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合城郊外,一处郁郁青葱的山尽头,绕过一片俊秀的树林,穿过一片雾霭,从混沌中慢慢走出一群人。这群人并非并蒂而进,分三路而行,每个人都踩着前者的脚印,一丝不差。没有一人敢掉以轻心。在他们身后的仿佛永远是雾霭,懂行的人,一点可以发现,雾霭中的荆棘,雾霭后的树林,仿佛活物一般,瞬息变动的位置。但远远望去,仍是一片巍峨的山头。
再往前行,一片火红的枫林似海挡住了一行人的视野。每个人都低着头,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有的人甚至开始从额头涔出了簿汗。
这批人作为夜楼的金鹰属下,虽不似隐位拔尖,但也是人人一身自傲的本领。可是仿佛他们在抵抗着什么,用尽了全身的内力。人群分开,一辆毫无特色的檀木马车缓缓驶过来。过行之处,地上起了一层薄薄的寒冰。
仿佛有型的推手,所过之处,大家自发不由自主的让开。不难看出那似有似无的压力就是从这辆马车散溢而出。
每个人没敢多说一句。因为大家都知道,车子里的三人,其中一人,心情非常的糟糕。没有人愿意撞在枪口上。
马车内玄衣男子眉头皱起,怀里抱着南宫朵儿,朵儿今年快6岁了。大大的琉璃紫眸,此时早已红的像两个桃子。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转,一不小心就掉下来。可是她此时乖乖的坐在夜楼楼主怀里,不敢动弹。对面躺着个少年,月白的锦衣,玉冠两边坠着金丝珠坠。此时虽然昏迷中,但少年风姿卓绝,殷虹的嘴唇紧紧抿着。仿佛昏睡中仍然在忍耐着什么痛苦,却固执的一声不吭。
南宫朵儿记得安宁哥哥昏迷前对自己说了一句“朵儿,他是你爹爹”最后就不醒人事了。朵儿肯定不会怀疑辰安宁。作为天生具有趋利避害的朵儿来说,此时在南宫木怀里乖巧的话,指不定自己爹爹会放安宁哥哥一马。
骨肉亲情,在朵儿被夜楼楼主抱在怀里的那一刻,她就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那种感觉带来的是依靠和安心,仿佛很早之前就是这样,只是自己脱离了这个怀抱太久,有一点点的别扭。可是她还是乖乖的任南宫木抱着。
南宫木非常不开心,自己女儿被别人拐跑了三年,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朵儿已经不认识他了。更没有想到自己怀里生娇肉贵的女儿如今小小年纪仿若早熟一般转着脑子跟自己耍心眼。看着自己收拾对面的小兔崽子时,冒着受伤的危险突然冲过来抱着自己哀求“爹,别打安宁哥哥了,我跟你走”。作为夜楼楼主,他不会没有看错朵儿初看自己时的陌生和恐惧,还有对待敌人的防备。气的他差点吐血。此时朵儿虽然隐忍在怀,可是时不时的看向对面,继而沉默。透过血脉的寒灵,南宫木清楚的探测到女儿此时对现状的谋划。当他看到朵儿六岁的小脑袋瓜子里闪现的情景时,恨不得立马废了对面的侄儿。
那些计划无疑都是一个目的,救出辰安宁,逃走。独独没有对自己的记忆。
南宫木看着女儿眼中的泪花,索性不去探女儿脑海中的计量。那些计策无疑都是异想天开。总之,朵儿势必要回家。总之,他们是逃不掉了。
小小的朵儿此时感觉到游走在自己身体里的异样感觉消失,她不是没有察觉到亲爹对自己做了手脚,三年的江湖生活也不是白混的。她何尝不知道就算自己脱身,安宁哥也没有办法了。
马车慢慢的行到枫林前,车链拨开,一个有着一双大大桃花眼的女子柔声说道“主子,到了,夫人在枫阵前接驾”
南宫木眉头稍稍舒展,周围的压力一层层褪去。众人看到枫林阵前的人时终于慢慢的放松下去。
南宫木让人驱车到潇逸边,抱着朵儿下了车。看到朵儿那一瞬,潇逸眼睛瞬间红了,“朵儿”伸手要抱。此时她没有注意到沉默的朵儿对自己目光的探究,从南宫木手里接了女儿。南宫木正想告诉她朵儿可能不认识她了。却听到一声娇弱的呼唤“娘亲”
