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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政老公独家婚权

(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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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晨进来说苏明月做天创集团这一季度的广告代言人事,法务部正在起草协议。
    陆炎只若有似无的动了下唇角,这个结果他已经想到了。之前看到报导,说苏明月出院了,就知道她终于肯打起精神应对工作了。
    至于以后,他会循序渐进,慢慢的帮她疗伤。
    心情好起来,修指叩动两下,告诉周晨:“把整件事的进展情况随时向我报告。”
    周晨应是。
    陆炎的手机响起来,老宅那边打过来的,没有君敏的陪同下,第一次应下来,说好晚上下班直接过去。
    陆文政是个严肃的人,而以前那个陆炎本身也很冷淡,不苟言笑。父子俩的关系肯定就不像寻常人家那样热切,甚少言谈。而风信的性格跟陆炎相差无异,除去陆炎的那些往事他一无所知,对于这个角色的扮演倒是不用很刻意,用他们专业的话说完全是本色出演。
    父子两人简单的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陆炎足以轻松应对。
    一会儿周素从厨房里出来,顺便将洗好的水果端过来。
    陆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单冲眉眼就能看出犀利,甚至于刻薄,是陆炎的母亲。
    对自己的儿子却是真的心疼,不停的叫他:“吃吧。”
    陆炎冷淡的看人,只是不想说话。
    周素见怪不怪,自己的儿子什么样她比谁都知道。其实她不是特别喜欢君敏,虽然门当户对,可是君敏跟陆炎比起来,就是个笨丫头,她总觉得君敏配不上陆炎。奈何陆炎喜欢,还喜欢的不得了。君敏有的时候稀奇古怪的,却可以将陆炎逗得眉开眼笑。这样太过有板有眼的男人,找个君敏那样的女人中和一下或许真是天意,因此同意两人结婚。就算他们不同意,陆炎真认准的事情谁也拦不住。
    话赶到正题上了,周素直接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年纪不小了,也是时候了。”
    陆炎蹙起眉头,有点儿知道君敏的阴谋诡计了。凉凉说:“工作忙,不想要孩子。”
    周素瞪了他一眼:“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再忙也得要个孩子啊,这是大事。我们陆家可就你一个。”
    陆炎的眼神微不可寻变得凌厉,斜眸睨她,冷笑:“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
    周素真是拿他没办法,只得嗔怪陆文政:“瞧瞧,你们爷们儿都是一个脾气,一句也说不得。”
    陆文政叹口气:“先吃饭吧。”
    陆炎一从老宅出来,就给君敏打电话,她还在事务所里加班,回去的时候正好路过,就说:“我去捎上你吧。”
    电话里君敏声音疲惫:“那再好不过。”
    其他同事早就已经下班了,只君敏那一桌的台灯亮着,白光凝聚在办公桌上,映着她白得近似透明的一张脸,好像是刻在白底子上一样。撑着头,他走进来了也没有发现,只一页一页的翻看文件,很认真,跟她任何一个时候都不一样。
    看来这个女人的成功绝不单是运气好。
    君敏在桌上那些横七竖八的资料里翻了翻,不知看到什么令她丧气的东西,拧着眉头叹气。
    伸了个懒腰靠到椅背上,这才看到陆炎,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进来的?地板不吸声,可是真的没听到。他面无表情的倚靠在前面的办公桌上,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
    君敏忍不住嗔怪:“来了怎么不出声?”
    陆炎已经走过来,隔着一张桌子居高临下的看她,灯光的缘故,将他的影子拉得悠长,直直笼罩在她的身上。而他动作很快,将光打到她的脸上,像审问犯人一样。
    “你知道回那边吃饭会谈论什么样的话题对不对?”
    所以一心把他推到前线去。
    君敏忍不住笑:“陆总好聪明。”
    陆炎照她的脑袋弹了下:“少跟我嘻皮笑脸。”
    君敏揉了揉被他弹疼的脑门,坦然道:“好吧,我知道大宅让我们去吃饭其实就是分配生产任务,早生优生,是他们一贯的宗旨,连这个你也忘记了,那我有什么办法。”
    陆炎眯起眸子:“我忘记了,你就算计我?”
