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青春不年少

去那个叫梁岙的地方以前不方便，现在很方便，有公交去湛水中学，到的湛水中学，再走几分钟就可到达梁岙，只是想要真正到达梁岙的腹地，还得走上十多分钟。
    梁岙是山与山间的岙，中间溪水相连，溪上有桥，而进去的路两边，全是水田，当然还有一条小河，要不，溪水流向哪？
    等公交的时候，孙眉问高雅歌：“我们这样光着手，莫名其妙跑那，走走看看，再莫名其妙回来，不好吧，要是口渴，总不能喝溪水，就说我侄女好了，小孩子闹起来，以为是我们小时候，拿泥巴哄她吗？”
    高雅歌一笑：“不用，我自有办法，这么远我们拎过去，不重？到的那边下车买就可，你以为湛水还是你上高中的湛水，听说，那边发展的也不错，重点高中啊？”
    这话孙眉不得不信，她现在是再没亲身去湛水，但她听说过。要说高雅歌家的康倪岙和湛水隔着一个大湖泊，到的湛水中学的最后，就是湖泊的收尾处，听说现在那边造了一座桥，连接两边，有利于人们出行。交通还是发达的好。
    孙眉也不再废话，公交来了。
    有车就是方便，这不孙眉她们上车，车子载着她们到达湛水市公交站，她们得换另一趟才能去湛水中学。
    哪想，到的湛水中学，高雅歌打头，并没停下来要买东西的意愿，孙眉跟在后面喊：“雅歌，雅歌，慢点，我们还得买吃的？”
    高雅歌没听到，笔直走。
    孙丽也喊。
    高雅歌没喊回来，喊来一辆车，并在她们旁边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如果孙眉没看错的话，是傅博赡，傅博易。
    孙眉喊了一半的嘴，再也合不上。直直的看着两兄弟。
    后面的人都走了上来，看到孙眉这个样子，心里好奇，就算大家小时候认识，那么多年没见，哪还会认识。
    高雅歌这会不再一往勇前，她折回到孙眉身边，掩着笑。收到一记白眼。
    高雅歌给大家作介绍：“来来来，大家都是认识的，傅博赡，傅博易，孙丽，李珂，还有我们的小莹莹。”
    小孩子哪懂什么看脸色，特别是这种时候，看到车，直喊：“车车，妈妈，我要乘车，我要车车。”
    孙眉打心里觉得憋扭，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说高雅歌，更不好发脾气，只好和大家一起挤车里。
    高雅歌好事做到底：“你们先去，我马上到。”
    孙眉不说话，李可陌生也没话说，剩下孙丽，一个劲的问：“哎，傅博赡，你怎么又来了，傅博易，上次傅博赡来的时候说你出国了，外国好不好？”
    傅博易呵呵一笑：“怎么说呢，有好的地方，当然也有不好的地方。”
    “不要说的那么玄。”
    “我说的是事实啊？”
    “没劲。”
    孙丽对傅博易的印象没有傅博赡深，反之，傅博易对孙丽的印象也无几，离开那时大家都小，在的时候接触也不是很多。
    不过，这并不防碍孙丽的自由发挥，她问东问西，李珂会插上几句，倒使得一路之上大家没有太尴尬，尤其对孙眉来说。
    十来分钟的路程，开车几分钟的事。
    要说梁岙是好地方，谁不这么认为，只是离马路的距离有那么点远，在山岙间，地方不算很大，美是美，不足这处还是让人略不尽满意。不过，如果搞个一家游什么的，还是不错的，小美怡情么。
    现在是下午十二点多。下得车来，美景尽收眼内。孙眉除去高雅歌说的那次野餐，其他时间当然也来过梁岙，她们村子的山就在这片，她对梁岙的认识还在于小时候村子里分山的时候，各家各户连夜跑到烫手的自留山上，砍柴，伐树，一夜之间把整片山整得一毛不剩，满目尽是黄土色，当时，孙眉小，大人在山上忙，她裹着衣服睡在船舱，等到天大亮，山上鸟叫声把她惊醒的时候，她看到的就是这么戏剧性的一幕。
    现在，十多年己过去，满目的苍凉己被满目的绿掩盖，小树成大树，溪水淙淙，当年没没被砍掉的小树己成窜天大树，现在，孙眉她们正站在大树下，大树就在山脚的路边，这里离两山接缝处，离小溪的发源地，离桥还有几十米的距离。孙眉她们尽收眼底的美景也是她们远视得来的。
    再远处，高雅歌在大叫大喊：“我来啦，你们等等我？”
    为等高雅歌，大家各自环顾四周。
    孙眉觉得梁岙和她记忆中没怎么变，还是山山，水水，桥桥。
    高雅歌姗姗来迟，走了个气直喘：“不行，我快不行啦，累死我了，我有多久没走过这么长的路？雷锋不能做啊？我们走吧？”
    车子就停在大树下，因为，往前方，山路突然狭小，并排最多可走两人，孙眉知道，等走过这段路，路面才会再次开宽，到的那时，两山间隔距离就是路面的开宽，不过，中间还是隔着条溪，再近到两山接缝处，就是桥，再直走几步，就是崎岖不平，溪水就在此中，再往上，就是上山路。