南宫木怔了一下,他是没有想到女儿能如此识实物,没让她娘伤心。继而心里一片酸楚,自己怀里娇惯的女儿竟然学会了揣测忍心,顺应环境。仅仅才六岁啊。忍不住又瞪了身侧马车一眼。
潇逸抱着女儿看着马车内的景象,瞪了南宫木一眼,毕竟车里的人是自己的亲侄儿,又是一国储君。被丈夫折腾成这样,对安宁的怨愤瞬间消散了。“再生气,把别把孩子折腾成这样,我也不好根三哥交代”
南宫木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进了枫林。
因为当初潇逸喜欢温泉谷,南宫木就把家安在了温泉谷。一行人跟着南宫木穿过枫林阵进了温泉谷。
其实朵儿是有些不舒服的,她自认为自己是个大姑娘了,从被抓到现在脚都没有沾地。她是有些不习惯的。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温泉谷里屹立了一座城堡依山而建,山石而筑造,巍峨险峻,这是潇逸自己设计的。当初建成之后颇为自豪的领着南宫木从外到里炫耀了一番。看着娇妻明艳动人的在身侧跳脱,镜若公子情难自矜的把潇逸压在床上,“逸儿如此为为夫呕心沥血,我岂不要好好物尽其用,试试这张宽大的床,是否真的让人爱不释手。”潇逸娇俏的睨了南宫木一眼,差点让某楼主兽性大发。“保准让楼主欲罢不能”说完自己先咬上了某妖孽的红唇。本打算新婚入住的,变得一室旖旎。
其实南宫木一直不明白,明明都是从天家出来的帝女,为何潇逸被养成了那么的奔放豪迈,真真不敢相信和安洒是双胞胎。那个表妹真是当的起周身的气派天成。可是,这样的潇逸,又该死的让自己喜欢。
古堡的最顶层一间可以俯瞰全谷的房间内烛火通明。尽管南宫木在回来的路上探测过女儿的心思,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女儿会绝食。
这是最最直接有效的办法,自己也狠下心,想着毕竟小孩,过个一两天就就会好了,没想到这个女儿倔强起来比她娘当年更甚。小小年纪对自己如此狠心,已经第六天了。仍然不吃不喝。
全家人万万没有想到,她绝食的目的就是要和安宁在一起,就算是辰安宁回其都,她也要一起去。最重要的是,自己除了回来的那天,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安宁哥哥。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安宁哥哥伤的那么重,而且是被自己亲生父亲打的。
南宫木又气又心疼,看着虽然风轻云淡看了朵儿一眼就走开的潇逸,狠狠瞪了身后一眼,淡淡吩咐,“去告诉你妹妹,让她好好的,一个月后我亲自护送他们回其都”。随即跟着爱妻走了。
潇逸回到房间坐在床头沉默不语,南宫木进来后默默的抱着她,看着爱妻的眼睛染了一层薄红,无奈的叹口气“女儿是你肚子里出来的,不管在哪,一辈子终究是咱们的女儿。”
潇逸闻言,眼泪就掉下来了“我真没想到这孩子这般狠心,爹娘兄长都不要了”
南宫木何尝不揪心“我把小青给朵儿,不管她在哪,随时和你联系”。
高大的门一扇扇打开,一个少年穿着一身青衣,丝锻上绣着盛开的墨菊,一朵朵渲染开来,虽然那双斜飞的凤眼一颦一笑渲染着人间风情,可精致的脸像冰块般冻着,无端生出一股压力。
守卫看见少年走来,屈膝下跪“少主”
少年越莫八九岁的样子,栗色的头发用金丝峦带在顶上简单的束上“把门打开”
守卫听见不敢迟疑恭敬把最后一道门打开。
南宫锐看着丝账内萎靡虚弱的妹妹,在门关上那刹那,一丝不苟的面瘫也瞬间活跃起来,黛眉倒竖,快速走到朵儿身边。“你个笨蛋,真不吃东西,你放心他没死。”
朵儿弱弱的看了来人眼睛瞬间蹦出光彩。但是出口的声线却没有任何光彩的活力“哥,安宁哥他真没事?”