    君敏起身过来揽上他的肩膀,一副好哥们义气的模样。
    “又不是把你卖了,至于生这么大的气么。这次是回你们陆家,你冲锋上阵理所应当。要是回君家,二话不说肯定我先上啊。”被他硬扯了下来推到一边,她还是拍了拍他的手臂:“放心,外人面前我永远站在你这边,跟你一致对外,不会像这样因为有些事情你记不得了,就将你推到前线去。”
    陆炎邪气的一钩唇角,哼笑:“君敏,你的话能信么?”
    “怎么不能信啊,信敏敏得永生。”
    陆炎歪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
    “可以回家了吧?”
    君敏收拾凌乱的战场,低着头将文件夹子一本一本的分门别类。
    不近不远的距离,再加上不明不暗的光线,这个女人灵动的不真实起来,仿佛只是一个微茫的轮廓。
    于是陆炎莫明其妙的叫了一声:“君敏。”
    “嗯”君敏抬起头看他,又黑又亮的眼睛弯起来,真的是好看。
    陆炎刺了一下眼,一句话没说,转身出去抽烟。
    回家的路上,看到路边摊的生意正是热闹的时候。
    君敏说:“下去吃点儿东西吧,我晚饭还没吃呢。”
    陆炎瞄了一眼,嫌弃的皱眉。
    君敏知道他嫌不卫生,他打小就不乱吃东西。
    已经抱上他的胳膊撒娇似的央求他:“没让你吃,你在一边等着我,我自己吃。”
    陆炎还是将车打到路边停下。
    几张桌子都围满了人,大家在一边喝啤酒一边聊天。穿着大裤衩的男人时不时在小腿上拍一下,扔掉蚊子的尸体继续吃。
    君敏看了一圈,正好有一桌人结帐走人,拉着陆炎过去。桌上积攒了一堆海鲜的残骸,还有一个燃着炭火的烧烤架子。
    君敏大大方方的坐过去,对着老板喊:“把这里收拾一下。”顺便盘算着自己想吃的,等老板过来收拾桌子的时候报给他。
    陆炎一直站在那里。
    君敏点好餐了,扬起头叫他:“站着干什么,坐下啊。”
    知道他别扭,是有那么点儿。没有换装,都是工作时的打扮,他的西装都是手工制做的,严丝合缝,只适合步入厅堂。
    君敏抽出餐巾纸帮他擦了擦椅子。
    陆炎拿一脸平淡又似乎不平淡的神色看着她。
    半晌:“你不是胃不好,吃这些东西就是作死。”
    君敏撑着下巴:“就算死了,也不能委屈自己的这张嘴。”她的想法一向天真,仿佛没什么大的志向:“你说,人不就是活这张嘴么。想吃的不能吃,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也知道有些东西不干净,可是要真那么较真,人就没办法活了。有些人是危险的,有些感情也是危险的,可是典故里还是有一句话叫做飞蛾扑火,还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所以说,我跟你们其实没有什么不同。你也有明知不可为,偏要为之的事情。而我只是表现在吃上,明知吃了不好,却偏要吃。所以说,是人都有冒险精神,大大小小各不相同而已,本质上没有不同。”
    这个说法倒是新鲜,陆炎第一次听说,话糙理不糙啊。
    嘴角上扬:“就像爱美的人明知道罂粟有毒还是喜欢一样?”