    好玩，四岁的小家伙也懂得一样，这不，先前一直抓着李珂不放手的孙莹，挣扎着下地，非要自己走。孙眉找孙丽，想和她一起，高雅歌倒好，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逮着孙丽问东问西，大有把孙丽的大学生活挖到根。傅博易早在前面一马当先。最后孙眉落得和傅博赡走一起，她想错开各走各，有人就是粘着她不放。
    孙眉不想弄出声响来，这是什么矛盾她自己也搞不清，好吧，她对自己说，今天暂且将就。
    好景当前，大家走的稀稀落落，孙眉和傅博赡不知不觉中落在了最后。
    孙眉知道这样子准没她好事，果不然。
    “我是八月中旬回来的。”说话的人看了一眼孙眉：“本来想马上去找你，后来想，反正你还会回上海，就没去找你。你好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孙眉和他近日无仇，往日也无仇。她干干的说：“挺好的。”
    孙眉在心里打鼓：傅博赡这次来湛水为的什么，找她，继续，不，他们还没开始过。这也太那个了吧，两个人，两年间没有任何联系，不要说相不相信的话，他难道一点都没变，他心依旧，这好象不可能吧？那他这来为的是？孙眉一边想着，一边耳听八方。
    “那就好。”
    客气话谁不会说，“现在你出国回来了，准备做什么？哦，对了，你哥现在在做什么？”
    “他在家里的公司上班，我可能也会这样。”
    “哦，挺好的。”孙眉心里暗想：大树底下好乘凉啊。
    “嗯，你呢，大四了吧？”
    “是的。”
    “最后一年，马上就要毕业。？”
    “是啊。”
    “留在上海？还是回湛水？定下了没有？”
    这都是最正常的话，你问我答，没有外在因素，不存在变数。
    “可能的话留在上海，否则回湛水。”
    “哦。”傅博赡有心无心的走着，不紧不慢。
    他们离前面的部队，距离更远了。
    “还是留在上海的好？”
    孙眉心想，一厢情愿的认为有用吗，还不得看着再说，没法子留才是硬道理。
    傅博赡斟酌了一番：“要不，我帮你问问？”
    孙眉从傅博赡他们今天的此行，现在大致看出了点苗头，如果刚才，她不能确定，她还心里矛盾，她的心在挣扎，现在。。。她说：“会不会太那个，要是你顺便的话，那就麻烦你了，否则还是算了吧。”
    傅博赡这会肯定的说：“应该没问题。”
    “哦。”
    俩人静默下来，踩着路上的细石子，把细石子踩的咯咯响。
    孙眉一直是低头垂眼踱步。她的心情是得杂的，怎么说，如果傅博赡今天不来，她可以当作不认识此人，不收此人消息，作没这回事处理。但是，傅博赡来了，以后只怕，不是她当作此事不存那么简单。
    孙眉笑了笑说：“哎，他们走远了，我们赶不上他们啦？”
    傅博赡好象没听到孙眉说的话一样，他说：“孙眉，我回来了，我们是不是再继续？”
    就算孙眉的第八感看出苗头来，孙眉还是被惊到，就算她在看到傅博赡的第一眼时有过这么丝想法，但，很快就被她屏蔽，她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作多情。问题是，现在有人说，继续？开玩笑吗？
    孙眉的惊呆落在傅博赡眼里，他也说不清自己该用哪种心情去承载，他只是盯着孙眉的眼睛：“好不好？”
    孙眉站住，结结巴巴的说：“你怎么会这么想，这两年你不会是还没女朋友？”
    “我当年既然说过叫你等我两年，首先自己得做到。我知道最后那次我们闹的不愉快，但是，孙眉，你说的对，我怎么可以这么要求你，叫你等我两年呢，我只有拿出实际行动，才能对你说那样的话。我做到了，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我？”
    孙眉不知如何是好，她从无心到有点上心，再到心平静，如此三年，现在傅博赡跑来，说，继续，他们有开始过吗，哪来的继续法？
    孙眉觉得自己还是如实说来的比较好，让傅博赡自己选择。她站住：“是这样子，傅博赡，你知道我以前也没怎么喜欢你，你出国，我当然不会等你，也没由来的等你。那次我们算是吵架吧，之后，我以为我们连朋友也算不上了，所以，虽说现在我没有男朋友，但我和你，你看，什么也不是，你觉得你刚才说的话用在我身上，合适吗？”
    傅博赡设想过种种，现在真实的听到孙眉说的这么云淡风轻，对他还是打击不小，他沉默。孙眉观察他的脸色，看不出他内心在想什么，她是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
    傅博赡站了会，说：“孙眉，要不我们重新开始。我，还是喜欢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