南宫锐一噎,若说没事,怎么可能,那人半死不活的,到现在恐怕还不如朵儿,连抬手的力气怕是都没有了。但是仍然口不对心的说“没事,好的很”
朵儿随即指指桌上的水,南宫锐急忙把水端给小妹,朵儿一碗水下肚后找回点力气“怎么样,爹和娘亲妥协没有?”
南宫锐要不是看着朵儿这幅样子真想抽自己小妹两巴掌。虽然他内心深出并不反对朵儿跟着辰安宁,但朵儿这样明显伤了爹娘的心。可是刚才爹临走时瞪自己的那一眼提醒了自己,现在这样子都是自己造成的。要不是当初把温泉谷的布防图和枫林阵的破解道给辰安宁,他就不会带走小妹。可当年他哪知道那辰安宁骗他,明明说好带小妹去玩几个时辰,却带走了三年。但黑都黑了,索性黑到底,绝食这招他只是边缘化的点播了小妹一点,没想到这丫头领悟的那么透彻。本想让她装装样子,凭着父母对幼女的宠爱,早晚成事。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朵儿玩真的。不吃,甚至不喝。他瞬间有种搬着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爹说,一个月后亲自送你们会其都”。
南宫朵儿看着自家哥哥的眼睛,确定没有说慌后立马两只爪子抓向南宫锐,下了南宫锐一跳。接着爆发出朵儿最近几天最大的吼声“快,哥,叫饭,叫饭,饿死本小姐了。我要吃鸡,我要吃红烧肉。。。。。。“
一件密室中散着丝丝寒气,一方寒气寥寥的石台上躺着一个少年,一身白色锦衣。听见动静,看着来人后,苍白的脸勉强拉出个笑脸“姑父”。
南宫木脸色不渝的坐在旁边石椅上,按说安宁不仅仅是潇逸一目同胞的侄儿,也是自己表弟的血脉,即是姑父亦是伯父。但一想到朵儿,抑制不住想拍死自己的侄儿“朵儿为你绝食六天”。
辰安宁眉头皱起,即使三年漂泊在外,虽然有时多多少少受些苦,但他还真没让朵儿委屈过。他相信虽然自己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是姑姑和姑父绝不会对自己怎样。虽然如今痛不欲生。但总归是好事。朵儿绝食,只有一个理由,就是想跟自己在一起,算那丫头有良心,这千个日夜自己的呕心沥血终于的到了归属。一阵从心里散出的温暖充斥着全身,仿佛刚才那些疼痛也没有那么难熬了。但随即又心疼的不行,这丫头,唉。
“宁儿”南宫木的声音平静而低沉“朵儿今年六岁,再过两年,你就十四了,再也不是肆意妄为年少轻狂。在你成年礼后,她也才八岁。你是一国储君,或许你将来会和你帝父一样三宫六院,佳丽三千,你如何给她一世幸福?”
看着南宫木,安宁稍稍移开目光,沉默稍许。再望过来时眼中已经有了坚决的神色。“安宁对朵儿的感觉开始的太早,让姑姑和姑父难安,安宁身为顶天立地的男儿,如果都不能让心爱的人一生快乐,枉活一遭,安宁愿与姑父立下血咒,此生只朵儿一人相伴”。
南宫木看着侄儿坚决的神色,微微动容随即苦笑“当年我与你二叔盟约时,也未曾立下血誓,姑父相信你,可你想过没有,朵儿现在才六岁,待她及祁,未必倾心与你”
辰安宁一怔,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仿佛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果真是那样,自己怎样面对倾尽全心的自己。“那也是我的命,若她长大后真喜欢上别人,我会放手。”
南宫木听到后仿佛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宁儿,这个承诺我要你立下血咒”。
安宁苦笑,姑父不需要得到的承诺,却要自己立下可能发生的放手的血咒,夜楼楼主,果然心思缜密。若是将来朵儿不爱自己,恐怕,离开自己才是她的幸福。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是到时候,自己有了更大的力量,还会甘心让她离开吗?“在立咒之前,安宁能知晓伯父当年立下的誓言是什么?“
南宫木此时看辰安宁要顺眼多了,淡淡的说道:“得潇逸,不复望“。这是他当年与辰家的约定,连誓言都说不上。说完,南宫木起身待走。
“伯父”听到呼唤,南宫木站定,辰安宁的这声伯父,是的,他不仅是他的姑父,亦是他的伯父。“安宁谢伯父赐教“