    君敏微笑开来:“其实我这个不算最糟糕的,吃坏了肚子或者胃,顶多去医院住几天就好了。那些明知不能爱却偏要爱的才惨,伤了的心是很难医的。这样一想,吃货算好的。”
    老板已经开始上菜,鱿鱼,五花肉和豆腐,放在铁盘子里足有三四十支。炭火也是重新端来的,倒上之后空气中沸腾起火星,夹杂在细微的烟土之间。
    连空气都灼热起来,热风扑面而来。
    君敏将签子重新放到架上烤,又开了一瓶啤酒。
    陆炎抬腕看时间,提醒她:“你少吃一点儿,回去就得睡了。”
    这些东西一定很不好消化。
    君敏是那种标准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前一刻胃疼得大汗淋漓,发誓从此善待自己的胃。后一秒不疼了,照旧大开杀戒,什么都抛到九霄云外。
    “我回家可以看一会儿资料,等消化得差不多了再睡,这样就没事了。”
    陆炎的嘴角牵起一丝隐秘的弧度,明摆着是不信。
    君敏拿起一串烤好的五花肉递给他。
    “你吃一串,很好吃。”
    陆炎蹙了下眉头:“算了,你自己吃吧。”
    君敏抱怨:“你失忆前和失忆后怎么一样矫情,我还以为你将之前的坏毛病也忘记了呢。”
    陆炎纠正她:“这不是坏毛病,你这个才是。”
    其实他有些想不明白,这个女人是名副其实的大小姐,细枝末节都该是很优雅的。可是她的一切生活习惯显示,这个女人肆意得紧。
    君敏吃得很快,太快了,反倒吃不下多少东西。再加上喝了酒,所以很快就饱了。
    “剩了好可惜,要不你吃点儿吧。”
    没那样的可能,陆炎站起身:“扔掉,走吧。”
    君敏自己付了钱,转身过来。陆炎将纸巾按到她油光发亮的嘴唇上。
    “恶死心了。”
    路灯的光是温暖的橙色,交错映在她的脸上,直映得一双眸子流光溢彩。君敏忽然调皮的张开嘴咬了他的指腹一下,不轻不重。
    陆炎好整以暇的眯起眸子,愣了下。
    “好吃吗?”男人的声音悠悠传来。
    君敏笑着:“我是回民,不吃猪肉。”
    陆炎狠狠的瞪她。
    他凌厉的时候其实特别有魅力,就像认真工作的男人十分吸引人一样,带着臣服的视角,忍不住让人动情。
    是的,动情。就是这样的似是而非,以至于君敏有种意乱情迷的错觉。
    脑袋一晕,转身意外就发生了。撞到一个正好起身拿酒的醉汉身上。
    骂了她一句:“妈的,没长眼睛是不是?”
    君敏火气一下也上来了:“你他妈的才没长眼睛。”
    男子挥手就要打,却看到君敏一张脸直逼唯美的风花雪月,伸手摸上去:“呦,小妞长得不错啊。”
    不等触及,陆炎将人扯到身后,重重的一拳挥上去。
    男子身型高大,却一个跄跟,可见陆炎用力之大。
    身后呼啦站起五六个人来。
    打架的意思明显!
    君敏有些慌了,紧紧攥着陆炎的衣角,不知她怎么想的,竟一步窜到面前来,伸展双臂将陆炎护起来。
    陆炎伸手拔开她,动作慢了一步,有人轮起酒瓶兜头砸下,风痕下意识抬手去挡,瓶子破裂,将手腕划出一道口子。却让他的整张脸绷得更紧,阴冷的模样骇人,没想到动作凌厉精准,几个人竟也不是他的对手。
    之前耀武扬威的男人吃了苦头,酒也醒了大半,扔下手中的瓶子逃之夭夭。
    血液顺着陆炎修长的手指往下滴,一颗颗圆润的血珠子。
    君敏吓哭了,掏出手绢帮他包上。
    “你受伤了,我们去医院。”
    一边开车一边噼里啪啦的掉眼泪,她有一点儿晕血,所以怕的不得了。
    陆炎侧首看她:“憋回去!”
    君敏今晚又闯祸了,咬着嘴唇尽量不招惹他。
    陆炎看似真的生气,一直望着窗外不理她。
    索性没有伤到筋骨,就是划破了皮,医生处理包扎,很快就好了。
    两个人从医院大楼里出来,君敏红着眼眶问他:“疼不疼?”
    夜已经深了,陆炎坐到医院的长椅上,微微眯起眸子:“你天生就这么无厘头,状况百出是不是?”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君敏小声说了句,又道:“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陆炎冷冷的:“你错在哪里?”
    “不该回骂别人。”
    “你们做律师的不是拒理以争?”
    君敏听他这话是回答错了,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又说:“不该连累你的手腕受伤。”
    陆炎蹙起眉头,抿紧唇:“没脑子是吧?”伸手用力点了一下她的脑门,狠铁不成钢似的:“那种情况你一个女人往前凑什么劲?你拳头硬?还是力大无穷?”
    君敏怔愣的看着他。
    鼻骨酸的厉害,第一次发现被骂也是件幸福的事情,轻轻的哽着喉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最后踮起脚尖在陆炎的嘴唇上吻了下,看他终于不再骂人了,只眯着眼睛看她。君敏觉得该说一句赞美的话,类似甜言蜜语。
    “老公,你是我的小苹果。”
    用来形容君敏此刻的心情再好不过。
    陆炎被她的恶俗打败了,当晚的事情不了了之。
    钟宝意大呼小叫:“哇,真的?你那上天入地,情深似海的老公又回来了?”
