,想必不会让我淹没在茫茫的书海里。哪里知道……
小梅和离殇听了我的请求,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说话吞吞吐吐,半晌才清楚地说道:“安琪啊,这事,不是我们不肯帮你,只是云起知道你会来找我们,已经跟我们说过了,如果我们出手帮你,他就要将我们打回原形,放回山林,任我们自身自灭啊!你也知道这么多年来,云起有多照顾我们,如果他不肯带我们,我们这些妖怪,法力低微,很容易被大妖怪给当成食物的……这个险……我们实在冒不起啊!”
我指着她们说:“哇,你们都活了千年了,怎么不是大妖怪啊,哪里法力低了?人家白素贞一千年的道行,都可以呼风唤雨了。”
小梅看我生气了,将离殇护在身后,不禁后退一步,道:“额,安琪,白素贞是白素贞,我们是我们,不能相提并论的。不瞒你说啊,由于我们这些年来,日子过得太过舒坦,好久没有修行了。所以我们这一千年的道行可能还不及人家百年的……”
我叫道:“哇,小梅、离殇,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懒啊,修行不是你们为妖每日必做的功课吗?”
小梅厚着脸皮道:“可是我们不打算修仙啊,学点法术就是为了自保,现在天下太平,我们这些法术已经够用,还以为法术这东西没有用了呢!”
我:“……”
听了她的这几句话,我已深深了解到,小梅和离殇定是帮不了我了。我只能自己帮自己。可那是好几百排的书架啊……
我站在第一个书架前,有点不知该如何动手,这时,大屁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我一看大喜,想来大屁也是妖,虽是狗之身,但应该也有法术,说不定求求它,它能帮我将书排好。
我第一次热情地唤它:“大屁,过来,如果你帮我把书排好,我便请你吃肉骨头,好不好啊?”
大屁叼着一只被它啃坏的拖鞋,听了我的话,丢下拖鞋,对着我龇牙咧嘴,脸上的表情好像是说着:“安琪,这些书,我看它们老不爽了,我可以咬么?”
我一见它如此态势,立马将它赶到楼下,心想,若这些书被你咬坏了,那还能看吗?
现在实在是谁都帮不了我了,所以我咬了咬牙,开始从第一个A书架开始排起,先将所有A类书籍找出来,按照从小到大的顺序排好,然后再放到书架上。我每每找到一本A类的书籍,嘴里便咒一声:“死云起”。“死云起”“死云起”……
无数个“死云起”后,我才将半个书架排好。
当时,我站在一把四角凳子上,在排最上层的书,排好后,我再次骂了句“死云起”,然后低头正要下来,哪里知道竟会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我的身边。
他一声不吭,悄无声息地出现了这里……我心下一惊,脚步不稳,四角凳子摇摇晃晃起来,砰地一声,凳子倒了,我本以为会和大地母亲来个亲切拥抱,哪里知道竟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云起的语气仍是平平淡淡,他道:“我说怎么眉毛一直在跳呢,原来是……”
他还未说完,我从他怀里跳了出来,对他道:“眉毛跳,说明你昨夜没睡好啊!还能说明什么?”
我心里忐忑,希望云起不是一个记仇的人,虽然我的确骂了他很多遍,但是我并不希望他听见啊!昨夜,我有一个不好的念头,他便罚我排书,今天,我还学会了骂人,他岂不是更要罚我。如果他再罚我一个擦地板洗衣服的工作,那我还不如直接嫁人找个婆婆来虐我呢!
在婆婆面前辛苦一点,婆婆说不定还会觉得这个媳妇很勤劳,是个好媳妇,自己的儿子果然没挑错人。可是在这里很勤劳,那真是自找的,还受不到表扬。
他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没说我什么,而是说道:“的确不能说明什么,你继续编排,我不会再打扰你。”
我对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然后继续排我们的书,也继续骂着他。想来我的胆子的确是越来越大了,竟然连他都敢骂了。
我骂得太过开心,殊不知后面将有更糟的事正等着我。吃中饭的时候,我兴高采烈地跑到后院,打算去尝尝小梅的好手艺,哪里晓得小梅竟然只蒸了一个馒头。
小梅将一个红枣馒头递给我,道:“安琪啊,今天真是对不住,由于你一早骂了云起1500遍,所以云起特意吩咐,只能给你吃个馒头,让你长长记性,以后不能随便骂人,特别不能骂他了。”
我诧异地说:“我有骂他这么多遍吗?”