安宁知道自己的痛楚是因为自己没有一甲子内力的情况下被生生打通了任督二脉,南宫木亦是耗费相当于一甲子的功力在自己任督二脉刚畅通的情况下为自己洗筋伐髓。那种似千刀万剐的痛楚,换来的是自己快速提升的内力和练功的事半功倍。这是最残忍的惩罚,亦是最宽容的恩赐。已经七日过去,自己现在连力气也无法凝聚,恐怕连没有武功的三岁稚童都可以重创自己。姑父将自己安置在密室,也是一种保护,他何尝不知,也就凭借这早已知道自己至亲对自己的这份保护和纵容,自己才敢去做从姑父眼皮底下掳朵儿的事情。
可是天知道啊,他不想要这一甲子的内力啊,他真的很痛苦啊。
“我只是不想将来自己的女婿弱不禁风“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姑父成全”安宁现在心里美滋滋的,想着未来丈人的实力,瞬间觉得自己前途一片光明,又多了一座靠山啊。
一月后
离开的那天,潇逸并未去送女儿和侄儿,站在朵儿住了一个月的塔楼里,眼睁睁的看着马车驶出谷,驶进了枫林阵。旁边站着南宫锐。南宫锐其实非常鄙视自己母亲,明明舍不得,还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死要面子活受罪。反正自己昨天晚上已经私下和小妹告别了。正想抬步移开,突然感觉耳朵一痛。“母亲,儿子都那么大了,您手下留情”。
潇逸胸口起伏,眼中稍稍有了红晕。“哼,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教唆你妹妹搞绝食”南宫锐一听脑中轰一声,只有两字充斥着脑海。完了,但立马反映过来,爹爹这两天虽然对自己很不满,但也没有怎样。娘亲难道没有打算告状。小锐儿立马做小低扶状。“母亲要是觉得手痒,您随便捏,儿子生出来就是为了给您发气的,来这边还有一只,随便揪,您高兴就好”说完谄媚的笑着送上另一只耳朵。欠谁的人情都不要欠娘亲的人情,因为真的伤不起啊。但是爹的手段更是伤不起啊,他是同情表哥的遭遇,堂堂一国太子,惨叫声连续三天,那惨叫声余音绕梁,现在想想,心里仍然后怕。
南宫锐身后的隐卫差点一个劣厥从隐藏的地方掉落。这是他们那个生杀与夺,黑心面瘫的少主吗?太具冲击性了,两人宁愿装失聪。
半个月后,一辆普通的檀木马车缓缓的驶入其都,直奔皇城。
东宫内案几后辰安宁安坐榻上,手里拿着一张奏折,一目十行的看了内容后,瞬间砸向跪在地上工部尚书。“水患的治理方案就是从没有水患的地方增收税务,解救灾区,嗯?本宫看你最近是不是逛窑子逛太多了,被别人采阳补阴采多了,才想出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方案?”
案几前跪着的工部尚书瑟瑟发抖“臣知罪,请太子再给微尘三天,三天必交出让太子满意的方案”自己最近一个月才去过一次春风楼,怎么都被太子知道了,越想越心惊,额头触地,汗流浃背。
“滚出去”
“是”
待工部尚书从东宫离开后,前殿缓缓走进一个少年,月白锦衣,玉冠珠坠,玉树临风。“哦,不错嘛,越来约有爷的风韵”
案几后的辰安宁看着来人,立马起身奔至来人面前,双膝下跪,“太子,您可回来了”说完撤走自己脸上的□□。细听,此时声音不似刚才那般铿锵有力,一些淡淡的尖细。赫然就是从小跟在太子身边的陪侍,小太监小门子。
辰安宁看着脚边仿佛看见亲爹的小门子,不待他说下句,一脚将他踢开。小门子瞬间飞开,口吐一抹鲜血。但立马重新膝行在辰安宁脚边“太子息怒”。
辰安宁也没有想到自己平时不具有惩罚性的一脚能把小门子踢打吐血,他是生气,小门子竟然胆敢最后慢慢撤走自己布局在关键点的局,没了对姑父的掣肘。自己才没能逃出追捕。
但他也知道小门子的忠心是不容怀疑的,那是叔父从千万人中挑选出来的。是舔着别人的鲜血出来的。从小与自己一起学武,习文。或者太多太傅留下的东西都是小门子顶替安宁做的。本来小门子服侍自己到14岁成年后就可选择离宫。但他为了效忠自己,在九岁那年竟然主动要求自宫,时刻跟在自己身边效力。凭着这三年任劳任怨的作着太子分内之事,恐怕自己做,也没能做那么好。
辰安宁自发走到案几后坐定“息怒?你来给本宫讲讲,如何息怒?”