    君敏撑着下巴:“一切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她想是不是该将侦探社那边的委托取消了。
    钟宝意嘻嘻笑:“这就是情感复苏的节奏啊。”
    君敏咬着吸管:“你和周晨怎么样了?”
    一提到周晨,钟宝意的脸有点儿垮。
    “我说,亲爱的,能让你们家陆总多给下属放放假么。我以为我这个小经理就够忙的了,周晨比我还忙,一周能在一起吃三回饭不错了。”
    君敏说:“你知足吧。”
    “我不知足。”钟宝意笑了下,又说:“听周晨说天创请苏明月做代言,就是那个刚死了未婚夫的大明星,可是个美人。”
    君敏漫不经心的说:“没听陆炎说,公司的事情他很少跟我说。”
    苏明月来天创集团的时候,陆炎没道理不知道。
    第一次还是忍不住下去,靠到屏风后的墙面上隔着数道人看着她,突然想起那句唱词,人群中再次邂逅,你变得那么瘦,我还是沦陷在你的眼眸。
    电梯门打开,苏明月很快被簇拥着离开。至始没有人看到陆炎的存在,这还是几个月以来第一次见她。
    不是隔着屏幕,活生生的她,近在眼前,让他觉得真好。
    陆炎掏出一根烟点上,抽烟的坏习惯以前他是没有的,听说陆炎也没有。车祸之后觉得烦闷,就学会了,亦是吸几口就掐灭,觉得头疼不已。
    下班之后直接去了酒吧。
    音乐吵杂,口袋里的电话一直响却没有听到。
    君敏想让陆炎过去接她,下雨了,车子停到法院的停车场没有开回来,因为一些事情搭同事的顺风车回来的。雨太大了,竟然打不到车。没有办法,便给家里打电话。
    听到声音愣了一下,接着叫起来:“哥,你回来了?”
    君景年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回来了,之前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打。君敏昨天才跟家里通过电话,也没人跟她提起这事,所以吃了一惊。
    男子悠悠的笑意传出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又问她:“敏敏,想不想哥哥?”
    “怎么不想?我都想死你了。”
    最后是君景年开车过来接她,很快就过来了,车子停下,他撑着伞过来。隔着重重雨幕,君景年一身灰色休闲装,永远风度翩翩的模样,仿佛白雪翠竹的少年郎。
    君敏脱口而出:“哥,你怎么都不老啊?”
    君景年将人收到怀里抱了一下。
    “傻了吧,傻了吧,我比你大几岁啊,就老了?有没有天理了。”摸摸她的脑袋:“小丫头过得好不好?”
    君敏看到他只管傻笑:“能吃能睡,好的不得了。”
    君景年将伞倾斜到她那一边,拥着她上车。
    这些年君景年一直在国外工作,当年在国外读的书,最后便选择留在那里工作,早些年就已事业有成,是难得的青年才俊。
    君敏坐在车上问他:“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君景年握着方向盘笑笑:“爸打电话让我回来的,他年纪大了,想让我回来搭一把手。”
    “你不是喜欢在国外生活?”
    “可是爸他年纪大了。”
    君景年从小就懂事,贴心的不得了。
    君敏只得感慨:“哥,委屈你了。”家里的事情她帮不到什么忙,这些年只专注做自己的事情。
    君景年就骂她:“傻丫头。”
    到家之后陆炎还没有回来,君敏请他进去喝杯茶再走。
    君景年拒绝:“很晚了,早点儿休息吧,明天一起吃饭。”
    君敏说:“也好。”送他到门口,并给了他大大的一个拥抱。“其实你回来也挺好的,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多好。”
    君景年嘴角钩着笑,盯着厚重的雨幕若有似无。
    陆炎没有打伞,雨水将衣服都打湿了,而他不紧不慢。灯光将雨丝染成橙黄的颜色,一寸一寸。雨水顺着他的长睫往下滴,穿透雨幕看到门前的那一幕。
    等他走过来的时候,君景年的手松开,正打算离开。
    陆炎浑身湿透了,可是风度不减,从容不迫的看人。
    君景年先笑:“陆炎,好久不见,听敏敏说你最近工作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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