“这个……1500遍只是个约数,你其实骂了不止这个数。”
我:“……”
想来云起真是个记仇的人。
啃着馒头,我气嘟嘟地跑到云起处,他刚好站在琼花下,抬头不知在看什么。我对他道:“云起,你这个小气鬼,我不就是骂了你几句么,你竟然不让我吃饭。”
他回头看我:“不是给了你一个馒头?”
我道:“你吃一个馒头,能填饱肚子吗?而且这个馒头,只有拳头大小。我还饿啊!”
“胃不好,少吃点也没事。”
我觉得他这个逻辑不对,胃不好,才更要吃好呢,早上干了一天,早就饿惨了,就算是整整一头烤乳猪放在我面前,我也准能吃下。
我说:“不行,你不让我吃饭,我便要回家。”
云起看我要出门,淡淡道:“昨天你不是还信誓旦旦地想要成为我们这样的妖怪,想要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吗,怎么才一天,你便受不了了?若是这样,安琪,你的确不适合与我们一起生活的。”
他知道我心里所想,一点不足为奇,因为他是神啊,而且大屁并非是条金毛,而是一只灵犀,能够感知对方的情感。
我听他这么一说,又跑了回来,倔强地说:“我不回去,今天中午就吃这个馒头好了。现在,我去继续排书。”
云起,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其实是适合与你们相处的。
说来也奇怪,虽然那个红枣馒头小得可怜,但很能填饱肚子。吃了它,我好久都没再感觉到饿,身子也感觉好多了。
晚上的时候,我跛着脚,总算好好地吃到了一顿饭。
云起到底还是心疼我,吃完饭,问我:“脚疼吗?”
我摇头再摇头:“不痛,就是站了太久,有点累啊!”
“明天估计很不好受。”
我自然也知道,估计明天起来,两腿就会发酸发痛了。可是云起,那工作,是你安排给我的,不是吗?我以为他还会说一些安慰人的话,他却说:“不过这样也好,你身体这样不好,锻炼一下很好。”
我:“……”
我心里想着,也许今夜还是自己跛着脚独自回去吧!正打算回去,云起却把我叫住,我往后大大地跳了个步子,生怕他叫住我,是为了让我继续排书。虽然我这时发现整理书籍的工作挺有意思,但我已经排了一天的书,他至少得让我休息会儿。
其实他并没有让我继续排书,而是问我:“想不想看灵犀?”
我往前走了几步,道:“真的是看灵犀吗?”
他点头。
小梅笑出声来,对我道:“哈哈,云起他是舍不得你走啊……”
虽然小梅这么说,但我却不这么认为,因为云起听到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
那夜,我、小梅和离殇坐在云起书店后院的长廊处,看着大屁从一只金毛犬变成了一只雪白的灵兽,头上长着一个角,一条黑线从它的头顶一直连到尾巴处,样子有点像独角兽,但它的确是一头牛,一只大憨牛。
我拍起手来,灵犀跑到我面前,向我低了低头,示意让我抚摸它的角。我有些赧然,小梅搡了我一把,我的手便碰到了它的角,刚触及,一阵暖流传来,仿佛是前世今生的羁绊,一些片段流进了我的脑子里。那些记忆里有云起,有莫翎轩,所以我并不认为它们是属于我的。
这时,琼花纷飞,好似一场雪落,美得那样不真实。
这不禁让我想起今天中午的事来。
今天中午,我透过云起书店的窗户看见了几只蝴蝶,然后我便给我的人类朋友发了几条信息。
我问她们:“今天我看见很多白色的、黄色的蝴蝶在绿色灌木丛里飞舞,你们看见这些蝴蝶了吗?”冰冰首先回我说:“之前还和你看见过,但现在很久没有见过了。”室友B说:“没有看见啊,至少我是没有看见。”学妹说:“学姐啊,现在这个时候,这么冷,哪里还有蝴蝶啊?”小幺是最后回我的,她说:“哦,如果是我笔下的话,那很可能是会出现的,因为我写的东西没有逻辑,也不按常识,所有一切皆有可能啦。不过现实中,我很久没注意了……”
我:“……”
她们都没有看见,可我的确看见了。想来只有我能看见这个奇异的世界。我的世界,上为九天,下为九幽,一半是光,一半是影,我行走在两个世界的交界处。
若我眼前的一切仅是一场梦,我也希望这场梦永远都不会结束。如果要下地狱,我也心甘情愿地承受了。
相信你所愿意相信的,保护你所愿意保护的,坚持你所想坚持的!这便是我一直认定的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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