“殿下,即便奴才演的再真,您出宫不到三个月后,帝君已看破杂家假皇子身份。虽未处置奴才,但奴才时刻都是在帝君眼皮底下行事,容不得半点马虎。至于最后的撤离,这是帝君的意思。请太子恕罪。“
听完小门子的话,辰安宁眉头瞬间扭在一起。
御书房内
辰帝此时的表情比吃了苍蝇还憋屈。虽然安宁离宫,的确该好好惩治,但一个没有多少内力的十二三岁的小儿生生承受洗筋伐髓之痛,确也残酷。即使南宫木再不痛快,但想到自己从小疼到大的侄儿,辰帝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半天生生憋了句“有劳表哥挂心,想必将来宁儿武功必大有进益,朵儿将来就住海天宫,那也是她母亲未出嫁前住的宫殿“
南宫木听完冷冷的哼了一声。“帝君这三年也真是为宁儿够操心的”。真当他不知道,就凭安宁那两把刷子,自己真能放任他逃逸三年。中间不少阻碍的力量,多出自坐在上位的那位道貌岸然的皇帝。
辰水然没有被拆穿的窘迫,干笑到“给孩子个历练的机会,有劳表哥费心了”起初知道安宁离宫出走,辰水然是气的,后来朵儿被掳走后,收到南宫木的飞鸽传书后,思虑再三,这何尝不是个历练宁儿的机会,未了让这历练持续,他暗中帮助安宁。但三年过去,想想时间也够了。
南宫木静静的看着辰帝,眼中无波无岚。仿若要将一切吸入。“帝君明知安宁掳走了朵儿,却放任安宁如此,想必这也是帝君请君入瓮的效果”。
辰水然听后心中一刺,虽然私心确实有想过用朵儿掣肘夜楼,毕竟南宫木是东望皇族皇裔。手中夜楼势力更是渗入帝国各地。但却也未曾怀疑。毕竟这江山有一半是望族打下,此话颇有诛心“若表哥有意,南夜帝国划一半与表哥又如何”。
南宫木广袖往靠椅扶手一搭,倾身随意往后靠着,这简单的动作做来也是恣意风流至极,仿若他才是俯瞰天下的王者。嘴角微微的翘起,凤眼看着此时已不苟言笑的辰帝。这个当年在深宫中汲汲为盈的小表弟,要说接触最多的就是那个如今仍然恣意江湖,做着闲散王爷的水析,幼时,也见过当年的定北将军水栾。仅仅几次竹屋密探,但也知道水然心中丘壑纵横捭阖。单说亲近,却也少了份知交。只是从潇逸口中便知,这却是从小与两个帝女最亲近的皇子。
他说的如此大气,是毋定自己不需要吗?这万里山河若是如此容易割舍,前朝那些争得头破血流的天家之事,却也变得可笑。
“水然,我不希望朵儿受到一点委屈,纵然不在身生父母身边,我也能让她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这是南宫木进其都后第一次称呼自己名讳。辰水然稍稍松了口气,这是把自己当自己人了,也是对自己的信任。认真道:“如表哥所愿”。即使没有表哥这类似威胁的话,看着酷似潇逸幼时的朵儿,无端端就生出一种想宠她的感觉。虽然潇逸16岁出宫,但也是和自己朝夕相处最久的一母胞妹。经过当年的事,内心深处对潇逸有一份无法弥补的愧疚,若不是南宫木的师父天机子,恐怕潇逸将是所有人心中无法修复的伤痛。
南宫木听完后,起身甩了袖子,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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